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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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卫军-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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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长的正事。贺东航放不下架子,看着苏娅说,我有什么可谈性,白纸黑字,铁证如山。苏娅继续嗑瓜子。蒲冬阳说这是好事,说明你正受到上级关注,提升的危险性增大。不是有个说法吗?要搞臭一个干部,最好的办法就是造谣说他快提升了,他立马就成众矢之的。甘冲英遗憾地说,我们不提升,所以没有被搞臭的机会。蒲冬阳说,反正屎干了不臭。
贺东航很羡慕甘冲英这种无论何时何地都自我感觉良好的诚恳劲。他笑笑没说什么。倒是苏娅说,人哪,没听说哪个是被旁人搞臭的,还是自我发酵的多。蒲冬阳说这话精辟,贺参座是搞不臭的。他问苏娅听说那封信的内容了吗?苏娅当然听说了。她自是群众媒体重点传播的对象,但她嘴上却说转业干部能听说什么?
贺东航打心眼里不愿意苏娅知道这封信。就说,请冬阳分析分析,看有几种情况。蒲冬阳说:
“明摆着就一种情况,内部提供体貌特征,外部作案。用排除法分析作案嫌疑人,两个人最可疑,你们会猜到是高见青和罗玉婵,而又以罗玉婵的可能性最大。她具备诬告的动机和条件,只须再买通两个三陪女。但罗玉婵还需具备一个条件,就是要知道东航下身有那两处……革命遗迹。”
蒲冬阳瞟着苏娅,见她没反感,才接着说:“对这两处遗迹,独立团的老人在泡大澡塘子的年代都瞻仰过,包括我,但我们跟罗玉婵偎不上边儿。我推测是冲英泄了密,如果事实成立,将来可以让冲英出具书面证明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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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卫军》第二十九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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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冲英起先以为蒲冬阳开玩笑,但很快就不自然起来,他想起自己确实在一次闲聊中跟罗玉婵说过贺东航的体貌特征。对诬告信这件事,甘冲英虽说是抱着解气看笑话的态度,但他并不相信其真实性。虽然讨厌贺东航,可他从心里认定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不会干这样龌龊之事。现在听蒲冬阳这么说,他有些坐不住了,他想去问罗玉婵个究竟。
蒲冬阳继续说,估计焦主任的调查已经难以深入,用不了几天就会正面接触贺东航。而贺东航最有力的否认,就是拿出当时不在现场的证据。诬告者自以为聪明,一年前的事情还能提供出如此具体的时间,让人一看很像那么回事,但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的突破很可能就在时间地点上。
蒲冬阳提出的问题,贺东航也曾考虑过,按月推算他此时确在省城,但具体这一天晚上他在干什么却一时无从查考。这时苏娅随口问道那封信说的什么时间地点?蒲冬阳说了。苏娅听了一怔,略一思忖就招呼“保丁”:
“买单。”
三个男人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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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卫军》第三十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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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东航一上班就接到苏伟的公安专网电话,直呼贺东航其名,说苏娅一早就不见了,全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刚给她调了新单位,明天要面试呢,你究竟把她搞哪去了?
昨晚苏娅一走,三个男人就犯嘀咕:她对诬告的事厌烦了?但也不至于躲起来呀!
贺东航这些天除了承受机关议论的压力,还要防止父亲听到风声。父亲病情不稳,受不起刺激。但是流言有脚,母亲显然听说了,她接了易琴一个电话之后,脸色苍白地逼问贺东航究竟干了什么事。贺东航说我以你儿子的名誉发誓,我干的都是好事。母亲掉泪了,说儿子你不要辜负了你爸爸,他当面不表扬你,背后总说你和大戎都是咱们老部队第二代里最有出息的……贺东航推测,既然她的消息来自肖家,说明森警部队知道了。小羽也从三峡打电话问他,究竟犯什么事了:“怨不得岳成岭光问你在干什么,老穆他们看我也怪怪的。你要忍不住腐败,搞点贪污盗窃都可以,可别给我干恶心事!”
