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信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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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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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梁田政纲。

「大臣林佐渡守通胜公多次建议侯爷召开军事会议,侯爷却说现在召开军事会议已经无济

於事,而要我们固守清洲城,并说这才是唯一的求生之道。不过,他偶尔会摊开地图,专

心地加以研究;偶尔又会站起来击著小鼓,唱一段能乐的歌词。他的举动似乎不太寻常。



岩室重休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表情似乎意味著织田家的末日将要来临。

「那侯爷呢?」

「大约在一刻半(三小时)前就寝了。他交代了明早几时叫醒他,或起床後应做那些事。



岩室重休望著裏面说。

「我明白了。我也想打个盹儿。明天侯爷起床时,请第一个通知我,我有重大的情报要面

禀。」

「重大的情报?」岩室重休显得十分惊讶。

「不错!而且是对我们国家有利的好消息。」

重休频频点头,拿来枕头,交给梁田政纲。梁田政纲才刚刚入睡就被叫醒了。天色已告微

明。

「梁田公,侯爷叫您。」

被重休叫起,走到信长面前时,信长还穿著睡衣坐著。

「有什么重大的情报?」

信长以斩钉截铁的语气问政纲。信长的眼神使政纲畏惧。政纲低头行礼。

「快说!这裏没人。」

信长说。虽然已快天亮,城内却如深夜一般地宁静。

「属下在热田会见了甲斐的山本勘助。山本勘助以信玄公援军的身分,目前正率领细作加

入今川公的阵营。据说山本勘助自己想背叛今川,将织田军引入今川公的本营。」

信长吓了一跳,但立即接下对方的话说:

「据说是什么意思?」

「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所以让人难以置信。」

「你有没有和勘助进行具体的协调?」

「有。山本勘助说他会在重要的关头通知我们有关今川公的所在。相信他已知道我方也派

出许多哨探在调查此事。」

「好极了!我们可以接受对方的情报,杀入今川义元的本营。」信长若无其事地说。

「山本勘助的话是否能够相信?这会不会是武田信玄的计谋?」梁田政纲以不安的神色说。

「信玄大致已平定了信浓,因此他也像今川义元一样,有西上的野心。如要达到这个目标

,就必须经过唯一的路线……骏河。对信玄而言,今川义元如今已成为他的障碍;同时,信

玄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非进军骏河不可,那就是武田的黑川金山已经面临衰败的命运了。」

「侯爷怎么知道这些事?」

「推动武田的,其实并非全靠信玄的头脑,还得依赖武田的棋子黄金。如今,武田的棋子

黄金降低了,表示它的财政发生了危机。据我的推测,武田可能正在图谋骏河的安倍金山

。」

梁田政纲无言以对。他没想到信长对甲斐国内的情形了解得如此透彻。

「政纲,不论山本勘助的动机如何,我们还是必须以生死作为赌注,与今川义元决战。」

信长说完,以响遍城池的声音高叫:

「我们立刻出兵!」

近侍惊愕地跑过来。

「快把泡饭拿过来,饿肚子怎么能够打仗?」

信长脱下睡衣,开始穿戴武具。近侍想去帮他,他却斥责道:

「不必麻烦!你们也赶紧戴上武具。」

城内顿时一片哗然。

泡饭端来後,信长站著边吃边对梁田政纲说:

「你也过来一起吃。现在就要出发了,你还等什么?」

信长口中掉下来的饭粒,落在梁田政纲的面前。政纲凝视著那雪白的饭粒,觉得前途充满

了光明。

这时,在沓挂城的今川义元仍在睡梦中。由於暑热的关系,他踢开了盖被。隔壁的武士还

在值班;而在他们隔邻的三名从军僧刚好起床。从军僧除了以僧侣的身分担任使者外,有

时也担任书记、治疗刀伤,以及悼祭阵亡士兵的亡灵等工作。其中有一名时宗派的从军僧

叫权阿弥,每当作战,他便以军侣的身分参与运筹帷幄的工作。他善长诗歌,但除了骑马

以外,不会任何武功。

权阿弥收拾好内务後,登上城楼。他要看看当天的天气如何,因为这也是从军僧的任务之

一。

城楼上的值班武士,看到权阿弥,都以睡眼惺忪的表情让出了一条路。权阿弥上了楼,朝

东方的天空合掌膜拜,口诵经文。片刻之後,他睁眼望著天空。天空阴沉沉地,似乎随时

会下起雨来;但没有一丝风,使得天气变得很闷热。

他想不久就会下雨。一旦下雨,可能会连带地刮起风。权阿弥依自己的经验判断。

「怎么了法师?今天的天气如何?」

守在城上的武士问他。

「不太好,不久就会下雨。」

另一名武士说:

