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从放带着八分疑惑一分警惕一分不放心地看向银发白衣女子:“既然是商量,那么师父想要我做些什么?”
“这个很简单的呐!听说我那徒儿要生了,是不是?”银发白衣女子一脸惊喜地道。
“正是。”施从放有种不好的预感。
“徒婿啊,如果我那徒儿生了个男娃,为师自然要恭喜一番了,如果我那徒儿生了个女娃,为师带回白云弄养大怎么样?很划算吧?”银发白衣女子一脸好商量的模样。
“不行!”施从放果断地拒绝道。
“我说徒婿啊,你得想想灵城一城的百姓与你女儿相比,哪个重哪个轻,况且,为师又不是要你女儿的命,只是带在身边养而已,为师再给你培养出一个雁儿怎么样?”银发白衣女子循循利诱。
“这……”施从放想了想,仍然毫无头绪,虽然说得在情在理,可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找我徒儿商量去。”银发白衣女子撂下一句话,便不见了人影。
“夫人,用力啊,夫人!”接生婆吼得脸红脖子粗,口干舌燥。
“你以为我……不想,我没……力了,痛……”床上的女子满头大汗,双手扯着身下的被单,艰难地回道。
“夫人,第一胎都这样,你再坚持一下。”接生婆一边安慰林雪雁,一边看着林雪雁身下的情况。
“徒儿——徒儿——为师来看你了。”门外,一道欢呼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种与众不同的叫唤,不会是……猜测到可能性,林雪雁不免一个哆嗦。
“徒儿,你放心生孩子吧,多年师徒感情,为师不会见死不救的,为师一定帮你们想出退敌办法。”银发白衣女子扑在门上,大声喊道。
林雪雁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得银发白衣女子道:“徒婿也算明白事理,他已经答应为师了,如果徒儿生了个儿子,这次为师若能退敌就算是给徒孙的一份礼物,如果生了个女儿,为师要带回白云弄养大。”
“什么!”林雪雁攥着被单,吼了一声,“施从放,我要杀了你。”
“徒儿,不要这样嘛,别人都说为师教出来的弟子个个都是个母老虎,你知道为师有多伤心。所以,为师决定要好好教她,让她成为窈窕淑女,知书达礼。而且,你们也知道,为师年事已高,在白云弄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个伴,多么可怜啊!”银发白衣女子一脸凄楚之色,衬着那张少见的绝色容颜,更是不胜凄凉。
“啊!”林雪雁崩溃之余怒吼一声。
“生了生了。”接生婆抱着婴孩,热泪盈眶。
这么乱吵吵的在干嘛?难道在为她哭泣,方菡雅想了想,又肯定不是,地府的鬼魂,非亲非故的,谁为你哭,而且死了怎么还听得见?
不对不对,好像的确有声音。
“夫……人,是……个……小……姐。”接生婆抱着女婴,不知是否该恭喜一下。
“什么!”林雪雁一声惊呼,晕了过去。
“夫人!”房门被猛然推开,施从放先银发白衣女子一步跑到床边,看林雪雁的情况。
银发白衣女子这时候也不急,闲闲地走到接生婆旁边,微微一笑,优雅地抢过愣怔中的接生婆手中的女婴,抱在怀中,一边拍,一边逗着玩。
“徒儿,你就不要再装了,徒婿,为师这里有个锦囊,一定能在这次守城中立下汗马功劳的。”银发白衣女子容光满面,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夫人,不要生气,气坏身子不好。”施从放安慰着气鼓鼓瞪着他的林雪雁。
“师父……”林雪雁眼含泪水,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可怜地道,“师父,我这才有了第一个孩子,你就抢走,我该怎么活下去。”
“徒儿,别哭啊,哭得好像为师在欺负你们一样,别人会误会的。”银发白衣女子抿着嘴,三思道,“念在你们初为父母的份上,为师答应你们,要是想念这个娃,就到白云弄来逛逛,为师可是很欢迎的。”
“夫……人。”接生婆弱弱地插了一句,“这个孩子怎么都不哭。”
“那怎么办?快,快点想办法。”林雪雁也顾不上伤感,一时乱了分寸。
“打她,快打她屁股。”接生婆催促道。
银发白衣女子一听,扬手就在女婴屁股上一拍。
痛啊,这一掌下去还要命吗,方菡雅心里哀叫呼啸。这一下,她也总算清醒过来了,她穿越了。阎王还没有决定她的去处,她怎么就已经投胎转世了呢,而且居然还带着前世的记忆?
