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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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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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后林苑士兵押着黄姓宫女来到后林苑,她在清溪里河畔一处指了指:“就在这里。”

士兵们挥锹开始挖坟。

曾国筌问那个老宫女:“听说洪秀全有一个美丽绝伦的王娘,叫傅什么?”

黄姓宫女说:“叫傅善祥。不过她不是天王的王娘,是女状元。”

曾国筌说:“在我们抓到的这些人里,有傅善祥吗?”

黄姓宫女说:“我好像没看见。”

曾国筌说:“你用心去找,你只要找到了傅善祥,我给你一百两银子,还免你一死。”

黄姓宫女说:“那我去找……就怕,就怕已经跑了。”

正说到这,见一群兵争先恐后跳到清溪里河的船上看什么,曾国筌问:“看什么呢?”

一个贴身卫兵说:“船上有一个一身白衣服的女官,死了,好像是自杀的,人死了还像仙女一样标致。”

曾国筌看了黄姓宫女一眼,说:“你跟我来!”

曾国筌到了画舫上,看到了虽然已死却栩栩如生的傅善祥,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回头问老宫女:“我敢断定,她就是傅善祥,对不对?”

那宫女惶惑地点了点头。

曾国筌说了声:“找口棺材,把她葬了吧,这也是个有气节的烈女。”

这时,士兵们蜂拥过去,原来洪秀全的坟墓已经掘开。好多人伸长脖子看,洪秀全黄缎裹身,尚未腐烂。有人说:“龙袍还没烂呢!”有人说:“天王这样啊!

是有点福相!”“那玉带是纯金的吧……”

曾国筌向那里走过去。他对站在身旁的鲍超说:“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金印,那是传国王筌呀。”

鲍超说:“洪秀全已死,他们没料到金陵这么快陷落,谁也不会来得及藏起金印,找,我一定能找到。”

23。 天京城外石益阳骑在马上飞一样奔驰,她不断地碰上人城的清兵,她躲躲藏藏,快要天亮时,发现前面有一些人影在动,她快马追上去,立刻认出了是李秀成他们,他们全是步行,幼天王洪天贵福也杂在人群中踉踉跄跄地走着。

石益阳追上他们以后,把马让给了洪天贵福骑。李秀成问她:“你跑哪里去了?”

石益阳说:“我回去找傅善祥,她把太平天国的大印、文书都埋起来后用服毒自杀了。”

李秀成说:“我们冲出城时有几百人,现在越走越少了。”

正说着,又有一伙清兵亮着火把冲过来,大叫着:“这还有一伙,说不定幼天王在这里呢!”“抓住幼天王,赏银三千两啊!”

李秀成情急,马上对石益阳说:“你护着幼天王从左面树林穿过去,我迎面走肥敌人吸引开。”

石益阳拉起幼天王的坐骑,与曾宪、司琴一起带着十多个人向小树林中跑去。

他们很快脱险了,石益阳听李秀成去的方向有枪声,就对司琴说:“你护着幼天王先走,我去接应他们一下。”

司琴点了点头,带队向前走了。石益阳推上了手枪的大机头,向响枪的地方奔过去。

24。 东坝(一八六四年七月二十一日)幼天王洪天贵福一行已经人困马乏了,他们倒在一块荒草地上,一个个饿得东倒西歪。司琴是惟一管事的,她挖了些野菜,分给每个人一把,说:“吃一点,野菜也能度命,等前面有了村庄,我们就能弄到吃的了。”

洪天贵福吃不下野菜,呜呜地哭起来。司琴哄劝着说:“陛下不可这样,陛下是一国之主,我们都指望你呢……”

洪天贵福仍是哭。

这时出去探路的曾宪走回来说:“我打听了,咱们落脚的地方叫东坝,再往前是广德,咱们的干工就在广德。刀一听这话,十多个人都有了精神,全都坐起来,互相鼓励说:”多吃几口野菜,好能走动路,去找干王。“洪天贵相也不再哭了,把几根野菜塞人口,皱着眉头嚼着。

忽见前面烟尘冲天,马蹄声响成一片,司琴大惊,忙说:“快藏起来,万一被抓住,都说是天京逃出来的难民。”

他们全都趴到了土坡下。

司琴趴在土坡下,不时地偷眼张望大路,骑兵有百余,经过时,她看见了“真天命太平天国军师干王洪”的大旗。

司琴跳了起来,张着双手,大叫:“于王,干王!”禁不住涕泪滂沦。

十几个人都跳起来了,像没娘的孩子见到了亲人,个个哭着叫。:“干王,干工,幼天王在这里呀!”

骑兵的后队发现了他们。很快,骑师掉过头来,向他们拥来。

果然是干王洪仁钠锉8赏跞铣隽怂厩伲铣隽撕樘旃蟾#侣戆『樘旃蟾J纯蓿坏小俺祭赐砹恕保诔〉墓俦龈鐾纯奘U馐瞧咴露蝗眨赏鹾槿诗接应幼天王去了广德,但他此时绝对不会想到,仅仅几个月后,他们就分别落入敌手,在南昌遇害。他们此时看到的是太平天国的曙光呢,还是沉入地平线的霞光?

