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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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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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娘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说:“不要说了,我帮你想办法。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我在天王面前没这么大面子。”她说的当然是实话,她自己的命运都不操在自己之手,她如何帮得了陈玉成?

“我去找洪宣娇,她若不能帮你,可就天下无人了,看你的命了。”苏三娘站了起来,说,“你先回去等信吧。”

陈玉成临走又说了一句:“谢谢姐姐。”

苏三娘说:“你自己也去求求宣娇,她对你也够好的了。”

陈玉成说:“你先替我去说,然后我再去找她。”

15。 浦口太平军水师大营这是江北浦口的太平军水师,旗帜如林、樯橹蔽日,太平军水师整装待发,曾天养正在督促士兵往船上装火药。

远远的两骑马从南面来,是曾晚妹和谭绍光。

曾天养看出是孙女,就跳下船迎了上去。他说:“我算计你该给我送行来了嘛!”

曾晚妹说:“爷爷都六十岁了,还让你出征,天京留守那么多人,怎么不留你?”

曾天养把她扶下马,说:“爷爷六十岁哪能服老?三国时的老将黄忠八十岁还领兵打仗呢。”曾天养问:“这位小将是谁?”他指的是谭绍光。

曾晚妹说:“也是我们童子军的,官比我大,是监军,他叫谭绍光。他和我一起出城,是来送他舅舅的。”

“谁是你舅舅?”曾天养问。

谭绍光说:“是林启蓉。”

曾天养说:“啊,他与我们一同西征,你快去看看他吧。”

谭绍光骑马走去。

16。 曾天养的指挥座船上曾天养招待他孙女吃鱼宴,他拉着孙女坐到桌旁,指着一桌子各种做法的鱼说:“你从小不是爱吃鱼吗?今天吃个够。你看,有炸的,有煮的,有鱼丸,也有鱼豆腐,都是刚从长江里打出来的,新鲜极了。”

曾晚妹说:“我不吃饭,光吃鱼。”

“小馋猫!”曾天养看着孙女香甜地吃着鱼,问,“你叔叔没来看你?”

“前天他从扬州回来去看我,我正好不在。”曾晚妹说。

曾天养叹息地说:“咱曾家祖孙三代四十多口人,尤素岭一仗,全家死难,就剩下咱祖孙三代三口人,又各在一方,你今年十六了吧?你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曾晚妹说:“自从当了太平军,我也没让你们管过呀。”

曾天养说:“十六岁,是大姑娘了,如果在民间,该出阁了。你该脱下男装了。

我昨天给宣娇写了一张便条,请她把你编到女营里去,或到王府里去当个女官,爷爷在外打仗也就放心了。”

“我不脱男装。”曾晚妹说,“我才不去当什么女官!”

曾天养眯着有折皱的细长的眼睛望着孙女说:“你是不愿意离开陈玉成吧?”

“爷爷坏!”曾晚妹的脸红了。

“陈玉成是个好小伙子。”曾天养说,“不过陈玉成也不能总在童子军呀,他去南征北讨,你也扮成男兵跟着?那什么年月是个头呢?”

“那爷爷就别管了。”曾晚妹说,“反正有那么一天,我会再当女的。”

曾天养爱抚地拍了她一下,呵呵地笑了。

孙女说:“吃呀,爷爷你怎么不吃?”

曾天养说:“爷爷看你吃得香,爷爷不吃也饱了。”

曾晚妹问:“爷爷,你们什么时候启航西上?”

“明早上五鼓时分。”曾天养说。

“那我今晚上睡在你船上,你们走了,我再回天京城。”曾晚妹说。

“好啊。”曾天养说,“你别睡过了头,一睁眼,把你带到安庆了!”

“那更好,我就跟你们西征军去打安庆。”

17。 东王府杨秀清宫殿妩媚的程岭南一出现在杨秀清面前,杨秀清又惊又喜,起身迎了过来:“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呀!”

程岭南桥喷地埋怨道:“还不是东王自作自受,不是你把妾送给天王的吗?”

“天地良心。”杨秀清说,“我怎能违抗天王呢!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让他看见你,早该把你金屋藏娇,就什么事没有了。”

程岭南说:“他一听说你叫妾来,脸色极难看,能刮下一层霜来,我回去也要看他脸色,东王尽让臣妾受这样的罪。”

杨秀清把她拥在怀中说:“心肝宝贝,我今天是以天父附身的名义召你来的,他心里不高兴也不敢惹我,你放心好了,他绝不敢难为你。”

这时吏部二尚书侯谦芳带一群宫女走进来,东王慌忙把程岭南松开。其实侯谦芳早看在眼中了,她让宫女们把点心、干果… 一摆在桌上,又带人退出。

杨秀清说:“侯谦芳,没什么事,不要叫人过来了。”

侯谦芳说:“是,殿下。”亲自带严寝殿的门出去了。

杨秀清又把程岭南紧紧搂在怀中。

程岭南说:“万一他们泄露出去,我可是完了。”

杨秀清道:“哪个敢?她们得先摸摸脖子上有几个脑袋。何况,贴近的人,全是从广西起就跟着我的。”

杨秀清吻着程岭南,问:“天王那里有什么事吗?”

程岭南不高兴地推开杨秀清,说:“我就知道,你又是为这个见我的,我是你的坐探吗?”

