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成在旁边仔细地观察着张小山,张小山他们上山时的诡异表现被他合情合理地解释了过去。现在又证实了他确实曾是抗联的队员,尽管杨思成心里依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张小山有其他的目的。
为什么会怀疑张小山,杨思成也说不上来,但是他始终有种直觉,觉得张小山上山的时间太过巧合。不过他丝毫没有表出来。走上前去,热情地握住张小山的手说道:“好兄弟,欢迎你回来,这些年你在国内真是苦了你啊!对了,这位兄弟以前也是抗联的吗?”
张小山确实有些害怕杨思成,对方那冷静的话语、敏锐的思维和极高的洞察力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努力挤出一副笑脸说道:“唉,离开了队伍确实就像掉了魂一样,没了主心骨,不过现在好了,找到了队伍咱们就可以扬眉吐气地跟小鬼子干了!他叫关亮。是俺兄弟。当时俺受了重伤,要不是他救了俺,说不定俺早就没命了,也是条汉子,那次俺和他去杀落单的小鬼子。他眼都没眨一下!”张小山赶紧指着关亮介绍道。
“恩。欢迎。欢迎啊!只要是真心抗日的咱们都欢迎!”杨思成高兴地说道。
“杨队长,咱们现在的队伍可真厉害了啊,不仅身体素质比小鬼子好。武器也比他们强太多了。”张小山指着身边一个个身强体壮、装备精良的突击队员兴奋地对杨思成说道。
“哈哈,等着瞧吧。小鬼子的末日不远了,等打跑了小日本。咱们再把那些汉奸和叛徒一一清理出来,让他们偿还血债!,”杨思成故意试探着说道。
“恩!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汉奸和叛徒,要是抓到了老子一定饶不了他!”张小山大义凛然地说道,他说着这话一点也不脸红。心里却在暗想道:唉,日本人这么强大,要想赶走他们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杨思成认真地看着他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破绽,心中的怀疑又降了一些。
“兄弟,不好意思。刚才呢是确实不认识,不过你也知道干咱们这个的必须得小心,不然很可能就把鬼子招来,现在我们的势力还很弱,不能跟小鬼子硬拼,既然你曾经是抗联的老兄弟,那这样。你先暂时编入我们刚成立的新兵队伍里,跟他们一起训练顺便起个带头作用,等过段时间大家伙儿的战斗力上来了我们再下山去打鬼子,有问题吗?”杨思成对张小山问道。
“没有问题,俺一定好好跟着新同志一起训练。”张小山心里有喜有忧,喜得是至少目前暂时安全了,忧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下山去通知皇军来铲除这些隐患。
忍耐。一定要忍耐!凭老子的军事技能和聪明才智一定很快就会脱颖而出的,到时候老子就可以争取个机会利用单独下山的机会去跟皇军接上头,一举端掉这个抗联的基地。哈哈。到时候老子就可以升官发财了。张小山暗暗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尽管对完达山的土匪有了一些了解,但是当张小山看见上千人在华宁率领的突击队员的指导下接受训练时依然大吃一惊,这些人就是上次杨思成他们从伪军手里解救出来的老百姓和俘虏,情报里只说完达山有大约一两百人的土匪武装。什么时候变得规模如此巨大了?
张小山心里暗自惴惴。接下来突击队员给大家显出来的各项军事技能更是差点让他吓掉下嘴巴,每个担任教官的队员都彪悍至极,枪械这些到了他们手里就像玩具一样玩得纯熟无比,操练起格斗这些来就象是面对生死大敌一样决不手软,张小山一直觉得自己的军事技能很不错,就算跟关东军的精锐部队比起来都不遑多让,但是在这些杨思成一手训练出来的特种兵面前。他第一次开始自惭形秽起来。
上午是体能和格斗训练。按照杨思成的话来说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所以突击队员训练起这些新兵和土匪武装来根本不讲情面,任何动作稍微做得不到位就立马要求返工,一上午的训练下来。颇有底子的张小山就直喊吃不消。
下午是射击训练,张小山一直对自己的枪法引以为傲,但是在看了几个教官的射击示范后他乖乖地打消了想要一手表现表现自己的想法,那些教官的枪法只能用变态来形容,长枪射击在400米内基本上是指哪打那,连瞄准都省了,手枪射击更是眨眼工夫就完成了掏枪瞄准射击收枪这一整套动作,反应快得吓人。而且准确度也高得惊人。
晚上是思想教育课,主要是给大家讲些抗日的道理和一些理论知识,通过一天的训练和观察。张小山心里非常吃惊,这个还是曾经吃不饱、穿不暖被日军四处围追堵截逼得山穷水尽的抗联吗?这么强大的战斗力,这么严格的训练,这么精良的装备,估计要不了半年的时间,这些曾经的土匪和老百姓就会脱胎换骨变成最精锐的铁血战士。
张小山心里暗暗害怕,也越发坚定了要及早下山给鬼子通风报信的决心。
当夜,杨思成将华宁和陈再道几个参谋人员召集到了一起,他们关着门商量了很久,终于制订出了一个计划。
十一 引蛇出洞
张小山最近心乱如麻,上山已经十多天了,他在焦急地等待着机会偷偷地溜下山去给鬼子通风报信。
