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猪或是梅花鹿、丹顶鹤的出现,即使有鸿雁、鸳鸯这些小鸟出现也可以,因为他与盖尔城已经两天没尽一点食了。——当然他想若过来一只东北虎他也要与它拼一拼,“狭路相逢勇者胜”吗!
时间在小虎子的饥饿中慢慢地磨蹭着,他已经等了一个上午了,早已饥肠咕咕的肚子现在叫得更加厉害,他赶快抓了几把雪塞在嘴里。他转过头见盖尔城也动弹了一下,忙跑上前去向他的嘴里硬塞了一把雪,又回到了原先守侯的地方。
突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呼噜呼噜”东北猪的叫声,赶快隐蔽在缓坡下,两眼死死地盯着前方。
“一头、二头、三头”小虎子兴奋地默数着,他没想到一下会来三头东北猪,很明显那是一头母猪两头仔猪。
小虎子紧握着三支飞镖——这也是最后的三支飞镖了,他想若能将这三头猪刺杀,走出这原始森林是没有问题的。
那三头猪悠闲地走在雪地里,它们哪里想得到死亡正在向它们一步步逼近!
小虎子看准那三头东北猪,使出全身力气“嗖嗖嗖”地发出三镖!
一头仔猪倒下了,另一头仔猪和母猪负伤逃走!
小虎子急忙奔上去,见那倒地的仔猪约五、六斤重,他顺势将那仔猪抱起跑到盖尔城的身旁,用力将盖尔城紧闭的嘴搬开,再用小刀刺开仔猪的喉管,让那热乎乎的猪血一股股地流进盖尔城的嘴里……
9
西昌新村蒋介石特宅旁的防空洞里。
昏暗的灯光下,1号“野狼”和他的知心恋人苗霞正睡在那宽大而豪华的床上。苗霞温柔而多情地依偎在仲贵的怀抱里,仲贵手里则拿着刚刚由广州国防部二厅侯腾厅长发给他的加急电文。
“我的‘野狼’,我们什么时候撤离西昌回广州?”苗霞撒娇着。
仲贵看了一眼躺在怀中的娇躯,压制着心中的愤怒道:“现在共产党的四野正在积极准备广州战役,广州甚至整个华南都将不保,我们到广州干啥?”
“那我们可以去台湾哪?去台湾那可是我的梦想!”苗霞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仲贵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是人是鬼都去得了台湾吗?”
“你不是与侯厅长是结拜的兄弟吗?他曾是中国驻美国大使的武官,他不仅与杜鲁门总统渊源深厚,而且深得蒋总统的厚爱,难道他也不管你吗?”
“哎——”仲贵长叹一声:“也许你不知道,自淮海一战,国民革命军主力损失殆尽,南京政府被凄凉的景象所笼罩。现在是‘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侯腾他自身都难保那有时来顾及我呢?”
“不会吧,我听‘野兔’讲,国防部二厅已在广州设立了办事处,随时迎接二厅本部迁往广州,同时原先由你亲自创建的由日本战犯组成的技术研究所早就撤到台湾去了,他们与冈村宁次一样,继续充当着国民党军事当局的秘密军事顾问。”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去年二厅那些背景硬有办法的人,就开始选择自己的去处了。原第四处处长在二厅撤离南京前就自己办妥了调任驻加拿大武官的手续;侯腾的妻弟也调任驻希腊的武官;曹副厅长丈着自己的岳父为国民党的高级将领,已经离开南京到了上海,任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的副参谋长;第三处的处长征得侯腾的同意,在福州成立了一个东南办事处,自任处长,旋即渡海去了台湾;而侯腾和其他几位副厅长现在也到了广州。”
“那我们怎么办?”苗霞显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仲贵摇摇手中的电报,自嘲道:“我们是属那种没有关系的人,只有遵从命令潜伏在大西南了!”
“谁说的!”苗霞从仲贵手里一把抓过那电文,看了起来。
1号“野狼”:
现党国正处于多事之秋,二厅也正在安排机关和人员的转移问题。如今蒋总统已经确立了在云、贵、川、康建立国民党割据政府的战略思想,党国的150万精英也正撤向大西南。望你不忘与中共决战到底的使命,督促部下早日完成“堡垒行动”的全部内容,同时你也要作好转移或潜伏的准备!
国防部二厅
苗霞看完,冷笑道:“只要有蒋总统在,有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在,我就不相信党国斗不过赤匪共产党!”
“这才像我心目中的巾帼英雄!我也想,有美国杜鲁门总统的干预和支持,加之有像冈村宁次这样的国民党军事秘密顾问和国防部第三研究所,二厅技术研究所这些由日本战犯组成的战略机关,我们一定能够战胜共产党这些土八路!”
苗霞受到自己的上司兼自己准丈夫的称赞,心里滚过了一阵阵甜蜜的涟漪。她风情万种地说道:“夫君,蒋总统让你当一个二厅的副厅长是屈才,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取侯腾而代之,那时我就是标准的正厅长夫人了!”
“夫贵妻荣吗!我的宝贝,我会努力的,虽则侯腾是我的结拜兄弟而且还是曾经提携过我的恩人,但为了红颜,我愿冲冠一怒,将那侯腾置于死地而取而代之!”
