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尔尼科娃是瞎了眼,找到了这么一个孬种。”伊万开始故意刺激起杨思成来。
“伊万,你侮辱我可以,但我不许你侮辱尔尼科娃。”杨思成听见尔尼科娃的名字终于有了点反映,听伊万这么说尔尼科娃一下子急了眼,第一次和伊万起了争执。
“是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不去想着怎么报仇,就坐在这里扮活死人,不是孬种是什么?”伊万看激将法起了作用,心里一喜,继续刺激他道。
杨思成二话没说,翻身爬了起来,抓起狙击步枪就开始往外走去。
伊万没有阻拦他,只是不冷不热地继续说道:“哈哈,去吧,去吧,让那个汉密尔斯一枪敲爆你的脑袋,这样你就心满意足了,不过既然想死又何必那么麻烦,干脆自尽得了,死在这里,至少还可以和尔尼科娃葬在一起。”
杨思成正在往外走的脚步停了下来,他那发热的头脑重新恢复了逻辑思考能力。
他转身走了回来,放下枪,走到伊万面前,平静地说道:“伊万,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吧,我一定会给尔尼科娃报仇的!”
“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我们都在帮你追查汉密尔斯的行踪,有消息就通知你。”伊万看见杨思成恢复了正常,终于放下心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地走了出去。
伊万离开后,杨思成象换了个人一样,开始疯狂地胡吃海塞起来,等吃饱喝足后他开始睡觉,他要尽快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这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杨思成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一切妥当后,他悄悄地走出了营地。
天还没亮,一个班的德军准备去前线战壕换防,刚刚走进战壕,士兵们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战壕里留守的一个班的德军全部被人悄悄地割断了喉管,每具尸体上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干净利落地刺破气管后划断了颈部的大动脉,德军士兵连挣扎的痕迹都没看见,满地都是早已凝固发黑的血污和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相邻十几米的阵地上却没有听见丝毫的响动,让所有在场的士兵都有些不寒而栗,无疑,这些都是杨思成干的,他需要发泄掉郁积在心中的浓烈杀意,才能在以后的战斗中保持一颗冷酷而平静的心。
杨思成背着狙击步枪,他默默地想道:“今天,我要杀人,疯狂地杀人,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你,尔尼科娃,请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将杀害你的凶手引出来。”
“砰”一名正在指挥士兵布防的上士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来的子弹击中了头部,他身体一歪就倒了下去,剩余的士兵们慌忙找掩护,机枪火力全开,对准苏军阵地狂射起来。
杨思成象只灵活地猴子在废墟中穿梭,不断变换着位置打击敌人。
一名德军火炮观测手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栋被炸弹炸塌了半边的大楼里,他贪婪地窥视着不远处苏军最新的阵地部署情况,一旦他将情报传递到指挥部,德军的炮弹将会象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犁遍这片区域,就在他将苏军最后一个火力点的坐标标记在地图上的时候,一发子弹从侧面击碎了他的头颅,猩红的鲜血很快就浸透了他手中死死握着的火力分布图。
德军指挥部和前沿阵地之间的有线电话联系突然中断了,架线兵查理被派了出来检查线路,他小心翼翼地顺着电话线向前移动着,心中暗暗祈祷千万可别遇到那些神出鬼没的苏军狙击手,在距离前线不远的地方,他终于找到了断线处,在炮火纷的战场上,这种断线的情况很普遍,他轻车熟路地背上架线器准备重新铺设上断掉的地方,但他仅仅爬出了两米远,就被一粒子弹死死地钉在了地上,杨思成收起步枪,悄悄地消失在了废墟中。
他敏捷地穿行在炮火轰塌了的楼道中,这些坚固的石头墙壁可以给他提供很好的保护和足够的隐蔽,透过破损墙壁的观察,一个德军少尉出现在杨思成的瞄准器里,他正率领着手下的士兵疯狂地向着苏军控制的阵地疯狂地冲击着,杨思成轻轻地抠动了扳机,子弹带着他刻骨地仇恨钻进了德军少尉的胸膛,少尉摇晃了几下身体,努力地想要重新站稳,但很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在挣扎了几下后,终于带着满腔的不甘重重地摔倒在了铺着初雪的异国土地上。
负责守卫一个支撑点的德军在下午三点过了还是没有等到他们的午餐,饥肠辘辘的士兵们哪里知道,为了给他们送这顿饭已经有三名士兵倒在了杨思成的枪下。
战场的另一端,汉密尔斯也忙得不可开交,这几天苏军简直着了魔,先是疯狂地炮击,然后就是苏军士兵们不惜血本地开始了反攻,躲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更是没闲着,他们不断地给德军制造着麻烦。
汉密尔斯今天已经干掉了五个有价值的目标,这几天苏军的反常让德军士兵伤亡惨重,叫苦不迭,司令官保卢斯也是焦头烂额,德军士兵作战素质之所以高,是因为他们都经过很严格的专业训练,战斗人员和技术人员区分得很开,这些技术人员都是第三帝国的宝贵财富,一旦后勤保障人员遭到损失,短时间内就很难有合适的人员顶替他们的岗位,而该死的苏联人就不同,他们简直是越杀越多,可恶的狙击手更是越来越猖獗,大量人员的伤亡导致本来就低迷的士气更加的低落。
德军从不缺乏神枪手,但是这些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在那群看不见的魔鬼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甚至可以说是不堪一击,苦无良策的保卢斯不得不老调重弹,再度大肆宣扬着汉密尔斯的光辉战果来提升士气。
但这次不同,对面苏军阵地上很快做出了回应。杨思成主动找到了朱可夫商议,为了引蛇出动,杨思成不惜违反狙击手隐蔽作战的规定,决心暴自己,高音喇叭里不断播放着一个叫“杨”的“苏军”狙击手的战绩,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他已经整整猎杀了17个高价值目标,广播里明确地指出了被杀德军的位置和具体兵种。
这个战绩顿时让汉密尔斯相形见绌,苏军士兵们则欢声雷动,与德军士兵低落的士气比起来简直判若云泥。
气急败坏的保卢斯将汉密尔斯匆匆叫进了指挥部,“中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请尽快干掉那个该死的杨!”
