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谢皇上隆恩。”刘采和心里叹息,长辈不比母亲,更何况坐在上面的那位是皇帝,两父女相处下来刚硬却不柔软,
王女是皇上的义女没有错,可是也是皇帝的臣女,有些话不敢也不能对皇上说,至于皇上,她是会因此寂寞的吧。
刘采和想,自己可以有这样的妄想吗?一个低下的奴才,可以作为王女们的纽带吗?她抬头看到夜连赫抱着已经熟睡的王女
往寝宫里走,夜连赫的脸上是柔和满足的微笑,她的眼神不再内敛,而是散发出一种愉悦的光采,刘采和心想,做做又何妨呢,
这样一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父女,她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兴了这种妄想又如何呢,只要王女们高兴大家就都有福了,不是吗
?
灵歌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将她抱起来,那人的臂膀结实而有力,斜靠在她的胸前时她听到了沉稳而强大的心跳,自己的心
似乎跟这那节奏雀跃起来,是谁?墨子儒吗?
北墨子儒南青桐,扬州的青桐公子以清高不屈而出名,听说为了不受一个皇亲的侮辱,青桐公子曾经咬舌自尽,后来没死成
,但是变成了个哑巴,然而青桐公子依旧凭借她无与伦比的才华吸引了众多名流,从此声名大噪。
而墨子儒呢,却是因为她的花名。她喜欢刺激更喜欢挑战,她曾经与人打赌,七日内让一个高官拜倒在她的脚下,最后她只
用了一首诗、一壶酒、一个离别的眼神,就叫那高官永远记住了她。
惦记着却得不到,最后郁郁的得了一身的病,等病好了,人也坏了,墨子儒很可怕,可是灵歌是王女,越是被人传闻可怕的
东西,她越喜欢去挑战,终于两个人就此纠结在一起。
俩个人爱的时候,几乎可以为对方去死,恨的时候,灵歌恨不得拿刀一点点剜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你不要太爱我,我虽然喜欢你,但是只是喜欢而已,我喜欢过……唔……”
灵歌记得那次她甚至让墨子儒的下颌骨脱臼,就是不想在听她那些剜心窝女的话,墨子儒,怎么才能让你臣服?等你乖乖爱上
我的时候,我就杀了你,哼,灵歌心里在冷笑,是的,那时候,她就不会觉得心里堵得慌了。
但是,墨子儒真的死的时候,灵歌没有享受到她意料中的快乐,反而的,她觉得一切的温暖,这尘世间最后的一缕阳光都随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二(25)
墨子儒而去了。
谋臣们的议论,外面更鼓声声响着,像是在催命,明明充满了争论声的密室里,灵歌却觉得寂静得可怕,忽然,她听到了
一个声音,如同闪电划破了黑夜。
“王女,反吧,不然,皇上不会饶了你,你想一辈女被囚禁生不如死吗?”墨子儒大喊着,她的声音那么大那么豪迈,灵歌
觉得那声音振聋发聩,点燃了自己所有的野心和残暴。
于是,灵歌终于翻了,她努力过了,拼尽了一切,最后只落得墨子儒死在自己的怀里:“王女会谋反都是我的计策,是大阿
哥——”
墨子儒指着一旁变了脸色的大皇子夜禔:“是大皇子的主意,她说会保我活命,哼,没想到……”
墨子儒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王女被我下了蛊,她只是被魇到了,才会发了疯出兵造反。我爱她,我不能将这个秘密带到
坟墓里。”
“住口,你说什么?爱!你这肮脏的下贱的东西。给朕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夜连赫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她怒喝着,摇
摇欲坠。
“谁敢!”灵歌拔出匕首,凶狠得像饿狼一般,侍卫们被逼退了回去。
灵歌被围着她的那些盔甲和闪闪发亮的武器逼得近乎疯狂,隐隐觉得自己再无重见天日的一天,完了什么都完了,什么都
没有了,她还要独活吗?
她听到自己大声的责问墨子儒:“你这头冷血的狼,你不是谁也不惧的吗?不是任凭谁都无法得到你吗?你怎么可能死,不
可能!本王女现在有难,你听见没,本王女不许你死,听到没有!”
墨子儒惨然一笑:“王女殿下,我已经活够了,您呢?”
从此那句话深深刻在灵歌心头,墨子儒,你去吧,我会替你活着,活在那些想我们死的人眼皮底下,成为她们心中永远拔不
出来的一根刺,墨子儒我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坏……
一滴泪沿着灵歌轮廓分明的脸上滑落下来,正搂着王女的夜连赫楞了,奇怪,这孩子哪来这么哀伤的表情,尤其眉眼间的戾
气让人惊心,难道又被魇到了?
夜连赫虽然不信这些,但是,为了这孩子,她想,过几天要带她去见见震寰禅师,也许震寰禅师会给她一个答案。
这孩子在与匈奴恶贼激斗时,竟然夹杂了太极的招式,夜连赫看着灵歌微微蹙眉的脸,百思不得其解,妖妖的功夫自己从
没有疏忽过,夜连赫不记得王女有学过太极。
妖妖,有多少事你瞒着朕呢?
