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拓朴笑道:“如果不是你脖子处的莲花结,我还以为是侠女进来了。”
秋海棠道:“身在江湖,我也就是侠女一个!”
秋海棠指指张拓朴刚刚欣赏过的那首诗,“这首诗是我思虑之作,也是我荷花舞会的宗旨!”
张拓朴很感兴趣:“宗旨?养莲润花的宗旨吗!那倒也好,我们今天的战争,到头来也可能就是养莲润花了!”
秋海棠请张拓朴在正位上坐下,对门外站在的侍女说:“给长官泡一壶荷花蜜茶来!”
侍女赶紧去泡茶去。
张拓朴问:“荷花蜜茶?我已经品过,想必是你们荷花舞会独有?”
秋海棠在张拓朴对面坐下,笑道:“刚才师长说道战争的到头,还是为了养莲润花一场,那可说大了,我荷花舞会,不过是供人消闲玩乐之一角,担不起张师长的大道之题啊!”
张拓朴问:“那你的养莲润花,泛指的是?”
秋海棠说:“像你这样的长官,像吕庆林那样的豪绅,还有担夫穷人,若是累了,到此一歇,把我们这儿的姐妹们宠着乐一乐,两相齐美,我的荷花舞会得以生计下去,你们也得到身心之松懈,这就是养莲润花了!”
张拓朴:“担夫穷人你们也接纳吗?”
“富人只是千金一掷,穷人才是不竭的源泉,我们能莫视穷人吗?”秋海棠眉头扬着,直看张拓朴。
张拓朴倒有点受不了秋海棠眼中明媚的光色,眼睛投向一边,说:“句句都耐人寻味,我看不出荷花舞会会所只是消遣一角呢!”
侍女款款微步,来到张拓朴茶几前面,先鞠了一躬,在茶几上小心摆好茶具,然后在茶几下面的的软毯上跪下,给张拓朴上茶水。
张拓朴说:“不必,我自己来则好!”
秋海常道:“第一杯茶,就让侍女给师长献上好了,师长若是看中了这个茶女,接过茶时一定要在侍女粉嫩的手上轻拧一下,给她一个信号哟!”
张拓朴接过香茶,不过没有拧侍女的粉手,先轻品一点,接着一饮而尽,咂咂嘴:“好茶,加一个字,奇好茶!”
秋海棠说:“这是我们荷花舞会独有的好茶,叫做荷花蜜茶!关键在一个蜜字,从表面上看,是用荷花瓣泡过后加了蜜糖,但是蜜除了蜜糖的意思外,还有秘方的意思,这就不告诉你师长了!”
“好了,你下去吧!”张拓朴对侍女说。侍女微躬起身,款款退到了外面。
“那么,这个秘方是?”张拓朴想试试秋海棠的口气,是不是一口封死。
“不说最好,说了,外面也学不到,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张拓朴自己抱直茶壶,对着茶壶嘴子连灌几口,抹一抹嘴角的水珠说:“这小杯小杯的喝,实不是解饥渴之泉,只有这样喝,才爽劲!”
秋海棠说:“所以,我劝张师长,养莲润花莫从容呀!”
张拓朴再抬头看时,秋海棠已经除掉了浅咖啡色的中山装,露出了上半身的玉肤肌色,原来是如此的楚楚可怜!
第四章(二)
二
刘九龄在隔壁品着荷花蜜茶,虽有云轻雾迷之感,却不醉眼和醉心,他耐心等着张拓朴批准他镇压农会及农会武装。
张拓朴却沉醉在与秋海棠养莲润花的迷情迷景。
张拓朴与秋海棠相会,秋海棠当着他的面脱掉毕整齐洁的中山装,换上了绣有花荷的风荷舞衣,在室内的小台子上跳起了荷花舞。门外有一侍女坐在走道上吹响了竹笛,笛声婉转悠扬,缠绵悱恻,流香沁人肺腑。秋海棠纤纤手臂交重叠起,摆荷苞待放的姿容,而后一放一收,伴随头腰腿如水波柔展之后,柳腰绵绵弯垂,对池映照,双手掬起清池之水,宛作荷摆露珠,点滴挥洒,碧绿的荷叶在她扭臀折腰的柔舞中慢慢从荷池中升腾,随后她绽开袅袅的裙衣,绕成荷花千瓣,在台上旋转着,花与荷的相存相依,共舞出风轻荷醉莲花含羞的佳姿美韵。接下来,是赏荷、品荷、玩荷、润荷的小姿情调,荷在水中清,水中荷中碧,人在荷中舞,荷在人中醉。。。。。。到末了,秋海棠将舞衣缓缓脱下,轻手轻脚走下台子,缓缓来到张拓朴面前,弯下腰,嘴刁一莲花,贴在张拓朴的脸上。
张拓朴一把将秋海棠抱起,放在长形的红木椅子,双手抚摸着秋海棠的胸、腹、以及玉腿,充满征服的眼神正在被充满魔幻吸力的眼神吸收,张拓朴终于只剩下兽性了,拜倒在秋海棠的石榴裙下,也叫做风荷裙下。
张拓朴吭奋吟道:“藕掘淤泥纵深处,养莲润花莫从容。”
秋海棠忽然道:“是了,风荷塘池的莲花你已经毁灭一次了,你还想毁灭第二回吗?”
“什么?”张拓朴不解其意。
秋海棠道:“奉军军阀刘高飞在此驻扎时,深怜荷花塘池的莲花,从来没有为难过风荷塘池呢!”