“瞧你说得多难听!”杨秀清说,“我与天王一起创教,一起起事,是患难与共的弟兄,都是天父之子,你不要想到别处去。定都南京后,彼此见面机会不多了,有些事我不知道,就不摸天王心思,久而久之,会有隔阂。”

程岭南说:“反正你会变着法儿骗我,我什么也不懂。从前,在打仗的年月,你们情同手足,现在是怎么了?”

杨秀清说:“也许……是我代天父传言伤了他的自尊了,现在我们有了国都,打下了半壁江山,我没有从前那么重要了,功高盖主遭人忌呀。”

程岭南想了想,说:“怪不得。有一回你托降时,他脸色特别难看,说了一句‘又来了’!我看病根在这儿。东王啊,那你就别再……”

“你说什么?”杨秀清说,“天父托降与否,它是我定的?咱不说这些了。”

杨秀清拿了一个话梅送到她口中,说:“问不问在其次,想你倒是真。你对我那么真心,我不问你,你认为有必要告诉我的事,还会瞒我吗?”

程岭南听了这话高兴了:“你总这么会说话。天王要招驸马了。”

“是哪个?”杨秀清问。

“陈玉成。”程岭南说。

“陈玉成别看年龄小,”杨秀清说,“久后必成大器,天王有眼力。这事成了吗?”

“真是怪,”程岭南说,“别人巴不得的事,陈玉成却不干。”

这更大出杨秀清的意外,他忙问:“为什么?”

“说不清。”程岭南说。

杨秀清问:“这么说,没定下来?”

“是。”程岭南说,“为此事,天王很气恼,他说,若陈玉成执意不干,就把他废为庶民。”

杨秀清思忖了好一会儿,眉头渐开,他自言自语地说:“他近日封了十几个人的高官显爵,事先都没跟我商议过呀。”

程岭南说:“前天他与两个哥哥在一起时,他说,不能政出多门。还说,智者善于不动声色地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杨秀清急忙问:“他指的是谁?”

“没有专指。”程岭南说。

杨秀清又陷入沉思中。

18。 天王府清溪里河画舫船上一条插满龙凤旗摆满卤簿的画舫船上,洪秀全带着苏三娘和十多个天王娘在游船上观赏风光,两岸百鸟鸣叫,碧柳如烟,船上的乐工奏出美妙的曲调。

苏三娘正襟危坐,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天长金公主仪美端庄而秀丽,她正坐在船上垂钓,旁边围着一群女官,这个叫:“上钩了!”那个叫:“快扯竿!”

仪美一提鱼竿,钓上一条半尺长的红尾鲤鱼来,仪美高兴得大叫:“父王,快来看呐,我钓了一条金鲤鱼!”

“好啊!”洪秀全说,“鲤鱼跳龙门,这是吉兆。”

女官们争抢着把鱼从钩上摘下,放到清水盆中养着,刚刚又扔下约去,忽见洪宣娇踏着岸上的花草小路走来。

仪美叫了声:“姑姑,快上船来!”

洪秀全也看到了妹妹,问:“有事吗?”

洪宣娇道:“没什么事。”

“没事上来玩玩。”洪秀全回头吩咐女尚书司琴,“搭跳板,靠靠岸。”

宫女们一齐用力划,把船靠了岸,洪宣娇三脚两步跑上了船。

船又向河中心开去。

洪宣娇站到洪秀全身边,目视洪秀全身旁的苏三娘,可是洪秀全正与司琴高兴地说着什么,根本不在意她。

洪宣娇四下看看,问:“怎么程王娘今天不在船上?”

洪秀全听到了,回过头来说:“今天朕要女官们散散心,为什么都必须有程玉娘在场呢?”

洪宣娇望了望苏三娘,大家都不言语。她当然不知道此时程岭南正在杨秀清的床上啊。

洪宣娇对洪秀全说:“王兄,臣妹有几句话想说说。”

洪秀全意识到她的话不是能让众人听到的,就说:“我们到舱里吧。”说着起身,洪宣娇跟在天王身后下了底舱。

19。 画舫底舱茶室洪秀全、洪宣娇兄妹下到底舱后,司琴亲自过来把门窗关上了。

但谁也没料到,正在钓鱼取乐的仪美公主是个有心人,她见洪秀全带着妹妹颇为神秘地躲开众人去密谈,就把钓竿交给一个女官,她说:“我去小解,等一下再来钓。”她上厕所也要下到底舱,她却隐在了底舱茶室的门后偷听。

里面,洪宣娇开门见山地对洪秀全说:“我听说,王兄要招陈玉成为驸马?”

洪秀全反问:“你以为如何?”

洪宣娇说:“但我听说陈玉成不情愿。”

洪秀全的脸又拉长了:“这由不得他。我看他是不识恭敬。”

洪宣娇说:“男婚女嫁,本是喜事,喜事闹得大家别扭多不好?将来君臣关系也不好处。”

“你倒来派朕的不是?”洪秀全说,“他陈玉成不过是一个小将,朕可以把他捧上天,也能将他打人地狱。”

洪宣娇说:“那有什么好处?人家会说你以势压人。”

洪秀全火了:“不行,朕不能自己食言,倘此事不成,朕日后怎样在百官面前立规矩?”

听到此处,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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