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得知消息后立即到了情报处要人。
情报处的人开头不承认抓了这个人,赵杰挨屋地找,最后在执法队刑讯室找到了刘成河,刘成河这时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看到赵杰后,刘成河泪流满面地说:“赵叔啊,我这个人你也知道,看着啥说啥,我哪是什么八路的探子?”
赵杰对军统的一个上尉说:“他这个人没文化嘴大舌长好勒勒,他跟刘风镯和师长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是八路的探子呢?”
“过去的事我们不管,现在他可哪散布八路军好,这就是探子的表现。”
“如果他是真正的八路探子,他能可哪大吵吵吗,你们见过这样傻的探子吗?”
“即使他不是探子,但他散布的这些言论起码也够蛊惑军心煽动士兵叛乱的罪,你看看刑讯笔录就明白了。”
说完把刑讯笔录递给了赵杰。赵杰看过后想祸从口出一点也不假,心里又气又恨。气的是刘成河太没头脑了,那边啥样你看到就得了呗,回来勒勒这些干啥?恨的是这帮特务太可恶,为了表明工作有成绩,明知道他是个心直口快的大老粗,还非得把他往探子上扯。
“这刘成河是咋回事,你明白,我也明白。这事我看等刘风镯回来你们再合计怎么处理他,他现在被你们折磨成这样,眼看都不行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刘风镯的份上,你们先把他放了叫他治治伤行不行?”
“赵副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八路探子的事是关系到党国生死存亡的大事,我们的职责就是要把这些探子抓净,我劝你别参和这事,没啥好处!”
赵杰一听气涌了上来:“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们这些人我还不知道,战场上贪生怕死,扯没用的一个顶俩,天天抓探子。咱这部队都是些老兵,这八路军才过来不到一年哪有那么些探子?你们这么干,弟兄们都寒心哪,这独九师的军心都叫你们搅和完了!”
“赵副官,你这话可就没有道理啦,谁来搅和军心?那是八路探子干的!这些探子如果不狠点抓,这队伍上的穷棒子兵们还不都得叫他们咕秋到八路那边去呀?我们这么干就是要稳定独九师的军心。”
“你们抓探子我不反对,但是你们不应该捕风捉影冤枉好人哪。前几天你们偷偷枪毙了我的磕头弟兄,我没说啥。现在你们又抓了刘风镯的侄子,你们这么干太目中无人了!”
“赵副官,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想法,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是我们的职责。你说我们目中无人,你这话说对了!在我们的心目中只有党国的利益,至于什么人我们都不管,只要触犯到党国的利益不管是谁,我们是毫不客气!”
“那我说先把刘成河放了是不行了?”
“别说是刘风镯的侄子,就是师座的侄子也不行!”
“你们是不是有点太狂妄了,我现在以中校的名义命令你马上放人!”
“赵副官,你这道命令在我这不好使。我虽然是个上尉,但我是军统的人,我们军统的人只听军统局的,你没权命令我!”
赵杰这时脸都气白了,从腰间“嗖”地拔出了手枪对准了上尉说;“你再说一句?”那个上尉和中尉也不示弱也相继拔出了手枪。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警卫连的士兵跑到师长办公室把王家善找了来。
王家善进屋直接命令赵杰“把枪放下”,看赵杰收起了枪又命令他俩“你俩也把枪收起来”,这俩人也把枪收了起来。
王家善问:“怎么回事,自己人动起了枪成何体统?”
赵杰把事情的经过学了一遍。
上尉问王家善:“师座,你给评评理,我们这么做对不对?”
“对不对以后再说,你们先把人放了,等刘风镯回来再说。”
上尉刚想分辨,“师座”两个字刚出口,王家善眼睛一瞪:“咋地,我的话不好使吗?”
“既然师座有话,那好,我们放人。”
刘成河被松了绑,送到了师部医疗室。王家善和赵杰回到了办公室。
进了师长办公室的屋,赵杰满怀委屈地对王家善说:“师座,这帮人欺人太甚,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他们口口声声说为了党国的利益,可他们这么无辜杀害咱们的弟兄,弟兄们多凉心哪!长此下去咱们这支队伍不得叫他们整得军心涣散了吗?师座,他们杀害的那些人有好多都是您的老部下呀!”
“赵杰呀,他们这种做法我也不赞成,八路军才过来几天哪有那么多探子?我的弟兄叫他们造害不少,我也心疼啊!但是,咱们投奔了人家就得听人家的,这些人虽然官不大,但根子硬。惹不起人家啊!为了长远大计这口气咱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我告诉你,以后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们,弄不好要有大麻烦的!”
事情果然像王家善估计的那样,第二天赵杰的麻烦就来了。
第 七十八 章 积怨深重
那天下午。营口市城防司令部来了两个人跟王家善说:“军统把赵杰告了,说他纵容包庇共党探子,军部责成我们对他进行审查。”
王家善听后大发雷霆:“妈拉个巴子的,净他妈的胡扯!我的人都成了共党探子,那我不是共党的探子头吗?”
