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一夜之间,病都好了吧。貌似王女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呢,小九看了看肃立一旁的那人,思量着现在不该是说这话
的时候,就接了帕女退下去。
灵歌对那人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坐吧。”
那人是灵歌前世的心腹,如今自然也早被她收归了旗下,那人谢过坐下,见王女对她如此器重,自然想把事情再禀的明白
一些:“王女,照您的吩咐,我们带着人马在外面埋伏了好几天,终于那天见着皇上的传令官,估摸着是召四皇子回去的。
“于是,我们就在半路上设了埋伏,不想,大家伙儿正准备动手呢,您来了……”
“恩,你很聪明,知道本王女既然赶来,便是事情有变了。”灵歌点点头,想起自己前一天还恨不能将夜清河诛杀在外面,
永生永世的不再相见,但是后来呢,却生怕见到她哪怕受上一点点的伤,这尴尬的际遇真是叫人费解。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六 (20)
那人见灵歌沉思不答,以为王女还在为四皇子危及自己的位置而心焦,匆忙间倒是想起一句吉利话:“王女如今气色不
错,皇上在朝中也多次提及您,言辞间颇为器重挂念,王女,不如归去啊……”
灵歌笑骂道:“你原本是个老实人,怎么也说起这种糊涂话来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还不知道吗?”
“奴才说的真心话,王女如今容光焕发的样子,真是让属下们放心了不少。”
灵歌闻言也发觉了,自己那一夜的奔波,还淋了不少的雨,照往日羸弱的身子,不病倒还真有些奇怪了。
于是,灵歌打算速战速决,先把任务安排下去,然后好好的让御医诊视力一番,该不会是——真好了吧,就因为被夜清河抱
了一夜!
灵歌将一份手简交给那人吩咐道:“京城那边的那件事情也查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收网了,你去帮帮岳将军她们,我写在
名单里的那几个人,一个也不许放跑了。”
“是,不过,王女,领头那人可是四皇子身边的红人,我们证据又不足,这……有些棘手。”
灵歌淡淡一笑:“没事,那人你们先不管,我自有主意。”
手下退了下去,灵歌反倒没那么急着叫小九进来,她在回忆昨晚同夜清河说的那席话。
当时,雨还是下得很大,灵歌一直是不大喜欢打雷闪电的天气的,总是为她平添几多的愁绪,不过有夜清河在身边,似乎心
安了很多。这样想起来,自己每次最困顿的时候,夜清河似乎都陪在身边了呢。
“夜清河,若有一天,我们意见不合了,或者我阻了你的路,你会怎么做?”灵歌从厚重的外套里探出头,望着夜清河,带着
点孩子气。
夜清河苦笑,这是什么鬼问题啊。
“你不会阻了我的路,因为你就是我的路。”夜清河看进灵歌的眼睛里,无意间,无数的星星落入那眼里,是夜清河见过的
最美丽的一片夜色。
“夜清河,你说的话,我总不敢信,因为你太过镇定,从你的话里,我甚至感受不到情绪,你总这样真是讨人厌。”灵歌那
树枝挑了下火堆,那火里灌入了空气,离开刺啦啦的燃起来,火苗窜得老高,印在灵歌的脸上,慢慢的泛起了酡红的颜色。
夜清河不放心的用手试探了下王女的额头,还好,还以为她发烧了呢。夜清河放了心,但是对王女的话无法回答:“臣惶恐,
臣一直是这个性女,改不了了。”
“但是,臣说的话是真心的。”夜清河这次很认真的看这王女,我若是做什么,都是为你,所以,那原本就不是假话。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六 (21)
灵歌仔细瞅了瞅夜清河的耳朵,嘴角勾了下,夜清河忽然觉得心里的一根弦断了,放出清脆的声音,头脑间一片混乱,她对此
有些恐惧,那种无法掌控的仿佛会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情绪向来不喜欢。
夜清河极目的望向苍茫的野外,那连绵起伏的群山,让人心旷神怡,脸上的热度终于慢慢消散,等到夜清河清醒过来,她忽然
有所了悟的看了灵歌一眼,想起又一次,灵歌也是这样的看着自己,当时,她以为灵歌看的是自己的身后,但是,不是。
夜清河狐疑的猜测着某种可能,自己的什么习惯性动作泄露了心事吗?
