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分身术，或者另请他（她）人。但那‘野狼镖’又该怎样解释呢？……难道是敌特、土匪趁我警卫战士巡视走动的时间差，用暗器把道主杀死以绝后患？真的是1号‘野狼’亲自来行刺的吗？倘若如此的话，那天门道主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李科长，到了！”曲比阿木见王老五的店子就在前面，提醒正在沉思的李小东。
在老板的指示下，李小东和曲比阿木走进了那家店铺。
“这就是刚才那两个人吃饭用过的桌子和凳子。”老板指着靠屋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和凳子说。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李小东边看边问，曲比阿木用笔记录。
“大概早晨八、九点钟。因为我老婆每天都要到城里去买菜，起来得比较早一些。我一般都是在早晨八、九点钟起来。那两人来时，我正在打扫卫生。”
“他们长什么样子？什么口音？”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约1。85米，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另一个生得尖嘴猴腮……‘申’字脸。看样子他们很饿，一进门就喊赶快上菜。我听他们说话跟我们差不多，应该是南方的口音。”
“他们吃了些什么？”
“两斤卤牛肉，一斤白酒。……哦，不对，应该是两斤白酒，四大碗羊肉米线。”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我只隐约听见那五大三粗的人说什么……不知我们……今后何……时才能见面。”老板停顿了一下：“哦，我想起了，好象那五大三粗的人吃饭、喝酒都爱用左手，像是个左撇子。”
“还有什么异常的吗？”
“对了，他们进来刚坐下聊天时，恰有一支解放军巡逻队从店铺外的路边走过，我看见那两人好象特别地怕见到解放军，赶紧把身子背对解放军。”
“哦——有这样的事？”李小东从军挎包里取出两张相片，递给老板：“你看，像不像这两个人？”
这时老板娘也走了过来，与老板一起仔细端详。
“是！肯定是！我在城门边的布告上也看到过这两个人的相片。”老板娘最先认出这两个人。
“他们朝什么方向走了？”
“他们是从这个方向来的，也是从这个方向走的。……应该是朝南走的！”老板用手指着那两人的来路和去路对李小东说。
“好，那谢谢你们喽。再见！”
“再见！”
吉普车载着李小东和曲比阿木向城里驶去。
13
“牛剑监狱长，这里有你一封信。”
“哪里来的，怎么寄到公安处秘书科来？”
“从邮戳上看，好象是从辽宁的抚顺寄来的。”
“抚顺？我好象没有什么熟人！”
“你先拆开看一下。”
秦梅把信递给牛剑，牛剑怕拆错了与之同名同姓人的信，拿过信来又仔细看了起来。总觉得这信封面的字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牛剑忙把信打开，只见信上写道：
李小东科长、牛剑监狱长兼所长、秦梅副科长：你们好！
好久不见，很想念你们！自从你们走后，我们在松花江劳改队党总支书记、大队长杨宣同志的带领下，克服重重困难，取得了很好的政治效益和经济效益，许多犯人在劳动中得到了改造并获得了政府的行政、刑事奖励，原来的380余名罪犯现已有一半的人刑满释放回家。
不知你们的情况怎么样？松花江第一劳改队的同志们经常忆起与你们在一起战斗的日日夜夜。我们不仅想念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已经离我们远去的张铭队长和小王同志，而且更想念正在朝鲜战场上浴血奋战的何敬同志以及你们这些战斗在祖国南方的同志。但我们也深深地知道，无论我们是战斗在祖国的北方或南方，也不论我们是战斗在祖国的东方抑或西方，我们都是为新生的祖国而战，为伟大的中华民族复兴而战。我们生得其所，死而无憾！
我们三人已调至辽河战犯管理所工作。杨宣大队长现在已被任命为辽河战犯管理所常务副所长，他让我们一定代他向你们并通过你们向你们的战友致敬。此致
敬礼！
郝红邢壕王强
1951年4月2日于抚顺
“原来是我们的医科大学生郝红，我说这字怎么这样眼熟。”牛剑兴奋地说，“听说那里关押的全是日本战犯、伪满洲国战犯和国民党的战犯，还关押有伪满洲国皇帝——也就是末代皇帝傅仪呢！”
“真的吗？”秦梅疑问道。
“真的！1950年7月，爱新觉罗•；傅仪就被苏联红军移交给中国人民解放军，关进了辽河战犯管理所。”
“那‘老王大哥’和郝红他们身上的担子不轻啊！”秦梅停顿了一下，望着远方暮春的山脉，深情地说：“春天又将过去，夏天即将来临，不知何敬与张静茹他们怎样，已有三个月没来信了。”
