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有些愣道:“我也没说我要回去……只是不用我去帮忙收拾吗?八爷还病着经不起折腾……”
她从回京就在春和园里当差,也是从没去过城中八贝勒府里的,想来府里一定比园子里森严了许多,更要战战兢兢度日。
小纽子一下有点尴尬:“对对,我一时急糊涂了,主要现在来不及,东西也没什么可带的,府里都有,你放心。我先去忙了,现在来的王爷多,你们都小心点别出差错,最好等人走了再出来。”
白哥点点头,小纽子便扭头跑了,还将门顺手合上。
白哥扒着窗户看向书房门口,心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里面如何情况,想来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了的,只希望八贝勒胤禩不要因此影响病情,到了贝勒府里,兴许比园子里照顾的更周到罢。
炉上的药已经好了,可惜却用不上了。她将药罐端下来,又将自己的药罐放上去熬着,静静看着药罐里咕嘟出的热气,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大起来,又渐渐小下去。
八贝勒胤禩走了,因为带着病气的他不能出现在康熙和皇太后回畅春园的路上,所以他被他的兄弟们送上了回家的马车,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样的皇家戏剧,白哥是不懂的,只觉得心里莫名的悲哀。
白哥喝了自己的药后,开门出来,花园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天色也暗了下来。她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内室里大床也空了,被褥还是掀着的,带着主人余下的体温渐渐冷了,有些凌乱。白哥就弯腰默默的把被子叠起来,将床铺收拾整齐。
她走出院子越过花园,一路往园门口走。黄昏时分,园子里忽然显得有些清冷起来,一切都像是人去楼空,倚着园门像外望去,好像还能远远地看到马车离开的影子。
她正在发愣,视野里却渐渐出现了一个小点,渐渐放大出一个人来。白哥回过身来,怔愣的看着由远及近慢慢走来的男子。
他一身团龙行袍,内敛炯炯的墨黑鹰眼就这样看着她,紧紧抿着的嘴唇线条,足下脚步稳健。就这样隔着黄昏近黑的天色,仿佛从天边跋山涉水走来。
他是谁?
他不是送八贝勒走了吗?
白哥后脊有些发凉,却不能掉头就跑。
当门前的侍卫看到他也显得很诧异,单膝跪地行礼道:“给雍亲王请安,雍亲王吉祥!”白哥也只能选择跪下。
雍亲王胤禛什么话也没说,大掌便上来拉住白哥的手,惊得白哥脸色发白的仰头看着他。他的嗓音很低沉又有磁性,在寂静的黄昏里显得威仪而果断。
“现在就跟我走”
白哥来不及说话,雍亲王胤禛就拉着她往外走,白哥哪里禁地住他拉,便“王爷,王爷”的叫他,但他的大手毫不放松,云烟咬着唇求救的看着门口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也是目瞪口呆,一个侍卫想开口,雍亲王胤禛回身眼睛一抬,两人又立刻噤声了。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丫头。
白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由他拉着往前走,步子有些踉跄,后背冰凉,而抓着她的掌心却是滚烫的,天色有些暗下来,她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发怵,可又毫无办法。她看着身前的背影,渐渐强迫冷静下来,只剩下手还在他掌中微微发抖。
他们走上了岔路口,一辆马车正笃笃的行进过来,慢悠悠停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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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良苦
白哥看着马车;心里琢磨难道是回来接她去八贝勒府?可也不能是个王爷特意回来接她吧?
自从她病后;不是在别庄就是在园子;都是封闭单纯的环境里,有小丫提点着她各项规矩;如今忽然被人拉出来;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忐忑难安。
马车前的一个车夫和一个小厮俱是打扮低调,小厮起了身看着白哥差点发了愣,眼圈红了起来回过神恭谨的撩起身后车帘子一边低声叫了句:“主子,夫人!”
白哥哪里又识得,这小厮正是雍王府炙手可热的红人苏公公,换句话说,正是与她一起当差相识十几年的小顺子。
雍亲王胤禛脚步一停就伸手去抱白哥,而白哥正在疑惑那小厮叫的是不是扶人两个字;扶人的意思是叫谁扶雍王爷吗?怔忡间冷不丁就被他轻松的拦腰抱起,托放上马车去。
白哥被一塞上马车,看到车厢里黑洞洞的就反射性想退缩,被提腿上来的雍亲王胤禛迎面逮个正着,直接把她拖抱进车厢里去,车帘子拽上,马车就慢慢的跑起来。
车厢里有些暗,只能看到彼此近在咫尺的面孔。
白哥紧张的两只手推着他胸口颤声道:“王爷,您到底要带……”
雍亲王胤禛还没等她说完,就把她一下死死搂进怀里,深深的喘出一口气来,可这动作惊得白哥更厉害了,由于马车又有些晃,坐姿使不上力,死命的推又推不开,怎么叫他也没反应。
雍亲王胤禛终于微微松开些,用左手搂着她脑后,右手不住抚摸她脸颊和耳朵,带着翠玉扳指的大拇指一遍遍摩挲着她眉毛和眼角,面颊也贴将上来,嘴唇就凑在她面上,活像要择人而噬的一种猛兽般,连她都感受到他内心抑制不住的汹涌澎湃的感情。
在热河的日子里,他几乎日日都要疯了,他恨自己也恨老八。
他恨自己从老八口里才知道当年真相竟然差点彻底失去她。她是他盟誓天地娶来的妻,他坚信自己从未负她,却让她在喧天锣鼓中孤零垂死,这无疑狠狠的在他心中剜去了一块血肉,永远难以弥补!