“王师长,你消消火,这是军统人说的,我们也得调查调查。这公务在身请你原谅,事情搞清楚后我们马上把赵杰送回来。”
王家善听后想了想说:“好吧,这事我不难为你们,但是,有一条你们记住,赵杰你们可以带走,但不准碰他一根头发,这事我和军长说。”
“王师长你放心,我们也知道赵副官是冤枉的,我们不带碰他一个指头的。”然后把赵杰带到了营口市城防司令部。
赵杰走后,王家善立即给52军军长发电报,电文大意是:赵杰是我随从副官,我对他十分了解,他乃党国忠臣,我愿以人头担保,请军座斟酌。军长回电是:赵杰一案,军统已派人了解,具体事宜你和他们协商。
王家善看过电报后气得把电报撕得粉碎,说了句“一推六二五(推得干净)”。
‘又过了一天,沈阳战区司令部情报处来了两人核实赵杰的问题。那时刘风镯和张作宪已从沈阳开会回来,听说这件事后联合独九师营以上的军官联名上书保赵杰。在这种情况下,军统局不得不罢手,赵杰在傍晚时回到了独九师。
这件事当时在独九师轰动很大,独九师的官兵对军统的人非常不满,士兵们议论说“这帮王八犊子谁也不认,不论哪天就整到咱们的头上”。
就在这时独九师又发生了一起特大冤案,引起了独九师官兵对国民党特务的极大愤慨。事情的经过是独九师一团二营有一伙拜把子弟兄,一共二十一人,多是士兵,最大的官是两个少尉排长。这伙人都是胡子出身,重感情讲义气,在独九师也是有点名气的。当时二营有四个国民党特务,其中一个姓姜的组长。姜组长到二营后听说了这伙磕头弟兄,就找到他们的老大少尉刘金山,动员他们集体参加国民党。刘金山说:“我们弟兄当兵是为了吃碗饭,我们不问什么党不党的,我们只认得王家善师长,他说啥我们就听啥。”
姜组长找到王家善,让他下道命令让他们集体入党。王家善说:“我是军人,我的职责就是带兵打仗。至于什么党不党的事,那是个人信仰问题。我这个人从来不强迫人,所以这样的命令我不能下。”
姜组长回到二营后找到刘金山撒谎说:“我跟师长说好了,他同意你们参加我们党。”刘金山听后和弟兄们一合计说:“既然师长同意,那咱们就加入吧。”于是就集体填表加入了国民党。
事情过后不几天,王家善、赵杰他们到二营视察,正好到了刘金山的排。姜组长跟赵杰说:“赵副官,这个排可是党国的主力,全排有十个集体加入了我们的党。”
赵杰问刘金山:“是真事吗?”
“是真事。”
“你们为什么要加入国民党呢?”
“不为什么,师长叫我们参加我们就参加呗。”
赵杰把这件事和王家善一学,王家善当时就火了:“这帮人咋这样,竟敢打着我的旗号欺骗我的弟兄?”让赵杰马上告诉刘金山,他根本没说过叫他们参加国民党,同时叫赵杰把姜组长抓起来关七天禁闭,然后把他撵回去。
刘金山的弟兄听说师长没说过叫他们参加国民党的事,都不干了。找到师部情报处那个上尉、国民党军统局独九师行动站站长。没有办法上尉只好把表交还他们。
姜组长被关了七天禁闭后,被撵回了沈阳。
回到沈阳后的姜组长不但没受到军统的处分,反而提升了两级。不过他对这事是耿耿于怀,密令独九师军统的人,一面严格监视赵杰,一面查找刘金山他们有无共党嫌疑。
姜组长的密令下达后,赵杰没有出什么事,刘金山的弟兄们却出了大事。
一九四七年一月份部队发了军饷,刘金山和他的弟兄们到营口市一家饭馆吃饭。饭桌上他们议论起八路军的事。有一个叫刘金海的中士说;“听说八路军现在在北边可欢实,像咱们这样的穷棒子都能分到东西,穷人可得意他们了!”
这个刘金海是刘金山的叔伯弟弟,在他们里排行老七。其他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也都说“老七说的对,我们也听说了’。大伙七嘴八舌议论了一通有关八路军的事之后也就回到了营房。
这些人说的话被三团一营二连的一个军统上士听到了,当天晚上他就把情况向师部那个上尉汇报了说“这伙人准备叛变投八路”。上尉当即请示了军统辽南行动站,行动站的指示是立即抓捕,搞清情况属实,就地正法。
第二天早上,上尉领着人将这二十一个人全部抓到了师部。执法队将这伙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我站在师部的大院对他们的惨叫听得清清楚楚,那天王家善的心情特别糟,看谁都不顺眼。我进屋送材料时他刚接过材料就横了我一眼说“还等啥”,就连赵杰给他点烟他说“我自己不会点,你显什么欠”。
晚上这伙人有三个屈打成招,说有投八路的意图。当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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