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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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旗-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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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下船,以后的航行中,他往往会看到远处飘来的乌云,就拿着香皂和毛巾,脱的只剩下一条裤衩,站在甲板上满是期待的等着下雨。

可惜,印度洋上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往往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一般都是刚擦好肥皂的他,就只能一脸幽怨的看着渐渐远去的云,欲哭无泪。

好在几天后,他们终于穿过马六甲海峡,成功进入南中国海。

上世纪3o年代的香港,其中最漂亮的建筑,就是港督的别墅了,除了在其周围屈指可数的欧式建筑可以称道外。曾一阳很难对香港这个城市和国际大都市相联系起来。事实上,这时的香港,确实不是什么国际大都市,而是一个提供给英国当局海权的一个中转港口,香港的地位,不能和新加坡比,其繁荣程度和人口更不能和上海,注定成为一个鱼龙混杂的大杂烩。

说此时香港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其实在当时的亚洲,连个出名的城市都排不上号。香港的腾飞在7o年代,她还需要等待。

面对破破烂烂的港口,曾一阳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失去了领略一番当地风情的兴趣。猫在船上,都期许的等待着船到上海的那一刻。

对曾一阳来说,进入了中国的领土,他的生活将彻底改变,斗争将是他生命的主旋律。很想去广州看看,也许他也会在一次战斗中和父亲一样,可身份敏感的他,要是一意孤行,很可能满腔的报复,再还没有找到组织的时候,就成为一泡影,等待他的或许是牢狱之刑,或许干脆是死亡。

驶过伶仃洋,曾一阳怎么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伤,潸然泪下,曾让是个好父亲,他用引导的方法,让曾一阳树立了自己的信仰,这在旧中国中,父母教育下一代是绝无仅有的。

他想到,曾经他问一些军事问题,就是为了难住他那个被冠以学贯中西的父亲。很不幸,曾让一点的都不明白,打仗和打枪的区别,被问住那是必然的。晚上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却现,曾让累的睡在书桌上,手上还拿着水笔,记着什么。给曾让拿过一件棉衣,盖到了曾让的身上,记得那时候还是早春,北京的天气还是很冷的。

‘啪嗒——’从曾让怀中掉下了一本书。

好奇之下,翻开一看,原来是那本他当成德语课本的《战争论》。曾让的笔记本上,记得密密麻麻,都是一些粗浅的战争术语。

来到这个世界,强给自己按上个父亲,曾一阳怎么也习惯不起来,一直和曾让在置气中,度过了他和曾让之间父子之间的数年时光。直到那天后,他才把曾让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一个宁愿熬夜也要弄明白儿子的问题,以便第二天再告诉儿子。

迅擦过眼泪,等待他身后的脚步停下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掌搭上了曾一阳的肩膀上,显然是阿尔弗雷德。

“记住,一阳·曾,远离祖国,即便是一个穿上了军装的军人。也不会有人来要求你像个战士一样,战斗在生与死的边缘。一旦你回到了祖国,满目疮痍的祖国,你就是一个战士,一个只留血不流泪的战士。”阿尔弗雷德从骨子里都是一个战争狂热者,他的狂热来源于他对祖国的爱。

阿尔弗雷德的话让曾一阳对他的态度彻底的改变了,以前,他一直以为阿尔弗雷德是个投机者,将命运的钥匙投机倒了纳粹身上。现在他才明白,阿尔弗雷德是一个很可爱的人,一个只想为了改变国家的命运的热血青年。

曾一阳转过头,眼睛红肿还带着血丝,脸上已经没有哀伤,而是带着一丝笑容,对阿尔弗雷德说:“这句话,我来说更合适,毕竟我才是一个军人,你是一个新兵。”

阿尔弗雷德指着自己的胸口,爱显摆的他,早就换上了他一直舍不得穿的6军军官服,即使没有肩章和佩剑,也显得英气逼人。可眼神出卖了他,商人的心眼活,他的眼睛就无法像军人那样淡定。

“我,党卫队的旗队长,是货真价实的上校。我从一年前,党卫队的小兵成长为一个上校旗队长,那是我的能力出众,我是金子,在大庭广众之下,闪光了。”

曾一阳被阿尔弗雷德的认真劲给逗乐了,扑哧一笑说:“好了,上校先生。你不觉得穿夏天的军服,在寒风中有点冷吗?

‘阿切——’

没想得到,阿尔弗雷德很配合的打了个喷嚏,脸皮奇厚的军火商人脸上也挂不住了,羞红着脸,但嘴上还在逞强说:“即使是冻死,我也要穿着它,下船。”

事实上,他的军服还没有配,连他的任命都只是希特勒个人的允诺,还没有报备,原则上说,他还不是一个军官。还需要考验后,他才会成为真正的军官,到时候,他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军服,军刀等配饰。这身衣服是他问约瑟夫借来的,听说中国的南方很热,约瑟夫这个只有在北京呆过的假中国通,借了一套夏天的军服给阿尔弗雷德。

“好了。”曾一阳拍拍阿尔弗雷德的后背说:“我们还是回到船舱里去吧!生病了,你还怎么开你的洋行,做生意。”

阿尔弗雷德早一步离开甲板,他听到增一阳在他身后,小声的说:“谢谢!”

