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微微一笑,嗯了一声。
胤禛又道:“我不在家,你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发烧了?我看桌上菜没怎么动?你现在饿不饿?”
云烟浅浅道:“就洗衣服洗澡收拾屋里后来吃了点东西,突然觉得很困就睡着了。我不饿,一会喝点姜汤就不碍事了。”
胤禛低首握住她侧脸低语:“今天早上身子是不是又疼了?昨夜里我摸你脸颊上又都是泪。”
此时,小顺子叩门进来。端了姜汤来,又低声说前厅家宴要开席了。
胤禛接下姜汤,嗯了一声。眉目里一瞬间露出些不耐。小顺子没有多说,就退下去。
胤禛一边舀了姜汤吹凉,一边要喂。
云烟看着他微微一笑,“我自己喝,你去吧。”
胤禛好似没听到,喂了一勺过来。云烟只好张口喝掉,他才道:
“不过是个过场,你喝完姜汤睡下我再过去。”
云烟按了他手,端过姜汤来试了试温度,都一口气仰头喝下去:
“去吧,让大家等急了不好。”
胤禛默默拿过碗,把她抱起来解衣服。云烟任他摆弄,手脚都软绵绵的。他把她外衣脱掉,继续去解中衣,吓了云烟一惊忙拽住领子。
胤禛掰开她的手,低声道:“一会睡着了要发汗,顶多只能穿肚兜。”
云烟才别过脸去,任他脱了里衣和里裤,把她剥成肚兜和亵裤的样子,益发显得身子纤细窈窕。
胤禛拉了被子把她抱进去,掖好被角,又在她眉间亲亲。
“你先睡,要是不舒服就叫人,我就回来。”
云烟笑笑,眼睛就疲惫的闭上了。胤禛放下帐子,才转身出去。
云烟喝了姜汤后,觉得每一寸毛孔都在渐渐张开。腹中火辣辣的,直冲脑门,她只默默躺在被窝里不动,咬牙忍着。好容易熬过了一阵,开始感觉浑身发烫,混混沉沉的一阵阵出汗,想踢被子却踢不开。
几番轮回,不知忍耐多久。连身躯上的肚兜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她用尽全力的在被中胡乱解着身上的肚兜的细带,费了吃奶的劲才将它们从身上拉下来,身体才舒服很多。
渐渐刚要睡过去,却感到被子被人轻轻掀开了,光裸的背间有一只大手摸上来,她惊了一跳几乎立刻翻过身来瞪大了眼睛。
胤禛似乎被她突然的反应也惊愣了下,一边摸着背后一边依偎过来摸摸她的额头,似乎已经不烫了。
“连肚兜都有力气脱了……好像是好些了”
云烟显然是刚刚惊醒,推着他拉着被子掩着胸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胤禛挑眉道:“吃饭还要多久?你在家蹬被子让我如何下咽”
云烟愣了一下:“可……”
胤禛一边解衣服一边看她:“可什么,今天除夕我一天都在宫里,我们连顿年夜饭也没吃上,我让小顺子备了饭食在外面炉子上热着,等你若是饿了,我陪你一起吃。”
云烟低了头不说话。
胤禛脱了外衣上来连被子抱她,抵上她脑袋。“嗯?头还疼吗?眼睛怎么红了”
云烟转开脸,头埋在他颈间。
“胤禛,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胤禛只微微一沉默,便低沉道:
“你说的不错,但做为你的丈夫,我如今能给你的已经很有限,以后的岁月里,我每天都会给你更多。”
云烟的泪终于印湿了他肩头的里衣,胤禛轻轻抱起她,用大拇指为她温柔的擦拭。
云烟终于抬头看他,睫毛上微微的笑:“我有点饿了,有年夜饭吃么?”
