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岁记(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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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岁记(女尊)-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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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论如何,只要皇帝不说话,这结局就都是未知的。

这一日晚间,刚用过了晚膳,颜莘便在自己文源阁的寝殿里,为了些事情和洛谨斗了一通嘴。

洛谨虽说是在恬静富足里长大的,但却一身不服输的性子,加上一张又巧又快的嘴,一肚子的豹子胆,即便是在颜莘面前,也敢一嘴噼里啪啦数豆子似的说个没完没了。

其实日子久了,颜莘也看得出来,洛谨虽说五官单独出来,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出色,然而凑在他那张鹅蛋小脸儿上,看久了倒也叫人觉得十分招眼。况且他脑袋反应灵敏,又有金玉相击清脆般的声音,说起话来也是十分地吸引人。

所以不知为什么,洛谨即便是出声跟她犟嘴,她也不怎么生气,只是正面反面地掂量了话逗他,或是数落他。有时候听他说得绕口令似得又快又脆,她还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而这一次,直到末了,外面伺候着的宫侍们才听到“哐当”一声,不知她又将什么东西掀翻在地。

伺候的时日久了,众人便也都清楚她的性子。她只有在气急了,才会动手打人。若是一般生气了,便不会用打人来发泄,但也总得摔些什么东西,泻泻火气。

其实颜莘跟洛谨计较起来,说来说去也不过那几个话题。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一般见识的。

然而洛谨虽然面相和顺,却是个从骨子里面往外倔强的人。每次来请安,一言不合时颜莘便要挖苦他几句。他也毫不示弱,仅仅在侍寝这个问题上,他便总有自己的一路想法,并且肯不遗余力、也不要命地跟她坚持。

好在颜莘总想着他不过是个孩子,懒得和他一般计较。话说得有意思,性子又的确有趣。所以生气时也不过是骂几句就算了,从来也没有打算过要正儿八经地收拾他。

他不喜欢夫妻之间那事儿,也是自下生就带出来的性子,是没办法的事情。即便是勉强做了,也不见得对双方有什么好。更何况她又不缺他这一个人。

然而每次见他,却总想着第一次两个人那尴尬闹心的一晚上,她便忍不住又要拿话掂量他。

洛谨起先也是忍着。但到底脑子机灵,又是在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也敢出声跟她争执,直到最后闹到翻脸为止。

见洛谨一脸委屈地掩了门出来,才有几个人拿了抹布托盘,进去收拾。

颜莘坐在榻沿儿上,叫人将书房里御案上一本看了一半儿的书给自己拿过来,心里只觉得被刚才洛谨最后那几句话闹得又好气又好笑,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这边柳臻离了众人,走到她腿侧跪下,挽起自己衣袖,抬起她一腿,替她有分寸地轻轻揉着。

颜莘起先一直在想能有个什么主意可以收拾了洛谨,并没觉得什么。然而后来看着面前的柳臻一言不发地跪了许久,手脚麻利地替自己揉着腿。之后又起身出去提了水,转身在茶几上给她添了新茶,心里便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为了能跟先前一样回文源阁,他算是费尽了心思,这些她都知道。而这几个月来,他在自己身边服侍着,不仅一改先前的慵懒和笨拙,在自己一再的刁难下,也依旧是毫无怨言,百依百顺,只是一心想着要讨好自己,这些她也都看在了眼里。

他毕竟曾经是自己擎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将他放纵到无法无天的是自己,从没想过要限制拘束他的也是自己。

他不过是个孩子,在长辈极度的纵容下,又如何能避免完全不出错处。

即便是惹了事,又怎么能全都归咎给他自己。

很多时候,她也仔细想过。

她总觉得只有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受到了伤害,却从未认真地替他考虑过。柳臻其实也不过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该吃的苦也都吃了,该受的罚也都受了。在整件事情中,他不仅没得到自己半分宽容,反而不知是凭白多受了多少无辜的委屈。

更何况整件事情的眉目早已清晰,却的确是跟他半分关系也没有。又何苦继续折磨着这孩子。

想到此处,她心下便有些不忍。想了想,便忍不住轻声唤了句“臻儿”。

只这两个字音一出,柳臻的背影便凝固在了那里,有如雕塑般的一动不动。

颜莘情知他是怔在那里了。便轻轻叹了口气,又轻轻地唤了声,“臻儿,你过来。”

柳臻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手里热茶中氤氤升起的水汽丝毫遮不住他眼里的湿润。

自从重新回来,他便很快发觉,她对自己先前那些细致的疼爱,贴心的呵护,早已完全不复存在了。虽然她肯对自己笑,肯像以前那样支使自己去做些什么,却再也不肯柔柔地喊他一声“臻儿”了。

他心里在揪得生疼的同时,常常害怕,怕自己这辈子都再也没有机会听她这样喊自己了。

先前他也从来没有仔细地考虑过这些事情。他一直觉得最初那时候的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她的偏爱,她的纵容,即便是过分,也只不过叫他兴奋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在那之后,他便觉得那些都是他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是命里注定的,是她欠他的。

