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遂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冬猎?”
“过两天。”九阿哥眨眨美丽的丹凤眼,“姐姐你要去吗?很好玩哦!”
让我去狩猎??我嘴角微抽搐,就听到八阿哥难得语带不愉的斥责声:“九弟,别胡说,那里是狩猎场而且太冷了,浅颜可不适合去。”
“八哥,你也不能这么说。姐姐去也很好玩呀,只要小心点就好了嘛!”十阿哥插嘴道。
“就是、就是!”九阿哥附和。
“浅颜一个女孩子又那么畏冷,去了反而受害……”
阿哥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讨论起两天后的冬猎,气氛和乐融融,原本还能打起精神来听,可到最后听着听,却在十四焐暖的被窝囊里倚靠在十四身上睡着了。说来十四阿哥已成为我专属的人体抱枕,只要他在身畔,我就可以轻易睡着,此等睡功连自己看来都深觉丢脸。
醒来时,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十四,他们已不知在何时走了,角落的暖炉里,红彤彤的炭火释放着融融的暖意,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身畔自人体散发的暖暖气息薰得全身酥酥懒懒的,我安静的半躺在十四怀里眯着眼不愿起身,见十四一手搂着我一手捧着书认真翻阅,我好奇的探头一看,不一会儿功夫,头晕目眩的缩回脑袋。
天啊,都是繁体字,字迹工整,而且还都是些兵法策略的东西,我更是看不懂了。见我如此,十四阿哥抿唇一笑,摸摸我乱翘翘的头发。
“姐姐。”
“嗯?”我懒洋洋的应着。
“我打几张狐皮回来给你做大衣好不好?”
“好啊!不过祯儿可要小心点儿,别受伤了哦。”
“我不在的时候姐姐也要小心点儿,照顾好自己。”
“嘿,说反了吧?要出远门的可是你又不是我……”
紫禁城之冬
皇子阿哥们大多都随康熙去木兰冬猎了,剩下的阿哥们也因天寒地冻的极少来景仁宫串门子,日子倒落了个清净。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整天困在床上孵蛋一样的生活真是个酷刑,所以一有空,我大多是拿些书籍学习小学生识别繁体字,或是学着吹箫抚琴一番风雅,再拿十四的平时的书写的字当字贴来练字。
清朝皇帝对子女的教育是极为严苛的,这从十四阿哥的字里行间可瞧出丝丝端倪,无怪乎史学家会这样评论:清朝皇家历届没有脑袋空空的草包败家子,只有性格软弱无能的子孙。一个虚岁十五的孩子就能写出如此大气严谨的字体,可见下过一番苦功夫,更不用说涉及到的琴棋书画和出色的骑射功夫,简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
日子过得很无聊,正当我努力临摹十四的字迹间的霸气和风骨时,泰安领着几个扛着木箱子的侍卫进来,满脸喜悦。
“格格,这是十四爷猎的狐皮,是给格格做冬衣用的。”
我高兴的问,“十四阿哥可是回来了?”
“回格格,万岁爷和几位阿哥要过几天才能抵京,奴才们是奉命先一步启程的。”侍卫恭敬的回道。
“哦……”我有些失望,但还是感激的对他们笑笑,“辛苦你们了。”
待他们离开,我沉敛心情,继续练字。老实说,写毛笔字于大多数现代人而言是一种折磨,但每每想起康熙和那群阿哥们第一次拜读我的大作时五颜六色的脸色,就下决心要写出手好字给他们瞧瞧,免得总被他们瞧扁了。
“格格,四爷命人送来两件白色狐皮,说是格格添件御寒的衣裳。”
“啊?”我愣愣的盯着那群侍卫离去的身影,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四阿哥哥怎么也给我这边送东西来了?他人看起来挺冷的,心肠倒是挺软呢。
“格格,其实四爷也挺有心的呢。”真夜真日笑得眉目弯弯,对那色泽洁白如絮的毛皮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是呀,四哥人很好的。”我点头同意。
可是在一天之内陆续收到五、八、九、十、十二、十三等阿哥送来的各色毛皮却令我苦了脸。天啊,这么多珍贵的锦貂狐皮,他们到底猎杀了多少珍禽异兽啊?就不怕珍稀动物灭种吗?
我对着一堆东西愁眉苦脸,思索着要怎么处理。一旁清点的真夜真日倒没想太多,只是单纯的为自己的主子很得众阿哥的喜爱而高兴。看了看室外在北风中晃荡的枯瘦枝桠,打了个响指,对一脸疑惑的真夜真日问道:“你们说,这些东西可以做多少件披风?”
真夜略一思索,“二十来件吧。”
“好!”我站起身,豪情万千的挥舞拳头,“把它们送到尚衣局,让人按各宫阿哥的身形裁做成披风送给他们。当然也要挑件最好的貂皮给阿玛做一件,让你们的头头也感动一下他那群儿子们的孝心。”
闻言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莫不掩唇轻笑,也只有浅颜格格敢这样打趣他们的皇帝了。
“格格,这法子好。”真夜捧着十四阿哥让人送回来的狐皮笑道:“不过十四爷的还是由格格亲自给他做吧。若全送人了,十四爷少不得又要生气了哦。”
想起那孩子明明一副霸王龙一样的脾气,偏偏在我面前闹性子时却摆着一张臭脸,满脸“我生气了,不想理你”的别扭样,令人好气又好笑。相处了半年多,那个孩子的脾性也摸了个八分透,若真让他生气了,景仁宫又有得闹了……想到这,我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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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皇帝终于摆架回宫。
“姐姐,我回来了!”
