“老师,当初父皇临终遗言,让朕遇上难事定要同舒家的人商量,这人选问题,不知你有何建议?”萧覃的手不由的揉上了眉心,这都是他犹犹豫豫造成的结果,而今定要乘势将沈家这颗刺拔掉,光是五年就能将两江一带掌握在手,若是再一个五年,这江山岂不是要改姓沈了!
舒穆和的眸光攸的转为深沉,自从先皇将萧覃封为太子,他们舒家便是站在萧覃身后的,虽然对于沈太后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但对皇上舒家还是支持的,想到这舒穆和朗声说道:“举贤不避亲,臣向皇上举荐犬子。”
萧覃听了抬起头看向舒穆和,只见他目光坦荡毫无一丝闪避,这一趟两江之行,可以说是处处危机,他没想到舒穆和竟会愿意让自己的爱子走这一趟。
“老师,我听说舒二公子身体不是很好,这趟两江之行亦是危机重重,你真的愿意让他去?”萧覃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十足的感动,甚至连这自称都改成了我。
“舒家的祖训便是忠君爱国,犬子的身子经调养也已经好多了,是時候为大燕朝出一份力了。”舒穆和说的一脸正气,但那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熟悉他的人便不会为那凛然正气所误导了。
高宗皇帝不由得感叹道:“有你们舒家辅佐,是乃大燕之福啊!”
舒穆和待皇上感叹完后,又正色的说道:“但是这件事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臣也只会知会父亲,另外臣斗胆替犬子向皇上讨要信物,毕竟犬子身上无功名,若无皇上的信物,也不好办事。”
萧覃明了的点点头,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羊脂白玉蟠龙玉佩拿了出来道:“这是信物,朕会另下一道暗旨,到時好方便舒余昕行事。”
舒穆和双手接过玉佩,跪地叩谢了皇上后,才退出了御书房。
舒穆和会举荐舒余昕走这一趟两江,当然不是忠君爱国怎么简单了。暗访两江确实是一个棘手的工作,但对于舒余昕的能力他还是很信任的,这小子因为身体原因打小就关在屋子里头,长年累月,能坐的便是看书下棋弹琴等室内活动。
舒余昕从小看舒涉猎范围极广,天文地理,兵法谋略,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做之诗在士族里也是小有名气,霁月公子的名头在京里也是挺响亮的。
但这样一个人唯独对四书五经没有兴趣,这些读书人必读的书籍从未在他书房出现过,好在他因为身体原因未曾参加过科举,要不然定会名落孙山,毕竟科举主要考较的还是四书五经。
如今舒余昕的身体日渐康复,这舒家二房的前程定是要落到他头上,以科举出仕还不如替皇上办成了这件事,再得封官。
这第二个思量便是,舒家和沈家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若这件事交给其他人,还真未必能办下来,既然皇上都想对沈家出手,舒家不如合了皇上的意,将沈家连根拔起,省的留下后患。
第三个考量就比较私人一点,自从得知聂拾儿连昕儿的寒症都能医好之后,夫人便一心一意相处京都名门闺秀中为昕儿找一个方方面面都很优秀的媳妇。
不过舒余昕显然不想让二太太插手自己的婚事,两母子虽然不至于争吵,但也不如以前那样和乐融融,二太太见儿子不听话,只好找二老爷去做思想工作。
舒穆和才找儿子谈了一次,便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可二太太却觉得他不尽心,舍不得对儿子生气,却对他发火,他都已经连续三天在外书房过夜了,既然里外不是人,还不如借着皇上的口,将舒余昕打发的远远的,矛盾之源不在了,夫人也就不会再同他生气了。
137 沈家内部也不和谐啊
“妹妹,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么说我,我是没脸再出去了。言瘧璍哢珷瞱”沈惟一下朝直接来了永寿宫,将皇上早朝的作态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沈太后静静的吃着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让人看不清喜怒来。
沈惟一時间也摸不准她的脾性,原本说的理直气壮,这回声音不由得也弱了下来。
“那皇上说的卖官之事可是真的?”沈太后将手上掐丝珐琅的茶盅放到一边,淡淡的问道。
沈惟白净的脸堆起一个笑,辩驳道:“妹妹不是说,最好在朝堂上培养几个心腹吗!我这不是照着您的话做嘛?”
“我是让你扶植几个有前途的年轻官员,可是那些要靠买官才能当上官的人可是真正有本事的人?那些人都是废物,我要一帮乌合之众有什么用?”沈太后冷冷的说道,“你就这么差银子花吗?”
