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直在增加兵力似的。」
山村良利接获了这个报告,就对军监曾根内匠说:
「我们退兵去与三木军作战,这样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总不能眼看著我方陷入苦战,还强行去越中。
「快,别说是一小时,就是半小时也很重要。」曾根内匠说。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从木曾众当中选出二十骑来,不过十骑江马党比这二十骑早一步奔向
平汤。
所谓十骑江马党,是指在江马党中马术最优秀的武士团。
那是大宅、川上、富奥、山内、玄蕃、结城、佐藤、稻田、伊藤、吉村十骑。
江马党十骑一阵风也似的跑掉後,木曾众的二十骑也跟随其後追赶而去,接著,江马时盛
所率的军队与山村良利所率的军队尾随著。
在这种紧急场合,有的是由骑马队先奔到现场,判断了情况之後再杀进重围;也有一面牵
制敌人,一面等待我方本队到来。这些先锋部队的任务很重要,做得不好,有时会如同飞
蛾扑火,全队都自取灭亡。
江马党十骑跑掉了,跟在後面的木曾众骑马队也陆陆续续离开。虽然高原众和木曾众都是
骑马高手,可是毕竟高原众比较熟悉道路。
沿著高原川的川边出去後,速度更加快了。江马党十骑在港口换马,继续沿高原川向平汤
奔上去。
当他们来到橡尾时,与从平汤那里跑下来的骑马武士碰了面,那是先派出援军的天元城城
主大家光房的家臣。
「敌人增加兵力,似乎想一口气压倒我方,援军受敌人大军的阻挡,还无法与在平汤金山
的我方联络上。」
江马党十骑听了这个报告後,再登上坡道。
平汤是在山里的台地,在抵达平汤台地的入口有境桥,两侧都有山阻隔,正好形成天然的
门。进入这个门就来到平汤的台地了。
三木的军队在境桥钉住江马党的援军。
江马党十骑在这里弃马,背上背著刀子,站著吃过饭後,正想进入森林里。
「怎么办呢?」
天元城的城主大家光房问道。
「没有什么怎么办,这么下去的话,不只是友方,就是木曾众以及武田重要的客人都会被
敌人杀了。敌人已经登上岩石、守住境桥这个据点,因此我们要从敌人的背後给与重击。
」
代表江马党十骑的大宅助左卫门说。
「可是,进入这个森林却不能越过天狗岩吧?」
大家光房指著左侧耸立的岩石说。境桥的东侧高耸著天狗岩的岩壁,如果要迂回的绕道过
去,就必须越过境桥西侧的山比较有可能,不过,这样也需要一天半天的时间才够。
「我们一定要登上天狗岩给你们看,如果有人与我们同心,可以跟过来。当我们在敌人背
後发动事件时,就请开始攻击,我们的暗号是山和川。」
大宅助左卫门说著,就进入了森林里,江马党十骑纷纷跟在他的後面。高原众当中的年轻
人,本来有点踌躇,可是看到江马众接近了天狗岩,也纷纷朝天狗岩前去。到了夕阳西下
时,江马党十骑与协助的十五名总共二十五人已经越过天狗岩,站在可以俯看平汤的台地
上了。
「仔细听好,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等太阳一下山,我们就要杀进守著境桥的一百名三木
党背後喔!暗号是山和川。」
太阳下山以後,天马上暗了下来。
大宅助左卫门拔出背上的刀。
当三木党轮流围著营火吃晚饭时,以江马党十骑为轴心的冲锋队,杀进守境桥的三木党重
围。
他们突然冲进来的同时,大声叫嚷著,结果才二十五个人,却让人感觉有三倍的人那么多
。有人大叫造反,一时之间三木党就混乱了,他们取下了武器,可是由於慌张,因此同党
厮杀而受伤的人很多。
等在外面的大家光房所率领的一队,一听到内侧起了骚动,就叫嚷的攻进去,打破防御的
栅栏。
这个时候,木曾众、高原乡的先锋部队纷纷抵达了。
三木党越过平汤峠,连夜撤退走了。
「好危险,如果救援队到明天早上才来,我们就死定了。」守护武田金山众而与对方抗战
的木曾众步卒大将——田中八郎大夫说。木曾众的损失是:战死者十名、负伤二十名;高
原众的损失则为战死五名、负伤三十名。三木党遗弃三十余具同伴的尸体撤退。
平汤之战真是一场奇妙的战争,而三木自纲为什么会去偷袭调查平汤金山的一行,至今意
图未明。
「大概是站在三木自纲背後的织田信长所想出来的牵制方法吧!因为织田与上杉握手言和
,而心向著上杉的中地山城主江马辉盛如果陷入苦境,上杉、织田一定要想办法援助的,
因此才会发生这种事件。」曾根内匠对山村良利说。
「我们该怎么办呢?」山村良利问曾根内匠。
「在这里待太久没有什么用,平汤一战因江马党十骑的拚死拚活而获得胜利,也可以证明
江马时盛对武田的忠诚。我们不必再刁难时盛了,相信中地山城的辉盛也捏了一把冷汗吧
?何况我们已经调查好高原乡的矿山,可以把主人最期待的战利品带回去了。」曾根内匠
在山村良利的耳边说。
