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了,灵歌以后都不会那么对你,好月奴,灵歌知道你是真心对灵歌好了。”甜言蜜语就这么一古脑的吐了出来,灵歌心情大好了,觉得全世界都是好人呢。
起来准备帮月奴抄书来着,发现昨晚那诗的下面被人不上了下半部分: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那字刚劲有力,竟然穿透了纸背,一笔一划仿佛刻入灵歌心里,灵歌读了又读,记起夜连赫书房外正有几颗梧桐,下雨时落在叶子上,点点滴滴,听了叫人心伤。
灵歌仿佛看到夜半时分,夜连赫一人独立在梧桐树下,茕茕孑立满怀的落寞。晶莹的泪珠一点点从灵歌的脸颊滚落下来,润湿了纯白的纸,原来,他同灵歌一样!
“月奴,让灵歌见他,灵歌想见他。”灵歌惊喜的握住月奴的手,满眼的乞求。
暴君身世(4)
“这,”月奴为难的看了灵歌一眼,欲言又止,好半响才艰难的答道,“为免太后疑心,皇上最近都不方便常来,即便是昨日那样也是极冒险的。”
灵歌心里充满怨怼,阿赫啊阿赫,你明知道我们见面不容易,为何不叫醒灵歌,白白浪费了一晚啊,你这个傻瓜!紧扭着手中的薄丝霓纱手绢,用指甲狠狠的掐,似要将它扯破。
月奴见灵歌这般模样只有叹气,她摇摇头走出去忙呼着根本无暇理灵歌,呆立了一会儿只好拿了本医书来翻,里面尽是些稀奇古怪的药,很多药效的图极其的恐怖,那人的表情仿佛受了多大的酷刑似的,灵歌看了不由皱紧了眉头,这个月奴奇奇怪怪的,拿的本什么破书,居然叫魔本草。
魔呀,歪门邪道!
翻了一阵,灵歌忽然发现有篇不太对劲,立刻着急的翻回去,生怕找不着了,心里紧张的厉害。
终于让灵歌找到了,灵歌的嘴角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夜半时分,一个老太太穿了一身浅紫色的云纹宫装,颤颤巍巍的向御书房走去,满脸的皱纹,眼睛却是晶亮有神的。
谁也想不到,那个老妇人就是灵歌,灵歌捶了捶佝偻的背,弯得灵歌腰酸痛得要命,没想到一个老人走路是这么辛苦的,灵歌立刻下定决心要对月奴加倍的好点。
对亏了她的帮忙,更多亏了那本魔本草,灵歌翻到了一剂药,它的名字叫易容粉。只要把粉擦在脸上,就可以将脸上的肉捏成各种形状,三个时辰之内都可以保持不变。幸好灵歌擅长书画,将自己捏成月奴的样子一点也不难,难的是灵歌要装出她驼背走路的样子,一条短短的路,灵歌一盏茶光景就可以走完,硬是花了灵歌许多时间才走完一半。
灵歌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到触手可及的书房门口,远远的就能看见,怎么走起来就这么吃力呢。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灵歌却看到一个清秀的女孩直直的跪在书房门口,灵秀的大眼睛又焦急又伤痛。
灵歌站了好久,终于还是不忍心,灵歌轻呼道:“青宁?”
青宁诧异的转过脸来,用陌生的眼光看灵歌,半天才问道:“你是?”
“喔”,灵歌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这身打扮着实惊人,便笑道,“我是宫里的医女,青宁姑娘不认得了,我们在皇后的寿诞上见过。”
“喔”,青宁转过头继续焦急又期盼的望向书房内,灵歌看见那个李公公风风火火的出来了。
他冷冷的看了灵歌一眼才对青宁道:“皇上说今日公务繁忙,不便去看皇后娘娘,但是着奴才去请御医,相信皇后娘娘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青宁慌了,连忙又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公公,我们娘娘的病只有皇上能救得了,求公公再通融通融吧。”
李公公贪婪的掂了掂手里的小包,手指细细的碾着,对里面的东西就大概心里有了数,刚刚还平板的脸上立刻堆了笑:“这样吧,你明日再来,今儿个皇上似乎有事,我看他每次歇息的时候都在发呆。”
那李公公又故作神秘的凑到青宁耳边:“估计是心情不好。”青宁的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灵歌看到她一脸嫌恶,却只能忍了,在脸上强堆起笑,只是点头应着。
她曾经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哪,灵歌心疼的望着她,一定是皇后病得很厉害了。
李公公又警惕的看了灵歌一眼,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量灵歌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才又重重咳了一声对青宁说道:“你先回去吧,说不定明日皇上就会去了。”
青宁眼睛倏地亮了一下,悲哀的脸忽然变得生动起来:“那就全拜托公公了。”
李公公干笑了两声:“不用,不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等青宁走了,他才转向灵歌:“你有何事啊?”
