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想必感觉到什么动静,停下脚步,将视线投到走廊上,这一见,还真不得了,这么人声鼎沸守卫森严的地方,居然还有……
看着白衣翩跹,长发飞扬,御风而过的人,来人心里一悚,却见白色长裙流光溢彩的女子微微转头,眉目含笑,没等来人喊出之时,施馥忽然窜到他面前,直把来人给吓得苍白着脸后退。
顾徉见没有什么动静了,试探性地睁开双眼,等看清来人时,他立刻瞪大了眼睛:“七嫂?”
“十一弟!”施馥眼睛瞪得比顾徉还大,欣喜之情不用言语都能形容,脸上笑得却是奸险无比。
“七嫂,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不进去啊?”顾徉脸上带着微微的红色,额头却布满一层冷汗。
“这几天我真是体弱多病,你没看出来我脸色有多苍白,走路有多迟缓吗?”施馥一手抚在胸口,微微蹙眉,“十一弟,来,扶我一把。”
顾徉心有余悸,还是听话地上去,就搀扶着施馥。
两人站着一对比,也不知道是谁脸色苍白一点,体弱多病一点。
卷一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备受摧残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备受摧残
走了几步,施馥感觉这样不合适,本来自己都来得这么晚了,还让皇帝的儿子扶着她,不太好。
“十一弟,你是不是喝了不少酒?”施馥转头问道,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七嫂,你放心吧,我的酒量很好,我不会摔了你的。”顾徉这么说着之间,已经比刚才更加小心翼翼地扶着施馥了,还真怕摔了她,先别说他那个七哥会有什么反应,单单眼前这一个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诶,这话说的我好像有多矜贵似的,不如这样吧,七嫂扶着你,看你脸色酡红,离醉酒不远了,走吧,七嫂会很小心的,摔了你,七嫂可是要心疼的。”施馥笑嘻嘻地将手腕一转,已经变成她扶着顾徉了。
“七……嫂,还……是……”顾徉受宠若惊,说话都结巴起来,让施馥扶着他走路,除非他不要命了。
“这怎么行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与你这个叔子相处的不好,你要摔倒了,还不扶你一把。”施馥更加贤惠地搀扶着一个醉意早已经被吓醒的人,说的那个知书达理,让人没有任何怀疑。
顾徉悲叹不已,为什么每次碰到她,都不会有好事,他不过是喝得微微有些多,出来解解手,顺带吹吹风,这也有错。
这自然没错,不过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而已,这只能怪他自己没有挑选好时间。
“记得,走路要摇摇晃晃一些,不然七嫂会很难办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管闲事,占你便宜。”
顾徉真是身心都备受煎熬,浑身都紧绷起来,本来走路多正常,硬是让施馥的一句话给诊断出有毛病。
“七嫂……嘶……”
施馥暗中使了点巧劲,眼神很是无辜地催促着,都不用她说话,顾徉已经乖乖地向里边走进去了,走路一拐一拐的。
“不对不对,十一弟,你走路不能像瘸子,而应该像酒鬼,像我这样。”施馥捂着额头,给顾徉示范起来,“看明白了,看明白了就进去吧。”
顾徉实在学不来施馥那招,当寻常喝醉酒是什么样子,倒是还有几分知道,当下给足了施馥的面子,真的是醉的不省人事的进去了。
正要跨进门栏的时候,顾徉忽然神色清明,咦声道:“七嫂,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戴着列太子的耳坠?”
“你认得?”施馥摸着那个犹如大型的耳坠,吃惊地问道,问完之后,也就没有那么奇怪了,蔺落华都知道了,顾徉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他还带着列袭言混过碧瑶楼呢。
“这耳坠挺特别的,我当然不会忘记,不过听七哥讲,这耳坠还有什么意义。”顾徉敲着脑袋,头晕乎乎的,有些想不起来。
以顾慕的见识,肯定一眼就能认出。
这下好了,要是让顾慕发现,还不惹出误会来,至少得在她向他解释之后,才能让顾慕看到。
已经进入保和殿,施馥也不好当众取下耳坠,只能把头发全部往右边一拨,来遮挡一下,这样一来,倒是显露出几分妩媚。
“快快快,马上装醉。”被耳坠的事情这么一搅,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施馥催促顾徉,顾徉心领神会,马上照做。
扶着顾徉走到座位,尽管已经很低调了,可是两人还是惹来不少目光。尤其是施馥,穿着一件白色冰丝衣,细看之下却是白里透粉,流光溢彩,轻盈翩跹,勾勒出细致的身体,微施粉黛,韶颜淡妆,双眼仿佛经过凝光一般,灵动而又清澈,清澈而又不乏媚然。
施馥本来才懒得理那些七七八八的人,可是,仔细一看,他们脸上又带着些难以捉摸的表情,有可怜,有冷嘲,反正不见得有多好,好像她错过了什么与她有关的事情。
施馥怀着疑惑,想了想,想不透,索性不想。她在顾慕旁边坐下,看到顾慕,她喜不自禁地抓着顾慕的一只手臂,绽放出大大的一朵笑脸。
“王爷夫君,有没有想我?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谁让你来的?”顾慕没有任何小别重逢后的喜悦,语气好像还不是很高兴。
“我自己乐意。”听完顾慕的话,施馥的欣喜之情荡然无存,她放开手臂,撇开头,不与顾慕说话,一脸伤感的表情,仿佛真的是身体有恙一般。
顾慕对一旁侍立的宫女吩咐了几句,便对施馥道:“蔺落华没有为难你?”
