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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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记-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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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爽朗地一笑 道 办法是有 只要

秦邦宪脸色一绷 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算了算了 我还是去请示一下吧

说罢 一头扎进了独立房子

周恩来无奈地摇摇头 想着局势这么严重 决定还是去请教一下毛主席

此时毛主席正与来看他的叶剑英谈着福州事变的事

叶剑英告诉毛主席 十九路军被蒋介石消灭了

毛主席好半天没吭声

叶剑英说 当蒋鼎文卫立煌纵队向福建开进时 红一军团就在他们进军的侧面山上休整 南京军在我们的枪口下毫无戒备地扬长而过 林彪聂荣臻本来已经布置好了 想打蒋鼎文一个措手不及 可秦邦宪他们就是不准打 说什么蒋光鼐蔡廷锴他们是中间势力 比蒋介石还要坏

毛主席默默听着 良久 方一声叹息说 几好的机会呀 若能和福建政府建立联合战线 形势将大为改观 可是我们的一些人却左得要命 隔岸观火 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极好时机 真是可惜

眼下我们已是四面楚歌了 主席 该怎么办呢 叶剑英问

今后的日子可难过啰 毛主席叹道 本来 南方各省的军阀对蒋介石都是怀有戒心的 如果我们对福建事变处理得当 其他地方势力都有可能与我们联系 共同建立反蒋统一战线 这下可好 他们全失望了 我们自己丢了威信 还有谁敢和我们靠近呢 连十个指头都有长短 何况社会集团呢 天底下哪有那么纯而又纯的事嘛

是啊 叶剑英用心地听着 忽听有人说剑英也在 抬头一看 是周恩来来了 忙笑道 我在请主席为我上课呢

上课好啊 周恩来笑道 我也来听听

周恩来说着 顺势坐下

可是还才说得两句 秦邦宪的警卫员就匆匆找来了 说总书记急着找周总政委

周恩来赶紧起身 来到秦邦宪的住处

秦邦宪等得急不可耐 没问周恩来去了哪里便直截了当地说 现在我们已面临严峻考验 不是胜利 就是死亡 我们要下最大决心死守广昌 坚决御敌于国门之外 我决定亲自去前线司令部担任政治委员 看看蒋介石到底有好厉害 我不信打不垮南京军

朱德总司令也一同去吗 周恩来问

他不去 秦邦宪说 有人代他指挥 这是刚制定出来的作战计划 你拿去交给朱德 叫他立即签发

朱德看过作战计划 气得浑身直透冷汗 当即找到秦邦宪 竭力劝说他改变打法

秦邦宪把眼镜一推 厉声说 你不要多想 你只管照着做就是了

面对着比自己年龄几乎小了一半的秦总书记 朱德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是酸着鼻子在作战命令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广昌保卫战的消息一经发出 便立刻飞遍了瑞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男女老少忙着的闲着的无不议论着这件事 秦邦宪更是动员各级政治干部层层开会作形势报告 号召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勇敢地上前线去 红色首都沸腾了 整个中央革命根据地沸腾了 一支支主力红军匆匆奔赴前线 一队队新兵唱着战歌 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地开往前线 许多军校学员提前毕业了 许多轻伤员争着出院了 一批批民工开上去了 许多文艺工作者带上他们夜以继日赶编赶排出来的新节目出发了 各医疗单位精心组织的精干医疗队带上急救药品出发了 兵工厂的工人更是一天三班倒地加班加点 不辞辛劳地工作 力争多造出枪弹支援前线 到广昌去到前线去的口号成了革命根据地军民的一个共同点 到处都在开展扩红运动 妻送夫母送子妹送哥的动人场面比比皆是 革命根据地的每一个人都在为着保卫广昌这个共同目标而奋斗而忙碌 连吃饭睡觉走路都军事化了 革命根据地的军民坚信 守住广昌就等于守住了中央革命根据地 就等于守住了自己美好而宝贵的家

广昌保卫战的消息也惊动了困卧在病榻上的毛主席 当他得知中央军委下达的作战计划之后 不禁惊呆了 也不禁激怒了 大声吼道 这种世界上最蠢最坏的打法 到底是谁提出来的啊 咹 不行 我找他们去

毛主席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蹒跚着向中央军委走 此时中央机关门口的岗哨比以前更加森严 哨兵尽职尽责而又彬彬有礼地告诉毛主席说 秦总书记讲没有他的指示任何人不得打扰他 主席请回吧

毛主席怏怏而归 半路看见王稼祥迎面走来 毛主席不想牵连他 立即转弯 王稼祥却主动跑过来打招呼 笑盈盈说 别人都怕沾你 我不怕 主席 看你的脸色不大好啊

毛主席苦涩地咧咧嘴 问道 广昌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王稼祥说着 脸色早已变了

毛主席压抑着愤怒说 难道秦邦宪他们连最起码的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吗 再这么下去 你我的脑袋只看挂在哪个城楼上哟

有这么严重吗 王稼祥的脸色更加青了

毛主席点点头 问 你找我有事吗

王稼祥低声说 蒋介石的封锁越来越严密 什么东西都运不进来 别的还好说 可盐这个东西是一天也缺不得的呀 现在库存没有了 一些同志又左得要命 弄得外面的商人根本就不敢进来 根据地普遍断盐 前方的战士们更是可怜 见了无油无盐的清水煮菜就恶心 还怎么打仗呀

