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来了啊!”屋子里的人见他进来,便绽出无害的笑容。
“你要的东西在这。”沈六将书信推到他跟前,语气还是没有什么起伏,不过神情比在沈府的時候柔和了很多。
萧瑜没有拆开来看,而是问道:“你认为你大哥看到这封信,会不会照着信上要求的做。”
沈六摇了摇头,这些年他在沈府,冷眼旁观着他的那些亲人,几乎所有人的性子都能了解个七、八分,却唯独沈长兴摸不清的脾气,因为他从来都不安排理出牌。
“这趟扬州行,我同你一起去。”萧瑜道。
沈六诧异的抬起了头:“王爷没有圣旨是不能出京都的,你这是……”
“以沈长兴的本事,扬州定是他的天下,如果有他相助我成功的可能性就很大,京都我已经安排了一个替身,太妃也会帮我掩饰,没人会发现我离开了京都的事情。”萧瑜沉声说道。
“不管大哥答不答应帮你,沈家是铁定无路可退了,大哥若是还想做沈家人,也只能听从安排。”沈六的眸子里闪着一丝丝兴奋,这些年他隐忍退让,就算沈家的人找他麻烦,他也从不吭一声,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否存在,后来遇到了萧瑜,他才觉得人生有了目标,同样的隐忍退让,却让他心甘情愿,因为他知道总会有一天他会将沈家所有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当沈惟终于决定投向贤王的時候,他也不在手软,在沈二的马镫子上做下手脚,让他从马上摔下了,那根大腿骨永远都不会再长好,沈二注定只能当一辈子的瘸子。
而他的父亲,曾经在他眼里像神一样存在的父亲,明明知道是他动的手脚却不敢出声指责,就是因为只有靠他才能与贤王接头。想到这沈六平凡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们沈家的每一个人心肠都是黑的。
“长渊,你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动身去扬州,你可以告诉阳宁公你去干什么,只要不透露我的行踪就行了。”萧瑜最后做了决定,他没有告诉沈长渊,这一次去了扬州之后,他将不再回京,而是准备以扬州为基点的打下属于他的江山,而他的母后将会在这京都为他下完最后一步棋。
157 来了一个未婚妻
几日之后,刘世珩欲争江、浙两省盐引的事再扬州大大小小盐商那里都传了开来。
有些人说他不自量力,才来扬州就欲做两省的大盐商,实在是太不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也有些人则持观望态度,横竖与他们没有大的冲突,不如抱着看戏的心情,看看事态的发展。
当然这最大的动静还是来自原来那些江、浙的盐商。对于蒋、冯两家这要是刘世珩成功了,就等于断送他们两家的生路,而小盐商也担心在刘世珩手下能不能像现在好歹还有口粥喝。加上蒋、冯两家的恶意挑拨,这一波人对刘世珩纷纷表示不满。表示定会支持冯、蒋两家到底。
这两天往刘府递帖子的人也很多,有想来探听情况,也有来找麻烦的,刘世珩应付了一天之后,便将大门一关,拒绝再待客。
時值九月,秋高气爽,刘世珩便将舒畅、舒余昕、聂拾儿还有萧澈都叫到了后花园,搞个烧烤大会,自得其乐一下。烧烤工具都是刘世珩事先画好了图让人打造出来了,除了舒畅,其余几个人都是连连惊叹。
上好的牛肉配上酒窖里的桂花酒,到是别有一番风味。
img src=〃“人生得意须尽欢!”刘世珩吃了一块肉,又呷上一口酒,眯着眼睛满足的感叹道。
“你到是好心态,这梁启用将你要争盐引的事情传出去,恐怕未来一个月咱们都得应付那一波波的麻烦,这蒋、冯两家联合了下面的小盐商,倒是也不能小瞧了去。”舒畅擦了擦嘴道。
“小盐商争的不过就是个利字,只要世珩允诺他们不会削减他们的利益,反而还会在原来的基础放下去更多的盐,他们自会倒戈相向了。”舒余昕喝了一口菊花清茶,走出了亭子,舒畅和刘世珩都跟了上去,将亭子留给了聂拾儿和萧澈两个吃货。
“可蒋、冯两家就不会这么容易,这两家都是以盐业为生的,上次街上遇到的那个女的就是蒋家大爷的小妾,他以为我是你,便拦下了马车,想要先进到刘府,再由蒋家上告,治你一个拐带妾室之名,到時不管能不能入罪,总之这名声是坏了。”舒畅说道。
刘世珩笑嘻嘻的调侃道:“可惜她遇上了你这个虚凰,就算长得再令人心动的女人你也不会动心。”
舒畅见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得给了他一个白眼道:“这断刃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也小心一点,指不定出去的時候就被冯、蒋两家雇的杀手给干了。”
虽然互相打趣着,但在座的几个人都知道,冯、蒋两家不会这么容易就罢手的,不过这些困难在当時定下计划時便能预料,几人对于冯、蒋两家的手段虽说心烦,倒也不怕。
就在这時,刘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走过来,道:“少爷,外头有人求见!”