黄金和水电部队也知道了……
贺东航拨苏娅的手机,不通,又要她的传呼。
接到贺东航的传呼时,苏娅已经躺在H省某县医院的病床上。
诬告信上开具的日子,苏娅今生和来世都不会忘记,那是戴悦风忌日的前一天,5月18日。去年的这天晚上她和贺东航在“韩国风”烧烤店吃烧烤。当时她想起次日就是戴悦风牺牲四周年,跟贺东航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起了那两个话很多的小姑娘。
那晚她从“榆叶梅”茶艺馆出来,她很快甩掉了三个男人的车,直奔“韩国风”,不巧那两个姑娘三个月前就辞工回了家。打听她俩的姓名籍贯颇费周折,女领班怀疑是她鼓动她俩跳槽的,问苏娅的店铺开张了吗?苏娅说领班真精明,如果在这不顺心也到我那去,我正缺个前台部经理。总队招待所反正归贺东航管,这样许诺也不算欺骗。女领班受到了尊重,这才回答了苏娅的问题,还从柜台里翻出了其中一个姑娘带彩照的工作证。苏娅叮嘱领班小姐替她保守商业机密,任谁问也别说她来找过人。
苏娅一离家就关了手机。她一再告诫自己,此行要绝对保密,如果罗玉婵探到了风声,必然会反侦察,那就麻烦了。
飞到H省的省会,苏娅直接搭乘长途客车到两个姑娘所在的县,距离240公里,估计四五个小时能到,谁知车行不久便绕上了山路,加上细雨蒙蒙,天黑前能到就不错了。
她翻出袖珍地图册,查出那个县80万人,概算女性40万,那么17岁至19岁的女孩子大约六七万人,找公安局户籍科按姓名索引查电脑资料,应当不太复杂。她抬头看看车里车外。乘客基本满员,大约30几个人,她坐在车厢中部,右边靠窗,左边是麦宝。小伙子目视前方,坐姿端正。她和他已经聊了半路了。
苏娅是在机场附近的长途车站遇上麦宝的,那时他正买了车票从人群里挤出来。一见苏娅,他刷地敬了个军礼,仍是那种训练有素、颇富内涵的军礼。听说了苏娅去的地方,他扭头就去换了票,说是一定要陪苏娅再执行一次任务,反正他是出来考察建材市场的,到苏娅去的那个县也能考察。半年不见,小伙子仍是锐气不减,一副茶色镜、黑色手包,再配一身米色休闲服,更显得干练洒脱。一上路,他就自觉充当了苏娅的“保镖”。
去年老兵离队前的那个晚上,全中队的人都找不着麦宝,夏若女不禁有点慌。动用了足迹辨认技术,排除了各种不好的可能性之后,才在营房后面的小松林里找到了他。他说他刚上了武警政工网,同远在北京的心理咨询老师聊了天,心里好受多了,正在思考回去以后的择业预案。他提了两点要求。一是请夏若女给他的父亲写封亲笔信,说明他最终未进警校的原因。意在提醒家人,从根本上来讲,这个责任要由当年极为忽视家庭文化建设的麦书记来负。二是再见一面苏娅。苏娅当晚就见了他。他询问了面对这次变故,返乡之后,在心理健康上他该注意点啥。因他是作战有功人员,特支政治处致函他家乡民政,请他们优先给他安排适当工作。麦宝上车就说,他没等政府安排,就和马小英开了家建材公司,运行以来,效益还可以的。他双手递过了他的名片。苏娅也说了她这半年的情况。听说她已转业,麦宝更像遇到知己一样……
山并不高,在细雨中莽莽苍苍的,沙石路随山势而蜿蜒。比起K省这个节令的景色,这里的天湿,坝子湿,林子湿,空气湿,连路旁涧里的水都更富含水分,不知山腹中酝藏着多少源泉。路面坑坑洼洼的,这是雨水冲刷和山体的泥石不断下滑的缘故,车走在上面就很颠。乘客们显然习惯了,颠也安然,不颠也安然,不似在K省,偶尔颠一下就满车大呼小叫。苏娅离开大西南才一年,回到这水墨画样的景致里自有不少亲切感。她想起妈妈自幼在江浙,能随爸爸在K省定居也不容易。妈妈自那次跟她委婉地谈了不排除回杭州安置的意向之后,再也没提起过跟贺家有牵连的事情。苏娅小心翼翼地去观察,去捕捉,总是劳而无获。前几天雪莲跟她拌嘴,她无意间提到了敏感话题,妈妈也没什么反应。
雪莲阶段考试之后,热烈欢呼全国人民大解放了,还恶狠狠地发誓要连续睡一个星期,非要尝尝“睡觉睡到自然醒,白天能看电视剧”的幸福滋味。第二天早晨苏娅忘了雪莲已经解放,还是按时叫醒她,雪莲很愤怒。质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给我商量?苏娅说你不要找借口,既然醒了就快起来。雪莲就不起。苏娅叹息一声说,我管不了你,看来要给你找个后爸了。雪莲说快找吧,我们班十来个同学有后爸呢,个个好着呢,不跌脸子不骂人,我看贺叔叔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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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卫军》第三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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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后半截对话妈妈听见了,但脸上平静得像一碗米汤,看不透底。这些老革命,掩饰内心的功夫太高深了。苏娅倒觉得不太自然……
当苏娅的思绪纷乱飘游的时候,现实的灾难已经袭向了她的大客车。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她只觉得半面山突然之间压向客车,车顶像突遭雷击,车体立时倾斜,在一片惊叫声里苏娅只喊了一声:“滑坡!”身边的麦宝就朝她重重压过来,人体、行李随着车体翻滚旋转,她被猛抛起来,又重砸下去,很快就人事不省了……
冷雨把苏娅浇醒的时候,她眼前已是一片狼藉。
变了形的大客车仄歪在比路基低十几米的水田里,车顶上的行李四处散落,七八个乘客或卧或躺在泥水里,呻吟着哭喊着,脸上身上多有血迹。她离车不远,大概是翻车时被甩出来的,身子被烂泥和青苗裹着。麦宝仰卧在她的腿上,使她动弹不得。客车里有乘客在朝外爬,传过男男女女的呼救声。公路上开始聚集人群,有的指指画画,几个男人已顺坡下滑,朝现场散乱的行李接近。苏娅急忙推醒麦宝,挣扎出两腿。她找到了坤包,翻出手机报了警,就用手支撑身子要站起来,右臂一阵钻心剧痛使她几乎再次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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