然而,王女今天出奇的大方,她没有让夜清河太费思量,灵歌直接说道:“夜清河,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想
要害我。”
夜清河转过头,眼神幽深的望着灵歌,等着她的下文。灵歌微微停了下,就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在动杀机的时候,耳
朵会变得通红,我很高兴……”
灵歌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夜清河的耳朵,夜清河的耳朵很凉,灵歌的手指很温暖,手指碰上去的时候,夜清河抓住了灵歌的手:
“别碰……”那一刻,两人都有些尴尬起来,都不再说话。
静默了很久,灵歌轻轻的道:“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吗?是墨子儒,最近她跟你走得近,你要小心。”
“嗯,她害你……”夜清河只说了这几个字,不过就够了,灵歌满意的缩回到温暖厚实的斗篷里,两兄弟就那么相互依偎着
,好像之前的冲突从来就不曾有过。
很久很久以后,夜清河又补充了一句:“赫也许再不久就会来看你了,不要担心。”
灵歌好像睡着了,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夜清河腾出一只手,将灵歌的头靠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她知道,也许,
这是她们最后一次,如此亲近,如此直接的在一起谈话、拥抱、甚至心意相通。
然而,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的不如人意,天——很快就亮了。
不回去
夜连赫是半个月后过来的,带着一身风尘和轻微的疲倦,灵歌安排得很周到,从吃食用度到起居住行,甚至精细到枕头的高
度,被褥的质料,她就像是当年夜连赫照顾她那般的尽心尽力,夜连赫也没有拒绝,她带着一种欣慰的表情看灵歌忙里忙外的指挥
那些做事的人。
“妖妖,让刘采和做就好了,你过来。”夜连赫向灵歌伸出手,虽然没有笑,那眉头第一次舒展开来了,这便让在下面战战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六 (22)
兢兢的伺候的人松了一口气。
“李公公,可得您不在宫里,这几个月,皇上就没个笑模样,不,应该说笑吧比不笑还可怕。都罢了几轮官员了,勤政比
任何时候都努力,有时候几天不睡觉也是常事,可这又不是动乱的时期……”
刘采和狠狠的敲那小太监的头:“王女的事,用你这样的奴才插嘴,去!出去领20板女!”
小太监哭哭啼啼走了,刘采和自己叹了口气,哎,如今像战前的宁静一般,更叫人心惊。
灵歌望着夜连赫伸出的手楞了楞,不得不走了过去,她故意将自己弄得那么忙,不过是不想太快的面对她,不过,其实,她
知道自己是愚钝了,该来的怎么会躲得过。
“赫,这几日休息得可好?”灵歌依着规矩先请了安,让坐也乖乖的在夜连赫身边的位置坐下,这儿原本是灵歌专属的禅
房,夜连赫来了,灵歌就让了出去,因为,这毕竟是潭拓寺,最舒服最好的一间屋子。
“很好,你呢?似乎身体都大好了。”夜连赫用审慎的眼光望着灵歌微微板起的脸,几天来不是没看出灵歌对自己的抗拒,
不过,总想着她发完脾气几天就会同从前一样了,再说,灵歌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让自己感觉真的很窝心。就像是长期用心血
培育关注的花朵终于有一天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你变成了那个享受的人,之前的付出越是艰辛,如今的幸福感就越为浓烈。
原来有女万事足便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夜连赫心满意足的由着灵歌折腾,这孩子,再不高兴,还是把自己当长辈般的侍奉和
尊重,夜连赫用这样的借口安慰恶劣自己三天,如今,终于不再能满足了,她,有些不高兴。
灵歌感受到了夜连赫的不悦,以前她费劲心思也不知道赫什么时候是真生气,什么时候不过是发泄一下,哄哄就好。
分开了忽然就都明白了,她终于知道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便是这样的,害自己因为夜清河当年竟然比自己看夜连赫看得通
透,小小年纪竟然懂得在墙壁上题字,要她不要作出无欲无求的样子,以期消弭夜连赫的猜忌。如今看来,并不是老四比自己聪
明,只是因为困于其中的并不是她而已,而且,夜清河并不知道以后的事情,所以,她心里不会有自己那份难以消弭的恐惧。
灵歌知道,夜连赫这次的怒意并没有那么容易就消散了,那是几个月来无数次的挫败积累起来的,一点点在心里蚕食滋生,
越容易积累的越容易散点,而这种经年累月一点点生成的便成了梦魇,前几日是因为好久不见的欣喜将着不满给压下去了,如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六 (23)
今,它正一点点的破土而出,甚至不是自己低姿态就能没事的。
如今的服软只会让夜连赫将愤怒肆意的发泄在自己身上,那些由起初的愧疚变成屈辱再变成愤怒,夜连赫的心理,灵歌曾经仔
细的估算过,如今该是达到了顶点。
说不定一怒之下就会废了她呢,一定是觉得这孩子仗着自己的宠爱越来越嚣张不听劝,而且如此的藐视皇权,藐视自己的
权威,这是任何一个帝王所无法容忍的。
可是,灵歌就是要赌夜连赫对自己的宠爱会与别的臣女不同,那么伤害了会心疼,经历痛彻心扉的煎熬和折磨才会加倍的懂
得珍惜,灵歌漠然的抬起头,赫,我赌您对我的爱永远与别的兄弟不同,灵歌的眼睛眯缝了起来——是吧?
“谢赫关心,都全好了。”灵歌很平静的将茶盏送到夜连赫面前,小心的拂开水面上的茶叶,“这是本地产的新茶,虽然
比不得皇宫里的珍贵,却别有一番清新的风味儿。”
夜连赫,没有喝,她的眸光变得锋利起来,灵歌抬起头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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