胤禛也笑了,拉了床头的里衣给她裹好就连着被子将她一起抱起来。云烟搂着他的颈子,两人到了外厅。胤禛把云烟放在小榻上,又去炉上拿了温着的餐盒,取了菜出来布上。
胤禛把云烟抱在身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年夜饭,喝了点酒。
等他们吃完正值子时,是新年辞旧迎新的时刻。胤禛说,也算一起守岁了。
他们只是亲吻,亲吻对方很久,然后拥抱着深深入睡。
这样寂静的冬夜里,康熙四十八年已经悄悄来了。
126、千金不换
由于除夕一天,胤禛带着嫡福晋纳拉氏和弘昀弘时在宫里参加家宴时颇受康熙青眼,连年终俸禄领的也是亲王品级一万两,虽然他们皇子的收入大抵不在这上,但地位行事多方收益比起贝勒便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所以年后和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一起受封亲王一事也自然是公开的消息,从大年初一开始寂静了许久的四府开始门庭若市起来,前来拜年或邀约的王公大臣、皇子兄弟络绎不绝,连王爷的名号也已经被人渐渐喊起来。四府里也在康熙的授意下开始扩建,毕竟亲王府比贝勒府从规格形制上已经不是一个等级。
这样春风得意的时候,四王爷胤禛与即将成为亲王妃的嫡福晋纳拉氏一对伉俪自然是终日作伴。宫里宫外,出双入对,君前承欢,风光无限。
各个屋里的侧福晋和格格们也是各个欢欣鼓舞,水涨船高,毕竟亲王侧妃或格格的地位脸面总比从前高了一大截,俸禄和衣食用度更是,更不用提日后若生了阿哥格格了。
作为一个膝下无子息的亲王嫡福晋,纳拉氏所言所做,绝对是唯胤禛所命的好拍档。而胤禛给予她在府中地位也是足够,侧福晋李氏及众格格再无一人敢有微词。
与此同时,云烟总是一个人静静待在四宜堂里。
说到底,亲王还是贝勒,对云烟来说实在没有实质性的变化,只有胤禛在家的时间变得短很多,带回来进柜子给她保管的各种东西倒是多了许多,云烟也从来不看。
胤禛不在的时候,云烟、抄经、摆弄些器物和花花草草,终日自得其乐罢了。有时一个人默默在档子室里或佛室里一呆就是大半日,睡眠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多。
一日睡起倦怠,学着胤禛画衣服样子的草稿,画了现代睡裙的样子,简约的细带和薄薄轻纱显得甚为凉意。胤禛回来时无意在桌案上看见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抓到云烟扛了进屋里大床上哼道:做出来倒可以,只许在房里穿。
胤禛通常每日应酬回来时,时早时晚,往往有残留酒气。有时精神不错,有时却显出些疲惫。每回一进屋,就将云烟抱于膝上喝茶说话。得空的时候,把王府里扩建示意图拿出来商量。云烟看着扩建图,发现做了亲王确实比贝勒要气派太多。连四宜堂院子,胤禛也和云烟商量了要扩大和精装,方便日后起居可以一应俱全。
云烟歪头想了想只提了两点,一是成亲的佛堂密室不要动,二是如果能扩个自己能做饭烧水的小灶配房在院子里备用,便是最好。胤禛听了就捏捏她脸颊,对于云烟难得能提要求显得很高兴。
年里的时光总是觥筹交错,一日云烟发现胤禛去了前厅忘带鼻烟壶,怕他随身要用时没有又不用旁的,便套了自己平日衣裳去前厅送与他。无意中于众人间见了他的样子,刹那间已经觉得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雍容、威严、陌生。
云烟蓦然发现原来她竟然没有发觉他的眼角也有了风霜的痕迹,那种陌生而让人惧怕的气质从那眼角里无形的渗透出来,你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是喜是怒,让人惶恐应承。正向他说话的格格武氏扭着手里的帕子,几乎不敢抬头看他的眼。
他们两人的目光与人群中碰触的一刹那,胤禛的眸光一闪,错愕在他眼中转瞬即逝,随即抬手圈唇轻咳了下。
武氏顿时噤了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纳拉氏忙微笑着举杯对她说其他话,一桌贵妇丽人各有姿色,最小的武氏比大格格雪韵大不了多少,后院佳丽风光无限。
云烟随意的半低着头从后面走上去,把装他金胎珐琅鼻烟壶的小荷包递给小顺子,小顺子正欲接下来,胤禛却微微转了身子过来看她,亲手去接她递来之物。
云烟表情淡淡的,却看到他眸子里闪现的情感。收了手,低头恭敬的福了福身转脸又如开始般默默走出去。
走出厅来后,有些恍然如梦之感。
这些年来,这个男人的样子,好像是越来越四爷了。多年前的曾经,她也是那其中一个卑微战栗着给他提鞋的奴才。从什么时候起,面对他不再战栗?又从什么时候起,他们执手走来,好像已经很多年了。
蓦然十年,她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大宴宾客,只有他亲自下跪,拜堂盟誓娶她为妻。但结发与婚贴一个不少,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不值得去想。
她的丈夫胤禛,是他又不是他。实在让人感怀。若是再老一些,王爷的威严得变成什么个让人仰望惧怕的样子那。
回过神后,却感觉更踏实了。这就是他们真实的生活不是么,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一桌,日后或许会变成两桌三桌也未可知。他们之间的联姻,彰显着这个帝国里盘根错节的政治利益和关系,更美丽更年轻的女子会越来越大程度的衬托他这种威仪和深不可测,而他的心,可会有瞬间的迷惑?
回到房里吃完饭,想换了坎肩松快些,外衣刚脱,毛坎肩还没穿上他就回来了。进了屋来,就从后面搂过来,也不说话。
云烟问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他也不说话,搂的更紧了。
云烟无奈道,“王爷开恩松一松罢,让我把坎肩穿上。”〖TXT小说下载:。。〗
胤禛听了险些背过气去,语带威胁道:“你叫我什么,成亲时给你说的全忘了?”
云烟一愣脸就红了,呐呐道:“你说的是四爷又……”
胤禛已经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密室里去,惊得云烟挣扎。这大白天的,不知发什么疯呢。
进了密室里,云烟圈着他颈项被他抱坐在蒲团上。
他闭目不语,云烟近距离的看着他眉目,似乎在寻找记忆里在前厅里看到的风霜痕迹。胤禛虚龄三十有二,因保养得宜又生活优裕,面容身材上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但气质到底是不同了。
她的手指在不经意间已经抚摸上他的眉眼,似乎想抚平那记忆中的风霜。
“胤禛……累了吧?”
胤禛睁开眼对上她眼眸,那里没有风霜,没有冷酷,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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