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的束缚可能造成的危害会比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曾一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战士们都很累,我理解。但是为了能够给东北的老百姓一片安静的天空,我们有吃点苦,这不算什么!要从思想工作上给战士们说清楚,避免消极情绪在部队中蔓延。”
肖龙点头道:“政治部的工作队已经都下到了部队中,各个团都有。就像主席说的那样,我们的军队不仅仅是一支革命军队,是老百姓的军队。而且还是一支宣传队,一颗火种。”
“这些你去和各师旅之间协调。”曾一阳闭着眼睛养了一回神,自从抵达绥化之后,他就一直没合眼过,不是下部队巡视战场,就是在指挥部批复往来电文,研究部队作战。
感觉疲倦的时候,他最多眯一会儿,也就几分钟的样子。
不过这次他很快就醒过来了,心里惦记着事,很难睡着:“高品彪的指挥部还没有找到吗?”
“2师发现日军的每个大队部比原来配置的电台多了一部,为此郑师长还以为这是日军为了呼叫空中的飞机而增加的,不过……”肖龙没有见过空军和地面协同是如何联系的,但他不认为因为需要增加电报的收发量,有必要给大队一级的部队配备专业的电报机器,这不符合日军的作战规律。
“你怎么看的?”
“我觉得是高品彪将旅团的电台送到大队一级的指挥机构是迷惑我们的一个招数,应该是他准备要逃了。”肖龙威严端坐道,语气颇为坚定。
“金蚕脱壳?”曾一阳顺着肖龙的设想,接着说:“日军还让一个步兵营就能够联系空军协同作战,日军的装备和战术还没有达到这个高度。”
曾一阳当然不会相信,鬼子的军备已经发达到了这等地步。
美军要不是在欧洲战场被德国人磨练了出来,也无法达到地空协同,这么高难度的战术。而且,这种战术最有利的兵种可不是步兵,而是机械化步兵,两者虽然差了两个字,但战斗力、机动能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高品彪到底会躲在那里呢?”肖龙还在纠结一个日军少将的得失,其实对于北满的战局,俘虏或者击毙一个日军少将没有实际的意义。
关键还是后续作战中对鬼子主力的围歼,能否在战役的最后,将关东军在东北的精锐再要下一口,这才是曾一阳最想做的事。
不过,这不妨碍曾一阳用一个自己的方式来猜想一下对手的想法:“我敢断定,高品彪一定还在战场之上,不过身上已经伪装成普通士兵的摸样。夜晚才是他选择突围的最好时机,但是他逃跑的方向却很成问题。”
“后路已经被堵了,而且从绥化逃到齐齐哈尔,路线超过两百公里,溃兵而逃,给养又跟不上,高品彪应该不会选择这条路线。”肖龙开了一个头,自然有人接上来,杨靖宇对日军依赖公路的情况非常熟悉,南满的铁路网,北满的公路网。对于日军来说,失去了交通便利,其重火力优势很难体现出来,因为补给跟不上。而一支溃军,既想要躲避战场上骑兵的追击,又想要充足的补给,唯一的办法就是往村镇比较集中的区域行军,江边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渔村相对闭塞,但一个村子人口再少,也足够几十,甚至上百日军的吃喝攻击。
只要将一个村子的存量都抢劫一空,足够一支日军小部队半个月以上的粮食补给。
杨靖宇想到这里,插话道:“会不会是江边?”
“不太可能。”曾一阳想了想,摇头道。
“日军控制着江防,江面上有日军日军的炮舰,对高品彪来说很容易从江面上脱逃。”肖龙其实也感觉高品彪往南逃的可能性最大一点。
但曾一阳却说:“往南地势平坦,缺少地标,即便在有地图的情况下,也可能会因为缺少参照物而走错方向。往北虽然也是战场,但是多山,多河流,方位容易辨别。可能性反而大一些。”
“首长,让部队是否提前做好应对准备?”肖龙听完了曾一阳的解释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最后下决定的不是他,所以还是请曾一阳决断。
“警备旅就好像在北部战场。”肖龙接着说。
曾一阳认同的点了点头,说:“让贾宽沟加紧对北线日军的行动的侦察,严密防备日军在夜间偷袭,或者乘着夜色的保护,绕过他的防区。”
“是!”
此时,北线的战场上,警备旅的战士正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因为他们缴获了一群大家伙,都是宝贝。
旅长贾宽沟甚至下达了禁口令,为的就是不让消息走漏出去。
但其参谋长有些担心道:“旅长,怎么做不太好吧?”
“不好什么?我不过是晚一点想总指播报战果。”贾宽沟挤眉弄眼的对参谋长连连使眼色,心说:“我可真想留下这批宝贝啊,就是担心……”
“报告!”
“什么事情?”
“总部来电,让我们在夜间严密防守从警备旅突围的日军,势必将日军留下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贾宽沟忍不住瞎想:“鬼子还有实力突围吗?”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四三九章秋风扫落叶
第四三九章秋风扫落叶
“总部的电报?”
