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头却毫不慌忙,依旧冷冷地说道:“五爷,有这件事!”
抓五爷没想到姓南的一口承认,于是含笑道:“烦劳南兄大驾,把老主人的谕令交给我吧。”
南老头作个没有的表示,道:“谕令不在此地!”
抓五爷一愣,道:“老主人没说,留在何处?”
南老头道:“老主人是留在此地了!”
抓五爷又是一愣,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南老头道:“老主人留下一封柬令之后而去,老朽奉令将它转给五爷,所以一直是在老朽手中!”
抓五爷怒火到了咽喉,沉声道:“那你为何说柬令不在此地?”
南老头道:“在不在都是一样!”
抓五爷怒声道:“南伟!你敢不将老主人谕令转到?!”
南伟冷笑一声,道:“老夫为何不敢?!”
抓五爷一声长笑,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背叛老主人!”
南伟道:“姓周的,发火要看看时、地!”
抓五爷冷笑一声,道:“南伟,就凭你这种阵势,想压住五爷?!”
南伟道:“姓周的你仔细听着,南某从来没有想压谁,如今南某身受主人谕令,有要紧的事与话和你谈!”
抓五爷闻言一愣,道:“主人有何吩咐?”
南伟向左右一指,道:“周五侠,你看到厅中这些高手了吧?主人说的,你若能接受主人的谕令,今后仍掌刑堂……”
抓五爷一惊道:“主人又换了心意?”
南伟道:“你先别问,听我把话说完,主人转谕,说你若不接受命令的话,这苏州分店,就是你埋骨之所!”
抓五爷猛退一步,扬声对闻文道:“闻文,这是真的?”
闻文看看金成,道:“是真的!”
南伟笑嘻嘻地看了闻文一眼,道:“闻老弟,虽然你和金成,在功力上根本谈不到什么,但是主人令出则信法随之,苏州分店交给你兄弟了!”
闻文和金成同时向南伟微微一躬,道:“感谢总领管成全!”
抓五爷听到南伟说道,闻文,金成功力谈不到什么的时候,神色一愣,目光向闻文一扫,闻文却已向南伟道谢。
在身躯微躬而起的刹那,闻文突然向抓五爷施了个眼色,抓五爷心头一动,脸上未现形色。
不过抓五爷心中,却又疑又惊而又莫名其妙,不知闻文是为了什么,向自己施这奇特的眼神?!
南伟适时话锋转向抓五爷,道:“周五侠,你愿不愿意接受主人的谕令呀?!”
抓五爷道:“请问主人传谕何令?”
南伟道:“共有三件事,要周五侠接受示谕!”
抓五爷道:“请说都是什么事情?”
南伟道:“第一件,要周五侠你仍然主持总刑堂的事务!”
抓五爷摇头道:“主人应知老朽心意,老朽前既坚辞而准,在苏州避世至今,现在岂能再接受这刑堂的事务!”
南伟一笑道:“请把三件事听完,周五侠再高论如何?”
抓五爷也一笑道:“是老朽性急了些。”
南伟道:“第二件,主人知道,如今五侠已很得萧梦梅和姑娘的信任,要五侠遇机,在半个月内……”
抓五爷接口道:“主人知道,我周五不作无义之事!”
南伟不接这句话,道:“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将萧梦梅的人头送到总店,或任何一地的分店,生擒晓梅姑娘!”
抓五爷沉声道:“办不到!”
南伟仍然不理,又道:“第三件,你那几位好兄弟,迟早有一天会和你联络,那时,你会知道他们和卜震宇的藏身处……”
抓五爷厉声道:“南伟住口!”
南伟停下未完的话锋,冷笑着问道:“什么事?”
抓五爷道:“你可知道卜震宇是谁?”
南伟把双眉一耸,道:“这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抓五爷喝道:“那更好了,既知老主人就是卜震宇,尔适才口口声声,胡言乱语,所称的主人又是哪个?!”
南伟道:“熟人,五侠也认识!”
抓五爷目射怒火,道:“是谁?!”
南伟道:“从前的少主人,小爷!”
抓五爷不由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南伟嘿嘿冷笑着,又道:“老主人在大敌当前时,竟率领着你那些好兄弟们,抛弃了多年的生死部下于不顾,逃之夭夭……”
抓五爷怒叱道:“放你的狗屁!”
南伟仍不动气,道:“行前,给你留了一封信柬,周老五,你听清楚,信柬上写的是什么,无人知道,当然……”
抓五爷道:“把信柬拿来,周五爷念给你们听!”
南伟笑嘻嘻地道:“抱歉,我说过信柬已不在了!”
抓五爷道:“怎会不在?”
南伟道:“老主人留柬走后不久,小爷回来了,看到那封信柬,就拆开阅读,阅后,立即向老朽等人下令……”
抓五爷道:“既是老主人留与我的柬令,怎可由他来拆?”
南伟一笑道:“说的不错,但别忘记,他是小爷,现在的小主人,未来的主人,他要看,请问谁有资格拦阻?!”
抓五爷自忖道:“这话也对,谁敢拦阻艾天齐呢?”
南伟接着又说道:“小爷传谕说,老主人因强敌临境,胆怯而逃,店务一切,小爷已接手管理,周老五,请问我能反对吗?”
抓五爷道:“老主人所留信柬,就是交办店务的谕令!”
南伟又耸耸肩道:“也许……”
抓五爷正色道:“不是也许,而是事实!”
