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当成一个浑人,自然不愿和他计较。
盛世才其实是个很注重仪表的人,但一直以来运气不太好,没有机会手掌大权,对手下的将官,一些小毛病也就包容了下来。涵养功夫是越来越到家了,但人却越来越恓惶。
蹙起眉头的盛世才不怒而威,不过他还是忍着性子,问:“都是少将了,还不知轻重。”
“大哥,听说鬼子要跑,独立旅的兄弟们想要上去打他一家伙。”杨正中笑着说道。
“是兄弟们想要打他一家伙,还是你想去?”盛世才一听就知道,杨正中小子要犯浑,日军撤退井然有序,并不会是溃败的不成军列。要是贸然冲上去,被打痛打一番的,很有可能是杨正中的这个旅。
盛世才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吼道:“你要是不想死,给我滚回去。”
兵力上四倍于对手,但这仗打成这样,让盛世才和指挥作战的刘斌的脸上都无光,要是追击的时候,被日军冲击一场。
要知道,不远处住着的不是邻家的傻小子,而是军统的少将战区情报主任。只要在戴笠的耳边说上一两句,盛世才的无能的风评,可以预料,在二战区,盛世才将会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
真要在额头上,打上无能的标签,这辈子他盛世才都有可能翻不过身来。
虽然二战区的局势复杂,尤其是日军、八路军和晋绥军共存的局面,在全国其他战区还是很少见的。由于苏联的关系,盛世才很容易找上八路军,但他不敢,因为他知道,在国内说话最顶用的还是蒋某人。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盛世才深知旷世名将和他无缘,可真要啥本事都没有,还把军队丢干净了,他还能有好?
再则就是,不能三心两意。
当初,盛世才在门g古,想在日军和苏联之间妥善的寻找平衡,但结果是两头都不讨好。
这次他暗自下心,就按照蒋某人的意思来办。再不济,他的背后还有门g古的乔巴山可以依靠,说起来,乔巴山可要比盛世才聪明多了,对于莫斯科的命令,从来没有疑心过。
就这样,在斯大林的信任下,门g古的士兵装备,都换上了苏式装备。连大口径的火炮,斯大林都舍得送,而门g古有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门g古有的东西,苏联都有,而门g古没有的东西,苏联也都有。
苏联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小弟,听话的小弟而已。
好在盛世才压住了杨正中,要不然,一个日军大队的士兵,正在旷野中,等着追击的盛世才部。军纪要比杨正中的第2旅强上百倍的日军,必然不会给杨正中机会。
不过,盛世才在盘算战场的得失后,也稍微心安了一些。
用3ooo人的伤亡,换了日军4oo人的阵亡。说不上大胜,但在抗战之中,也算是可圈可点,尤其是在**作战中,普遍存在军心不稳的局面下,还能保持部队临阵不1uan,也算是一支劲旅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盛世才的骑兵师回来了,带来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总座,我们被盯上了。”马彦良紧张的时候不多,但要是他紧张了,就说明他心里已经准备逃了。单个马彦良就是想要逃,也没地方去,这不回来报信,好让盛世才带着他去投奔二战区去。
作为战场指挥官,刘斌也是心中一惊,连忙紧走两步,凑到马彦良跟前,想要了解情况。
“是日军大部队?”盛世才脸上肌rou颤栗了一下,心中暗道:苦啊刚脱狼窝,又进虎穴。
“不是。”马彦良想了想,对手的阵营吃不准,但伪军也不该那种装扮。再说,伪军的军装和日军差不了多少,不过是少了一切日军中必备的装备。比方说钢盔,在伪军中配备不多。
不过,让马彦良害怕的是,他现的那支部队,大部分都有一顶钢盔。
参谋长刘斌见马彦良一时也说不清楚,于是接过话,一条条的问,这样容易将事情的始末问出来:“你见到的是骑兵还是步兵。”
“骑兵步兵都有,人数多了去了。”马彦良心有余悸的说道。
刘斌表情丰富的暗道:白问了,算是自己多嘴。
关键之处,还是盛世才了解自己的部下,心中有气,自然不会给马彦良好脸色,用手指着他问:“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马彦良想了想,然后郑重的说:“这话要从昨天下午说起来,骑兵师两个团分头并进,在草原上寻找战机,忽然就遇到了一群黄羊……”
“等等,你是去打仗的,关羊什么事?”即便连杨正中的脑袋,也听出了马彦良的话中带着语病,带着不解。盛世才等人怎么能看不出来,惟独只有苦笑了之。
马彦良不乐意了,对杨正中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悦道:“你知道个啥,要是没有那群羊,我能去追吗?……”
忽然现自己说漏嘴了,马彦良小眼珠对着周围众人脸色划过,心中小忐忑了一番。好在盛世才不为其意的对副官下令道:“剑锋,岳主任要是有事,就说让他等一下再来,就说第8军正在商量作战事宜。”
刘斌叹了口气,摇着头,心说还是总座英明。
“我刚才说那里了?”
“羊群。是绵羊呢?还是山羊?”
