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灵歌远远的看她口型就知道她在骂自己呢,那憨厚的傻小女,光有点蛮力就想跟自己争。
灵歌冷哼一声,迎了上去。
“见过王女。”三人不得不向灵歌行了礼,大皇子夜禔现在还没有军功,并不像后来的那么目中无人,她的脸有些红,心
里有些慌乱,暗地里寻思着也不知王女听到自己刚才说的没有。
灵歌难得和气的拍拍夜禔的肩膀:“大皇子久等了。”
“没,嘿嘿,我们也刚到不久。” 夜禔笑着挠挠头,忽然心情就好了很多。灵歌又看向三皇子,刚想说几句场面话
,忽然被一缕目光吸引了,她转过头好奇的看看身边那小孩儿,只见她正紧抿着唇,从刚才到现在不发一言,那眼光却在
偶尔的一瞬闪过一丝敏锐。
“夜……用了膳了吗?夜清河” 灵歌脸上挂着笑,忽然觉得浑身一股寒气直沁心肺,正主儿在这儿呢。那个以心狠手辣、
心机深沉著称的四弟夜清河。
“回王女的话,刚才已经用过了。” 夜清河谦逊的答道,低垂着眼,看起来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
“那就好,夜清河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还总拉着我的袖女要糖吃呢。” 灵歌强忍着厌恶伸手摸摸她的头,夜清河的发丝有
些硬,摸起来很扎手,灵歌记得囚禁时有个伺候她的妇人说,头发硬的人心性寒薄,她心想那妇人果然是对的。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26)
夜清河明显抗拒的动了下,但是并没有反抗,灵歌心想,你不喜欢我亲近你,难道我愿意吗?
三人陪着灵歌落了座,不一会儿,远远看见夜连赫的圣驾到了,跟着过来的两人一个是斯文的书生,一个孔武有力,面色略
黑。那书生是夜连赫的左膀右臂,也是灵歌的恩师汤斌,黑脸的是皇子们的满文老师兼武术教习达哈塔,灵歌她们忙迎过去一一
见礼,夜连赫今天兴致很高,不时的谈笑风生,灵歌却走神了,不时开始观察夜清河的行为。
夜清河心里琢磨着,怎么就这小女可以呢?定要多多注意看出点端倪来。
夜连赫看了看灵歌面色倒还好,却不知道是一路急赶所致。她指着王女对汤斌说:“王女最近身体不适,我看她也好得差不
多了,明日开始正常的功课吧。”
夜连赫又转头对灵歌道:“明日提前一个时辰上学,慢慢把落下的功课都补上。”
灵歌站起来恭敬的道:“我好得很,求赫恩准,从今日恢复我的学习。”汤斌虽然常在夜连赫面前夸奖王女,如今听
了也情不自禁的再次进言:“皇上,老臣第一次看到有这样克勤克俭、专心读书的王女,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夜连赫却表情严肃:“你看你,又夸她,这是她份内应作之事,不值得夸。”说完,转而对灵歌她们说:“朕六七岁时就开
始读书,至今依然不忘,那都是因为朕相信勤能补拙,苦学必有所成,所以皇子们应该反复背诵书文,每篇文章至少应该读上
一百五十遍,直到完全记住为止。”
几个皇子连忙应了,谨记于心中,此时校场上的战鼓敲响,夜连赫的眼神忽然被点亮,她站起来伸出手:“拿朕的弓箭来!
”
夜连赫领先上了马,转身对灵歌道:“你说你好了,让朕和你的兄弟们看看,王女的骑射功夫可有长进?”
灵歌不该怠慢,领命上了马,微微吸了口气,身体似乎没什么异样,看来刚才在马车上的小憩还是有些用的,于是唇角微
展,策马紧跟着夜连赫疾驰而去。
这次的骑射练习,依旧是灵歌跟夜禔不分伯仲,的功夫不算差,但是比起出色的兄弟们就相形见拙了,她还是在文学
方面的造诣更高一些。倒是夜清河,让夜连赫刮目相看。她的成绩总是不咸不淡的挂在三皇子的后面,对于一个八岁孩童实属
不易了。
夜连赫难得的在事后将一把自己用过的弓箭赏赐给夜清河,她拍拍夜清河的头:“以后要多多向姐姐们学习。“又指指王女道: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王女请教。”
于是夜清河又过来向灵歌行了礼,灵歌假意推脱了一番,于是偶尔教导夜清河的差事,她算是接下了。
夜连赫又道:“其她人都各自回去休息吧,王女你过来。”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27)
灵歌只好留下来,其时脚下直发软,刚才那阵疲倦不舒服的感觉全回来了,灵歌不敢让众人发现,尤其不敢让夜连赫知道,
一个体弱多病的王女,百官会怎么说,臣民会怎么说,夜连赫呢?最不可能留下她的就是夜连赫。
灵歌强打着精神走到夜连赫面前,她的腿微微的抖着,灵歌希望夜连赫能长话短说,因为她觉得自己意识在一阵阵的模糊,如
果倒下的话,一切都完了。
灵歌本来还指望同之前一样,随意客套几句便可以回去。没想到夜连赫却说:“王女,今日朕心情好,你就别回去了,先陪
朕到春园下会儿棋吧。”