汉密尔斯受命之后陷入了沉思,几天以前他和一个苏军狙击手交火时的场面浮现在眼前,虽然仅仅是短暂的交手,但汉密尔斯对那名狙击手的反应速度和判断能力还是记忆犹新,除了当时那名对手不够绝情外,其他方面汉密尔斯都觉得对方表现得极其优秀。
六十三 王对王
两天后杨思成和汉密尔斯再度相遇,不过当时谁也不知道对面的就是自己正苦苦寻找的生死大敌。
在“一月九日”广场附近,德军的一支进攻部队已经是第三次更换进攻指挥官了,前面两位都倒在了苏军狙击手的枪下,汉密尔斯在接到求援消息后迅速赶到了那里。
汉密尔斯谨慎地爬行在街道旁各种废墟的阴影下,他现在首先得找出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同行。
德军重新调整了下进攻队列,在新的战地指挥官的率领下,士兵们再度展开了进攻。
汉密尔斯冷漠地看着一批批士兵从掩体后面投入到冲锋的行列里,接着就被苏军密集的火力吞噬掉,就象所有的一切都与他莫不相干一样。
他就象条冬眠中的蛇一样静静地蛰伏在一幢被炮弹掀掉顶盖的二层小楼房的角落里等待着苏军狙击手暴出位置,然后他将出狰狞的獠牙给予对方致命地一击。
杨思成冷静地在德军进攻的队列里寻找着重要目标,今天已经是他大开杀戒的第三天了,这些天他一直在渴望,渴望着汉密尔斯的出现,他是个内敛和含蓄的男人,他不善于表达他的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爱尔尼科娃,相反他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尔尼科娃的死对他的打击无疑是沉重的,如果没有伊万的当头棒喝或许他真的会就那样沉沦下去,现在是仇恨的力量让他重新回到了战场。
屠杀的目的就是要引出汉米尔斯,根据前段时间的经验,每当苏军狙击手闹腾得厉害的时候,往往对方就会出现,不过,这次有点反常,或许他正在某个角落里暗中窥视着自己吧,杨思成默默地想道。
不过他不在乎,他本身就是用自己在做诱饵,引诱对方上钩,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吃掉谁而已,这注定是场死局,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
杨思成终于在人潮中找出了目标,一个极为剽悍的德军士兵在冲锋的队列里不断做出各种手势指挥着身边的人前进。
杨思成的心古井不波,没有欣喜,没有渴望,只有份平静,他趴在废弃楼房旁的花台边,侧头看了看天空,雪后初霁的天瓦蓝瓦蓝的,就象刚被洗过一样干净,没有云可以测试风速和风向,他左手抓起点地上的浮雪轻轻地抛落,雪花在风的吹拂下顽皮地向着东南方向去。
“获取目标,三号标记物旁,距离350米,风向西北,风速2米每秒。”杨思成心中默念了一下射击数据,接着很快计算出了风偏的修正参数,然后冷静地抠动了扳机,他的左眼立即看到了目标中弹开花的情景,他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地一滚,迅速离开了刚才的位置。
几乎是就在他离开的瞬间,一发792毫米子弹准确地命中了他刚才趴的地方,弹头狠狠地扎进了水泥花台,只留下个屁股示威般地在外面。
杨思成扭头看了下子弹的射入角和水平角,心中对子弹袭来的方向大致有了判断,目光顺着弹道的轨迹延伸出去,最后锁定了一幢两层高的房屋上,一团硝烟正在风的吹拂下逐渐消散。
杨思成没有急着还击,他冷静地仔细寻找着对方的踪迹。
第一发子弹射失后,汉米尔斯很小心地透过墙上的破洞往外窥视着,在第一次和杨思成交手的时候,他就从对方的反应速度和战术素养上判断出苏军中有一个丝毫不逊于他的高手,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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