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狗,让我死吧!”谷香右手动了动,却够不着刘森一别在腰间的手枪。
“你想用它!”刘森一摸摸枪,微笑。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谷香的眼泪如同串线的珍珠。
“想死很容易,可是我不会让你死!你也别想死!我会叫你好好活着!”刘森一说着,用手摸摸谷香的额头。
“拿开,拿开,不许碰我!不许碰我!”谷香想用手阻拦,没有力气,手抬不动。
“只要不发烧,就没有事!”刘森一收回手,放心说。
“杂种,狗,你别想我能活下去,我只要有力气自杀,就不会让你看到有力气活着的我!”谷香想着仲磊石,她以为仲磊石已经死了,她要去追赶仲磊石。
卫兵端上来热腾腾的锦腹山鸡汤。刘森一命卫兵退下。拿起汤匙,舀上汤,要喂谷香。
谷香把脸侧向另一边。绝食。
刘森一说,这个年头,天天都在打仗,天天有仗打,就天天有人死,而且不是一个一个地死,是一片一片地死,一群一群地死,死是多么简单的事情。我刘森一杀人如麻,不在乎个把人的生死。但是,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我刘森一就在乎你谷香活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谷香一个字也没有听进。
刘森一继续说,其实,因为我强奸了你。
我强奸了你,是一时的不道德,一时的兽性大发,一时的做人罪孽吧!怪只怪,怪你那晚不该遇见我,怪我自己怎么遇见了你,恰恰又是在树林里,那样隐蔽的地方!事后,我觉得对不住你,但是事情已经做出,我该怎么办呢?我以为你是一个黄花闺女,我想把你纳为妻子,反正我的地位也不差,我的家财也丰厚,你跟着我,不会吃亏!我就决定纳你为妻子,也是对你有个交待了,对你负责了!但是,我真不知道你已经是仲铁匠的小娘子,既然你是仲铁匠的小娘子,我又怎么能纳你为妻子呢?强奸人老婆还夺人之妻,更不道德,罪孽更重!我思前想后,我就没有办法弥补我的罪孽!我就想,我该给你们一些钱,你们肯定缺钱,用钱来弥补我的良心的不安吧!
刘森一说着,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包裹来,打开,全是白花花的大洋。
刘森一说,我在想交给谁转交给你们。我想你们跟风荷塘镇的镇长黄志棋很好,还有仲铁匠的师傅董灯顺,这两个人,我可以托其一把大洋转交到你们手上。
因为走得急,要到石埠市上任,还没有来得及办。但是我肯定会办。不管你们接不接受,我都得这样做的。我刘森一作为军人有军人的立场,作为普通人有普通人的道理要讲。
但是,没有想到,你的丈夫仲磊石要找我报仇,而且是以死相拚,一定要做出个你死我活的结局来。
谷香这句话听进了,尖叫:“你把他怎么了?杂种,狗!”
刘森一说,仲铁匠追赶着我,要跟我拚出你死我活。我想,仲铁匠还真是个大男人,很了不起。
因此,我决定跟他拚个你死我活,决不动有我手中的权力来对付他,凭我个人的能力来对付他。
可惜的是,他不是我的对手,因为,我一直是以我个人的能力拦截着他的左手击石,都是他主动攻击我,我没有主动攻击他。确切说吧,我让他把杀我的心切发挥得淋漓尽致,看他有多大本事把我杀死。到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
所以,他也没有死!
谷香挣扎着想起身。
刘森一说,那么,你就不要想死了,先喝鸡汤吧。
谷香:“我不相信,个人跟个人拚,他杀不死你?肯定,你把他给害了!你这个杂种,狗!”
刘森一说,谷香,我刘森一犯不着跟你讲假话。明天,保证你能见到仲磊石。现在,先喝鸡汤!
谷香实在的饿,实在虚脱着,但是,在这个杂种面前,宁可饿死,宁可虚脱死,也不会闻一下鸡汤的香。
刘森一说,不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就是想死,也要做个饱死嘛!
谷香提出,现在把仲磊石叫来,只要看见了仲磊石,她就喝鸡汤。让刘森一平慰良心的不安。
刘森一摇头道:“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等分出胜负那一天,我输了,就把你交给仲磊石,我赢了,也把你交给仲磊石,现在,我不可能把他叫来,也不会让他见到你!”
谷香气愤地:“你不是说明天我就可以见到仲磊石吗?”
刘森一:“你可以见到他,但是他看不见你!”
谷香闭上眼睛,决心一句话也不说了。
刘森一挺有耐心:要知道,是我到黑灯瞎火的山洞里救你出来,你差点喂了狼!你的丈夫是一个大男人,但是也太粗心大意了,把你一个人丢在凶猛野兽成群出没的深山老林里,不等于把你往死里送吗?找我报仇是他的英雄气概,可是不顾你的死活,或者说是一味地想出自己的恶气没想到你在那里身处的危险,表明了什么呢?依我看,他已经不在乎你是不是他的小娘子,他只在乎他的个人愤怒情绪的发泄。
唉,这样的男人,虽然可钦,但是不可信赖。
谷香听不下去。刘森一,你凭什么对我的丈夫的人品说三道四?他再怎么不管我,那是我跟他个人之间的事情,他是为我了报仇,他既要报仇,就把他的生死已置之度外,对我他可以管不上了。他管不上我,我原谅他!