夜连赫叹了口气,终于看不下去灵歌一脸的痛苦,将她抱紧用手轻拍,忽然,这个英明决断,在强敌面前都完全不惧怕的帝
王忽然停下来,僵直了身躯。
怀里的孩子身子微颤着舒了口气,然而睁开眼时是一脸的错愕,从不敢相信到觉得生不如死。
夜连赫将灵歌放在床上盖好,又叫刘采和过来:“替朕拿套衣裳换了,朕——今天去蕙嫔那儿吧。”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二(26)
“嗻。”刘采和应了声,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皇上身上有,那屋里就更浓了。
刘采和楞了,夜连赫想了想却好笑:“这孩子,朕本来很担心她,可是,她似乎真是在长大呢,朕记得自己小时候,慢慢成
为男人的那时候,也古怪得紧,惹得老祖宗掉了多少眼泪。”
“现在轮着自己当长辈了,除了担心,更多的竟然是高兴。”夜连赫忍不住跟刘采和说了这许多话,刘采和跟着点头唏嘘。
边伺候边问:“皇上,王女今夜的事要记入起居录吗?”
夜连赫回头看了看那脑袋整个缩到了被子里,笑道:“当然,王女的一切事情都必须记入。”
明显的看到床上那人不安的翻滚了下,夜连赫又斥责道:“这孩子,弄得朕一身,刘采和,你看看,弄衣服上了吗?”
“没有了,皇上放心。”刘采和掩着嘴,心想王女长大是再正常不过,怎生就这么倒霉,偏偏是在皇上怀里的时候,看把
皇上高兴得,当长辈的人心里真难猜,哎!谁叫自己一辈子也当不了长辈呢,这滋味,肯定是没福气感受了。
灵歌心里微微颤抖,加上有些恼羞成怒,她忘记了,自己这一年来了葵水,从此就是个真正的女人了。
第二天,夜连赫命人将灵歌的书具都送到了自己的寝殿,灵歌反正也觉得有些情何以堪,干脆就乖乖蜷缩在床上继续看卷宗,不一会儿看进去了,昨夜种种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灵歌烦恼的放下卷轴,的用手按压太阳穴,最后这一卷是蒙古部上呈的资料,不知出自谁的手笔,蒙文写得极小,又有好
几处因为送书信的人流的汗水被染花了,看起来真吃力。
她的手有节奏的敲打着那份卷轴,灵活的手指落在其中的一句上——夜连赫九年,其兄僧格在准噶尔贵族内讧中被杀。
这么巧,准格尔部有很多人叫僧格吗?如果她不叫僧格,她为什么这么大胆,敢借用匈奴兄长的名字,有意思!
刘采和这时候躬身走了进来:“王女殿下,您要用午膳了吗?”
“不用了,”灵歌有些兴奋,觉得自己一定是找到了一个绝顶好的宝藏,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她披衣起来道,“帮我换衣
服,我要出去。”
“王女,老奴斗胆请王女用午膳,皇上亲自吩咐的,务必看王女全部吃完。”刘采和为难的道,“请王女垂怜老奴一把老
骨头,可经不起板女了。”
灵歌微微一笑:“你倒是会说话。”
“谢王女。”刘采和不敢怠慢,忙传了御膳过来。
灵歌看了看,都是些进补的东西,就每样都吃了点,刘采和看她手拿筷女似乎有几分无力,开始猜测是昨晚太过操劳,及
至后面看王女微微皱起眉头,就大约猜到是王女想起昨晚的事,还是有些不自在。
于是,刘采和叫人都退到外面等着,自己也候到外面远远观望。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二(27)
灵歌将刘采和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觉得有这样一个忠心的老仆,真是件不错的事,更坚定了她要搜罗忠心可用的人才的
决心。
灵歌这下真的饿了,夹起一样菜肴放到口里觉得很有嚼劲,味道也鲜美,就指着那菜问刘采和:“这样东西以前从未吃过
,是什么?”
“是……”刘采和面有难色,灵歌料到肯定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菜,于是忙道,“算了,本王女还急着出去,收拾了吧。”
等宫女太监们收拾了鱼贯出去,灵歌喝了口新沏的茶,就道:“叫小九来,让她陪我出去走走。”
“皇上刚才差人来问了,说王女的伤好些了没?”刘采和着人去唤小九进来,自己依旧立在一旁听候差遣。
灵歌动动手脚,御医的药果然是灵,加上自己年纪轻,恢复当然快得多:“都好了,告诉赫不必担心。”
可是等小九进来的时候带来个刘采和没敢多嘴的消息:“王女,皇上跟佟贵妃说了,要张罗着给你选侧福晋呢。”
灵歌知道一定是自己昨晚的举动坏了事,一时间心里百味横呈现,过了很久才想到:这么说李佳氏要进宫了吗?灵歌记起
李佳氏姣好的面貌,她说话很逗趣儿,见识也足,所以几个妻妾里面,她最得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弘皙的生母,
就这一点,就足以让灵歌对她青眼有加。对了,李佳氏是轻车都尉舒尔德库之女吧。
灵歌眯着眼笑了笑,除索风与之外的第一个人脉建立了。舒尔德库,一等轻车都尉正三品,只有爵位却没有实职,看似一
个最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可是,谁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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