三天後,木曾众离开了高原乡。安房峠还有残雪,辛夷也还没有凋谢。
金山众一行回到古府中後,带著高原乡的矿山资料到山县昌景的面前报告。
「高原乡的金银含量是安倍金山的两倍左右。」
安倍金山奉行安倍加贺守天实下结论说。
「它的矿脉之长、矿质之佳,无可比拟,而且要挖掘新矿脉也相当容易。利用武田优秀的
技术来进行挖掘、精炼的话,一年可得五万两黄金。」
「一年五万两黄金啊!」
昌景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想如果把这件事告知信玄,信玄一定会很高兴。
「那么,何时可以开始工作?」胜赖问。
「随时可以开始,如果现在下达命令,也可以马上开始……只是,信长应该不会坐视那个
丰富的矿山而不管吧?」
曾根内匠插嘴道,他现在已经明白信长唆使三木自纲的事件,不只是军事上的牵制方法,
同时也是表达他对矿山的欲望。
「我们出手的话,信长也会出手,也就是说,可能会演变成争夺的场面。」
胜赖陷入了沉思。信长与信玄永远站在对立的立场,而现在已经到了这两大势力无法免去
冲突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信玄卧倒在病床上,他冒著寒风越过碓冰峠时所受的风寒尚未痊愈。
山之卷13可爱的女子
从元龟三年(一五七二)的春天到夏天,信玄继续静养著。他的身体持续轻微发烧,只要
稍稍一动,或用力一下,脸就马上变红。如果有重大问题向他报告,他会从早上就发起烧
来。因此他尽量不在上午接见人,而且下午也找适当的时候睡午觉。大部分的事情都委托
胜赖和山县昌景。昌景在信玄的侧近多年,相当了解信玄的心,只要信玄说一句,他就可
以理解事情的轻重。当树叶变绿时,信玄问胜赖和山县昌景:
「师庆现在在什么地方?」
实了师庆是净土真宗长延寺(当时是在现在的甲府站附近)的住持,师庆的使僧才能获得
很高的评价,他负责与京都的本愿寺以及北陆的一向宗徒联络。
「我想师庆回来了。」
胜赖回答,并且问父亲有什么事要不要马上传达什么旨意。
「叫他明天这个时候来。」
信玄只这么说。胜赖很快的派使者去师庆居处,传达父亲信玄要他明日下午到公馆来的旨
意,可是山县昌景听了信玄的话,马上叫财务奉行准备三千两黄金。
「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黄金呢?」胜赖问昌景。
「主公打算派师庆去越中的一向宗徒那里,三千两是师庆带去的礼金。」
昌景只是这么说,胜赖也马上明白了这三千两的意义。
他知道父亲信玄终於下定决心派出西上大军,而西上时,一定要除去後顾之忧才行。
武田必须封住谦信的行动才行,而借用越中一向宗徒的力量是牵制谦信的最上策。胜赖相
当佩服山县昌景非凡的洞察力,昌景只听到父亲信玄说一句叫师庆来,就察知了一切。令
胜赖恍惚觉得昌景就如同父亲一样。
「看来我还无法完全抓住父亲的心意。」胜赖说。
昌景安慰他说:
「要了解主公的心,是需要长年下功夫的。我是因为长年陪侍在他身边,所以才这么了解
他,胜赖公,你可以不必这么泄气,我认为当主人决定怎么做时,你可以去想应该如何针
对他的决定来做准备,并且随时向主人建议。」
昌景的提议固然是对的,可是胜赖对西上作战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想法,他虽然已被决定为
继承者了,可是一切事物都还是听父亲信玄和老臣们的话,刚刚进入武田牙城内部的胜赖
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信玄有时会让胜赖做武田统帅的工作,可是这一回的西上作战是一
件大事,根本的方针都由信玄立定,胜赖不过只能以一个部将的身分提出意见而已。关於
这一点,胜赖倒没有特别不满,只是觉得有点孤寂罢了。
「师庆可以一个人去越中吗?不必派个军监跟著他吗?」
胜赖认为师庆只是一个使僧,如果不另外派军事专家跟著他,或许三千两黄金在他出使的
途中会被夺走也不一定。
「这你倒不用担心,不错,师庆是个寺里的住持,可是他原本是上杉政宪的家臣,允文允
武,又具僧籍,因而也读经,是大受政宪重视的一个人。不过,由於太过出色,反而遭谗
,差点被砍头。幸好主人及时帮助他,让他留在武田阵内,担任重要的角色。他很清楚实
际战争的情形,一旦有什么紧急事件发生,他也可以做个出色的武将。我想主人这次派遣
他是要他担任使僧兼军监,只要由他负责,一切的事都没有问题了。」昌景肯定的说。
翌日午後,师庆以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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