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天皇写的词,整首歌中流露的都是不死不休的场景。尸体,死亡充斥着每一个音节。
“让我们神社再见!”
“神社再见!”
……
“妈妈……”
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中冒出这样一句话,松田少佐直接将这句话给过滤了。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不能熟视无睹,因为就这么一句不和谐的‘口号’让很多士兵的情绪低落了下来。
“安田一夫出列!”
这个在临死都会在不经意间触犯上司的倒霉蛋,畏畏缩缩的战了出来。可笑的是,其他人都装备齐整,他却连步枪都丢了。一个新兵,却拿着一柄刺刀,显得盲从而不知所措。
“很好!”
松田少佐点头表扬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反话。安田一夫却被吓的差点没有趴到地上,哆嗦道:“少佐阁下……”
“我刚才还在担心由谁担任敢死队的先锋,现在我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安田一夫连嘴唇都吓的白了,只要不是白痴就能从这话中听出来,松田少佐这是要让安田一夫成为第一个送死的目标。
“怎么?你不愿意?”
松田少佐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去,只要安田一夫多说一个让他失望的字,下一秒他就用他的配枪去说话。反正松田大队就是要灭亡,也不能出一个叛徒。
松田少佐断定,只要留着安田一夫最后一个出击,肯定这家伙会向对方投诚。
叛徒是可耻的,向比自己弱小的敌人投降的叛徒绝对不能被饶恕。
“安田君想想你家里的母亲,至少你可以为家里挣得一笔抚恤金。”
安田一夫身后的一个老兵深怕安田一夫一个不小心犯了军中的大忌,在关键时候提醒了一句。
“列兵,安田一夫。你是否已经准备好为天皇献身了!”
……
“列兵,安田一夫!”
“是的。”安田一夫几乎是摇着牙才说出这么两个字,想到家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充当敢死队第一人。
“大声点,准备好了吗?”
“是,安田家长子安田一夫准备好为圣战捐躯!”
“很好!”
“现在所有人开始报名,敢死队需要25名勇士,我也是其中一员。”松田少佐栽下配到,将上衣的军服脱下来,光着膀子检查着两枚手雷。
安田一夫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将这么一句话吼了出来,自从他从田间被征召入伍,他总是生活在惶恐之中,也总是被老兵欺负的对象。此时,他就要死了,死在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国度,渐渐的恐惧也似乎远离了他,唯一能让他牵挂的是,家里的妹妹是否找到一个好人家?
他绝对没有想到,他的妹妹安田柚里子在他走后,也踏上了战争的大船。和她哥哥不同的是,她是作为一名慰安妇被送到了华南战场,当然在到中国之前,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此。
“天皇万岁——”
……
松田少佐在送死之前搞了这么一出,让守着准备消灭这波鬼子的3营战士非常郁闷。
远远的就能听到鬼子又是唱,又是哭的。最后还喊起了口号,有经验的老兵不少都遇到过这样的情景,鬼子这是要拼命。用老兵的说法,这是小鬼子的‘丧门曲’。
还真别说,很多老兵的这种说法还真迎合了日军中传唱最多的一首军歌,“……冲向高山,让尸骸填满沟壑;走向大海,让浮尸漂满洋面……”整首歌中不是死就是血的,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独树一帜,听着都让人毛骨悚然,这是去打仗呢?还是去送死的?
几个新入伍的小战士,听着好玩,不由的笑道:“这小鬼还有这心情,都火烧屁股了,还在唱歌?”
“小子,学着点。鬼子这是准备敢死冲锋,这可不多见。要不是把鬼子逼到了绝境,小鬼子这压箱底的把戏还不见得拿出来耍咧!”老兵虽然表情严肃,可言语中却透着一股子轻松。
敢死队?
要知道敢死队也要看情形的,都被困的死死的,周围还是烈火包围,难道还能跑出升天吗?