毛主席抬头看着天上翻飞的老鹰 忧郁地问道 你同邦宪同志讲了吗

讲了好多次 王稼祥叹道 可他忙得要命 军事上的事累得他早已喘不过气 根本就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事

是啊 毛主席点点头 说 办法总是有的 记得那年我们红四军在井冈山 也是没盐吃 就熬硝盐 那东西虽说吃起来又苦又涩 但咸味还是挺浓的

真的吗 王稼祥忙问原料哪里来

毛主席笑道 你没注意吗 不少人家的墙根和粪坑边不是常常渗出一层白花花的东西吗 那就是原料 把它刮下来 在水里泡一气 然后放在锅里去熬 现在兵工厂里制弹药不就是用的这个吗

王稼祥喜道 我马上去告诉秦邦宪 叫他发个通知 大家都来熬硝盐

王稼祥把这个事对秦邦宪一说 秦邦宪也很高兴 就叫王稼祥具体负责此事

王稼祥乘机说道 毛主席还是很有一套的 眼下军事形势越来越严峻 我看还是请毛主席出来负责吧

秦邦宪眼一瞪 说 会熬盐不等于会打仗 军事上的事自有人指挥 与他何干 我马上要去广昌亲自督战 你少和毛泽东来往

王稼祥愤然了 郁积在心里一年多的火气一齐喷发出来 气呼呼吼道 战争进行了这么久 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处处设防 处处难防 从前线回来的同志都说 短促突击纯粹是送死 除偶尔获得一两个小胜利外 几乎每战必败 我们几天几夜不睡觉做了一个碉堡 人家一炮就掀翻了 而人家的碉堡呢 我们没有飞机 没有大炮 只能用牙齿去咬 不少同志反映 打阵地仗 手脚象被捆住一样 干挨打 你仔细想想 让守备部队与碉堡共存亡 这种不怕死的精神确实需要 可真正实行起来还得以保存实力为上策呀 我们中央根据地到底有好多人哦

秦邦宪自打认识王稼祥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愤激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发怵 脸色一时紫一时红涨 语气也很冲地说 我们的工事是永久的 是任何敌人也攻不破的 是任何武器也摧毁不了的 谁反对短促突击战术 谁就是反革命 谁就将受到严惩

大帽子一罩 王稼祥还能说什么呢 五内俱焚地回了家

当夜即有人告诉王稼祥 说秦总书记上广昌前线亲自指挥战斗去了 王稼祥闷闷不乐地想道 让他们去试试也好 或许战局又能好转呢

秦邦宪意气风发地上前线去了 可是战局不特不见好转 反而变本加厉 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秦邦宪不断地催令后方补充兵力 可四处吃紧 根据地已没有多少兵员可补充了 十万火急之时 江西省军区司令员陈毅和红军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 只得亲自带着警卫部队赶往火线增援

看着一队队生龙活虎的战士开上去 又一队队伤兵抬下来 毛主席的心里一阵阵地绞得痛 反反复复在心里自问自 秦邦宪老往独立房子里跑 那里面到底住着个什么人呢 到底是谁在指挥红军作战呢

忽报会昌吃紧 原来陈济棠得知红军在广昌损失惨重 觉得有机可乘 便违反协议 集中主力猛攻会昌 此时会昌仅有一个红二十二师担任守备 无力阻挡粤军的强大攻势 被迫退守筠门岭 项英苦于懂军事指挥的人不是去了广昌就是忙得脱不开身 正无计可施 突然想起毛主席 盘算了好一会 还是咬紧牙关请毛主席火速赶往会昌指挥 毛主席虽然身体一直不适 但感到责任重大 没有多说 抱病去了

几天后 秦邦宪黯然魂销地从广昌前线退了回来 模样狼狈不堪 听项英说毛主席只身去了会昌 不由得勃然大怒道 是谁叫毛泽东去前线的 咹

项英苦笑着说 你们都去了广昌 首都只有毛泽东多多少少还懂一点军事 他不去谁去呢 他还是带着病体去的

他去准没好事 秦邦宪怒气冲冲说 我们集中三个军团六万红军都保不住广昌 他毛泽东仅凭一个师几千人就想守住会昌 那是天方夜谭 是白日做梦

项英忙检讨不迭

秦邦宪突然一笑 说 让毛泽东去试试也好 他总讲我们的方针不行 一些人也总是讲我们不如毛泽东 这次我倒要看看毛泽东到底有多狠 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我就不信他真有奇谋异术和回天之力

90

会昌

筠门岭

碉堡林立的阵地上硝烟弥漫 枪声炮声撕杀声震天动地 红粤两军正在作殊死拼搏

粤军凭借优势兵力火力已经向前推进了好几千米 还在向死守阵地的红军发起猛攻

红军在付出重大伤亡之后 已经退守第三道防线 后面就是会昌城 再退就只有放弃这张南大门了 红二十二师全体指战员深知后果的严重 不惜一切代价以血肉之躯顶着粤军飞机大炮的狂轰滥炸 死守着最后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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