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只是觉得能有这样的天人之姿已是不寻常,若是真的相像,那那位安五爷也应该是仪表堂堂才对。”左丹青嘴上说着漂亮话,心里却是不安的很。
毕竟,她总不能去问司冕,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吧?更何况司冕心中虽然对生母有怨言,却终于是爱多于恨,如此一来,这样的话她更加问不出口。
听到左丹青的话,司冕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是不喜,他烦躁的看向门外,只见阴暗的走廊里隐约挂着一副山水画。
见状,司冕的眼前顿时一亮,拉着左丹青突然道:“差点给忘了,岚叔同我说,当年安泰一家搬走之前,还留了不少古玩字画在这边,安相国的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也怕外头说他贪靖系的财产,所以从未动过,你若是喜欢,咱们改天去看看怎么样?”
没想到安泰还是这般风雅之人,左丹青立刻点头附和,许多爱画成痴的人自己也喜欢信手涂鸦两笔,也许他们能从那里头找点蛛丝马迹也不错呢!
左丹青越想越兴奋,如果这里头有安五爷的画像就更好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她不顾未干的头发,作势就准备转身去书房一观。
司冕见状连忙将她拉住,无奈道:“你猴急什么,等我帮你将头发擦干再说。”
左丹青没法,只好顺应司冕的意思坐下,心思却已经飘飞了好远,努力梳理着所有的讯息。
如果司冕并非元宜公主的亲生儿子,那元宜公主这样对他似乎也就说的通了,可是……轩辕帝不是因为司冕同元宜相像,才会相信禅心编造出来脱身的话么?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左丹青敛眸,遮住了瞳孔深处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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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锦年辞别
清淡的幽香氤氲在空气中使人安眠,一夜无梦。
直到明媚的晨曦射入窗棱,刺目的光线使得左丹青不得不睁开了眼。
揉了揉有些发发花的双眸,左丹青耳边响起岚叔之前的交代,据他所讲,这个陈嬷嬷是个熏香方面的行家里手。而她们屋子里的使人安眠的天兰花香,正是出自她的手笔。
司冕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望着左丹青长发及腰的背影慵懒的哼哼出声:
“如今省了敬茶,你起来这么早作甚。”
左丹青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这个懒鬼,伸手不客气的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两下,催促道:“都已经是食时了,就算你想睡懒觉,总要为肚子考虑考虑吧?再者说,我们答应了老夫人,要去同佃户们清算今年的租子……”
听到耳边左丹青絮絮叨叨的声音,司冕非但没有嫌烦,反而被一种强烈的满足感所包围,没有在朔北的尔虞我诈,更不似在安家那般的小心谨慎,他已经太久没有享受过这样平凡温馨的日子了。
“喂……你到底听到没有?”左丹青见司冕并不答话,脸上还一直挂着痴痴的笑容,顿时有些恼火,作势就要狠狠的敲在他的脑门上。
幸亏司冕提前察觉,眼明手快的躲开,不仅如此,还反手的抓住了左丹青纤细的手腕儿。
“听到了听到了,没想到夫人入戏这么深,既然老夫人的话你都放在心上,不如就从了为夫如何?”言罢,还风骚的对着左丹青挤了挤眼睛,那摸样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先填饱你的肚子再说吧!”左丹青撇了撇嘴,用力从司冕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坐到梳妆台上,吩咐白宣和春枝进来为她盘发洗漱。
司冕么法,只好撑着还在打架的眼皮慢条斯理的起来。跟着左丹青一起洗漱完毕,准备前往大堂。
陈嬷嬷早就吩咐人准备好了饭菜,谁知道还不等上桌,外头就传来了小厮的通报。
“侯爷,外面有人找您。”
这么快就有人上门了?而且还是在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左丹青眉心轻轻挑起,赶在那个司冕之前追问:“是什么人要来找侯爷?你可是瞧见他的长相和穿着?”
面对左丹青这一连串的问题,那小厮招架不住,只好哭着一张脸实话实说道:“这……小的也不清楚,只是远远瞧见那人一直坐在马车里。差人来让我进门通报。”
“那马车的标识你可认得?”司冕也觉得非常蹊跷。他同左丹青昨天才来到此处。怎么这么快就被外人知晓了?
那小厮茫然的摇头,蓦地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连忙激动地开口:“小的想起来了,那人还交代了一句。说是侯爷您的远亲。”
左丹青一愣,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人影,思及至此,她颇有些无奈的扫了司冕一眼,恰在此时司冕也转头看向她,二人相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
果不其然,等到那小厮将来人请进门以后,出现在门口的正是锦年俊秀的容颜。
“原来是世子爷。”左丹青敛眸。心底默默叹息,锦年故意将自己说成是司冕的远亲,恐怕是不想让自己惹上麻烦吧?