“不,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没有你向元推荐我,我在拿着募捐箱在柏林街头傻站着呢?”说完,自嘲的哈哈大笑。头也不回的往船舱走去。

等曾一阳回到他们的船舱的时候,顿时愣了一下,才比他快几步的阿尔弗雷德,在几秒钟内,就给自己套上了大衣,把人裹的严严实实的。

带着脸上的震惊,他关上了舱门,坐在了阿尔弗雷德的对面,打量着对方。被人在近距离,眼都不眨的盯着的感觉一定不好受,阿尔弗雷德甚至低下了眼睛,已经不敢正视对方了。

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了曾一阳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张。是一张手写的货物清单,包括价值2万美元的药品,还有一批枪械,最重要的是有一套小型的子弹装配线,生产子弹不行,但复装子弹却是可以。

曾一阳看后,诧异的对阿尔弗雷德说:“这是什么意思?”

“送给你的。”

“送给我?”

阿尔弗雷德认真的点头说:“医疗设备和药品我带的不多,主要是军火,我可以给你一些,不要钱。”

他眼角斜视,想了想,高兴的说:“用你们中国话说就是,‘白捡的’。”

“哈哈——”自己还会用中文表达意思,阿尔弗雷德自豪的大笑。

“谢谢!”

“不,我们是朋友,不用说谢谢。如果你想让你今后的士兵用大刀和机枪对抗,用盐来消毒伤口的话,你就拒绝吧!”

曾一阳咬着牙根,等了几分钟,才平复心中的激动说:“我确实无法拒绝,但我们中国人有种习惯,就是礼尚往来,希望你不要拒绝。”

“哦。”阿尔弗雷德瞪大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曾一阳,他知道曾一阳除了一个大号的行李箱之外什么也没有带。脱口说:“不会是中国戏法吧!”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十九章友谊无国界(下)

曾一阳费力的把他的大行李箱,从床底下搬出来,用力抬到了床上。打开箱子后,将一层衣服翻出来,胡乱的堆在了床上,从箱底带出了另外一个小箱子。

阿尔弗雷德一翻白眼,顿时就不乐意了,嘟哝着说:“中国式的魔术,欺骗人的玩意。”

曾一阳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才让他安静了下来,不过阿尔弗雷德眼中的不屑,让曾一阳一度想收回自己的送礼计划。可是想着,对方的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今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他,不能将便宜一次占尽,不然以后就没脸上门了。

箱子是临时配的,稍微旧一点,本来他就是从街头的旧货商那里淘换过来的。

“哦,我的上帝啊!”阿尔弗雷德已经不敢接着看了,因为他听约瑟夫说过,在中国,一般亲友直接送礼都会选择糕饼点心。内心不住的哀叹道:“我早该想到的,一阳是个把钱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

曾一阳丝毫没有要将箱子打开的意思,反而是将自己的物品一件件重新折好,放倒了箱子里,然后又塞到了床底下。

‘砰——’

在自己的铺位上坐定的曾一阳,像是思索着什么,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木质的箱子,出‘啵啵啵——’的声响。

阿尔弗雷德虽然不指望能得到好东西,但好奇心还是有的,他已经被吊足了胃口,但曾一阳就是不打开他手里‘潘多拉魔盒’,甚至让他有种想冲上去抢在手里,自己打开的想法。

曾一阳沉吟道:“这件物品是一套衣服和一些佩饰,但是答应我,在德国一定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你穿这件衣服。”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阿尔弗雷德不以为然的说,他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是一件衣服,难道这件衣服值几十万美元吗?显然不会。

相比曾一阳的慎重,阿尔弗雷德不屑的眼神让他很不放心。希特勒送出去的东西,他都敢送走,显然要得罪的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而且这个接受礼物的人,也不会让希特勒心里舒服,要是阿尔弗雷德一个不小心,让希特勒知道了,到时候倒霉的是阿尔弗雷德。反正曾一阳是天高皇帝远,希特勒就是本事再大,也管不到曾一阳的头上。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回国后,去苏区带部队已经成为事实,一到上海就会和自己联络,到时候就直接到中央苏区,这件衣服在战争年代根本不可能保存下来,所以才决定送给阿尔弗雷德。

“这是我离开德国时,元接见我,特意送给我的礼物。”曾一阳的话如同响雷在阿尔弗雷德的耳边响起。

“元送的?”阿尔弗雷德喃喃道,他知道希特勒一直是个大方的人,除了权力之外。

如同喷火般的眼神,像是要烧掉那个碍事的木盒,一探盒子里的究竟。

曾一阳是时候的打开了盒子,在阴暗的船舱里,也由于黄金的闪亮,而明亮了许多。金色的纹饰,都是用金线缝制而成,帽子虽然可以折叠,但巨大的帽穗显示出戴这顶帽子的人一定是身世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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