刘森一:原谅他?如果我不及时赶到,你已经为狼牙所分,你还能原谅他什么?你原谅他他又能以什么来弥补你被狼牙所分的后果?大不了,他痛哭一场,过后,他还不是到荷花会所找一个更漂亮的女子共度良宵吗?
谷香攒足力气,一骨碌翻身坐起,愤怒说:“如果你不对我干禽兽不如的事,我们一切都好好的,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杂种、狗给带来的!让我走,让我走!我不想在你这肮脏的地方多待一秒钟!”
想到自己怀的孩子也被摔打掉了,谷香心如刀绞,低泣着,“让我走!让我走!”
刘森一半天无语,只是默默看着她。
“喝汤吧!”刘森一把汤匙伸到谷香的嘴边。
“我把你狼嘴里救出来,可不是让你饿死在我这儿!”刘森一说。
“我是一个军官,我犯不着为强奸你这点小事情费这么多的心机,国军里强奸淫乐民女的人比比皆是,有谁像我这样做过?”刘森一说。
“让我走!”谷香往床边子上挪动腿子,想下床。可是,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能按她的想法行动的地方,心有余,没力气。
“你现在也走不了,喝汤,把身子骨养好了,再走也不迟!”刘森一换了一匙汤,伸到谷香嘴边。
汤的香味强烈地勾着谷香的胃觉。她张张嘴,刘森一把汤喂进她的嘴里。
第十三章(三)
三
几天后,谷香被刘森一安排着在操练场上的一间隔音封闭甚严的小房子里观看刘森一与仲磊石比武技。刘森一的枪法了得,仲磊石的左手击石也了得。
为了防止谷香看见仲磊石乱喊乱叫,避免仲磊石发现谷香被刘森一软禁着,卫兵在谷香的嘴上粘合了胶皮,谷香无法喊叫。
透过窗口的玻璃,看见仲磊石,谷香百感交集,心里狂喊着,期望仲磊石听见她心里发出的嘴里却无法传送的声音,期望仲磊石往她这边看一看,睢见她,然后不顾一切向她扑来,抱住她。
仲磊石两眼只是冒火盯着对手刘森一,想着如何将石头避开刘森一截击的子弹,打中刘森一,把刘森一的脑袋砸开花。
谷香心里的喊声始终没有被仲磊石听见,仲磊石一心想着报仇,始终也没有扭头往她待着的小屋的窗子看一眼。
到了夜间,谷香被卫兵带到刘森一的住房。谷香自从被刘森一从风荷支洞的风荷峡南出口处从狼嘴里救下来,就一直被刘森一关在住处。谷香能走动后,仔细地观察了刘森一所在的住处以及周边的环境,想伺机逃走。很快,她得出逃走是妄想的结论。刘森一的住处是一座花草茂盛的四合院,红墙高垒,卫兵如林。院子后面临着水面宽大的潭浴河,沿河一线都是驻扎着不同番号的国军。二十八军也有一个师紧临他的院落驻扎河边。其他几个方向,全是驻军的营房,到处都是国军士兵。能进入刘森一的住处的,除了几个师长、还有一个叫吴侗生的特殊人物外,其他人,莫想进入。想逃走,比登天还难。
谷香被刘森一用心调养,身体很快复原。气色渐佳,阿娜多姿的身段渐出,面如花容的诱色渐浓。
刘森一又弄来几件旗袍让她换穿。还弄了些美国的、法国的、日本的包括苏联的香水和化妆品叫她使用。
刘森一除了安排卫兵和厨子好好调剂谷香恢复身体的营养食品外,很少跟谷香单独相处。晚上,也是由卫兵看护谷香,刘森一不知睡在哪间房里。
安排谷香秘密观看了刘森一与仲磊石的比武技后,刘森一在某天的半夜突然造访谷香,并命卫兵走开。
谷香有点害怕:“深更半夜,你还没有休息?”
刘森一说:“小娘子,我没有说假话吧,你的丈夫仲磊石,我不是好好养着?”
“你不能害他!”谷香说。
“我要害他,不用你对我说什么,我早就害他了。他杀死了我好几个士兵,我完全可以将他枪毙!”
“那是你害了我,他的报仇行动!”
“那跟我的士兵有什么相干,他凭什么打杀他们?”
“还不是你指挥你的士兵抓捕他,他反抗所致!”
刘森一在床边子坐下,谷香往床上端挪了挪,戒备着。
“谷香!”刘森一温情脉脉看着谷香,向她靠近。
谷香吓得心里紧巴巴的:“你、你,刘军长,你你。。。。。。”
“谷香,跟着我走吧!”刘森一突然说,并且,脸也涨红。好像,说出这句话来,他是思前想后想了许多才开口的。
谷香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跟我走,跟我在一起过日子吧!”
谷香重复:“跟你在一起过日子?”
“嗯,是跟我在一起过日子!够不够?”刘森一脸色渐渐正常。
谷香不明白:“什么够不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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