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怡忍了忍，不想跟疯子一般见识。
“言归正传，你们两人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然然到底犯了什么错？”想了半天，施馥才想起正事，一大清早就遇到这么头疼的问题。＇点＇
沈书怡冷哼一声：“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管就不管，还不就是夫妻之间的那点小事。”施馥也懒得追问，正准备是回去呢还是留在这里看看楚湘妤为什么打顾然，忽然，她听到一片铁甲咯咯的声音，一回头，施馥就见守门的侍卫跪了一地。而顾仲辕。就负手身后，看着这边的动静。
这下真是完了，把龙给引出来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施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熟稔地念道，提醒着还处在冷战中的几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楚湘妤矮了矮身，给顾仲辕行了一个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顾然和沈书怡走在一起，也跪在地上给顾仲辕行礼。
“奴婢给皇上请安。”久未说话的桐儿跪在众人之后，给顾仲辕行礼。
“皇后，你们聚在御书房前所为何事？”顾仲辕扶起楚湘妤，空手挥了挥，让顾然、沈书怡、施馥和桐儿起身。
不去看顾然，楚湘妤直接回道：“回皇上，臣妾有事要说。”
“父皇，是儿臣有事要上奏。”顾然抢不到楚湘妤前头，只能抢在顾仲辕开口前。
“是吗？”
顾仲辕的神色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施馥本来不想多嘴，只是见楚湘妤和顾然抢着说话就仿佛抢着揽祸上身，不得已之下，她开口道：“父皇，其实是儿臣有事要说。”
“你？”看看争论着的几人，顾仲辕拿捏不定，“怎么，究竟是谁要跟朕说事？”
“是臣妾。”
“是儿臣。”
见楚湘妤和顾然还是争抢着不休，施馥只能无奈地跟着下赌注：“准确来讲应该是儿臣。”
两人异口同声，一人慢慢吞吞，顾仲辕倒是越发好奇，不问三人，反而问起还没有开过口的人：“书怡，不如你告诉朕，是怎么一回事。”
沈书怡怎么也想不到，一言不发也会招致审问，这一切本应该是她等着结果，而不应该由她创造结果。
这事情可以由任何人说，独独不能是她。
这事情如果由她说，扳倒楚湘妤和顾然，有谁会赞她大义灭亲，更多的是嘲笑她的愚昧，这完全会遭人怀疑和连累自己的差事，她怎么会接受。
“父皇，七弟妹的事便是母后和太子殿下的事，归根结底，所有的事情还在于七弟妹。”
楚湘妤和顾然齐齐望向沈书怡，却只有看到她的温顺，还有一点不甘。
“馥儿，你找朕何事？”确定了谁才是主角，顾仲辕问道。
“回父皇，儿臣对惊动父皇、母后、二哥和二嫂的事情深感抱歉。”施馥深深地鞠了一躬，“只是儿臣觉得去往藏光寺的路上皇奶奶只有儿臣一人陪着可能不够，皇奶奶近日又有些头疼的征兆，儿臣怕服侍不好皇奶奶，如果有二嫂在的话，就不一样了，二嫂贤良淑惠，定能照顾周到。”
“是吗？”顾仲辕盯着施馥思索了半天，仿佛在等自己想要的结果，“难为你考虑到了，书怡就跟着去吧。”
沈书怡一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恭顺地应道：“是，父皇。”
施馥一听，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但是歌功颂德是必须的：“谢父皇。”
“好了，你们没事都退下吧。”顾仲辕转向施馥，本要对安全地解决一件事而暗自吁一口气的施馥忽然一凛，“朕正要前往慈和宫，馥儿，你就随朕回去看看太后吧。”
“是，父皇。”她这到底犯了什么错，不都说助人为乐吗，她怎么就只感到痛苦呢。
恭送顾仲辕和施馥离开之后，顾然走到沈书怡面前，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虽然有人给你们解围，但是不要高兴的太早。”沈书怡自顾仲辕走后，便又换了一张脸，“顾然，她是你心爱的女人，你也知道列袭言对她的觊觎，你让她把我拉去，不怕藏光寺途中列袭言让我对她下手吗？”
看着顾然脸色微变，沈书怡拂袖离去。
第二百零七章 引龙出来
卷一 第二百零八章 心思难猜
顾仲辕和施馥并排行走，后边还跟着个张贤全和桐儿，其余的侍卫都被顾仲辕给支走了。
“馥儿，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顾仲辕一边恍如散步的行走，一边随意地问道。
本打算一路当个哑巴走回慈和宫，但是这么一问，就不可能了，施馥在脑子了想了一遍该怎么回答，才回话：“习惯，皇奶奶很照顾儿臣。”
“嗯。”顾仲辕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声，便是一路无话，施馥一边留意着顾仲辕的神色，一边走的心惊胆战。
“与书怡她们几个相处的还好吗？”
顾仲辕一问，施馥又得在脑海里写了个草稿，反复斟酌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回到：“还好，二嫂、五嫂和十弟妹都挺照顾儿臣的。”