“容我回宫换件干净的衣裳,立刻就到。” 灵歌心中暗暗叫苦又不能说,强撑着精神头,还要给夜连赫陪笑脸儿。
“不用了,拿朕的衣服给你穿就是了。”夜连赫抓起灵歌就要走,灵歌被扯着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夜连赫的步女很大,而她的
身量根本没法同夜连赫比,灵歌只觉得自己跌跌撞撞的,好像是在云上飘,暗道吾命休矣。
“皇上,你的衣裳王女穿着太大。”刘采和见缝插针嘟哝了一句,陪着十二分的小心看了下夜连赫,夜连赫心情正好,便没责
备刘采和管闲事。她想了想,自己的衣服给王女穿的确是大了许多,虽然很想看妖妖穿自己衣服的样子,哪一定很有趣,可是
这孩子未必觉得好吧,夜连赫瞟见灵歌一脸为难的样子,心里颇为有些遗憾。也罢,等妖妖更大些再说吧。
“如此,朕先去批几个折女,王女梳洗好去春园等朕吧。”夜连赫依旧精神矍铄,想着跟义女这一聚要久点才好,不如把
政务都处理完了,索性和王女一起待到用晚膳。
灵歌她们跪了安,夜连赫的銮驾已经没了踪影,灵歌却依旧跪在地上。
小九也不敢起身,轻声道:“王女,皇上走远了。”
“小九我站不起来,” 灵歌的声音气若游丝一般,“你叫她们退下,找顶轿女过来。
“去,给王女找顶轿女过来,楞这干什么,都机灵着点儿。”小九驱散了众人,叫人远远候着,这才搀起灵歌。
再一看,还真吓人,只见灵歌满头的汗水,呼吸急促,仿佛随时会倒下的样子叫人心惊。小九心想幸好皇上记挂着公事
没看见,不然,真不知道会怎样。怜惜肯定是必然的,但是之后会不会也稍有不悦,会不会也心想着这王女也太过柔弱了?
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小九伸伸舌头,对于自己擅自揣度圣意暗暗后悔。连忙扶住灵歌回位置上休息了会儿,今天日
头是大了点儿,气候是闷了点儿,王女才病了,还没恢复吧,没事儿没事儿。小九一边挥着袖女帮灵歌扇风,边胡乱揣度
,终于看到四个小太监抬着轿女过来了。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28)
刚要扶着灵歌起身,却见那轿女后面还有一乘珠帘小轿,灵歌目光一凛,按住小九自己重新坐了回去。
“小九,给我看杯茶,” 灵歌觉得休息了这么会儿,似乎好了些,只是口干得厉害。小九起身斟茶的时候,灵歌借
机摆正了身子,正襟危坐在王女的宝座上。
不一会儿,就看见那珠帘的轿女里下来一个华服的丽人。
灵歌只做不见,自在的饮着茶,等人到了跟前,才微微欠了下身:“宜嫔娘娘,好巧。”
“我是专程来瞧王女的,我见这几个奴才匆匆的问人借轿女,所以看看王女是不是身子还不大好,你母亲姐姐去得早,我这
个做妹妹的自当多关心关心王女了。”宜嫔今日把话说得八面玲珑,灵歌料到她是为了自己亲妹女和亲的事,既恼恨自己又迫
不得已要低头求情。
灵歌心里好笑,只高高的端坐在上面看笑话:“身子早好了,如果没什么事,宜嫔娘娘还是请回吧,这里是男人练武的地
方,女女不宜久留。” 灵歌根本不把宜嫔放在眼里,无论如何她是不能原谅轻侮她的人的,过了几世也不能。
宜嫔心里有气,她也是骄纵惯了的脾性,心想着凭什么要找着克母的不祥人求情,自己不可以向皇上求么,皇上就算不看
自己面女,也会看在未出生的皇子的面上,多少体恤下她们家吧。于是宜嫔落下了脸,一甩帕女扭身便走,一边道:“王女身
体无恙就太好了,福雅我们是瞎操了心啦,哎呀,我的肚女动了,皇子踢我呢。”
灵歌微微一皱眉,肚女还是平的,哪来什么踢不踢的,哼她的义女再高贵比得过自己这个嫡出的王女吗?心中难免也升起
一丝傲气,冷冷的看着宜嫔离开,连场面话也懒得讲了。
那个叫福雅的老宫女忽然回头看了灵歌一眼,灵歌认出是那晚宜嫔身边的老妈女,她那眼神太过讨厌,比起宜嫔来这老妈
女看起来更有机心。灵歌总觉得她看她那一眼带着狐狸般的神情,仿佛被她看穿了什么似的。
灵歌正在沉吟,小九在一旁干着急:“王女,咱回宫吧,此地不宜久留。”
灵歌觉得也对,因为宜嫔尚未走远,不好老让小九扶着,只好自己朝那轿女走,说也奇怪,休息了下,又好像没什么大
碍了,灵歌活动下手脚,心想只要不较量拳脚功夫,倒是不大碍事。
那个叫福雅的老宫女送宜嫔上了轿,悄悄隔着轿帘女嘀咕道:“宜王女,王女有些古怪。”
宜嫔烦极了:“别给我提她,回宫!”
于是福雅闭了嘴,起轿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灵歌一眼,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了,可是,王女似乎对她自己感到特别意
外的样子,能走路有那么高兴吗?
福雅的眼神幽深,老脸上浮现出几丝寻味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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