张拓朴笑了:“看来,秋海棠,你不仅仅是荷花舞会的会长,你还是忧国忧民的女娲吧?”
秋海棠:“曾被你们视为敌人的军阀都不想毁坏风荷塘池的一情一景,你不会?连军阀都有不如?”
“你在勾引我向你投降?”
秋海棠:“我刚才跳的荷花舞,叫做花容月貌清醇相依,天人美意完好合一。你可别破坏了此情此景喽!”
张拓朴:“在当今战乱叠生、民不聊生、国破山河的时下,有你这一方清纯出水、情粘意切、芳菲挑挑的荷摆莲舞,实在是叫人心爽情舒,我正是渴求长有此情此景,又怎么会施以葬花吟?”
“张师长,你若真有藕掘淤泥纵深处,养莲润花莫从容的心意,那我就替风荷塘镇的老百姓谢谢你了!”
张拓朴叹:“你以为你给我献上了娇肤玉体,就可以让风荷塘镇的老百姓免于屠刀之危吗?”
“你是师长,刘高飞是团长,团长尚可以保护风荷塘镇的老百姓安居乐业,你一个师长,这点能量都没有?”
张拓朴摇头:“今非昔比,当初刘高飞不伤风荷塘镇的一景一情,是因为北伐军在追打着他们,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在地方上大抖威风,欺负百姓,决不是有爱怜老百姓的深情厚意;现在,国军可是把你眼中的所谓的老百姓当成国家的敌人,这将是一场军与民的战争,已经成了我职责的一部分,就像当初北伐也是我职责的一部分一样,我,恐怕没有能力答应你的要求!”
秋海棠笑笑:“我的要求?这不是我的要求!我只是从荷花舞中品味出清纯的意境,由此向你献上我最宝贵的荷花蕊,你已经品尝,我只不过向你解读一番此景此情罢了。请师长不要拒绝!”
“谁请你来当我的说客?”张拓朴并不一定要问个究竟,只是随便问问。
秋海棠:“在这以前,我可是从来没有向任何人献过天人合一的荷花舞啊!”
“是的,我知道,我很幸运!荷花蜜茶我喝了,花容月貌清醇相依,天人美意完好合一的荷花舞我品了,我当要为你做点什么以弥补你对我的美情美意。可是,我只能说,如果还来得及,你就收起你的荷花舞吧!”
秋海棠:“你是叫他们躲吗?”
“作为军人,我要消灭我的敌人,我可没有说让我的敌人躲开!”
秋海棠:“你知道你在风荷塘镇,你没有敌人!”
张拓朴:“但是,二十八军军长刘森一知道风荷塘镇有国军的敌人,二十八军东线七师将奉命围剿国军的敌人!”
秋海棠:“东线七师师长是你,你可以报告风荷塘镇没有国军的敌人,全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
张拓朴坐起身,品了一口荷花蜜茶:“谢谢你的好情好意好茶好舞,我能做到的,我努力追打敌人,结果可能是打了猎,而没有发现敌人的藏身之处,风荷峡山系这么广袤,能藏下很多敌人啊!”
秋海棠也坐起来:“假如能藏下的话?”
张拓朴:“那么,你呢?你不是我的敌人!”
秋海棠从张拓朴手里拿过茶壹,也对着壶饮了几口荷花蜜茶:“任何一支军队,都想荷花舞会会所好好存在,而只有我有能力办好这个荷花会所!所以,我不会是任何军队的敌人!”
张拓朴搂住她:“我看也是!”
第四章(三)
三
张拓朴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冷落刘九龄的时间够长了。他对勤务兵说,请刘团长进来吧。
刘九龄终于得到张拓朴的批准,立即进行清剿农会与农民自卫军的行动。
民团配合东线七团加强团行动。
刘九龄迅速布置清剿任务。东线七团加强团一分为二,一个团在风荷塘镇进行抓捕行动。首先从灯顺铁匠铺开始,然后是风荷塘小学等,必须抓到至少不低于三百个会员才能算完成任务,多多益善。
另一个团直赴风荷湾,就是民团团长吕庆林的家所在的那个大湾子,据吕庆林介绍,那里更是农会活动频繁的地方,四邻八乡的农会会员经常到他坐镇的风荷湾聚会,开展明明暗暗的农会活动,以示对他这个大富绅的渺视,同时也是警告他,打倒他的日子不会太久。那一段时间他在风荷湾的日子可谓胆战心惊,不得不天天关门闭户,甚至跑到省城去躲避一阵子。
吕庆林并向刘九龄提供了许多名单,称他们是农会的骨干分子。刘九龄给下达的指标是不能少于三百人。
吕庆林民团的任务是进攻西荷湾。西荷湾是地主余作仁的家所在的湾子,据吕庆林介绍,那儿也是农会会员活动的频繁的地点之一,他手上也掌握了一些会员情况,是他提出来由他负责解决西荷湾的农会组织。他向刘九龄保证抓获的农会会员绝不会少于一百五十人。
一开始,刘九龄不理解,为什么农民会员偏要在地主豪绅眼皮底下活动,这不是很容易暴露他们的秘密吗?吕庆林解释,农民协会就是以打土豪分田地为目的,地主豪绅越多的地方,就是农民协会越感兴趣的地方。风荷塘镇一带的农民协会早就把目标盯上了我吕庆林和他余作仁,只是因为军阀刘高飞驻守着,他们不敢公开向我们这些所谓土豪劣绅宣战,只是时不时的半明暗抖抖威风,偶现真容,让我们这些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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