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又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之湄还挺怕的,毕竟敌众我寡,没想对方竟然是这两人的部下,顿时傻眼了。
更让人郁闷的是,来人都没看清楚局势就乱喊话,看那人五大三粗的,真不知怎么被选上当护卫的。
“还是个二货!”之湄瞪了那人一眼,继续查看紫衣少年的伤势。
“大胆,还不快住……”
“啪!”
打了他的那人忙跪下,低头恭敬道:“属下知罪,望主子开恩!”
“属下知罪,主子开恩!”周围其他急刷刷跪了下去,只剩下被打之人还愣着,待他醒来,对上朱瀚双眼,只觉得身体一颤,慌忙跪了下去,头抵在地上。
而朱瀚没喊让他们起来,他们只能跪着。
之湄也没闲事管他们,检查了朱浩的伤势后,倒吸一口凉气。
他背后,一道伤口从琵琶骨延伸到腰部,深可见骨头,血肉翻腾。
“你伤很重,流了很多血,我家就在前面,到我家去吧。”
朱浩额头豆大的汗珠浸湿了鬓发,他摇了摇头,咬牙道:“不去了。”忍着疼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这是金创药,敷上去就行。”
“好!”之湄犹豫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药瓶,“但是你的伤口太长太深,需要消毒一下。”
“嗯。”朱浩没有犹豫,点头答应。
自从那晚去百花庄园偷花受伤后,之湄则给自己备了一个小药袋,里面就两小瓶消毒酒,一撮棉花,一瓶止血药,还有白布。
消毒酒里参了水世宏备的消毒药粉,但酒性浓烈。
之湄卷好棉签,倒上消毒酒后,对趴在地上之人道:“这消毒酒有点裂,你忍着。”
朱浩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之湄也不再拖拉,从琵琶骨处伤口往下清理消毒。
在棉签刚触碰到伤口时,朱浩就觉得背后是火辣辣的疼,即使之湄动作已是很轻了,但他还是疼得汗珠直冒,但却咬着下嘴唇忍着疼痛不出声,双手抓进硬硬的泥土中。
见状,之湄忙问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叫什么?谢谢你送来的牌匾。”
“朱浩。”
“咦?你也姓朱?那你和朱健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堂兄弟,也是好……朋友……”
“哦,怪不得总见你们在一起,还有那蓝柏。对了,朱健那家伙总去花街么?”她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直到这句话脱口,才发现不对,于是干笑两声,“每次见他身边总有女人。”
“呵……”这回轮到朱浩也笑了,突然问道,“什么是‘二货’?”
“呃……”之湄咳了两下,“就是傻呗,那家伙看上去不是虎头虎脑傻不拉几的?”
“哈哈……”朱瀚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也很关系朱浩的伤势,此时听闻之湄解说却大笑起来。
之湄吓了一掉,瞪了他眼。
见他与朱浩有几分神似,问朱浩道,“你爹?”
见到自己父皇嘴角的抽搐,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父皇尴尬到脸抽搐过。
朱浩忍着笑,牵引到伤口,自己也抽了起来,偏之湄问了声,“你笑什么?”
这时他见到朱瀚一脸阴沉,忙咬住下嘴唇,“没什么,他是我爹。”
“那能让你爹叫那些人起来吗?嗯,让他们把那些尸体处理了。”她来自人权平等的地方,此时被十几人跪着,虽然主要跪的不是她,但还是觉得怪怪的。
但她也看得出,这些人是以朱浩他爹马首是瞻。
这个……朱浩看向朱瀚一眼,还没问,朱瀚沉声道:“听到没有,把尸体处理了。”
“是。”
十一人把地上的人抬走,那五大三粗的人特卖力,自己扛了一具尸体迈大步离开,花云跟了过去,一会儿听得她喊道:“走远点,这路我们常走着呢,哎,必须挖坑啊。”
“小姐,那人竟然把人扛到那边扔了就要回来。”花云返回来骂骂咧咧道,“这脑袋大的,装的还不一定都是脑浆。”
“呃……”朱浩又是愣住,这又是什么理论?
“哈哈……你就是水家丫头吧,人古灵精怪的,连教出来的丫鬟也与别人不同。”朱瀚早就注意到之湄,此时听她丫鬟这么说,又大笑。
“你怎么是知道?”之湄刚要问,才想起来,她来到这里的那一晚,救她们的就有朱浩。
且,人现在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从她家出来的。
他们去她家里干什么?难道以前跟便宜老爹很熟?
“我们是来找你爹的,你爹以前给我爹看过几回病。”朱浩知她在想什么,解释道。
哦,原来不是朋友。
弄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把朱浩的伤口消好毒了,之湄用他给的金疮药撒到伤口上。
由于用消毒酒处理过伤口,此时背后辣呼呼的,撒上金疮药时,他也没觉得很疼。
那边,朱瀚见花云玩弄着弓弩,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弓弩。”花云没多想就回答。
“刚你们就是用这弓弩杀人的吗?嗯,好像比弓箭方便。咦?貌似还是两箭连发的!”朱瀚惊呼,双眼炽热地盯着花云手上的弓弩,“一千两卖给我们吧。”
若是军队中有这东西相助,那有如神助啊。
“不卖!”之湄都没回头,直接回绝。
“为什么?”
