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寒月虽走,朱莉声音太大,以至于她也能够听到。……扶额,这是来了一个圣母吗?
雷向枫,你品位不凡。
来了东秉阁,进了一间屋子,推门,铺面而来一阵男子特有的气息。
皱眉问道:“这是雷向枫的屋子吧。给我换一间。”
红中青楞一下。“不行,你要想换屋子,去问主子。我做不来主。”说罢。逃也似的离开。
梦寒月看他逃难一样的背影,嘀咕起来:至于吗?她又不是老虎?
殊不知,她不是老虎,是狐狸,一个凶悍的要人命。一个狡诈的要人命。
同样凡人都要敬而远之。
不管了,她真累。喂了两小鬼。中饭也没吃,倒在床上,闭着眼睛,一手轻抚一个,嘴里哼着摇篮曲,不一会儿,两小鬼睡着没睡着不知道,她倒是睡着了。
醒来时候,已经傍晚,摸了摸床榻,什么都没摸着。脑子混沌,也一下子清醒了几分。“嘭”地坐起身子,见熟悉的背影坐在书桌前,开口就问:“两个小鬼呢?”
她没发下,现如今,她问的都是两个小鬼呢?再也不是我的妙音呢?
她没发现,雷向枫也没发现。
见她醒来,嘴角一勾:“你一觉睡到太阳落山去,有你这样当娘的?”一边责怪,一边又说:“你这样不行,明天找了人牙子来,该给两个小鬼挑奶妈子了。”
说到此事,梦寒月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以后,忙起来,以她这破烂身子,真是无法照应两个孩子的时候,肯定也是有的。
即便她来得及照顾,有个奶妈子在身边照看着,她也更放心。
于是,道:“府里有大总管吗?你让他明天领了可靠的人牙子来见我。”
“怎么?你要亲自挑选?”
“……我还能活几年?能替孩子做些事情,就多做些吧。”说罢,翻身坐在床榻边,穿了鞋子,下了榻:“你给我重新安排个屋子住。我不和你抢卧室。”
“……你先住着吧,”雷向枫说:“东承阁里还没收拾,我明天个叫人收拾干净了,你再搬进去。好歹现在你的身份是我妻子,我夫人。和我同住一个院子,其实也没什么。”话中竟有挽留的意思在。
梦寒月蹙起眉来,“我真觉得我吃大亏了!九个妾,你不怕精尽人亡,我还怕到时候她们找我麻烦。”
哪知道,雷向枫听后哈哈一笑。“你就算被人找麻烦,我也不必担心你被人欺负。就你这泼妇样。”
“不是说替我易容?”梦寒月忽然转移话题。
于是,雷向枫真的替梦寒月开始易容。
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弄好的人皮子。
“这……不会是真的人皮吧?”梦寒月看着铜镜中可以以假乱真的俏脸蛋。
雷向枫翻了个白眼儿,“你也太看不起的我手艺了,真的人皮还抵不上我这张好。”
梦寒月一听这话,暗自庆幸,还好还好,只要不是真的人皮,怎么样都好。
不是因为怕,是觉得恶心。还怕……有尸毒什么的传染病。
“这张皮子,每十天要揭开来泡在特殊的水里一个晚上。过后我把那药液给你。”雷向枫吩咐起梦寒月来。
到了晚上用餐。
雷府用餐,都是各个院子里各自用餐的,除非是有大事儿或者节日。
今天这个就是大事儿,因此,雷府客厅里头,梦寒月坐在上手。雷向枫的身旁。
而眼前站着九位美娇娘。
据雷向枫说,这是给认脸。
“牡丹见过夫人。”为首那个牡丹发髻的,原来就叫牡丹。
后头依次:“竹青见过夫人。”
“若缘见过夫人。”
……
一个个行礼。
搞得她头大。
挥挥手,“行了,都别拜了。”撑着额头,“我记性不好,你们这是按照大小顺序站的?”又自顾自说,一边点着人头:“你就是一号妾,你是二号妾,你是三号妾……。最后那个是九号妾。就这样吧,我以后只称呼序号。”
谁的名字是什么,关她什么事情?又不是真的雷向枫的妻子。
堂下九位妾室听了后。顿时脸色集体煞白。
面上统一显出受到侮辱之色。
一双双眼睛媚中带俏,盈盈望向雷向枫。
雷向枫端着杯子,垂着紫眸,自顾自喝茶,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九位妾室顿时只能自救。
有人把朱莉往前推了推。朱莉一副大姐大的模样,“夫人,你这样罔顾我们,是不对的。我们也有自由,也有人权。”
哦?跟她谈自由,谈人权?
你去穿越吧。
“你是……一二三四。哦,五号,你是五号。你对我有意见吗?”梦寒月好笑地看着朱莉,很想听听这个圣母还能说出怎样的言论。
“是的,夫人。我对你很有意见。我叫朱莉,不叫五号。请夫人叫我朱莉。”朱莉说。
“在雷府,朱莉就是五号。想做朱莉。我可让雷向枫给你写张休书。”站起身,“好了。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还有人有问题吗?”
谁还敢有问题?