听到左丹青如此疏离的称呼自己,锦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清楚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若是被女帝的人发现他还同淮安候夫人有牵扯,很可能会旧事重提,再次惹出乱子。
只是眼下,他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因为……他就要离开此处。
怀揣着即将离别的伤感,锦年抬眸正视左丹青,麋鹿般的眼底似乎有奇异的光芒在闪烁。
“锦年这次不请自来,其实是想同淮安候还有侯爷夫人告别的。”说到这里,他恭敬的对司冕抱了抱拳,左丹青见状连忙递给岚叔一个眼神,让他将屋子里的下人带了出去。
岚叔立即会意,临走之际还特意帮他们将门掩好。
见到众人都已经离开,左丹青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大胆的开口道:
“你已经找到那位神医了?”
锦年果断点头:“还要多谢扣子哥的帮忙,若非有他,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有那位神医的消息。”
“那就好。”左丹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想到病重的锦绣,不由得感慨命运的无常,今生琳琅公主虽然没有嫁到西蛮,可是锦绣却染上了这样的怪病……唉……
她幽幽的叹息出声,下意识的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绣儿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太医都束手无策么?”
提到自己姐姐的病,锦年的脸色也立刻凝重起来,他沉吟片刻,眼眶都有些诶泛酸,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也不知道,祖母一直不许我探望她,不是太医治不了……而是……我们根本不敢找太医去治。”
“怎么会这样?”左丹青瞪圆了眼睛,做梦也没有想到回得到锦年这样的回答,她抖了抖唇,颤声道:“什么叫做,不敢找太医?”
锦年咬牙,一狠心,终于对左丹青和盘托出:
“姐姐的得病不是别的,而是皮肤上生了一种怪异的疮疤,祖母怕病气过继给我一直不准许我去探望,不过有一回我偷偷溜到姐姐的院落,远远的瞧了一眼……只看到姐姐她起了一身诡异的红疹,非常的吓人……好似怪物一般。”锦年惭愧的说着,眸光中的也流露出几分惊恐,仿佛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左丹青闻言浑身一震,心中清明了大半,难怪应老夫人不肯找太医来替锦绣医治,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轻则影响锦绣日后的婚姻前程,重则会被有心人利用,说辅国公府的大小姐是个怪物。
“我明白了,祖母做的不错,只是锦绣的病不能再拖着了,这个蒋神医,你有把握他不会将锦绣的事说出来么?”左丹青歪着头,疑惑的开口。
“其实我心里也犯嘀咕。只是祖母点了名要我来找这位蒋神医,而且……我觉得奇怪的是,祖母似乎对姐姐的病有所了解。”
“有所了解?”左丹青蹙眉,继续道:“何出此言?”
锦年想了想,组织好语言回答她:“因为姐姐最初发病的时候,我曾偶然听祖母说了一句‘都是爹娘做的孽,却要无辜的孩子来承担’什么的。”锦年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
“而且祖母当时还给了云嬷嬷一个方子,让她按照上面去抓药,据我所知。国公府上似乎并没有懂医理的人。”
“这……的确不大寻常。”司冕突然开口。低沉的声线幽幽的插了进来。“不知辅国公是何反应?”
“对!舅舅他是不是很心急?”左丹青担心应瀚呈的病情,很怕锦绣的病会影响到他。
“父亲一直都陪着姐姐,虽然情绪不大稳定,但也无大碍。”
闻言。左丹青才真正放心下来,伸手安慰似的拍了拍锦年的肩膀:“你的确应该早些回去,我会让山城还有阿九他们陪着你一起。”
听到左丹青要将身边的人安排给自己,锦年连忙摆手,却被左丹青犀利的眼神制止:“让他们陪着吧,南擎最近可能会不大太平,你还太小,我不放心。”
锦年垂眸,暗道我也不过只比你的小一岁而已。只是望着表姐这样认真的神情,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询问完锦绣的病情,他们三人又用了早膳,锦年只歇了一天,等季九和山城等人到了以后就果断启程赶回朔北。
锦年坐在马车中。伴随着一道道车辙渐行渐远,侧目看着车窗外那一对璧人的身影渐渐化成一个小点。
曾几何时,他在皑皑白雪中奔跑,任凭凛冽的寒风犀利如刀刃般刮痛他的脸颊,拼尽全力却都无法追赶上那人的步伐。事到如今,他却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主动退出那人的世界。
直到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让他再也看不清楚,锦年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莞尔。
※※
温暖的阳光射入青瓦花窗,在阴暗的走廊里投映出斑驳的光影,司冕同左丹青两个人并肩走着,非常默契的谁都没有出声。
最后,还是司冕先沉不住气,扯了扯左丹青的衣袖,示意她看向自己。
“怎么了?”左丹青还在思忖的锦绣的怪症,见司冕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立刻疑惑的外头询问。
“刚刚……小舅子他们走的时候,你交代山城他们什么了?”司冕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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