直到后来这一切的发生,如同酿的苦水一般,冰冷地注入他的内心。在这么久的日子里,都叫人觉得那么的透彻,那么的无助。

从她和史仪那几句对话开始,他其实也明白过来,整件事情并不都是那么简单的。

但奇怪的是史仪终究是一死了事,她好像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继续追究。史仪自始自终的一切,她从来没有认真地派人查过。

他并不是非要揪出那幕后害了自己的黑手,他只是有些害怕她对自己已经缺失了必要的关心。

他不知道这是否代表了她已经不再在乎他。然而后来铁一般的事实却表明了,在她眼里心里,他也不过是和其他人一样,甚至是不如那些人。

然而他终究是不肯放弃的。他虽然自小就疲怠,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却坚忍的要命。

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在她的欺侮和嘲讽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恭敬忍让,始终坚持着不肯放弃。

如今,这久违的两个字终于重新在自己耳边拂过,一霎那,叫他感慨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明白,这就意味着,自己这么多日子的努力和辛苦没有白费。她终于肯像从前那样待自己了,肯重新疼自己了。

他缓缓地走过去,眼底的欣喜和冲动在不确定的情境下,竟化成了几分犹豫和狐疑。

颜莘知道他是心里没有底,然而那一脸的迷茫却是她自始至终都熟悉的。她起身,挥手挥退屋子里其他的人,迎上几步,柔柔地笑了笑,伸手扶住他腰身,将他轻轻推靠在窗下先前她喜欢他靠着的那个位置上。

待他靠稳了,她才将格在他腰身上的手抽了去。

柳臻自然留意了她这一系列举动。一下子便明白了这与她先前的粗暴截然不同。心里便清楚她这次是肯彻底原谅自己,肯像先前一般疼惜自己了。

他心里的热度陡然上升,一时间竟爱意满涨。不待颜莘举动,便反客为主地寻了她嘴唇,用力吻了过去。

颜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惊到了,但她很快便发觉他这毫无章法的主动,不过是心里的激动造成的。

她将他轻轻推开,重新压回到他靠着的地方,才将自己身子贴了过去,两人之间再不留一丝空隙。

柳臻虽然是被她强行控制住了,却依旧大了胆子直直地看着她,满眼的火热。弄得她只觉得一股火苗在自己小腹之间窜来窜去,便再也忍不住,上手便直接扒光了他衣袍。

柳臻完全不躲。只是轻轻哼了几声,等到一露出□身体,便更是迎了过去,用自己细软的身子在她身前各处轻轻擦蹭。

颜莘也甩下外袍,和他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亵衣,却也仍旧感觉得到他一身滑腻的肌肤火辣辣地灼热。身子中间更是早已直直挺立,在自己腹间有意无意般蹭来蹭去。

她向下探了手,用手指在他身间灵巧地轻轻探绕撩拨,耳里听得他断断续续地轻浅呻吟,心里简直是喜欢得不行。直到怀里的身子渐渐柔软,眼看便支持不住,才揽着他挪到一旁榻上去。

前朝明月今時同3

但凡是朝廷里,总是有些不必成文、却也定然是不会招来什么说法的规矩。而各宫的人都是不能去文源阁传人的,便是大慕后宫的规矩之一。

所以当有人过来叫正在自己的侧殿里双手托腮、望着窗外出神的柳臻去凤栖宫的时候,他便有些不明就里了。

纵然颜莘肯接他回来住了,他却也一直都是有些忐忑的。因为总觉得她跟自己之间隔了些什么,所以便忙着想要先去正殿跟她回个话。

然而来找他的宫侍却告诉他,皇上此刻也正在凤栖宫等他。

从文源阁去凤栖宫的路不算远。随着她也好,自己也好,先前他也是走过无数次的。如今再次路经,眼见着落叶片片堆积的恣意秋景,他也不禁为大自然这美得逼真的姿态留了几声感叹。

风在枯萎的草尖上掠起一道道细碎波纹。今秋来的算是迟的。直到中秋的时候,也依旧是有些暖意。然而这几日北风却突如其来,无情地扫落了满地的碎叶。

纵然宫里各处每日里都有人几乎不停歇地打扫,也仍旧有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在脚下逶迤,昭示着严冬的来临。

凤栖宫门口,站了不少仪仗随从。他虽说有些诧异,但总归也算了见惯了场面了的,便也只是轻轻顿了顿脚步,就进去了。

一进门,他便发觉一屋子人都屏息敛气,控背躬身。整个殿里鸦雀无声。

他只须看一眼,便摸准了帝后所坐的上首的位置。又一眼见地中央跪了两个人,背影清晰又熟悉,正是温敢言和韩嫣。他心下一紧,便也忙跪到二人身旁,小心地给上面行了礼问安。

大殿里一时无人说话。柳臻跪在那儿,眼角瞥到侧旁方炉烛箱中的和罗香的淡淡烟雾缓缓上升,形成些好似亭台的形状。清浅异香萦萦散开,绕到鼻端。

颜莘没有开口,好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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