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挥平地上的坦克倒车,估计是想把沟里的坦克拖出来。 陈锋心里被日军的机械化装备所折服了,装备好没法子,就算掉到沟里也没什么,拖出来照样还能打。 这边陈章也等好了,当鬼子那辆想把自己的坦克拖出壕沟的坦克侧向行驶的时候,侧面装甲终于完全暴露出来。陈章亲自操炮,对准了炮塔就打了过去。但鬼子坦克的侧面装甲比较薄,虽然战防炮威力不大,但还是结结实实地砸开了一个窟窿,坦克炮塔瞬间冒出一团火,巨大的爆炸把侧面的装甲彻底撕开,很快又是一声爆炸传来,一道橘红色的火球从坦克后端炸起来。 '转自铁血读书 http://book。tiexue。'
第八十七章 阵前奇兵 鬼子见从缺口突破反坦克壕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将坦克停在壕沟边上,组织步兵开始冲锋。陈锋比较担心两个事情,一个是鬼子等摸好了道儿,完全有可能绕过反坦克壕沟,从侧翼包抄过来。二来天亮了之后很有可能会组织后方的飞机空袭。这样一来团里伤亡就大了。 他把二营要注意的几个防御点交待一下,赶紧回到团部,一方面让一营注意侧翼的安全,另一方面让其他各营做好防炮、防空袭的准备,同时教导队作为预备队,时刻准备好堵上去。 二营发过来的战报,鬼子大约集中了两个中队的兵力,试图强行从二营正面突破,此外鬼子的坦克也都用直瞄炮火来压制阵地上的机枪火力点。 炮火连天地打了一个多钟头,二营正面集中了鬼子一个多大队的兵力在轮番攻击,而后面至少还有一个联队的鬼子作为预备队,一旦阵地的缺口被撕开,很有可能就会被绝对优势的兵力完全压制住。 陈锋在电话里听着钟吉日嗓子嘶哑地汇报完了,叮嘱了两件事情,一方面二营自己的预备队不要忙着出手,不到最关键的时刻,不管前方打得多么苦,必须保证手上有一定的预备队。另一方面,他告诉二营,要想法子支撑到中午,从上午的攻击密度上看,鬼子可能出动了它比较精锐的师团,野战经验很丰富,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相当强,所以要做好打一场恶战的心理准备。 放下电话他要通了一营营部,安排一营抽调出两到三个排,重点是要战斗素养好的,然后前出埋伏在二营阵地的侧翼,多带手榴弹和弹药,刺刀上好了,团里到时候用红色信号弹指示,准备反扑。 同时,组织一营和三营的迫击炮火力,统一归团指调配,让陈章从团直属炮兵队找了个老兵到前沿进行观瞄。 杨棋放下电话就找人叫上三连的丁三,让他带队,按照团里的命令在地图上标定的方位潜伏前出。接到命令丁三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个命令意味着自己排里的兄弟甚至是自己都有可能死在二营的阵地前面。 这会儿天上开始下雨,但丁三反而心里稍稍舒坦点儿,因为他知道如果下雨的话,鬼子飞机看不清地面,就不会飞过来轰炸、扫射。就算身上滚成个泥猴,那也值了,总比让鬼子的飞机贴着头皮扫射要强的多。 另外丁三比较犯愁的是怎么能前出到二营阵地前沿的侧翼,而不被鬼子发现,这有点儿难度。因为一旦被发现的话,他们趴在野地里,鬼子可以用坦克的直瞄火力进行压制,伤亡就会很大。 雨越下越大,见面都见不到人形,丁三浑身都是泥水,他头一个在队伍前面,身后趴着两个排,在泥地里朝着二营的阵地一步步匍匐过去。雨点子砸在地上,土腥气和硝烟的味道混在一起,水花夹着泥往人眼睛里蹦,雨水和着泥沙顺着脑袋往脸上流,眼睛眯瞪着也不敢睁得太大。丁三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还挺高兴,因为雨太大影响观瞄,鬼子已经停止进攻了,所以他就能带着兄弟们安全地前出到进攻阵地。 丁三带着人爬到二营前沿的侧翼,这里距离二营阵地不到三百米,正好可以观察到二营阵地正面的情况,而且地形低洼,也方便藏身。想到这里丁三不得不佩服陈锋对于阵地前沿地形的熟悉,后来这个传统在团里一直保留了下去,军官从来不蛮干,布置命令的时候总是会把地形看的很仔细。 丁三把两个排分成了两个纵深梯队,自己带着第一梯队,全是自己排里的兄弟。 雨停了没多久,鬼子又组织了一次进攻,因为始终打不开缺口,尽管后面的兵力充足,但进攻的通道却很狭窄,所以鬼子尽管意识到这样的逐次用兵的打法成了添油战术,但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先想办法在二营的正面先打开缺口再说。 这次进攻火力准备的相当充足,鬼子集中了山炮和坦克整整对二营阵地轰击了小二十分钟,隔着几百米丁三都能感到灼人的热浪和巨响。 不知道是炮击的烟尘还是丁三他们身上的泥水太厚了,鬼子的步兵组织进攻的时候就从他们潜伏的地方前面一百多米远冲过去,居然没发现眼皮底下还埋伏着一支生力军。 二营的阵地在刚才的炮击中有点损失,好多工事被炸塌了,从炮击中缓过劲的兄弟都忙着从泥地里头往外头刨人。