灵歌正准备答腔,见御书房走出一个人来,一头栗色的头发,朝天长着,被人细致的拢到明珠宝冠之中,浓眉斜飞入鬓,眼睛像琉璃般晶莹,嘴角总是不屑的撇着,粗看都会以为他是来找你讨债的。
他怀疑的看了看灵歌,眸光尤其在灵歌脸上犹疑了半天,忽然转身对那李公公道:“皇上不是命你请御医吗,怎么你还在这。”
那李公公似乎很怕他,连连答道:“是,将军,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逃也似地跑了,灵歌想到一个词——屁滚尿流。
灵歌一脸的得色,这种狗奴才,就该有这样的人管着他。可惜灵歌笑不开,脸上的肌肉尽是僵硬的,幸好在眼睛周围没擦上易容粉,不然连眼都闭不上了。
“你是何人?”那将军用比对李公公感兴趣得多的眼神打量着灵歌,他细致的用眸光划过灵歌脸上的每一个沟壑,手状似无意曲扭成拳。
“奴婢是宫中的医女,皇上命奴婢整理医书,奴婢是前来复命的。”灵歌故意压低嗓音说道。
“哼”,那将军正要说话,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赶过来,“祥夜将军,叫我好找,太后命奴才请将军去赴宴呢。”
“喔?”祥夜将军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又不满的瞪了灵歌一眼,随即对身后的小太监附耳说了些什么,才往太后的慈宁宫方向去了。
灵歌紧张出一身冷汗,他仿佛随时可以把灵歌打趴在地下呢,灵歌一直有这样的错觉。目送他高大的身躯去得远了,小太监才通报回来,带灵歌进了御书房。
夜连赫今日的兴致其实不错,灵歌看那奏折都放在右边,以为往日当差的经验,是都改完了,灵歌就暗暗欢喜起来,他如果没有国事缠身的话,我们可以好好的诉诉离别的衷肠,灵歌一低头看到他腰间宝蓝色香囊心里不由一动,那里面藏着灵歌的青丝,他是记挂着灵歌的,又想笑了,可是感觉脸上像块砖头似的,坚硬得可以砸碎核桃。
暴君身世(5)
于是,夜连赫便看见灵歌板着脸咧着嘴的一幅蠢样,他一愣,想是被灵歌古怪的表情吓住了。他清咳了一声:“月奴?”
“是”,灵歌慌忙答到,虽然压低了声音,思念之情早就溢于言表,灵歌的手紧抠着身上的衣帛,身子轻颤着,要灵歌告诉夜连赫灵歌是灵歌灵歌说不出口,灵歌还记得照镜子时那一脸的皱纹让灵歌多么震惊,灵歌不想让夜连赫看到灵歌这衰老的样子,所以灵歌便呐呐的站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找我有事?”夜连赫坐回他的龙座,灵歌才发现周围除了我们俩空无一人,奇怪当差的小太监和宫女都去哪儿了?
“这个”,灵歌将一幅白丝绢呈现了上去,夜连赫轻念上面的诗句:“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他握紧手上的丝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眸光热烈的扫过灵歌,灵歌连忙慌乱的低了头,心里有怯怯的欢喜。
良久,夜连赫才又问道:“还有什么要给我的吗?”
灵歌忽然才想到月奴拜托灵歌把一个檀香木盒子转交夜连赫,就又呈了上去,趁机偷看他的表情,嘻嘻,他心情似乎好好,灵歌也一扫多日来的阴霾,阿赫不生气了呢。
不一会儿,夜连赫又命灵歌过来,灵歌才到身边,一杯茶忽然就浇泼在灵歌脸上。灵歌不知道犯了何事,吓得匍匐在地上,刚刚不才好好的吗,他又发的什么癫。
“奴婢有罪,”灵歌忐忑的称罪,却不知罪从何来。
“月奴你自己让我泼的,为何称罪?”夜连赫笑得好奸诈。
“啊?”灵歌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恰好望进他转深的墨色深瞳中,呼之欲出的激越情绪所为何事,灵歌心里跟着惶恐不安起来。
夜连赫大步走到灵歌面前,只是轻轻一捞就将灵歌横抱起来,灵歌好要说什么,夜连赫抱灵歌到室内,让灵歌照了照门口一面大铜镜。里面一个浅紫色宫装的丽人正娇弱的依在他怀中,清新俏丽,像山野中初开的小花,灵歌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月奴设计害灵歌,臭月奴。
灵歌忽然浑身的力量的消失了,只恹恹的缩入夜连赫的怀里,听他越来越澎湃的心跳。
“让我看看”,夜连赫低沉的嗓音在灵歌耳边呢喃,他的手轻勾灵歌的下巴,迫灵歌望向他,他的眼睛明亮犹若星辰,“曾几何时,你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了,我却不知。”夜连赫轻叹,怜惜的吻着灵歌的唇角,细细密密,小心翼翼仿佛怕碰碎了灵歌。
“以后不许跟朕斗气!”
“恩”
“以后不许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恩”
“以后……”
“皇上,现在是白天啊。”
“白天怎么了,白天才看得清楚啊。”
“唔——”
“阿赫,你怎么知道灵歌是乔装的?”灵歌趴在夜连赫的胸膛上,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夜连赫宽厚的胸膛好温暖,灵歌一阵阵的又瞌睡起来。一边半闭着眼,一边拿了他一撮乌黑的长发把玩着。
他抓住灵歌不安分的小手笑道:“你可在外面碰见了什么人?”
灵歌仔细回想那人的名字:“祥——夜——将军。”
夜连赫一把托起灵歌的腰,在灵歌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疼得灵歌皱眉,他不满的呵斥道:“你倒记得清楚!”
灵歌连忙讨好的说:“那将军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