刘世珩连眼都没抬,挥了挥手道:“不是说了今个儿好歹让饿哦松乏一天嘛,让他明天再来吧!”
陈管家的神色有些古怪,看了看舒畅,又望向刘世珩道:“外头的人说是你的未婚妻!”
“噗”管家这话一出口,刘世珩嘴里的那口茶就喷了出来。见鬼的未婚妻,他什么時候有过未婚妻了!他穿越过来的時候,本尊的父亲早就去世了,只剩下常年缠绵病榻的母亲,刘氏族人觊觎这份家产,那時他不过才六岁,后来过了两年母亲终究没有熬过去,才一入土,他就被刘氏族人赶了出去,后来还遭人追杀。
在他的记忆中从未有这个未婚妻,甚至照顾本尊的母亲两年,也未曾听她提起过,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舒畅见他脸上惊疑不定,又想到他们现在的处境,会不会这就是那两家出的招呢?
“陈总管,那人是一个人来的吗?她身上可有什么信物?”刘世珩显然还没从这个消息回过神来,舒畅便代为开口问道。
陈总管的心里一直以为舒畅是刘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先头还怕这个消息惹恼了她,没想到舒畅没惊到,自家少爷倒惊地说不出话来。想到这,陈总管对舒畅冷静镇定万分佩服。连忙立直了身体,恭敬的答道,
“这位姑娘是同她的母亲一起来的,身上带着半片玉佩,说是当初老爷留的信物。”
这下舒畅没话了,人家连信物都带来了,显然就是有备而来,舒畅的目光又放在了刘世珩身上,却见他眉头深锁,半晌从胸口掏出一个东西,赫然就是半块玉佩,上面绑着一条有些发白的红绳。
“这是我娘临死時交给我的遗物,当時也没告诉我什么,我也就只当它是个念想。”刘世珩的想了想道,“陈管家,你将那两个人领进来吧!”
陈总管领命而去。舒畅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道:“需不需要我们回避一下?”
“不用了,你们刚好也看看,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刘世珩阻止道。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時间,陈总管就领着两个女人走了过来。
一个年约四十来岁,身上穿着一套蓝色的秋衫,头发挽成一个圆髻,上头簪了一支银色的梅花簪,脸上看上去有些蜡黄,似乎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
小的那个则十七、八岁的样子,头上包了一块小方巾,长相清秀,一件蓝底印小白花的短儒和一条淡黄色的裙子,肩上还背着一个墨色的包袱,有些缩手缩脚,怯生生的打量着在场的几个人,在看上去舒余昕的時候整个人都呆滞了,直到她的母亲扯了扯她的衣服,才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行为后,更是羞红了脸。
舒畅从这两人一进院子便开始仔细观察着这二人的一举一动,那些局促不安,那些小心翼翼,是发自内心的,完全不像是作假,难道这两人真的是和刘世珩有婚约?
“这位是我们家公子!”陈总管指了指刘世珩,然后又看着舒畅和舒余昕,说:“这两位是我们公子的好朋友。”
158 傅家母女
“公子,这位便是傅夫人以及傅姑娘。”陈总管又将来人的名号报了上来。
那妇人拉了拉女儿的手,示意她上来见礼。傅采青神情忐忑的上来与一干人行了礼。
“傅夫人是吧?您说傅家和我们刘家有婚约,不过我自八岁后便是独自一个人,家母在世的時候也未曾提过我有一个未婚妻。”刘世珩请了清喉咙开口道。
“刘公子,这门亲事是我家夫君与刘老爷定下的,那時刘公子也只有两岁,自是没有任何记忆。当年我家老爷与刘老爷一同进京赶考,两人脾性相投,相处起啦很融洽,后来春闱结束后,两人虽然都落榜了,但定下了儿女亲家,刘老爷更是将随身佩戴的玉佩一分为二作为信物,还写下了婚书。”傅夫人说这便从包袱中掏出半块玉佩和一个信封。
那半块玉佩正是刘世珩玉佩的另一半,而信封里的就是有刘老爷签名的婚书。
刘世珩只快速浏览了一下,便将信封放到一旁,然后看向傅夫人道:“这婚约上定的是三年前,傅夫人为何现在才找来?还有我搬到扬州才不到一个月,傅夫人如何知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这个人?”
傅夫人闻言露出了一抹苦笑,道:“刘公子有所不知,我娘家就是扬州城外的茅山县,一年前我夫君故去,我便带着采青回了扬州,三年前我们也曾去刘家村找过刘老爷,只是没找到罢了。而此次找到刘府也是听闻了公子的名号,我们母女两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竟真是刘老爷的后人。”傅夫人说道后头神情有些激动,好似这刘府是她们母女两最后的救命稻草。
刘世珩想了想又道:“傅夫人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不是住在娘家吗?这背着包袱是何意思?
傅夫人推开了扶着她的傅采青,走到刘世珩跟前就要跪下,刘世珩当然不会让这个年纪可以做***妇人跪,一把扶住她道:“夫人,有什么难处可以说,若我能帮一定会帮!”这又是信物又是婚书的,恐怕赖是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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