想要做有名字的人,就拿了休书走人。
一号的牡丹咬住嘴唇,盈盈望向雷向枫,忽然娇声娇气说:“相公,妾有孕了。”
轰!
这不啻于是个极大的消息!
梦寒月瞅了瞅雷向枫,双眼眯成狐狸,反而不走了,坐下看戏。
雷向枫依旧喝着他的茶,不动声色。
牡丹有些沉不住气了:“是真的,相公,妾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其他八人或者羡慕或者妒忌,或者惊讶地看着牡丹。
“啪!”寂静的厅了,清脆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雷向枫这才放下杯子,看了一眼牡丹。
声音轻柔,“雷堂,到库里挑两个百年野山参给牡丹苑送去。”又轻柔吩咐起牡丹来,“你好生养着,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直接和堂管家说。”雷堂是雷府的大管事。
牡丹欣喜若狂,得意地向梦寒月示威。梦寒月觉得好笑,你有没有孩子关我什么事情。
垂下眼眸,道了一句:“我累了,先回房了。”
但她这样一走,却叫牡丹以为她是被气走的,其实是嫉妒她。
于是更加得意起来,丝毫没有看到雷向枫诡异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
晚间的时候,雷向枫去了翠浓居会见岳三峰,回来的时候,酒醉三巡,进屋子,看到桌子上留着的一小盏燃着的蜡烛。……给他留灯了。
又一看床上一大二小,大的侧着身子,蜷缩成一团,两个小的躲在她怀里。
也不知是因为喝多了酒,酒精的错觉下,雷向枫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这副画面挺美好的。
守夜的张婆子轻手轻脚打来了热水,“大爷,有现成的热水,洗漱一番,再上榻吧。”
雷向枫听出张婆子的意思,闻了闻袖管儿:“酒味儿很重?”也不等张婆子回答,自顾自说:“那就沐浴吧。”
PS:
我发现我对男主的各种美好描写,最终都是以虐结尾。 稍后四更,有粉红吗?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情敌
第二日,大管事雷堂领了人牙子来。
是个四十好几的婆子。
勾着腰,笑的一脸谄媚。
“夫人,您想找奶妈子,找我王牙婆,算是找对人了。”
梦寒月歪在太师椅里品着茶,闻言瞥一眼王婆子,却不做声,反倒像王婆子是唱戏的。
王婆子多与各个大宅里的人打交道,见梦寒月如此做派,心里就知道,这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
也收敛起刚才的油滑劲儿。
认认真真地给梦寒月说起话来。
“雷夫人,我王牙婆在这行当里不说名气多大,但手里各色人都有的。您想要招奶妈子,下晌的时候,就领五个奶妈子来给您挑。”
梦寒月听后,这才笑着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如此就麻烦王牙婆替我多多费心了。”却不说,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奶妈子。
若真如王婆子自己说的,在这行当里这么久,大户人家选奶妈子要个什么样儿的,王婆子只怕心里门门儿清的。
王婆子却更加恭敬了。
别瞧眼前这个福城突然多出来的雷夫人不算年长,但做事却有着大妇风范。
稳妥的紧。
没有见到人时,只字不漏。
王牙婆告辞了雷府,就去准备下晌的事情去了。
而梦寒月则是叫来雷堂。
“夫人找老奴?”
“东承阁都整理好了吗?”
雷堂吃惊一下,……看向梦寒月,似乎不解。
怎么这突然出现的夫人,巴不得赶紧搬出东秉阁的样子?这院子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巴不得住进大爷的东秉阁去的?她倒好,急切地搬出来。
心中百转千折,面上老沉:“回夫人。东承阁原是给主母居住的院子,大爷一直没有娶妻,也就没有费心思打理。这要人能搬进去住,还要个把天数。因着重新粉刷了油漆粉墙,要过些日子,等到油漆味儿散了散,人才能住进去。”
梦寒月蹙紧眉头,抬手挥了挥:“我知道了。”
雷堂轻手轻脚地退了去。
出了院子,刚转个弯,差点儿就撞上了回府的雷向枫。
“大爷。”雷堂恭敬地鞠着躬。
“人牙子刚来?”雷向枫随意问几句。“夫人说了些什么?”
雷堂就一五一十,把梦寒月与人牙子之间的互动说与雷向枫听。又“顺带”把梦寒月问题东承阁的事情给雷向枫说了说。
雷堂小心翼翼抬眼,别瞧着他一大把年纪了。在年纪轻轻的大爷面前,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
大爷长得好,通身气派却凌人。
“东承阁重新粉刷,让他们做的精细点。但凡有一丝瑕疵,小心他们的脑袋。”
雷堂凌然。
他怎么听不出来大爷的意思?
但凡要把事情做的“精细点”。就得磨时间,所谓慢工出细活。
雷堂道了一声“是,老奴记住了。”
“慢着。”雷向枫想了想不放心,又叫住了雷堂:“若是夫人问起来,只说东承阁太大,粉刷太耗时。记住了吗?”
额……
雷堂老唇蠕动。愕然看着雷向枫。但被雷向枫一个冷眼瞪来,赶紧点头,“是是是。老奴记住了。”心里却想,他们一对夫妻,一个想要赶快搬出去,一个千方百计不让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