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陡然被他扶在肩上,浑身如触电般,羞得满面泛起红霞,只听她低着头细声道:那年我帮公子拒敌,结果老夫人知道,将我的右腿打断,如今走起路来总是一瘸拐,十分不便……”
芮玮听得怒火高张,大声道:就为了你帮我,竟……竟将你的腿打断了……”
芮玮话声太过激动,双手不觉扶紧了夏诗的双肩,夏诗是个黄花闺女,怎好意思老让男人握在肩上,于是她轻轻一挣,挣脱开,羞赧笑道:我去打水!”
芮玮一把抓住她的玉手,无限柔情地道:你不用打水了,记得那年我曾说过只要不死,再也不叫你做卑贱之事,今后你跟我走,走出这个天池府!”
夏诗心中欣喜得身体微微颤抖道:公子……要……要带我到那里去?”
芮玮想既要她走,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当下坦诚道:“你不要叫我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夏诗抬起头道:我早已知道你不是大公子!”
芮玮反问道:“谁说我不是大公子呢?”
夏诗道:你和大公子的性情完全不一样,那年我眼见你被黑衣蒙面人打倒,被一个身手矫健的老人救去。”
芮玮紧问道:“后来怎样?”
夏诗静静道:“那天黑堡来犯者败退后,不多久公子回来,他长得虽和你一模一样,但几天后,没看到他的笑容,声音也没有那么好听,于是我便知道这才是真的大公子,而你是个假公子,只不知你被老人救到那里去了?”
芮玮叹道:你可知那打伤我的黑衣蒙面人便是大公子?”
夏诗惊道:公子为什么要打伤你呀?”
芮玮道:我也不知什么原因,正如简老夫人打断你的腿一样的莫名其妙,这地方不是好所在,你快去收拾,我带你离开。”
夏诗连连点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即刻就回……”
芮玮见她一瘸一拐的离去,想到简夫人的残酷,不由怒火填膺,恨不得马上大闹天池府一番,但想到简召舞救命之恩,虽然他曾有意杀死自己,仍是把怒气按捺下去,静静地站在书房中。
他面里背外,才站一刻,一个尖锐的男子声道:阁下何人?”
芮玮猛地转过身来,瞪着来人。
简召舞微徽一惊,就无动于衷的走进书房,放下马鞭,冷冷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芮玮也不假以颜色道:“差点死去,亏得芮某命大,死里逃生!”
简召舞冷笑道:“你既两次捡回性命,还来这里做什么?”
芮玮道:“恩公吩咐芮某在这里,当然要来!”
简召舞怒目道:“我救你一命,代价本是要你住在这里,结果半途而逃,怎么说法?”
芮玮不由也怒道:“我被恩公逼走,不敢留在这里等死吗?”
简召舞哼哼冷笑道:说话可要小心一点,要知你的命再大,第三次要死时便逃不了啦!”
芮玮道:“未必见得!”
简召舞愤怒道:“不信你走着瞧!”
芮玮道:“芮某来此不是找恩公挑衅,为了奉劝一事!”
简召舞嘿嘿笑道:“奉劝一事?不知简某有何事需人劝告?”
此时走进两丫环,端来茶水,是春琴和冬画,她两人猛然见到房中站着两位一模一样的大公子,吓得一惊,把茶水“哗啦!”一声跌得满地皆是,张口欲呼……
简召舞脸色一板,急声道:你们敢叫出声来,马上撕裂嘴巴!”
春琴、冬画被恫吓得硬生生收回惊叫之声,没有呼出,赶紧蹲下身子,收拾杯盘。
简召舞接着吼道:还不快滚出去!”
她两人不及收拾,匆匆跑出。
芮玮叹道:你何必对她们那样凶?”
简召舞大怒道:我的事要你管吗?”
芮玮从容劝道:“恩公的脾气性情若能变得随和点,不是很好吗?为何摆出冷酷的面容,下人们惧怕呢?甚至连你的弟弟也骇惧你三分?”
简召舞冷笑道:你懂得什么?我要和善的话,如今早已不在世上了!”
芮玮叹道:我知道简老夫人想杀害你……”
简召舞截口道:你知道得不少啊?”
芮玮接道:你对别人冷酷无情,为了防范自己不被陷害也还罢了,但是却千万不该不理刘姑娘,她到底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简召舞哈哈一声阴笑道:你管得真多呀!我告诉你,一个人最好少管别人闲事,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还管别人的事,岂不笑话!”
芮玮倔强道:芮某无能,这件事却非管不可,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刘姑娘,不要冷落她,因……因她是一位很好的姑娘……”
简召舞冷笑连连道:“阁下对我未过门的妻子好象蛮不错呢!莫非……”
芮玮脸色一红,急忙道:“你别胡思乱想,刘姑娘玉洁冰清,决非不三不四之人,你……你一定要对她好!”
简召舞一声大笑道:对她好有何不可,阁下不用关怀了,倒是简某救你一命,该如何报答呢?”
芮玮微怒道:施恩不言报,你要我报恩,当然不会不报的,但不知当年我为你奋身拒敌时,为何不帮忙赶退敌人,反而蒙面将我击成重伤?”