贾宽沟手上夹着缴获来的老刀牌香烟,舒坦的斜靠在空弹药箱上。表情惬意的享受着战斗间歇的宁静:“是命令,还是以首长名义发来的?”
命令是作战中的指挥需要,很普遍。要是以个人命令发出的电报,那么就只能是曾一阳签字的电报,是针对个人的。
“旅长,是一份协查通报,各参战部队都没有发现日军的炮兵部队,希望通过战场搜索找到日军炮兵的踪迹。”读电报的参谋长有点是自讨苦处的表情看向了旅长贾宽沟。总部和友军能够找到这些大炮才是见鬼了,炮早就被运到了距离战场5公里左右的一个废弃的村庄里。
放了一个连的驻守部队,搜查的部队看到也大都以为是哪个团的团部,在村里建立了指挥部,远远的也就绕开了。
心说:“你是首长钦点的爱将,有什么困难还是你去说吧!”
贾宽沟见状,挺起胸膛朗声道:“放心,我贾宽沟,一人做事一人当,命令是我下的。等战斗结束后,我一个人去首长那里认错。”
政委田敏忠可不干了,他是政工干部,讲究的是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更别说战友了,补充道:“这可不行。事情是警备旅做的,警备旅上下都有责任,要处罚就处罚警备旅。老贾,你的本意是增加部队战斗力,并不是要隐蔽缴获不上报。”
参谋长顾业成心说:“得,这下全算进去了。”
本以为警备旅在绥化能够大放异彩,一到战场就发现警备旅和3纵的22团没法比,连1师的几个团的战斗力也都在警备旅之上。
从战场上撤下来之后,才讨要了这么一个闲差,盯防日军侧翼。
侥幸将鬼子的炮兵端掉之后,贾宽沟还准备让部队在扫尾的战斗中,打打起精神来,给总部留下个好印象。但这份电报发出,这个好印象就别想有了。
不过‘总指’两个字,不由的让贾宽沟一阵心虚,不是担心,而是真正的心虚。
东北抗日部队中,主力的野战部队原先就3个纵队,还有两个野战师。
总兵力在五万左右,在此之外,还有众多的地方部队和游击队。随着东北抗日局势的转变,野战部队的人数将进一步增加,要说贾宽沟没往这里想,警备旅的几个主要领导都不会相信。
部队在牡丹江区域,周围都是山高林密的山麓。
大部队作战缺乏有效的通讯手段,小部队游击虽然练兵效果很不错。但日军都是在城高防御严密的县城甚至军事要塞中,往来的交通又非常方便,让警备旅一直无法取得有影响的战果。
关键就是缺乏进攻手段。
而日军在牡丹江也不轻易会出动,往来的公路有很少有适合埋伏的地点。所以,贾宽沟是看重了这次缴获的那六门70炮和几门山炮,想着在战场上让部队再出把风头,将这些炮留下来,组建一个炮营。
这也是总指挥部的一些对部队编制的限制给闹的,野战纵队配属炮兵团,野战师配属炮兵营。
惟独地方部队,配属一定数量的重机枪和迫击炮。
贾宽沟一个警备旅,撑门面的就是那两门80迫击炮。对于一个旅来说,这点火力确实非常薄弱,打县城的兵力够了,可就是火力不足。放着嘴边的肥肉干瞪眼。
轰隆——
接连的爆炸声出现在警备一团的侧翼,部队被贾宽沟已经抽调了一部分去运送大炮,在阵地上的仅有一个营的兵力。
面对日军的突然袭击,让一贯沉稳的贾宽沟也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怕什么来什么?
心中虽然狐疑,鬼子那里来的炮弹。警备旅是在鬼子炮兵准备炸炮的时候,追上去,缴获的三十多门大小火炮。当时贾宽沟差点没乐疯了。但是找遍了日军的炮兵补给车,就是没发现一发炮弹。
这种情况很容易给人以一种错觉,鬼子弹药告罄了。
当然没有炮弹,鬼子的进攻啥也不是,这一点对贾宽沟来说深有体会。当年长城抗战,也是鬼子的炮兵给压着,后来鬼子炮兵消耗太大,只有迫击炮和和步兵小炮进攻,部队的防守压力一下子就减少了下来。
没想到,刚刚黄昏,天色一暗下来,鬼子的进攻又一次发起了。
“旅长,必须要派部队上1团阵地,阵地上就一个营,战线又长,很难防御住鬼子的进攻。”政委田敏忠担心道,其他部队都打的有声有色,这功夫,警备旅上下被一个日军炮兵联队给蒙住了心。
“命令旅部通信连,警卫连,能拿枪的都上阵地,绝对不能让鬼子突围成功。我刚才听了一下,鬼子炮弹的落点啸音很重,不是野炮,应该是作战距离较近的火炮,不是迫击炮就是70步兵炮。数量也不多,就几门,只要挨过了鬼子的炮兵进攻,阵地就算是守下来了。”
贾宽沟还自我安慰了几句:“再说阵地上还有一个重机枪连,估计也能顶上一段时间。”
突如其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