想想这可能便是传说中的穿越,想想又要从头来过,想想就这样被卖了,想想那个世界无父无母这个世界等同于无父无母,她顿时想要抗议,只是抗议的方式只有化作一顿嚎啕大哭。
大哭之后,方菡雅决定忘记前世的恩怨,今世无论如何也要加倍偿还这个害她又从小无父无母的女人,然而挥了挥手,无可奈何的发现她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谈一切都是枉然。
此刻最好的打算便是重新开始人生,好好活在这个世界。
卷一 第三章 背后阴谋
崇山峻岭,翠屏叠嶂,奇峰百出,怪石嶙峋,洞穴百态。云雾之中,有一道铁锁木桥,悬空而起,彷如鹊桥,接连两端。
此时,铁索木桥边,正有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绿色小布裙,裙子上黑一块灰一块,头顶甩着两条小辫子,左边是马尾辫右边松散着,一双小手使劲地向上伸着,想要抓住铁链子,可惜身高不允许。
小女孩探头看了一眼铁索木桥之下,一片烟雾缭绕,吓得双腿直哆嗦。可是仿佛想起什么,咬了咬牙,慢慢俯下身体,跪在木桥之上,双手撑在上面,便向前爬起来了。
山上的风很大,铁索木桥被摇晃地厉害,铁链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响声,仿佛在催命一样。
“馥儿,不要丢下为师啊!”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喊。
小女孩一听,身子立刻紧绷起来,顿时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一边爬一边往回看,三心二意的结果之下,那双小手一个按空,便插入两块木板之间的空隙,额头砰然一声,便撞上木板了。
她下巴搁着木板抬起头的时候,喊叫的女子已经蹲在小女孩的面前,银发和衣袂飘扬,眉目如画,仿若山中仙,一看就是那种一出白云弄就能掀起争夺美人杀戮的红颜祸水。
然而红颜祸水此时眉峰微蹙,一脸泫然欲泣,悲从中来:“馥儿,白云弄有哪里不好吗,风景秀丽,无忧无虑,为什么你们个个急着离开,你娘八岁出走,你五岁出走,丢下为师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风景秀丽是不假,无忧无虑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年到头天天吃素,虽然蔬菜瓜果健康无公害,但是她现在是五岁不是二十五岁,放到穿越前,她是乐意之至,女人嘛,总想竖着长,她可不想再变成个胖子。
这也就算了,以前她是个孤儿,从小就得勤俭节约自力更生,吃得差一点没关系,可是为什么非得在她头上动土,一天一个新想法,换一个发型折磨她,她这点可怜的头发就那么招人喜欢。
“师公,不,师父,你饶了我吧,大千世界,女娃何其多,为什么非得找上我。”
难得上天怜她,给她重生,还有一对尚且不错的父母,如果没有这个人捣乱,她的童年将是完整而毫无残缺,不像现在,飘摇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没人心疼,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有闲工夫跟她诉苦。
“因为为师这么多徒弟中,就你娘最讨喜啊。”
这也是原因?
施馥知道,用正常人的语言是无法与宓茹沟通交流的,在这种被阻挡去路的情况下,她只有力挽狂澜,为自己以后的生活争取好一点的待遇。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我一脸菜色,娘看到我这样会心疼的。”施馥指着自己的脸,挤出一个无限凄凉的表情,对宓茹道。
“哪有,为师觉得馥儿越长越漂亮了,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没有错误的,以后照常保持就可以了。”宓茹看着施馥,满意地点头道。
施馥挫败地瘫趴在木桥之上。
“对了,馥儿,为师方才看你头脑灵活,四肢不勤,决定从今日开始教你武功。这样万一哪天你掉下去了,还可以自己再爬上来,为师也可以安稳地睡个午觉。”
施馥一听,勉强撑起的小脑袋又一次与木桥来了个亲密接触。
“姑娘,白云弄外来人了。”铁索木桥边,一个年迈的声音响起,施馥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白云弄里的柳婆婆,偌大的白云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也只有三个人。
“应该是他来了吧。”宓茹站起身,思忖着道,瞥了眼施馥,便向外边走去,也没交代句话给她。
“柳婆婆,外边谁来了,自我到这里以来,还从来没有看她见过谁?”施馥抬头问道。
“没事不要在这里玩,趁姑娘回来之前赶紧回去。”柳婆婆就这样从她身边经过,走路的姿态不像个七老八十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把她晾在了铁索木桥上,好在施馥已经自力更生惯了,也没有那么听话。
动作敏捷地爬起身,施馥小心翼翼地扶着木板过去了,尾随宓茹离开的方向,迈着小巧的步子,悄悄跟上。
虽然说宓茹时常跟她呆在一起,可有时候总是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总觉得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有机会打探一下,怎么可以错过呢?
只是,施馥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要是轻微的一点动静,宓茹就能发现,她只能躲在一个很偏远的角落,偷窥着白云弄门口。
离得实在有点远,施馥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依稀觉得是个男的,头发墨黑,看上去比宓茹稍微年轻一些。
施馥竖起两只耳朵,屏住气息聆听,只依稀听得残缺的只言片语,构不成完整的句子,就算她扭断了脖子,也保不准能不能听出些有用的信息。
“宓茹,近年来,你过得怎么样啊?”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深情款款地看着宓茹,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宓茹显然没有那么领情,清清淡淡地回了一句:“有馥儿陪着,还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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