花云道:“朱老爷,我们小姐说过,这弓弩一万两都值,你给一千两好意思?”她见到之湄瞪自己,忙又道,“再说我们又不清楚你们是干什么,若是反派,那我们岂不是与你们是同谋?不卖不卖!”
花云心性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直接得倒让朱瀚尴尬的脸红。
嘿,她们虽然是为了自己,但何尝又不是为了大炎国?
想到此朱瀚也不问了。
用白布包扎好朱浩伤口,之湄问他,“你现在不能骑马,不如还是到我家去住一晚吧,不然去朱健的丹霞山庄?”
“不了,我们在蓟县有房子。”
之湄也不强求,让人去砍来两根木棍,又让人脱下衣服,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咦?这想法不错。”朱瀚砸砸舌,“你这丫头馊主意真多,我可以不买弓弩,但能告诉我你怎么经商的吗?”
“经商?”见朱瀚点头,之湄睨这他,这人穿着一身商服,干的却不是商事,“嘿嘿”两声道,“拼啊。”
“拼?”
“嗯。”之湄道:“打个比方,若你爹病重,家里又什么都没有,但只须一两你爹便能痊愈。我想你为了救你爹,多想动动脑筋,多拼几个活,肯定能弄出一两。”
“原来如此……”朱瀚若有所思。
这时,朱浩他们的护卫拦了一辆马车,之湄一看,是风云来接自己了,忙让花云去引他过来。
“这……你们这么在这?”风云眉宇拧着警惕地看了四周,瞥了眼趴在担架上的朱浩,问之湄道。
“呃……那个,你们刚走,我们就回来了。”之湄不好意思吐吐舌,笑道,“还好我们回来,不然就出人命了。”
“怎么回事?”风云早就看到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还有浓郁的血腥味,此时神经紧绷起来。
“一会儿再跟你细说。”之湄说完,对朱浩道,“你们快回去吧,一会儿天黑路不好走。那里还有两人,顺便带走了。”
之湄指着刚她们偷袭人的地方。
等朱瀚一行人走后,保护之湄的五人也闪身消失。
之湄看了眼有些暗下的树林,想起刚躺在地上的尸体,全身寒毛倒竖,打个激灵。
死人啊,这地方以后会不会有鬼出没啊?
她以后绝对不敢一个人走这条路,往后清明时要过来烧些香,又吩咐风云过几天请个大师过来念念经,超度亡魂。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爆”菊花出商机
因水老夫人思念水薇,想与她说说话,便让水薇一家留了一晚。
这些日子以来,水老夫人苦楚也多,而她一个婆婆是没法向媳妇倾诉的,所以,今晚只怕要说好久的悄悄话。
之湄让花云月云去安排房间,让之斌与张瑞一个房间,张宁与她睡,张智还小,与水薇跟水老夫人一个房间,阿冰跟花云她们一起。
晚上睡觉,之湄做了噩梦,惊醒坐了起来,全身冷汗淋漓……
她梦到给朱浩处理伤口,然后那几具尸体突然诈尸一般,蹦了起来,双眼往上翻白着,如同僵尸走向她,她想跑却跑不动,拼命呼喊救命,身边的人却一个个远离而去……
之湄双眼无焦距……
“表姐怎么了?”张宁醒来,揉了揉眼睛,郁闷地看着她。
之湄身体一震,回过神来,对上张宁那双惺忪的眸子,勉强笑道:“表姐醒了睡不着,起来坐一会儿,宁儿再睡一会儿吧。”
“嗯。”
张宁闭上了眼睛,之湄给她掖被子,过了会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又睡着了。
这时,之湄才发现冷汗早已褪去,秋天早晨空气有些冷,让她不禁打了个伶仃。
望向窗外,此时天已有些亮,但她还是不想起来,又躺回去,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天已大亮,不想再躺着就起来了。
待她穿戴好出门,见到院中阿冰望着她,而她旁边蹲着一个小鬼头。
“怎么不多睡会儿?花云月云呢?”之湄走了过去。
“表小姐。小少爷醒了。月云姐姐她们还在睡。”阿冰眼中带着羡慕的神情。
哦,定是昨晚母女两聊得太晚了,而小孩子一般睡得早起得早,水薇又睡不够,就让阿冰带张智出来玩。
之湄只“哦”了一声,过去抱住张智,“智儿表弟在干嘛?”
“姐姐。”张智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盯着他前面一朵与他脸一样大的白晶菊,把手放进嘴中,口水留了下来,“姐姐,花,花……”
之湄“噗嗤”一笑,给他擦口水,问道,“智儿表弟想吃?”
“饿饿,吃……”
阿冰也蹲了下来,劝道:“小少爷,这是花,不能吃的。”且这白晶菊昨儿听花云吹嘘,好像要几十两,还是无市场的那种。
乖乖,把她卖了都不得那么多。
“哇……”张智两手摸着眼睛哇哇大哭起来,哭声一声盖过一声。
“小少爷别哭,阿冰错了,花能吃能吃……”阿冰顿时手脚无措起来,眼里覆盖了雾,紧张地盯着水老夫人的房间,生怕夫人的声音从里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