刨出来的兄弟也是一身泥土,和着泥糨子,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在军服上面变成了保护色一般。 鬼子打得很机灵,并不蛮干,而是在阵地前沿组织机枪火力。另外后方的直瞄火力死盯着二营阵地上的重火力点,不管是机枪还是迫击炮火力点,只要被对面的鬼子坦克发现了,立刻直瞄火力就打了过来。这种打法让营里很头疼,只能不断变换机枪火力阵地。但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向前沿提供持续的火力支持。 陈锋站在一个土墙上面,举着望远镜看着二营前沿的情形,枪声、爆炸声似乎也被镜头拉进了一般,一下下地绷紧大家的神经。 鬼子这次组织了差不多将近三个多中队,盯着二营阵地上面一个低洼地形猛打,企图从这里打开缺口。陈锋在耐心地等着,他要等进攻的鬼子弹药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出手,而且那个时候也是鬼子最疲惫的时候。 从镜头里面看过去,阵地上面横七竖八地倒着上百具鬼子的尸体,进攻的鬼子一遍遍地在机枪、迫击炮掩护下朝二营阵地上冲。这样做的目的是保持进攻压力,迫使二营暴露重火力位置,这样方便后方的坦克和迫击炮打掉重火力,一旦没有压制火力,鬼子就能不计伤亡地先突破一点,如果二营不能组织起反冲锋,那整个阵地就会被打开缺口。 这样的打法陈锋并不陌生,早在淞沪会战的时候,鬼子就非常擅长这样打法。好多战斗力相当不错的国军部队都是在这种打法面前吃得亏。再加上鬼子拥有空中优势,最后一招还能组织轰炸、扫射,所以陈锋慢慢觉得和绝对优势火力的对手打阵地战其实很吃亏,倒不如变换一些打法,集中局部的优势兵力吃掉一部分再说。 但现在的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你既然希望我这么打,我偏偏不这么打。陈锋用望远镜耐心地观察着二营阵地前沿,终于他看到有鬼子在己方火力的掩护下往后面运伤兵了,而且估计这次鬼子的弹药消耗也差不多了。 他腾的一下从土墙上跳下来,把望远镜绳子一边走一边绕,然后塞进身后的牛皮公文背包里面。这边命令团直属炮兵和三个营的迫击炮火力准备,自己从勤务兵手里接过了信号枪。 爬在前沿的老兵一直在观瞄鬼子的位置,所以团里的迫击炮和山炮早就准备好了设计诸元,陈锋一声令下,顿时炮火准确地朝进攻的鬼子砸了过去。 虽然炮火延伸和持续时间都不长,但瞬间非常密集,再加上鬼子的步兵都趴在野地里,根本就没有可容身的防炮工事。 这边炮火一停,陈锋的信号弹就打了出去。二营阵地前面,丁三刚才心惊肉跳地趴在那儿,前面几十米到一百多米的地方,炮弹跟冰雹一样往下落,炸得前面全是烟尘,泥土纷飞。剧烈的爆炸震的地面一下下抖动,爆炸声把耳朵震的嗡嗡响,硝烟刺鼻,趴在那儿的兄弟都被震的恶心的想吐。 还是身边的兄弟先看到了信号弹,赶紧推了推丁三让他看,丁三脑袋晕乎乎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撩起冲锋枪,一手掂着手榴弹,喊了一嗓子,身后的兄弟都跟着站了起来,端着刺刀往前头冲。 冲得越来越近,鬼子刚刚从炮击中醒过神来,就看到一群浑身是泥,面目都看不清的汉子掩杀而至。 丁三冲在最前头,一个助跑扔出来一颗手榴弹,带着烟儿就落在鬼子堆里,轰叽一声巨响,几片人体躯干碎片炸得四散,紧跟着是一片恐慌的叫喊声。丁三越跑越近,这时反应过来的鬼子开始朝他们开枪。子弹嗖嗖地飞舞,丁三压低了身子拧开手榴弹盖子,越冲越近,一出手扔了过去。 身后的兄弟们也冲了上来,一边冲锋一边投弹、射击。丁三眼看着就冲到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他把冲锋枪抵上肩,嘎巴一扣,身上的冷汗都惊出来了,原来刚才的泥沙淤积的太多,枪卡了壳。 这时一个鬼子朝他冲过来,站在他面前十几米的地方就开了一枪,丁三也顾不上躲闪了,本能地从腰间摸出手枪,两枪连续打在他身上。 腹部中弹的鬼子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拿步枪支撑住身体,肠子因为腹压的原因流了出来,他一手捂着肠子,另一支手举着刺刀就朝丁三扑了过去。 丁三把枪横着又连续开了两枪,其中一枪打在他的脑袋上,一股子鲜血从打塌陷的眉弓那儿喷出来。倒地的鬼子身体蜷曲着,但还是死死抱着自己的步枪。两支不同民族的军队都继承了那种东方人特有的视死如归的战斗意志,可惜这种精神被大和民族变态地演绎成了这个民族最凶残和最无人性的一面,甚至将变态当成了光荣。 就在丁三带着兄弟在阵地前面突袭的时候,二营也开始组织起反冲锋。本来被丁三的这两个排打乱了阵脚的鬼子顿时失去了抵抗力,开始逐次掩护想往后方撤。但上午杀红眼的二营迅速按照以前训练的办法,以一部包抄,集中其他的优势兵力突破,两三下就把阵地前面鬼子的这两个多中队的鬼子分割包围了。 眼看着自己的进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