“你别打岔行不行……”马彦良心不跳,脸不红的,就像是没事人似地,接着说:“我身边有一个骑兵团,在草原上,目标还不算大。可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了。你们猜猜我现了什么?”
马彦良卖弄的样子,让刘斌的脸色黑了下来,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我说,还不行吗?”马彦良故作神秘的小声道:“日军的炮兵大队的阵地。好家伙,一排十几门山炮,一阵排炮,阵地上的硝烟能将阵地都罩进去一大半。”
说到这里,马彦良突然正色道:“当时我一团侧对日军炮兵阵地,但攻击位置不佳,于是我就让部队后撤,在一处背风的坡地后隐蔽,等待战机。”
“后来呢?”刘斌鸡动了,难道日军的炮兵阵地被骑兵师端掉了,很有可能,要是日军的炮兵被歼灭,日军退兵于情于理也说得清楚了。
“他祖母的,老子在土窝子里冻了一晚上。第二天两刚亮,就来了一个骑兵团,也不是我们的人。把日军的炮兵给端掉了,心里这个窝囊啊这口气,我怎么可能吞得下,于是带着一团,跟着这支部队,最后终于现,在我正面阵地距离2o公里的地方,有一支步兵,兵力绝对不下于一个师……可我手下就一个团,无奈之下……”马彦良捶足顿xiong的懊恼样子,要是不知其根底的人,还以为这人是谋略小成,勇气可嘉,进退自如的智将。
盛世才听到这里,就没有了兴趣,对刘斌说:“接下来的你问,问清楚了告诉我一声。”
盛世才说完,带着卫队,转身去视察部队。
刘斌毕竟是当参谋长的,从兵力配置,还有装备,很快将马彦良打成了原形。心说,这支不知番号的部队,要是马彦良的骑兵师上去,全军覆没都是十有**。
炮兵,步兵,骑兵配置齐全的部队,在草原上进可攻,退守。
加上格日勒的骑兵,对上日军的一个炮兵大队,仅仅不到半小时就解决了战斗,这中间还包括一个骑兵中队,还有一个步兵中队的护卫部队。
就这等战斗力,刘斌将第8军的部队全部过一遍,也找不出来。
单骑兵就如此了得,更别说,对方的炮兵,和步兵了。从种种信息看上去,这支部队比日军的战斗力也不弱,甚至还稍微强一些。
这引起了刘斌的警觉,傅作义的部队能战,但和日军在装备上有差距。尤其是炮兵数量不足,不可能一个师的编制,就配备山炮的可能。
他们是谁?
刘斌和盛世才忍不住想,都是打鬼子的部队,说起来还是友军。盛世才也存了和其接触的念头,但茫茫草原,要找一个运动的对手谈何容易。
而格日勒带着骑兵团,将缴获的五百多匹战马,和十二门山炮,待会营地的时候,曾一阳已经下达了行军的命令。
真要遇上一个日军步兵旅团,曾一阳也不担心,肯定走的了。但怕的就是,日军增援部队会有多少,毕竟草原,对于4o军的部队来说,还很陌生。除了大部分为草原人的门g古骑兵团,算是路过家乡。
谢维俊看到格日勒果然将日军的大炮都拉回来了,苦笑道:“还真被你猜到了。”
“没什么特别的,你要是带队,想不透其中的玄机,也会像他这么做的。”曾一阳淡然一笑道。
“长,我有情况报告。鬼子真不是东西,炮弹中竟然有化学毒气弹。幸亏我们的攻击距离很短,要不然小鬼子存了同归于尽的念头,我们骑兵团的损失就大了。”格日勒避重就轻的说道。不过,他也没有刻意逃避责任,承认错误的也很快:“长,我犯错误了。我以为,鬼子的炮弹有玄机,也怕大炮有玄机,所以都带来回来,没有按照你的指示做。”
“这话怪我,战前没有跟你说清楚。”曾一阳笑着说:“对于任何一支部队来说,炮兵是攻击利器,也是防御漏dong。没有炮弹的大炮,就是累赘。从侦查上看,日军骑兵数量很少,也就一个中队,防御炮兵大队。如果你们团动攻击,这个中队的日军当其冲,要是无法消灭这股子日军,你们也缴获不到这些大炮。”
格日勒点了点头,曾一阳说的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说话间,曾一阳话语一转道:“但是你想过没有,日军要是舍不得这些大炮。带着这些没有马匹的步兵,要多少人去拉,日军行军度一下来。拥有骑兵的你会怎么做?”
“像狼群跟着羊群,一天吃几只,等到羊群全部被吃掉。”格日勒后悔了,这关节,他怎么没有想到。
即便日军吃了几次亏,损失了大半兵力后,早就被骑兵团磨的士气低下,体力也成问题。
曾一阳带着大部队就能很轻松的将这些鬼子全部消灭,懊恼之极的格日勒拍着大uǐ,肠子都快悔青了,不过还有让他更后悔的呢?
曾一阳接着说道:“其实,我刚才提到的那些策略,是我在下令的时候,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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