接连的手雷飞出院子,在院子外爆炸,很快就形成一道由泥土,硝烟和灰尘组成的烟幕。阵地上,机枪手镇定的打开保险,子弹早已顶上枪膛,就等扳机叩响的那一刻。
“咿呀……”
……
突然,从客栈中喊声冲天,头一个冲出来的日本兵正是安田一夫,闭着眼睛就往前冲,就一个鬼子,重机枪手是不会浪费宝贵的子弹的,交给边上的步枪就可以了。
但瞄准好的步枪手,却发现这个鬼子似乎不太正常。
很快,这个判断被证实了,列兵安田紧张的只能闭着眼睛,横冲直撞的向院门外冲过去,目标就是在正前方的机枪阵地。口中依依呀呀的喊着连日本人也不见得听得懂的癔语,两条小短腿轮的飞快。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安田闭着眼睛,压根就没有看到在他前面,不仅仅是3营的机枪阵地,只有一颗树,一颗足足两人抱的老榆树挡在面前。
碰——
连在阵地上指挥的古敬生都看着脑门子疼。
这算是什么打法,不过安田的事情算是过去,真的过去了,当然是晕过去了。一头撞在树干上晕过去了。
而在他身后,二十多日军光着膀子冲了出来,在其之后,日军的机枪也开始响起来。
古敬生心说:小鬼子又是唱,又是跳的,我还以为小鬼子是准备在火海中硬扛了,没想到火场的滋味不好受,小鬼子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机枪,准备给我打……”
松田大队的冲锋像极了是一场赌博一样,想用二十多个鬼子兵就想换一条生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而其身后,日军的步兵也跟着冲上来,不过和敢死队不同,步兵的冲锋和射击连在一起。基本上是每跑十几部,就会将步枪子弹上膛,然后跪地,有些甚至干脆站着射击。
也不管有没有打中,反正先将子弹打出去再说。
可见,这是日军非常成熟的一条战术。
距离3营阵地不到50米,阵地上的枪声顿时大作。
此时,重机枪也开始响起来,很快日军在墙头上的机枪哑掉了,而仅有一挺机枪还在继续响着。
火力,兵力都在一次冲锋中极度的被消耗。
注定将要灭亡的冲锋,到此事也该落幕了……
绥化城内的火光厌恶在晴朗的天空中一点点的化开,就像是长出了一颗巨大的黑色魔树。高品彪心下暗自认定在,绥化城内的松田大队开始反攻了,这时候旅团应该给予最大的支持。
“命令,骑兵大队向西搜索范围增加15公里。”
“炮兵火力覆盖绥化西城门,谷村大队在炮击3分钟后发动攻击……”
“向西搜索?”
“没错,就战场上的情况来看,绥化破城在即,而曾一阳手中唯一能够使用的兵力就是在泰来等地发现的那支部队,兵力在一个师左右。等旅团拿下绥化,正好将这个对手逼出来。”高品彪得意的骑在马上,手掌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爱马,安抚着战马躁动的情绪。
“旅团长高明……”
“向师团长发报,27旅团已经掌握战场主动,下午3点之前拿下绥化。”
……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四零八章阵防流(中)
第四零八章阵防流(中)
总指,作战参谋门正在忙碌,而曾一阳逮住机会正在和谢维俊下棋。
琴棋书画之中,琴需要一个很好的家教底蕴,还便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书画却是一项在寻常不过的文艺,但需要学习的人有很高的天赋。但下棋就不一样了,贩夫走卒喜欢下,街头的小商铺老板喜欢下,大人物也喜欢下棋。
在国学中,棋是一项对脑力要求很高的活动,也能看出一个人品性涵养的捷径。
不过,很多经验之谈也做不了准,只能看的‘大概其’。
何谓‘大概其’,虽不中异不远矣。
曾一阳的棋路不算太正,好用奇兵,但是棋力不高,平时和谢维俊下棋多半最后是和棋。
当然是曾一阳眼看要输棋的时候,总能找到借口将下棋这档子娱乐放下来。所以和棋也是必然的,毕竟谢维俊也没有赢。今天这架势,曾一阳似乎又遇到坎上了,左手拖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棋盘,一时间想不出破解之术的他也不由的颓丧。
眼看就要以一场惨败收场,曾一阳顿时坐不住了。
“肖龙……”
“首长您叫我?”
“你将2师的情况汇报一下,到什么位置了,部队和日军有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交火。”
27旅团一路东进,留下了一大片大后方,虽然喜多诚一为了不降低27旅团的进攻能力,从手中硬是挤出了一个联队的守备兵力,补充道已经占领下来的铁道线上。
一方面,可以利用铁路给27旅团送去大量的补给和作战物资;而另一方面,喜多诚一是把筹码都放到了27旅团的身上,为此投入多一些也可以理解。
肖龙偷偷耷拉视线一看棋盘上的态势,多半就知道这是曾一阳的脱口之词。一定是见要输棋,才用转移视线这一招来将这局棋给扣下来。反正,棋盘上惨不忍睹,一般要是输上十来个子的曾一阳也就认了,但是要是输的太多,这就关系到一个面子问题。
肖龙为难的吱唔道:“两天来郑师长也没有详细电报……估计2师白天不敢用电台,怕被鬼子发现,而夜晚2师又要行军,所以……”
“没有?”曾一阳站了起来,离开棋盘远远的,不过他并没有放过这个话题,反而让肖龙去求证日军在中东路上的防御兵力布置,另外作为隐蔽行踪夜间行军的2师,距离27旅团的位置也最好要搞清楚:“电台下一次联系时间是几点?”
“晚上八点。”
“以总指名义让2师报告确切位置,如果我猜想的没错的话,日军前锋已经抵达绥化,甚至可能已经发起攻击!”曾一阳微微定了定神,刚在下棋的时候,他就是想着这个问题。本身棋力就比谢维俊差很多,加上心中揣摩日军的动向,棋下的就更臭了。
谢维俊摇了摇头,一个子、一个子的收起来,放在棋盒里,这副棋是从战场上缴获的云子,通体光亮,白子对着太阳光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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