“嗯。”顾仲辕应了一声后，又是一路无话，施馥竖起耳朵，仔细留意着顾仲辕的动向，省得说的太轻，她没有听到。
这条路还真不是一般的长，怎么好像就没有尽头呢，还有，顾仲辕为什么不坐个龙辇之类的，这不快多了。
“馥儿，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嫁给老七之前，朕给过你三个选择？”
施馥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都找不到它的位置所在，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这个草稿似乎不太好打，施馥只能结结巴巴地道：“记……得。＇点＇”
“朕让你自己选择，一是成为未国太子列袭言的太子妃，二是成为老二的侧妃，三是成为老七的王妃，朕还记得。当时你说要做老七的妾室。”
国家大事这么多压着他，这么久远的事情怎么记得比她还清楚，施馥不敢唐突的开口，只能以微笑回应，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见施馥像个木头人一样，顾仲辕一叹：“这段时间，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当初见你的时候。朕可还记得很清楚。”
不知者不罪，当初要是知道他是皇帝，借顾慕的胆子给她，她也不敢那样打招呼。
“儿臣当初鲁莽，让父皇见笑了。”这么点的肚量应该还是有的吧，现在应该不算是追究她当初的过错吧，这就有点小肚鸡肠了。
“有了身孕，果然改变了许多。懂得识大体了。”
这也是个要命的话题，虽然她敢跟列袭言放狠话，但是她实在没胆子真在顾仲辕面前坦诚，这可真是光明正大要杀头的。
施馥又是以苦笑代替微笑，这个话可不能乱答，今天顾仲辕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一会儿说起从前，一会儿说起现在，能不能痛快一点，告诉她究竟想要怎么样，她的脑细胞已经缺氧，快死光了，到时都不用拖出午门斩首示众了。【】
“尧国国师已经提出辞呈，郡主的事情……”
顾仲辕微微一顿，顿的施馥只抓痒痒。苏婷婷到底怎么了。是跟着苏擎一起回尧国了，还是留在这里继续破坏，等了半天，顾仲辕硬是没说。施馥破了气，主动询问：“婷婷郡主的事情，父皇会怎么处理？”
顾仲辕听到之后，高深莫测的一笑，笑得施馥心里不是滋味，仿佛被看穿什么一样。
“国师倒是没有追究什么，郡主也挺大度，不愿干涉老七的生活，不日之后，国师就会带着郡主回尧国。”
“是吗？”施馥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一走百了，早走早好，等顾慕回来之后，他们就远走高飞，管他三七还是二十一，都与他们无关，就算苏婷婷想要再纠缠，看她到时候怎么找到他们。
“看来你是容不得老七再纳其他的女子。”
虽然施馥心里是这么想，脸上也已经表露出来，可顾仲辕的话她要是承认了，她不就成了妒妇，万一就这样下旨把她给逐出王府，她不就等不到顾慕了。
“父皇，儿臣觉得像理查德和玛丽那样一夫一妻就不会惹来烦恼，儿臣并不想强迫王爷，但郡主并不适合王爷，只要王爷说想纳妾，儿臣绝不会反对。”
顾慕要是真敢纳妾，看她不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
“说起这事，朕还没问，馥儿怎么懂得他们的语言？”
糟糕，又是一个要命的话题，刚才说到纳妾，怎么一蹦就跳到语言了，施馥有点跟不上，连打草稿的时间都没有。
“儿臣……”施馥一边拖长着音调，一边转动着眼珠子，一边寻找借口，“儿臣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只是时间过去已久，儿臣也有些记不太得，所以只能偶尔答上几句，自然没有尧国国师那般熟稔。”
这样总应该完美无缺吧，他应该没有兴趣让人去不知道哪年哪个地方寻找什么破书吧。
“倒是可惜了。”顾仲辕有些遗憾。
顾仲辕的感叹倒是没有让施馥闭口，反而燃起了她的兴趣：“父皇，每个地方，都会有一种当地的语言，具有一定的特色，云国这么大，一些偏远地区肯定还存在方言，如果父皇想要这些方言永远留存，不如派人组成一支考察队，游访各地，记录在册，编成阁，也可广泛抄录，供人学习，以后也可以更好的管辖这些地方。”
施馥的侃侃而谈，引来顾仲辕的驻足，聆听之后，微微颔首：“倒是个好法子。”
施馥停下脚步，侧过头，旁边没有人，视线移到后边，顾仲辕还在后边看着她，当下，她有点慌乱，怎么就比顾仲辕走快了几步，于是，她赶紧退几步，再退几步，退到顾仲辕的旁边，觉得这样还有些大逆不道，索性再退一步，比顾仲辕落后一步。
“父皇恕罪。”
“无碍，朕倒是有几分明白老七的心思了。”顾仲辕挥了挥手，负手在后，继续向前行走，脸上却没有欣喜的表情，反而更凝重了几分。
顾慕什么心思，难道与她有关？
“老七有没有跟你提过，那晚朕召见他与他谈了什么？”
谈了什么，顾慕从来没有提起，只是回来后神色有点不对。
施馥的沉默换来顾仲辕的了然：“以老七的性子，应该没有跟你提过吧。”
知子莫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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