25。 方山(一八六四年七月二十二日)李秀成手中已经没有了兵器,又困又乏地在稻田埂中昏睡过去。

不远处的大路上有清兵过路,但都没有发现他。

几个农夫赤着脚从水渠里走出来,发现了李秀成,几个人同时从他的装束上认出了他是太平军。

一个老头说:“怪可怜的,把他扶回村去,叫他吃顿饱饭吧。”

年轻的一个说:“你想让全村人掉脑袋呀?”

这时石益阳沿着田埂走来,她发现了李秀成,不顾一切地过来,扶起他,说:

“快走。”

李秀成站了起来又摔倒了。

年轻农夫说:“你们等着,我去拿点吃的,吃饱了再走。”

“谢谢了。”石益阳说。

26。 田间李秀成和石益阳在水渠里洗了脸,石益阳说:“我们还是走吧,谁知他们可靠不可靠?”

李秀成说:“种田的人,怎么会害咱们呢!”

话音未落,喊声大作,那个农夫带来了上百个清兵,四面把李秀成、石益阳围了起来,大叫:“抓长毛!”

李秀成与石益阳相对看了一眼,已经没有脱险的可能了。他们相互搀扶着站起来,镇定地望着清兵。

倒是清兵们胆怯地在十几步以外站住,围了个半圆形,没有敢近前。李秀成不禁哈哈大笑。

正文 第四十六集

1。天京城满地的尸体无人过问。

湘军在四处纵火,天王府、干王府全都是烈焰腾空。天王府“太平一统”、“天子万年”的大匾倾了半边,被火烧焦了一半。在烟灰如雪片飘落的天京城,曾国筌、曾贞干骑着马捂着鼻子往城门外走,后面抬着洪秀全的尸体。

曾贞干说:“九哥你不该放火烧城。那天王府造得比北京的王府都精巧,留下来不好吗?”

曾国筌说:“你就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了,三天,湘军把南京城洗劫了一空,那不是处处留了把柄吗?一把火烧了,知道是战火是放火?一把火烧为白地,也就一了百了啦。”

曾贞干说:“你不是在找传国玉玺吗?找到了吗?”

曾国筌说:“没有,看样子叫他们带走了。”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没说实话,其实洪秀全的玉玺就在他手中,他的部下挖出了傅善祥藏在假山后的所有东西。

曾贞干说:“我们抬着洪秀全的尸首出城干吗?臭哄哄的。”

曾国筌说:“给大哥看,他要亲自勘验过,才好向朝廷奏报的,这可开不得玩笑,太后听说天京攻下来了,第一件事就是问洪道下落,死活都得有个影儿。”

曾贞干说:“可惜叫幼天王跑了。”

“不能说跑了。”曾国筌说,“跑了谁都行,跑了幼天王,功就折损了一半。”

曾贞干说:“那,怎么搪塞呢?”

曾国筌说:“就说在乱军中战火烧死了。这事连大哥都不能告诉。”

“万一日后幼天王在哪里冒出来呢?”曾贞干说,“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即或冒出来,也只是失察而已。”曾国筌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奏报全功!”

“你胆子太大,什么都敢为。”曾贞干说,是佩服也是担心。

曾国筌问:“大哥从安庆动身了吧?”

“动身了。”曾贞干说,“明天就能到。”

“那得赶在他到来之前。”曾国筌说,“你马上回家一趟。”

曾贞干说:“干什么?哦,你让我押送那些黄白之物?也用不着这么急呀。”

曾国筌说:“必须赶在大哥到来之前运走。”

曾贞干笑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大哥是最反对贪欲的,你看他,每年光养廉银子就两万两,可每年捎到家里用度才不到一千两,全做了善事。你是怕大哥不饶你,对不对?”

曾国筌说:“我不怕他。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明白石u 的人我不知道,我管的各营,那是公开的,打下一个城,抢它三天,过了三天再抢,抓住一个杀一个,我得对得起弟兄,弟兄打仗的时候也得对得起我。”

“你不怕大哥,你敢打开箱子,让他看看你这次从金陵弄到了多少东西吗?”

曾国筌笑道:“其实,银子我倒没有弄多少,我从天王府里弄到的一批古玩、字画,那是没法估量的财富。”

曾贞干说:“我得见大哥一面再走。”

“不行。”曾国筌说,“我倒是不怕他知道,这点我是不怕的。你以为他不知道你我都干了什么吗?可我得让他心静,一旦外人知道大哥了解我们的底,就有人去参他。”

曾贞干说:“那好吧,我就押船先回乡,我倒也想家了。咱们到底打下了南京!

大哥曾经说过,如果李鸿章聪明,他就不该来参加金陵会战,李鸿章真乖,果然没来。”

曾国筌说:“他给我写了一封信来,说得再形象不过了,他说,卧榻岂容他人窥视,禁地岂容他人靠近?他明白告诉我,他宁可冒着抗君命的危险,也绝不来南京与我争功。”

曾贞干说:“不愧是大哥的学生,有大哥的君子之风。”

2。长江上(一八六四年七月二十六日)一艘华贵的座船在十几艘架着大炮的红单船的护卫下顺流疾驶而来。踌躇满志的曾国藩站在帆下,眺望着烟波浩渺的大江,他前南地自语:“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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