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撞大运的眩晕,让贾宽沟在兴奋之余,也为手上兵力不足而懊悔。以为两军脱离一两百米,就会完全被夜色所掩盖,追踪根本就不现实。
但是,一伙十几人的鬼子还是绕过伏击战场,从东北方向绕了出去。
想要追击已经不显示了。
“留下的鬼子一个都不能放过,同志们杀啊!”
轰隆,在高品彪不远处,一个卫队的军曹被子弹击中到底后,将腰间的手雷拉响,临死还试图拉几个垫背的。爆炸的气流,卷起弹片在空中发出嗖嗖的声音,和在空中飞舞的子弹一样,让人无法反应过来。
高品彪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手枪盯着前面的目标,不断的叩响扳机。
两个战士,就是在他的身前倒下了,高品彪已萌生死志,自然不会让**士兵俘虏的机会,找准时机,估摸着手枪中是最后一发子弹了,他犹豫了一下,将手枪顶在太阳穴上。
啪——
高品彪闭眼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一支步枪厚重的枪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手臂上,飞出枪膛的子弹插着他的额头,让高品彪逃过了一劫。但时候,高品彪心中的迷茫,却让他发疯似的大吼,想要将腰间的战刀拔出来,却发现两条手臂都受伤了。
连胳膊都太不起来,还怎么用战刀厮杀?
“首长,抓到一条大鱼!”
明晃晃的指挥刀刀把,虽说军装有些凌乱,但那已身行头还是非常唬人的。最容易辨别的就是这个俘虏和周围人的肩章都不一样,似乎用金线绣上去的,在月光下竟然反光。
日军毕竟撤退了大部分,加上被伏击击毙的不少人,很快留下的几个顽抗日军也都一个个成了月下亡魂。
闻讯而来的贾宽沟打量了一下这个被抓住后,却一脸傲慢的战俘。
围着转了几圈之后,贾宽沟突然问道:“你就是高品彪,日军第14师团,第27旅团少将旅团长。”
“你的,杀了我。”高品彪虽然汉语说得不太流利,但能听也能说。
很多在满洲待了一段时间的日军军官,都会学上一些汉语。因为日语文字是以汉语为蓝本的衍生文字,会日文的日本人学汉语在语气上虽然声音,但进步是非常快的。
贾宽沟还真的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杀了高品彪。
只能从牙根里,挤出几个字来:“想死!没那么容易。”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四四三章将功赎罪
第四四三章将功赎罪
货物一样被驮运在骡子上的日军将军。
或许将来还会有,但高品彪绝对是第一个。
形同麻袋一般耷拉在骡子的背上,高品彪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有身上的伤痛。他开始打量起这支部队,一直在他影像中非常陌生,却生死较量过的部队。
士兵的穿着都很简单。
土布的军装,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发白,装备也非常简单,没有日军士兵的行军餐盒,甚至连军用水壶都不统一,有的战士背着一个木质的葫芦充当水壶。
步枪,还有在中**人中非常普遍的子弹袋,加上一个干粮袋,就是一个士兵所有的装备了。
简陋的让高品彪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但是这支部队表现出来的彪悍气息,又让他感觉和装备的各个不如的是部队对于胜利的渴望,或者更贴切的说是对敌人的仇恨。一个被征服者必然会有这样那样的反抗,这一点站在高品彪的位置自然不会认为他是远渡重洋来解救满洲的中国人的,这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尤其是让高品彪诧异的是,对于一直装备显得非常落后,在士兵伤亡很大的事情,还能保证那种稳定的战斗面貌,确实不像是一支被用作后勤的部队。
随着周围士兵对贾宽沟显示出的那种尊敬,并不像是对一个普通的上级。
似乎配着手枪和士兵们说笑的军官,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你是谁?**的指挥官?”
贾宽沟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是那个被俘的日本将军,高品彪。两军交战,此时一方成了胜利者,一方却成了俘虏。这其中的落差要是换上一个心理因素差一些的人,早就在心中出现裂痕了。
“小鬼子,别啰嗦。我可没功夫搭理你。”和鬼子的将军接触过多,对贾宽沟来说并不是好事,再说,他也觉得和高品彪没什么好说的。唯一心中诧异的就是,为什么在27旅团在主导绥化战场的那个时候,还会派出两个步兵大队的兵力在南线。
要知道,正是这两个大队的日军,让警备旅吃足了苦头。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贾宽沟找话道:“为什么在你对绥化形成三面合围的态势的时候,还将两个大队的步兵放在南线,要知道,你手中的步兵也不多。”
“战场地形决定的……,南线是战役突破的缺口。你们的增援部队一旦出现,肯定会将进攻突破口放在南线。”
“这么肯定?有依据吗?”