最开始的几天,张小山和关亮很明显地感觉得到背后始终有眼睛在盯着他们,这两个受过日本谍报机关跟踪和反跟踪训练的特务对于盯梢这些颇有造诣,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妙。他们什么也不做。每天就是老老实实地参加训练和学习,而且表现得特别积极,多次在晚上的思想教育课上面现身说法,用以前在抗联的切身经历来给新学员们讲着抗联地诸多困难和百折不挠的斗志。博得了大量的喝彩。
张小山是非常善于演戏的一个人,他声泪俱下地讲述着自己以前在抗联的战友是如何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他对日本人又是如何的苦大仇深,将来又会如何与小鬼子势不两立,听得所有的学员和教官都频频点头。
他的这番工夫没有白费,果然,没过几天,张小山就发现前段时间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的“尾巴”消失了,他心中暗自得意:嘿嘿,老子可不是傻瓜,要想获得你们的信任总得先向你们表态啊。古时候想当强盗都还得交个投名状。现在老子不过是说说反对皇军的话就释去了你们的戒心,何乐而不为呢,哈哈。老子简直是太他妈能干了。
没有人在暗中监视,张小山和关亮的行动就大胆多了,张小山经常有意识地跑去找以前抗联的同志聊天套近乎,然后细细地打听着这支队伍的规模和最近有没有行动等等情况。那些战友也不避讳,都大大咧咧地告诉了他。
关亮也没闲着,他已经和以前完达山上的土匪武装混得称兄道弟了。不仅从另一方面证实了完达山上抗日武装的具体人数和大致的武器装备,还悄悄地将布防图、下山的道路都摸得一清二楚,又将哨兵活动的规律都暗暗记在心中。现在他们就等着找个机会开溜了。
第二天天刚亮。正准备起来出早操的张小山看见山寨里到处张灯结彩,呈现出一派少有的喜气,他好奇地问教官邓炎斌道:“教官,有什么喜事啊?搞得这么热闹,快说说。让兄弟也跟着乐呵乐呵。”
邓炎斌笑道:“哈”当然是大喜事了,山寨的黄大当家准备要成亲了!”
“哦?那真的是大喜事,不过怎么没看见新娘子啊?”张小山决心刨根问底。
炎斌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就压低声音凑到张小山的耳边神秘地说道:“嘘。别声张。你是老同志我才悄悄告诉你。你可别说去,队长不让透消息地:新娘子不在山上,她是虎林县城里的人。明天黄大当家的就要带几个弟兄化装成老百姓悄悄地混进县城里去接回来成亲呢,到时候啊。咱们山寨可要大庆三天!”
“哎呀,那这个消息可千万别透出去。不然让小鬼子知道可就糟了!大当家的别亲自去呀,就算是化了装也很危险啊!”张小山故作担忧地说道,其实心里正在快地思索着,暗暗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个大庆三天的机会将完达山上的抗日武装来个一锅端。
“哈哈。瞧你说的,哪有结婚的新郎官不去,而让别人顶替的。再说了这个事情非常机密,除了几个重要的人物知道外,别的人都不知道底细,我们跟同志们讲的是大当家的做寿呢,”炎斌眼含深意地看了张小山一眼,笑着说道。
“哦,那就好,这个事情确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你们忙,我去出操了。”张小山为了避免引起炎斌的怀疑赶紧告辞道。
出完早操,张小山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将关亮约了出来,野地里两人鬼鬼祟祟地商量了好一会,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各自忙活着正常的训练了,上午的训练中出现了一个意外,关亮在进行体能训练的时候不慎将自己的韧带拉伤,经过教官的批准他回到了宿舍休息。
一天的训练很快就过去。山寨里的筹备工作也进行得差不多了,熄灯的哨音响过之后。各个宿舍里经过高强度训练了一整天的士兵们很快就响起了如雷的鼻声,教官们例行开始查铺,巡察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忙碌了一天的教官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一个人影悄悄地爬了起来。他象个幽灵一样匆匆将一些衣物塞进了被窝里,伪装成里面还有人在睡觉的样子,然后轻轻地拉开门,从门缝中闪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黑影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山寨里流动哨和暗哨的眼睛,敏捷地利用各种阴影作为掩护,逐渐潜出了山寨。
刚走了没一会,眼前是片树林,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是通往县城的康庄大道了。一路上的顺利让黑影心里不由一阵得意,只要进入县城,将情报传递回设在县城里的日本关东军谍报机关,再在天亮前返回山寨就大功告成了。
就在黑影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的幻想中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捂住了的嘴巴,接着一柄锋利的匕首顶在了他的咽喉,耳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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