“为难了你也不在意。”施馥依旧撇着头,一副赌气的模样,哀伤慢慢爬上脸庞。
顾慕将让宫女端来的热茶推到施馥面前:“先把茶喝了。”
“渴死了你也不心疼。”施馥没有领情。
“你身体刚好,外边是什么天气你也不知道?先把茶喝了。”责备之间,顾慕倒是流露出关心之情,“你答应了蔺落华什么?”
施馥心里乐着,却是一脸苍白,欲语还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顾慕压抑着低问。
“就是还要在碧瑶楼呆着。”施馥诺诺地道。
“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让你出来,当初让你好好在碧瑶楼呆五日,那晚也让钟暗带话了,你怎么就……”
施馥没有装到底,已经换了一张脸,嬉皮笑脸地问道:“王爷夫君,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回来?”
“你……”隐约知道被施馥欺骗了,然而顾慕还是想要知道真实情况,“说实话!”
“没什么,蔺妈妈就让我明天再去一次,弥补今天的空缺而已。”施馥说的是云淡风轻,然而看着顾慕的神色却是乌云密布,“王爷夫君,谁让你刚才对人家这么冷淡这么凶狠,还以为出门几天,你就喜新厌旧了。”
“把茶先喝了。”顾慕还是冷着一张脸。
这时候,要求不能太高,总不能希望顾慕笑着一张脸温柔地劝你喝茶吧。施馥适可而止,她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便要抬头欣赏歌舞了,然而舞姬已经鱼贯退出,施馥便看到对面两人,一口茶便呛在了喉咙里。
卷一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讨杯酒喝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讨杯酒喝
只见对面座位上,列袭言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还是那么没有任何掩饰,仿佛势在必得,但这绝对不是施馥呛到的主要原因。
列袭言的旁边坐着一名灰衣宽袍白发白髯之人,眼神犀利,面容红润,皮肤白皙的不像话,正望着这边,这也不是引起施馥差点谋杀自己的主要原因。
灰衣宽袍白发白髯之人旁边坐着一袭妖娆盛装的苏婷婷,正挑衅地看着她,这更不是主要原因,看到苏婷婷,施馥只有海扁她的冲动,怎能可能反过来虐待自己。
最最主要的原因是,苏擎和苏婷婷之间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一头墨绿长发绑在脑后,五官深邃,双眼呈琥珀色,鹰钩鼻,一身年代久远的黑色长款燕尾服,里面一件白衬衫翻领,带着个蝴蝶结,女的一头金色破浪卷长发,头顶右边还有一顶帽子,帽子边沿垂着一层黑点网格丝边,脸颊有些丰满,双眼呈蓝色,鼻子高挺,嘴巴有点厚,很性感,穿着一件红色金边蓬蓬裙。
不是吧。
顾慕一边拍着施馥的后背,一边给施馥解释:“他们来自我们所在大陆外的另一片陆地,是尧国国师苏擎带来的。”
施馥擦了擦眼睛,的确没有看错,对面两人正与苏擎在说些什么,交谈甚欢。
“顾王,这两位朋友远道而来路过贵国,恰逢皇太后寿辰,正好有东西要献给皇太后作为寿礼。”苏擎,也就是那灰衣宽袍白发白髯之人,坐在椅子上,拱手对顾仲辕道。
“哦,是吗,呈上来。”想必是首次见到这些人,顾仲辕对他们的东西似乎也有些兴趣。
话音才落,保和殿外边走上来两人,都是白色皮肤,一身暗灰色西裤,一件白衬衫,两条背带,头发有点卷,扎成一束束在后边,看上去好像对面那两人的仆从一样。
一人捧着一个盒子走到大殿中央,一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还有两只高脚杯。
这时,对面的墨绿长发男子站起身,身高差不多跟列袭言一样,他走到两人眼前,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是一个细长圆滚的黑色瓶子,瓶身还有一张标签。
施馥一看,恍然大悟,原来是红酒,好怀念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哪年的,珍藏的久不久,还没在这边喝过红酒呢。
男子熟稔地当众打开瓶盖,一手负在后边,一手将酒瓶微倾,将里面的红酒倒出,只浅浅地覆盖了一层高脚杯的杯底。
只听底下的人倒吸了一口气,脸上是惊恐的神色,施馥茫然不知道怎么了,她推了推顾慕,问道:“王爷夫君,他们怎么都好像看到杀人事件那样恐慌?”
墨绿色男子好像也有点不解,略带疑惑地将一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居然是红色的。”顾慕喃喃出口。
“红酒不是酒红色,还应该是什么颜色吗?葡萄酒酿出来的,都是这样的,难道是绿葡萄酿出来的,应该是绿色的?”施馥倒是想不明白了,难道自己的想法有错误。
“红酒?葡萄酿成的酒?”顾慕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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