「如果下雨,对出去办事的人一定很不方便。」

他指的是在天还未亮前即出发前去攻打丸根、鹫津的军队而言。他们两人似乎认为出去的

军队比守城的人更辛苦。他们一起把背靠在楼上的栏杆上。突然听到木头折断的声音,一

名武士从楼上掉下去。这是由於栏杆的木头已经年久失修,承受不住两人的体重。坠楼的

武士倒地不起;不久,下面就聚集了一堆人群,向楼上的人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权阿弥感到不安。这一天是本队将进攻清洲城的日子,却一大早便出人命,这是极为不祥

的预兆。权阿弥以不悦的神情回到自己的住处,但对楼上发生的事矢口不提。

如权阿弥所料,天亮之後便开始下雨。同时,还刮起了南风。雨势颇大。

今川义元起床,洗完脸及进餐後,召见权阿弥,询问有关天气的事。这时雨已经下得很大

了。

「你对这场雨有何看法?」

义元站起来,由部属替他穿上武具。

「因为这是後期梅雨,因此雨势颇强,可能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停。」

「不停也无所谓。在雨中发出胜利的欢呼更有情趣。」

义元的心情非常愉快。

权阿弥凝视著义元的神采。

义元身穿胸前有白色花饰的铠甲,头戴黄金打造,有八条金龙,并附五段护颈的头盔,身

披红锦坎肩战袍,腰佩今川传家宝物……二尺八寸的松仓乡宝刀和一把一尺八寸有大左文字

的短刀。

权阿弥望著义元的华丽装扮,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一条血迹从他的红锦坎肩战袍上滴下来。

他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血迹,而是一条红色的丝线。

「侯爷……」权阿弥向义元打招呼。

「什么事?权阿弥。」

义元本来想下令备马,却回头看权阿弥。

「今天不妨暂缓出发,您认为如何?」

「为什么?」

权阿弥不便将有人从楼上坠地而死,以及曾把丝线误认为是血迹的事说出来,因此他说:

「不久将会刮起暴风雨,并不适合作战。」

「什么?你竟敢说这是不适合作战的天气!虽然下雨天不能使用洋枪;但敌人的情形也一样

。何况战争是不应该受到天气影响的。」

义元说完笑了出来。他走出城池,跨上放在五尺五寸高的青毛驹背上的镀金马鞍。恰好这

时有一阵风雨向义元横扫过来。义元立即下马,改乘一顶涂漆的轿子。

这时,织田信长也带领了岩室长门守重休、长谷川桥介好秀、山口飞騨守弘寄、佐?#124

;藤八、加藤弥三郎等五骑,冒雨奔向热田。梁田政纲独自一人骑在信长主仆六骑的前面



在信长主仆六骑之後,还有一些骑马武士及徒步的武士陆续跟著。

织田信长奔在前头,却一面思量著:潜伏在清洲城的今川间谍,一定会把他出征的消息通

知今川。然而,当这个消息到达今川本营时,他也已经闯入了敌阵。

信长昨晚想了一夜。今川义元虽然率领了大军,但大多不是愿意为今川义元牺牲的军队。

愿意誓死保护今川义元的直属将士只有数百骑;这数百骑只是大军中的极少数,因此,如

果不去理会这大批的军队,而只针对那极少数的直属将士发动攻击,那获胜的机会就很大

了。不过,信长至今依然把自己的作战计画隐藏在胸中。因为他知道城内必定有不少臣属

接受了今川的分化,打算投靠今川。他深怕告诉这些人後,会走漏消息。

信长只相信他自己的直属将士。肯追随他奔赴生死难卜的沙场的人,才是能以一挡百的臣

属。

「大伙跟我来!」

当他高声一喊地离开清洲城时,他正在从事生平最重要的一个赌注。由於山本勘助将会把

义元的所在之处告诉他,也使他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我们将会获胜!」

信长在马背上淋著雨高叫著。

林之卷14桶狭间战役

辰时(午前八时),信长到达热田神宫。

信长在热田神宫祈求能够战胜。在这段期间,陆续跟来、集合在热田神宫的直属将士约有

一千骑。这些都是愿意与信长共患难、同生死的人们。

信长急欲争取时间。他希望能在今川还不知他已到达之前,进入具有决定性优势的战略地

点。

信长命令热田神宫的大宫司千秋四郎季忠和佐佐隼人正政次率领二百士兵,前去攻打鸣海

方面的敌人。

这时,鸣海方面的鹫津寨、丸根寨的城兵正与前来攻击的敌军展开一场厮杀。大家都以为

丸根寨和鹫津两寨的沦陷只是迟早的问题。因此,即使派四百援军前来支援也是於事无补

的。

信长与千秋四郎季忠和佐佐隼人正政次举杯诀别。

「或许这是今生今世我们最後一次相聚,我准备率领愿意与我共生死的八百人,冲进今川

义元的本营,与他一决雌雄。你们两人也必须抱著这种决心来与敌人作战。为了让敌人以

为我织田信长的攻击目标是在鸣海方面,你们要四处出没,以引起敌人的注意,让敌人以

为信长的本队就在你们的後方。」

信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在他的眼中浮现著誓死的决心。他们两人就依信长的命令,率

领少数军兵,成功地完成了诱敌作战。然而,当信长在桶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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