沈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自从她当上皇后之后,沈家可以说是跟着水涨船高,这些年又有些趋炎附势的人送去了不少银子,宫里的赏赐,这些东西加起来完全可以让沈家几辈子都无忧了,可自家哥哥竟然还为了些银子做买卖官职的勾当,还真被顾震轩说中了,沈家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言瘧璍哢珷瞱
沈惟见太后动了怒,连忙开口补充道:“那些人是没啥本事,但是有几个家里也是小有势力的,我帮了他们这个忙,以后他们少不得也会卖我几分面子。”
沈太后垂下了眼,想起当初沈惟挑唆着她进宫的嘴脸,心里一阵厌恶,但即使她心中再厌恶也好,都不能对沈家太过分了,在宫外也就只有沈惟能帮她。
“沈家的银子应该也不少了,哥哥也别一味的钻到钱眼里去,到時候却是失了覃儿的心,那就得不偿失了。”沈太后压下心中的不满,开口道,“这两天,哥哥就待在府里别出来了,尽快将那些府里头的事都处理了。”
沈惟点头应着,心里却道,皇上从小就不与他这个舅舅亲近,他不趁着现在太后还活着的時候努力敛财,太后死后,他们沈府指不定是什么光景呢。说什么要将沈家捧为京都第一世家,现在没捧成第一世家,麻烦到是捧了一大堆。
就在这時却听得外头太监的通传声,道:“皇上驾到!”
沈惟惊地立马从位子上跳了起来,这皇上不是找麻烦找到永寿宫来了吧,不对,太后在这,皇上就算对他有什么不满,太后也会护着他的,想到这,沈惟的心定了定,低着头立在一旁,等着皇上进来。
萧覃进来后,沈惟连忙跪地磕头请安,萧覃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直接走到太后面前,行礼请安。
“皇儿这回怎么有空来看哀家,快坐下吧!”太后笑的一脸慈祥,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萧覃坐下。
等宫女上了茶,皇上浅啜了一口,才看下底下还跪着的沈惟,缓缓的说道:“阳宁公跑永寿宫到是跑的勤快啊!”
138 母子对谈
沈惟未开口说话,沈太后便接过了话头道:“覃儿,今日早朝之事,哀家已经知道了,你舅舅也知道错了,这才到哀家这里讨主意,他以后定不会再这样了。言瘧璍哢珷瞱”
萧覃皱了皱眉头道:“母后,阳宁公若真当朕是侄子的话,就不会做出这等事来,阳宁公这一门亲戚是在败坏朕和母后的名声啊!”
这话说的沈惟连连磕头请罪。
沈太后见萧覃满脸的厌恶之色,心知这会沈家是真惹恼了他,便对沈惟挥了挥手道:“阳宁公这两天还是好好反省一下吧,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要有思量,若下次再犯这种错,哀家也不会保你的,好了,你先下去吧!哀家和皇儿说会体己话。”
沈惟谢了罪,这才悻悻的退了出去。等出到永寿宫,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朱红色的宫门一眼。皇上眼中那浓浓的厌恶让他有些心惊,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皇上已经这么厌恶他们沈家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皇上也许会不再顾忌太后而对他们沈家出手?
其实沈惟心里知道,太后之所以一直提拔沈家,也是因为她需要沈家可以当她的手,当她的嘴,当她的眼睛,好让她能把握住朝廷的风向,维系沈太后和沈家的只是双方的利益,而不是所谓的亲情。
当初沈静为进宫之前,曾与顾震轩互相倾慕,却在元宵灯会時被当時高祖皇帝看重,与当時还未功成名就的顾震轩相比,沈家当然选择将她送入宫中。当時沈静还以绝食与家里抗争。
后来还是因为顾震轩与闵家定亲的消息传来,她才听从家里安排进了宫,因而沈惟也不确定沈静是否依然记恨着沈家的这一举动,毕竟当初顾震轩娶闵家姑娘,他也从中掺了一脚,这些年来沈家和沈太后唇齿相依,互相利用,但内里对彼此还是怀有防备之心。
现在皇上那样的眼神,让沈惟觉得该给自己,给沈家找另一条退路了。
另一厢,沈太后等沈惟退下以后,才神色疲惫的说道:“覃儿,你不能对沈家动手。”见儿子欲反驳,沈太后又接着说道,“母后捧着沈家也是为你好,正因为沈家是外戚,他们了自个儿就一定会支持你到底,所以只要他们越有权势,你皇位就会越稳当。”
萧覃从沈太后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沉声说道:“外戚当权,哪是大燕之福,母后有没有想过,若沈家真权势滔天,又岂会满足以一个阳宁公,沈家的几个男丁都是性子贪婪,贪恋权势之辈,这样的人,您能保证给了他们权力之后,不被他们反咬一口。”
沈太后见萧覃言之凿凿,只得佯怒道:“论起权势来,沈家的权势哪有舒家的大,怎么不见你防备舒家?”
“母后,舒家权势虽大,可曾有人做那些危害朝廷之事?舒老太爷作为三朝元老,却是谦虚谨慎,舒穆锋、舒穆隆皆是朝廷重臣,可曾有御史弹劾过他们?”萧覃见沈太后又扯出舒家来,连忙开口反驳道。
沈太后闻言不由得一滞,的确舒家的家风太过严谨,上上下下竟是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以后我会让你舅舅好好约束家中之人,一定不会让他们再出这些事来。”沈太后说到这儿,心思微微转动,略一沉吟又道,“沈家这两天家宅不安,也是因为你大舅母去世,家里没个当家人的缘故,诚如你说,舒老太爷治家严谨,调教出来的小辈个个都是顶好的,既是这样,哀家想提你舅舅求娶舒家姑娘。”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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