简召舞神色一楞,即刻假笑道:谁告诉你那蒙面人是我?”
芮玮正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简召舞哩嘿干笑了两声,道:“公子蒙面攻你,用意就在使你报恩!”
芮玮气愤道:你助约为虐,教我如何报恩?”
简召舞阴狠道:当你被我杀死,便是报恩的时候!”
芮玮大惊道:你……你……”
简召舞杀气满面道:我怎么啦!当年救你—命,今日便该一死以报恩……”
话声中一脚飞向芮玮阴部踢去,右掌向着头部砍下。
这一掌—腿飞快无比,好不厉害,芮玮暗中有备,双掌上下一分,恰恰击向简召舞手脚上的重要穴道。
倘若简召舞不将一掌—脚收回,将要被芮玮制住,他见芮玮出招神奇无比,暗惊不已,那敢再攻,陡然收回拳脚,左掌却突然从袖底攻出,向芮玮腹部击去。
那知芮玮的左手不知何时早已伸出食指,护在腹部中央,简召舞堪堪碰到他的食指便觉手心一麻,亏简召舞应变甚快,霍然收手,假若稍慢—点,就要被点住手心“百涌穴”。
简召舞此刻吃惊非小,那第二招芮玮好似算定要攻他腹部,所以等在那里,假若真被他点住穴道,那就好像送过去让他点一般,天下那有这等打架法!
简召舞大大惊异之下,仍能分析敌情,暗道:莫非他通晓自己的拳脚。”当下攻势即刻一变,展出数年临敌经验而自创—套招法。
这套拳法破绽甚少,不下于药官所创的掌法,芮玮挡了两招便知厉害,即以玄妙三十掌应对。
这玄妙三十掌为喻百龙的绝学,厉害稍胜简召舞那套拳法一筹,但简召舞的临敌经验较为丰富,所以能战个平手。
芮玮一时不能得胜,应付却很自如,一面招架一面道:你现在杀了我有什么用?”
简召舞见他不但招架得下自己最拿手的招法,尚能从容说话,气得真要吐血道:你要报恩,就该自刎,不用公子动手!”
芮玮不解道:我死,于你有何好处?”
简召舞乘他说话,迅快攻去五拳,芮玮—一从容躲过,一点也不吃力,简召舞知道要想光明正大的胜他,实非易事,只有引他分神,当下拳脚放慢道:你死在我书房中,后母当以为是他家将我杀死,再也不会以为是个假的,如此一来,后母就不会再设心害我,知道吗?”
芮玮慢慢拆解攻来的拳脚道:你死了,简老夫人当然不会再设心害你,那有再害死人的道理!”
简召舞暗骂了声“笨小子”阴阴道:当我死了,后母对自己便不再严加防范,我在暗中,她在明中,我的武功虽不如,乘她疏于防备时,可将她杀死!”
芮玮听到这话,大惊失色,手脚不由迟滞焉,简召舞抓住机会,一记绝招,攻向芮玮的要害,那知芮玮的福命大,觉到腿部忽然一痒,不由一蹬,刚好闪开简召舞那记杀手。
简召舞连连暗道可惜,拳脚放得更慢,好似已无心再拼命争斗
芮玮跟着放慢拳脚道:你这样的用心,未免太狠了,简老夫人到底是你的后母,为何定要杀死她呢?”
简召舞故意叹道:我不杀她,她便要杀我,为了生存唯有狠心而为了!”
芮玮边打边摇头道:“难道那年黑堡来犯,你要助他们将我杀害,那时我若死了,不但称了你的心,也称了简老夫人的心!”
简召舞暗中道:可不是嘛!那时你死了,也用不着我现在费神,可恨那个老头救了你,破坏了我的全盘计划!”
芮玮拆解了三记绝招,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道:“那天你纵然杀死我,也不容易骗得简老夫人相信!”
简召舞惊道:“为什么?”
芮玮缓缓说道:“那年谁也不知我是装扮的假公子,死了便以为真公子力战黑堡而死,毫无破绽,如今春琴、冬画都知道有两个模样一般的大公子,说与简老夫人知晓,简老夫人还会相信身怀绝世武功的大公子会平白无故的死在书房中吗?显然她一经猜测,便知死的是假公子了!”
简召舞心中一震,忖道:“倒没有防到这点,亏得这呆子提醒我!”
不觉高兴地笑道:“这没关系,等你死了,我立即就将春琴、冬画杀了灭口!”
芮玮听他说出这等残酷的话,脸色一点不变,还在笑着,暗暗胆寒,想到秋书的死,悲愤道:“秋书又是你杀死的吗?”
简召舞得意的笑道:自你进府,我在暗中注意,恰巧发现秋书揭破你的身份,等她回房,我便将她吊死房中,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否则她要告到后母那里,你我性命皆要一一不保!”
芮玮愤怒得反攻二掌,但因怒中出手,准头大差,简召舞含笑闪架,芮玮打不到他,气得大骂道:你诱奸了她,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杀了她,良心何在?我……我……”
简召舞笑意更盛道:“你要怎样?告诉你数月前春琴、冬画也被我诱奸了,如今她俩既得知本公子的阴谋,照样逃不了吊死!”
芮玮气得眼中直冒金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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