南伟道:“证据呢?”
抓五爷怒声道:“老主人所留的信柬,就是证据!”
南伟道:“信柬呢?”
抓五爷厉声道:“你不是说,被艾天齐拿走了吗?”
南伟啊了一声,道:“这就不对了,信柬如今不在,再说,信柬上面到底写的什么,没人知道,这时候小爷传令,谁能不听?”
抓五爷道:“你为何不向艾天齐索讨那封信柬?”
南伟道:“信柬是留给周五侠你的,我姓南的要得着吗?”
抓五爷道:“这件事好办,艾天齐何在?”
南伟摇着头道:“主人谕令我等之后,就走了。”
抓五爷道:“去向何处?”
南伟道:“不知道,没人敢问!”
抓五爷猛一顿足,转身就走,南伟扬声道:“周五侠留步!”
抓五爷停步旋身,道:“什么事?”
南伟道:“五侠要到哪里?”
抓五爷道:“你问不着吧!”
南伟道:“按说是问不着,但是现在却非问不可!”
抓五爷道:“是你们主人所令?”
南伟道:“五侠你圣明!”
抓五爷冷哼一声,道:“南伟,我告诉你,能命令周某的主人,只有一位,你们尽管听现在主人的话,但周某却不受他的使唤!”
说着,再次转身大步而行,南伟狞笑一声,道:“姓周的,你接不接受主人的差遣?”
抓五爷头都不回,道:“叫艾天齐亲自告诉老夫吧!”
南伟喝道:“来呀,将这老儿团团包围!”
抓五爷倏忽转过身来,双臂提聚真力,道:“谁敢过来,谁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南伟冷笑一声,道:“周五,凭你一个人,能敌得住老夫十人和……”
抓五爷沉声道:“杀一个够本,老夫深信这一战赚头不少!”
南伟蓦地震声狂笑,道:“主人说的果然不差,这老儿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东西,主人适才留有谕令,着即万刃分尸!”
令下,九大护法中,那三位早对抓五爷怀有除之而快的老者,闪身而出,冷笑着撤兵刃而前!
抓五爷威怒至极,一言不发,提聚真力相待。
三老者中,左边那人嘿嘿两声,道:“听说老儿你的‘雷霆一抓’,天下无人能当,往昔那卜震宇处处遮盖着老儿,如今你可以放手一搏了!”
话声中,此人掌中剑吐,“蜂探花蕊”一招,分心刺下,招法未见奇绝,但却迅疾而毒辣!
抓五爷背对厅门,约隔三丈,身后已有计家兄弟等六个高手阻路,不过抓五爷还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此人剑到,抓五爷身形微闪,避过一招,道:“邱锦城,这一招仁让,已尽昔日之谊,尔再进手时,当心老夫毫不留情,一掌索尔狗命!”
右边老者适时狞声道:“老儿狂言,王大川也赏你一剑!”
中间老者,剑走轻灵,当即将削到抓五爷右肩时,方始一声震喝,满面狰狞,扬声说道:“周老儿,朱某索命来了!”
抓五爷身形游走,避过双剑,喝道:“人能不仁,我难不义,朱镇守,王大川,还有你邱锦城,五爷现已仁至义尽,要找死就联手攻上吧!”
邱锦城人最阴险,看似十分忠厚,心肠却毒如蛇蝎,而剑法在九护法中,也是最狠最辣的一个。
抓五爷说话声中,邱锦城身形旋飞,已到了抓五爷背后,王大川和朱镇守,适时恰好双剑齐出,分攻左右!
抓五爷说过,仁让已罢,自是不再躲闪,右掌半握虚拳,未动,左掌却倏忽举起,先王、朱双剑一步拍出!
一阵狂飙,王大川身形一摇,忽地后退一步,那剑自然够不上步数而扎空,朱镇守正当劲风,竟退了三步!
但那邱锦城,却已悄没声的递出一剑,到了抓五爷的后腰,这一剑既狠且毒,露出邱锦城的本性!
岂料抓五爷熟悉邱锦城的为人,有心使他上个大当,况今夜之战,十分凶险,拿邱锦城开刀,是抓五爷的心意!
计家兄弟率人守阻厅门,早已恼了抓五爷,抓五爷深知计家兄弟是艾天齐的走狗,更存了诛除的愿望!
因之,抓五爷熟思之后,已得妙策,方始虚空右拳,静待邱锦城阴狠毒辣而万恶的偷袭!
王大川和朱镇守被震退之时,抓五爷看都不看,右手倏忽变抓,口中怒喝声中,一抓一闪,如石火闪电般疾!
就在这一抓之时,随手传出一声惊呼,身形闪处,惊呼变成的惨号,邱锦城的偷袭一剑,扎透了计万全的前胸!
邱锦城突遭奇变,愣得一愣,抓五爷左掌适时箕张,以“雷霆一抓”之威,猛地凌虚抓下!
邱锦城心震神惊,连自计万全尸首中拔剑的机会都没有,迫得迅捷松手暴然向后飞身躲避!
但抓五爷“雷霆一抓”之威,向来不空,计万全适才远隔数丈,依然被一抓而到,作了替死之鬼,况此次抓五爷对邱锦城,是稳扎稳打的早有安排,邱锦城身形刚刚后避,神抓已到前胸!
邱锦城脚上变了颜色,迅疾吐力沉气下坠,想稳住身体,但已身不由己,飞扑向抓五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