“听说为粉碎敌人策划在我中朝人民军侧后海岸登陆，建立由元山至安州的所谓‘朝鲜蜂腰部的新防线’，中朝人民军发起了县里围歼战和铁原保卫战。”牛剑的脸上露出了刚毅的容颜：“但愿我们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的支持下，能取得这场正义战争的伟大胜利！”
“但愿如此吧！这种胜利不只是中朝人民的胜利而应是全世界一切爱好和平的人民的胜利！”
14
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领导下，镇压反革命的运动像秋风扫落叶席卷了整个大江南北。在运动中，杀掉了一批罪恶性极大，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反革命分子，而对另一大批反革命分子则实行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无期徒刑和有期徒刑的惩罚。当时正值建国初期，监狱数量极少，犯人拥挤，疾病流行，国家的财政又处于极端的困难时期。在此情况下，中共中央召开了在中国监狱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全国第三次公安会议并通过了《第三次全国公安会议决议》，作出了组织全国犯人劳动改造的决定。
在省委大礼堂，梁志同志与省政法委员会负责同志向全省所属的西昌、雅安和康定三地区的监狱、看守所负责人及相关部门的领导人传达了中共中央批发第三次全国公安会议《关于组织全国犯人劳动改造问题的决议》的通知的内容。
伍忠副处长、丁春副大队长、李小东科长、牛剑监狱长兼看守所所长、秦梅副科长坐在礼堂一边认真地倾听传达，一边仔细地在桦树皮笔记本上做笔记。
秦梅是国文系毕业的大学生，她速记下了整个《通知》全文：
中共中央批发第三次全国公安会议《关于组织全国犯人劳动改造问题的决议》的通知
（一九五一年五月二十二日）
各中央局，各大军区，并转分局，省市区党委，地委，县委，地方军区，各级公安部门，及县以上各级人民政府党组：
兹将第三次全国公安会议关于第三次全国公安会议《关于组织全国犯人劳动改造问题的决议》转发你们，请遵照执行！
中共中央
五月二十二日
关于组织全国犯人劳动改造问题的决议
（第三次全国公安会议一九五一年五月十五时通过）
现在，全国各地羁押的反革命犯和普通犯，已超过百万，这是一个很大的劳动力。为了改造这些犯人，为了解决监狱的困难，为了不让判处徒刑的犯人坐吃闲饭，必须根据惩办与改造相结合的原则，并适应全国各项建设的需要，立即着手制定通盘计划，组织劳动改造的犯人，应一律强迫其参加劳动。兹决定具体方案如下：
甲、关于犯人劳动改造的组织和管理工作应由县一级、专署一级、省市一级、大行政区一级和中央一级五级分工负责。
乙、劳动改造队，按其刑期长短，基本上应分为下列四种：
（一）判刑五年以上徒刑的犯人，应组成劳改大队。由省以上各级政府负责管理，按照国家建设的需要，随时调动，从事大规模的水利、筑路、垦荒、开矿等生产事业。
（二）判刑二年至五年徒刑的犯人，一般由专署管理。但在必要时，也可由省以上政府调用。
（三）判处二年以下一年以上徒刑的犯人，原则上应在本市、本县参加各种劳动，不宜调往远地，以致劳民伤财。
（四）判处一年以下徒刑的犯人，在当地群众和原告同意的条件下，可交群众管制，从事公共工程或为军属和孤寡老弱代耕及打零工等。这种犯人，原则上应自食其力，不领囚粮。
丙、上述各种生产队，均应按其所从事的生产情况和需要来编制。专区以上的生产队，一般的可以百人为一队，设队长和指导员。千人为一大队，设大队长和教导员。对于所要从事劳动改造的犯人，应一律采用军事管制的办法，强迫其劳动。任何犯人，应绝对服从，不得违抗。
丁、专署以上劳动改造队的干部，按犯人总数的百分之三至百分之五，由各级党委自行调配此项干部，可以军队和地方及公安干部为骨干并吸收一部分新旧知识分子组成之，其供给，应按军队干部待遇，监护武装，应按犯人百人配备武装一班，由军区调配之。
戊、关于劳动改造队人数的分配和经费：
（一）属于中央计划范围者，计水利工程二十三万人，铁道工程五万人，锡、钨等矿生产六万人，共计三十四万人，均由主管部门制定计划，协同上述工程所在地区的大行政区及省政府执行之。此项劳动改造队，主要是用来代替民工。各主管部门应将原来雇用民工的经费，拨付劳动改造的主管机关使用，中央不再拨经费。
（二）专署以上其他劳动造改队的经费，第一年按每个犯人生产基金五十万和半个供给制机关人员的供给标准，由中央拨付（估计人数约二十万左右）。第二年应作到全部或大部自给。
（三）县以下劳动改造队和其他犯人，仍按相当于供给制机关工作人员三分之一的标准供给，必要时也可以县为单位，由政府酌发少量生产基金。干部及监护武装，均不另增（如每县能组织犯人百人从事劳动，即有约二十万人）
（四）凡已有劳动改造工作者，应在原有基础上加以扩大。其所需经费，由所属之上级，按具体情况，另以概算。
县、专区和省三级犯人数目的分配。由大行政区决定之。
己、对参加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