他也恨老八隐瞒藏匿了她四年,他让他们天涯咫尺,不得相见,让他一千四百个日夜无家可归,夜不能眠。他是否朝夕看着她浅浅的笑靥,是否也感受过她淡淡的温暖?想到这里,他便疯狂嫉妒得不能喘息。
白哥被他震惊了,也吓到了,浑身的毛孔似乎都站立起来,不住缩着纤细的颈项回避想躲开他这种可怕而亲近的蹂躏,结果连留海和耳边的发也不禁被弄的毛茸茸的,像个被揉乱发型的小猫小狗,气喘吁吁的脸都绿了。
而雍亲王胤禛不顾她在怀里的扭动,将她整个人都正面提抱起来坐在他双膝袍裾间,这是从前他们在马车亲昵时他最爱做的姿势,像抱着一个小娃娃一般将她抱在膝头。
白哥一下睁大眼如临大敌的想下去,刚叫了一声王爷便一下想到马车外有人,叫又不敢叫,脸迅速的涨红起来,人已经要急哭了,低声求道:
“王爷,王爷……奴婢是八贝勒园里奴才第一次见您,您到底是……”
雍亲王胤禛的手一下停住了,死死勒着她腰身,一双幽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白哥的眼睛缓缓低沉道:“你说什么?”
白哥猛然被他幽深的双眼给摄住了,结结巴巴道:“奴婢说,第一次见……”
雍亲王胤禛抱着她脑后的手一紧,简直要气背过去。“假山那次呢?”
白哥疑惑道:“什么假山?”
雍亲王胤禛的整个牙关都紧紧咬起来,整个眼神里的冷酷和血腥都让白哥心头一震。白哥不自觉的屏息着,被他身体里所迸发的强烈恨意震得身子都在打颤。
雍亲王胤禛深邃的瞳眸忽然对上她的眼底,窄小的车厢里气氛忽然静得暧昧,他看着她,高挺的鼻端下近在咫尺的呼吸就要贴上来,不自觉发出低唤的声音都是暗哑的:“云烟……”
白哥觉得胸口一窒,死死的隔着他胸口不让他的唇贴上来,慌乱道:
“王爷!奴婢叫白哥,不叫云烟,求您别这样!”
雍亲王胤禛果断扬眉道:“不管你叫什么,我都没认错,等我们回家我会帮你想起来的。就算想不起来也没什么,你就是你,永远是我爱新觉罗胤禛的妻。”
白哥简直用看疯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见鬼,那雍亲王福晋怎么不是她。眼见他又把脸颊贴上来,她也顾不得什么,就死命的躲着,一边用拳头捶他的肩膀。
“白哥只是个侍女,真的不认识王爷……求您快放奴婢下去!”
雍亲王胤禛倒是一点都不恼,任凭她如何打也不松手,反而扬起了唇角,双眼都亮得耀眼,他双手紧紧搂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抵着她额头默默低喃了一句:“别恼,以后什么都依你”
白哥听不真切,分辨出意思后反应很快的脱口道:“那你现在就放开我,我要回园子”
话刚说话完,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不经大脑的说个我字,忙紧张的看他表情。
雍亲王胤禛胸口振动起来,低低的笑声显得分外性感,表情极其认真的缓缓回应道:
“除了这个”
白哥听了又羞又愤,扑腾得就推他身子,不想他怎么忽然那么不经推,马车正巧一晃,他就势倒下去,把白哥拉的哎了一声也一下拽将下去。
白哥身子纤细摔在他身上一点不疼,全都被他宽阔的胸膛垫在下面,两人的脸颊甫一接触,温热亲昵的皮肤触感惊得白哥一仰头,两人的眼睛就一下对在一起。
晃动的马车厢里,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缠。
白哥忽然像闪了神般,如梦似幻,脑海里竟然不知从哪里生出了恍如隔世的熟悉感。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竟然被雍亲王胤禛一下翻身半压倒在身下,牢牢俯视着她!
白哥头下是马车里的软垫,惊得呼吸难平,无助的睁大眼睛看到雍亲王胤禛在昏暗中仍旧轮廓分明的男性面孔,一双幽黑的鹰眼都是引人坠落的深渊。
她惊喘道:“你……”
可话还没出口,她怕的,他要的,都已经来了。
整个呼吸里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她身上的淡淡发肤芬芳,加上两人纠缠的身下更加敏锐的感到马车行进中的晃动,而这晃动更增添了一种暧昧与危情,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让昏暗狭小空间里漂浮的气氛一触即发。
他完全压在她面上,一下攫住她的唇瓣,完全的纳入口中,积压了几年的情潮一下爆发出来,汹涌不息。白哥的脸一下冷热交替,身前的双手死命的推他,却觉得他简直如山重压,丝毫不可撼动,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无论她如何偏头摆动,也无法躲闪半分。
他只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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