“绥化城北,湖泊和河流众多,即使现在已经是枯水期,只要在河道岔口等处布置少量部队,利用河道两岸的宽阔地带就很有效的防御援军的迂回进攻。而南线不同,地势平坦,一旦有骑兵出现,那么会快速深入我的纵深,造成我部各个部队之间协同的混乱。”高品彪表情非常不服气,战斗一开始,你猛攻我的右翼,还好死不死的问出这样的问题。
或许高品彪感觉有种被羞辱的气愤。
加上他现在的样子也非常难受,手臂疼的厉害,所幸闭上眼睛,不再去搭理贾宽沟。
不过,贾宽沟正在疑惑之中,心说:“小鬼子肚子里也有些料,要不是遇到曾总指挥战斗,并将1师拉上前线,顶替了进攻了警备旅,说不定战斗的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
“你要是配合一点,我不介意给你换个地方。”说完贾宽沟看了一眼在身后的长板车,车上还装着半车的草料。
高品彪犹豫了一下,似乎也觉得现在这个苦头吃的有些不明不白,反正他是求死,但也不应该在死之前受尽折磨不是?
好面子的高品彪木讷的在驮马上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像是被驮马颠的头颈有些摇晃而已。
“好,我就当你答应了。叶排长,将板车上的武器全部换到驮马上,将鬼子将军捆到板车上,捆结实一点,别让他在半路上死了。”贾宽沟一通嚎叫,差点没把高品彪气死,感情这位不是在抓俘虏,而是准备捆猪呢?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善待俘虏吗?”
高品彪恼怒的驳斥着贾宽沟,当然他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但为自己争取一个好的待遇,为了尊严,这或许还能说得过去。
一开始,凭借贾宽沟身边的几个警卫员,高品彪还真以为贾宽沟是什么大干部。
但是随着贾宽沟的性格一点点的流露出来,高品彪对此人的感觉极差,甚至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因为将高品彪长筒牛皮军靴扒下来的贾宽沟把自己的一双破旧的能露出脚趾的布鞋套在了高品彪的脚上,还一个劲的抱怨高品彪有脚臭。
贾宽沟就是这么一个人,眼睛里见到好东西,连腿都要走不动了。
一开始高品彪还将贾宽沟当成君子来看,完全是自欺欺人。此时高品彪正气呼呼的在木板床车上扭动身体,牵扯到了身上的伤痛,反而让他感觉更加的疼痛:“八嘎,嫌弃我的脚臭,就不要穿着我的靴子!”
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的军装。
高品彪在摇晃之中,忽然感觉到了脚趾之间有些瘙痒的难受,心中更是泛起了对贾宽沟的不屑。
随着身边一个战士不经意的一声‘旅长’,贾宽沟的身份在高品彪面前算是彻底的暴露了。高品彪心中有些好笑,他一直期望见到那个和自己较量的对手,以至于让他错误的将贾宽沟也当成了他的对手。
但是一个旅的军队,可能打垮一个旅团的军队吗?
尤其是加强旅团中,派兵、骑兵、还是有重机枪大队的补充,其战斗力比一个普通师团也不见得会差很多。
高品彪即便猜测不出他的对手是谁,但绝对能够料到,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小的旅长。战场上的兵力部署,火力的配置,至少是**部队中一个纵队的编制,3纵?还是1纵?
另外加上身后一个师的部队牵制,总兵力上,在绥化日军处于绝对劣势。
而且22团守卫绥化的时期,也给27旅团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和困扰。此消彼长,高品彪判定,至少**需要的兵力是27旅团的两倍以上,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由守转攻的局面,并顺利的完成总攻的各项部署。
高品彪的沉默并没让贾宽沟感觉不满,反正一个战俘的想法,是布置的多加考虑的。
他正担心如何跟曾一阳解释,他拿下来日军炮兵之后,并没有将情况上报给指挥部,导致发生了一系列围绕着大炮而引发的行动。好在他抓住了一个足够分量的俘虏,让他至少有7成机会免于处罚。
在此不久之前,在晚了两天之后,谢维俊带着指挥部的其他人员也抵达了绥化。
27旅团的覆灭,成功保住了绥化城之后。
将有一个巨大的契机摆放在曾一阳和东北抗日政fu的面前,和以往不同,这次是将从关东军手中争夺土地,资源和人口的作战,是利益上的获取。在此之前的作战,大半都是为了生存。两者,从本质上还是有着巨大的区别。
谢维俊这个老好人态度强硬的认为,必须拿下关东军在黑河的要塞。
要拿下要塞,就不得不将其主力要塞防御部队12师团给拿下来。
但是这个说法去并没有说服所有人,而且同谢维俊同时抵达的3纵司令员李漫山就当即表示,无法在短时间内消灭12师团。
日军为什么将12师团放在海伦、龙镇一带,他们距离其最近的要塞只有不足100里。只要12师团有心突围,急行军一天就能抵达边境要塞。陈光的几次进攻虽然取得了一些优势,但还不足与将12师团全部吃下去。
事实上,河边正三虽然激进,但是12师团储备的弹药和物资的数量,让陈光就非常意外。
龙镇有一个日军的大型军工仓库,对此12师团先前接收也不存在什么问题。但是河边正三的种种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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