“无毒不丈夫!有气魄!”苗霞抚摸着仲贵那黑色而粗壮的胸毛,望着仲贵那一双桃花眼,继续道:“那鳖三、毛公牛、大珠、小珠怎么办?”
一提起这四人,仲贵有如触电一样,他愤懑道:“这四个人就是我的丧门神!不仅没有完成‘堡垒行动’的第一部分内容,而且损失了‘神风特攻队’的十几名队员,这还不说,连盖尔城这样的大人物都被他们丢了。现在蒋总统和毛人凤正在骂娘,若不是侯腾厅长在蒋总统面前为我求情,我不仅早已撤了职,取消执行‘堡垒行动’的资格,而且恐怕连卿卿性命也早完蛋了!”
苗霞见仲贵打心里恨透了四个丧门神,火上浇油地说:“说不定这时哈尔滨监狱的监狱长梁志、松花江劳改队的张铭也正在嘲笑你呢!。”
“为什么?”
“因为他们领导的‘狂飙猎狼行动”取得了初步胜利,他们难道不会高兴的庆贺吗?要知道我们的失败就意味着他们的胜利,胜利者是会嘲笑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失败者的!”
仲贵亲吻了一下满身散发着法国香水味的苗霞的红唇,狰狞笑了笑:“既然如此,就让那四个人丧门神继续为党国效忠吧!若果他们命大,撞不上梁志、张铭他们的子弹,就让他们撤离到辽东半岛东南的长山群岛上的谍报基地待命,让他们也去感受感受大海的潮汐吧!”
“你真坏!”
灯光熄灭,屋子里响起浪语邪声!
10
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已过长江,毛人凤、卢平等所在的保密局特务们都能听到上海市郊外激烈的枪战声……
上海蒲石路118号,毛人凤“真”保密局办公室。毛人凤正在办公室转着圈,他在等卢平。
卢平匆匆地来到了毛人凤办公室外。
“报告!”是卢平的声音。
“进来!”室内响起毛人凤着急的声音。
卢平推开门迅速走到毛人凤的面前,满脸堆笑道:“局座,有急事吗?”
毛人凤没有时间与卢平说半句多余的话,他直截了当地说道:“自从我们颁布了《保密局屠杀共产党奖励办法》后,一夜之间上海市区就有150多名共产党命丧我军统之手,真是大快人心!可是今天汤恩伯司令在金神父路召开保卫大上海的会议却遭到了15000多共党分子的围攻。这些反党分子与监狱那些反党国的政治罪犯没什么两样,他们在那里一个劲地高喊‘反对内战’、‘和平解放上海’。你现在马上以我的名义到军队调集二十辆装甲车冲进闹事的人群中,让党国的车轮将那些闹事的共产党统统碾成肉泥,同时还要命令车上的士兵从装甲车的枪眼里向闹事的人群猛烈射击!”
“这……”卢平觉得有些太残酷。
毛人凤瞪了卢平一眼,凶狠道:“这什么!对敌人的仁慈就等于对自己的残忍!”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毛人凤急忙走向电话机拿起电话听筒。
“喂,我是毛人凤!你是……是总裁……正在安排……他在……是……是……是!”
毛人凤放下电话,刚才那谄媚的微笑不在了,他神色严峻道:“刚才总裁提到了你和盖尔城,总裁让盖尔城迅速制定出南国大爆破的预案,总裁还提议要你兼任‘西南反共救国军’的特派员,把现在大西南作机动的军警宪特及其他附属的200个单位近90万的人马协调统一起来,进行‘忠君爱国’思想和冈村宁次提倡的日本军国主义的武士道精神教育,以随时准备投入到建立大西南国民党割据政权的斗争中去。”
“是!局长!”卢平深觉党国对他的信任,底气很足。
“还有,蒋总统准备在大西南建立割据政府,你现在以军统西南区专员的身份将西南云、贵、川、康、藏各个监狱关押的共产党政治犯名单拟出来,一式两份上报给我和总裁,命令你分管的司法处对军统所属的重庆白公馆和渣滓洞两监狱的共产党要犯严加防范,据说那些共产党分子正在与监外共产党勾结积极准备越狱!”
“知道了,局长!”
卢平想马上离开,但毛人凤又在屋子里踱着步,他只得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的上司。
“你那里有盖尔城的消息吗?”
“没……没有。”
毛人凤边踱着步边自言道:“这盖尔城去了东北这样久,爆破松花江劳改队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怎么一去就如同泥牛入海无消息了呢?”毛人凤转过身道:“卢平,你立即去电报具体问问你的两位红颜知己,二厅实施的‘堡垒行动’进展得怎样了?同时催促盖尔城迅速返局,蒋总统正想见他呢?”
“是蒋总统要见他?”卢平有些吃惊,因为他早从大珠、小珠的口中知道了盖尔城失踪的消息。
“盖尔城现已是我们保密局技术总队的副总队长兼特别行动组副组长,授少将军衔,他身上担负的重担不比你轻。”毛人凤本来想说总统要盖尔城马上回来运输黄金、白银以及各种有用的军事设备到台湾,但他考虑这不是卢平知道的范围,欲言又止。
卢平从大珠、小珠那里早就知道盖尔城失踪的消息,可他不敢向毛人凤说,因为一者大珠、小珠可说是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两位夫人;二是万一盖尔城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