随着十四阿哥爽飒开朗的叫唤,下一刻,我被拥进一具坚实的胸膛里。我欣喜的仰起头看他,细细打量他俊美的脸庞。一个多月不见,他似乎又长高长壮了,五官的线条越显硬朗,一又斜长飞扬的剑眉愈显霸气,挺直的鼻梁,线形优美的薄唇,坚毅的下颌,无一不变化着,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眸依旧深黝晶亮,盛着满满的喜悦。
“一路上还好吧?有没有受伤?”我边说边上下打量他,见他一切安好,遂放下心。他含笑握着我的手,乖巧的摇首,冬日微熙的浅薄日光斜斜的打在少年身上,少年翩翩玉立、俊美非凡……
“不要一回来就霸着姐姐不放,真叫人不爽。”
十三阿哥夹杂着酸味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时,十四搁在我肩上的另一只手已被人架开,就见十阿哥伙同十三一人一边架住不断挣扎的十四。九阿哥轻执起我的手抽出条手绢儿做势擦了擦,代替十四的位置,貌美如花儿的脸蛋笑靥灿烂。
“姐姐,我不在的日子有没有很想我?胤禟可是念姐姐念得紧,茶饭不思都瘦了哩,所以姐姐,今晚就做些好吃的来犒劳我们吧。”
这才是最终目的吧?我好笑的拍拍他凑到面前美得令女人妒嫉的脸蛋,点头笑道:“好啊,我也要谢谢九弟送了我那么多珍贵的锦貂虎皮呢。”
“你是姐姐,弟弟孝敬姐姐是应该的嘛。而且这只是我花了点小钱从一些猎户那儿购来的,不值几个钱。”九阿哥凤眸轻眯,说得气势磅礴,“我以后可要做大清独一无二的皇商,要皇家的商号遍布这大清江山,只要是姐姐喜欢的东西我都可以为姐姐亲手捧到面前。”
“姐姐不需要——”终于摆脱两个哥哥箍制的十四阿哥一脚将他扫飞,见状,十、十三阿哥也加入打闹中。
我在一旁摇头叹息。这些皇阿哥们,都多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爱打打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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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籁俱静。
我在明亮的烛光下努力一针一线慢慢的缝衲披风。窗外北风呼呼的刮,坐在温暖的炕榻上,有些郁闷的翻看手中的东西。要一个现代人亲自量体裁衣,再一针一线的缝衲衣服,确实难了点,所以,这件东西还真丑。
雕花的檀木门“吱呀”一声开启又合上,屋子里的烛火因冷风的灌入忽闪了下,拉伸出一种迷离的氛围。走进来的十四阿哥抖去身上的雪花,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放到一旁后,褪掉靴子坐在我身旁。
“回来了,饿吗?”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从一则的小案桌上斟了杯热茶给他。十四接过焐在手中轻啜了口,摇了摇头,低首打量我缝纫得差不多的披风。
虽然那东西有些歪扭变形,十四阿哥还是可以看出是件披风,“姐姐,这件披风是你亲自做的?好——”未竟的话哽在喉咙,逼近面前的脸庞清清秀秀的并不出色,对上那双有些委曲的浅褐色眸子,十四阿哥怎么也说不出那个“丑”字。
“……这是做给你的。我就知道自己手艺不好,笨笨拙拙的……”
“真的?”十四惊喜的叫了声,双眼亮晶晶的,很捧场的抖开披风,“只要姐姐做的,我都喜欢。”说着,将它上下打量,一副很满足的神情,原本心底的微些郁气也在少年满足的神态中消散,我也跟着浅浅的笑起来。
“这也是要谢谢祯儿不辞辛苦为我猎来保暖的狐皮呢。祯儿这么辛苦,姐姐也要体谅你嘛。”我边说边为他拉好披风,顺便检查哪里有欠缺,这可是我跟真夜真日学了半个月的成果。
“姐姐……”十四默默的盯着我忙碌,见我疑惑的看他,倾身轻轻的搂着我,脸颊埋在我肩窝里,只听得见他闷闷的嘟喃,“姐姐,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祯儿呢。” 我轻笑,双手揽上他的肩膀,感觉这孩子的肩背宽厚了不少,不禁笑道:“祯儿又长大了呢,这一趟冬猎倒令你的身体结实不少。”似乎这个快十五岁的少年以我无法企及的速度飞快成长着,从初见的孩子模样变成少年,再由少年渐渐长成铁骨铮铮的男子,直到我望尘莫及再也无法触摸到……
“嗯,我要快快长大,保护姐姐。”他说得理所当然,一脸认真。
我只当他是小孩子气心血来潮之言,不怎么在意的拍拍他的肩道:“好了,去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姐姐陪我睡。”他一脸撒娇,“这一个月来,没有姐姐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什么,睡不安稳,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