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好了吗?”江安杰看了看表,时间到了。
曲明俊、崔泽和司马青不约而同地望向冯绍军,毕竟他们这个小组里面,冯绍军是作为指挥员存在的。冯绍军试探地给了三个人一个询问的眼色,得到曲明俊他们三个人的点头后,站起,冲着江安杰一个立正,“我们决定参加!”
“很好,那先把这个签了吧。”曲明俊他们四个人的反应在江安杰的意料之中,他示意周瑞把四份保密协议拿过去递到曲明俊他们手里。
文件只有两页,但里面的内容却是非常烦琐和严肃,并且里面早就贴好了曲明俊他们四个人的照片。曲明俊他们没多想,提起笔来快速地签下了个人的情况和最后确认的签名,交回给了周瑞。
江安杰沉默地看着四份文件放到了桌子的一角,那边已经有好多份签好的文书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态度太让他们好奇了,过了这么多人了,还没一个放弃的呢。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江安杰看了看伸手要从自己面前拿起任务书的周瑞,摇了摇头,示意周瑞回来坐下。他自己拿起任务书走到了曲明俊他们四个人面前。
“一个人一个人的看,不许发表意见!最后重申一遍,看了这份任务书,你们就无法退出了。你确定要看吗?”江安杰先把任务书放到了冯绍军眼前,得到冯绍军肯定的回答后,把任务书打开递到了冯绍军眼皮子底下。
江安杰有点儿忧虑地看了曲明俊一眼。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弟,不知道以曲明俊的性格而言,这样的任务考验,能不能让他接受的了。
曲明俊、崔泽和司马青好奇地看着冯绍军,冯绍军只是低着头看着江安杰手里的文件,只看冯绍军的眼角突然蹦了一下,然后就是一脸惊骇地模样抬起头瞪着江安杰,满脸想说点儿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样子。
江安杰沉默地走到司马青身前,司马青是在座四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虽然他也只是比曲明俊大上三岁,比冯绍军大上一岁而已。但是想来让司马青先看看,以他的阅历,至少比其他几个人要能接受的了吧。
司马青这头一低下去就抬不起来了,只看他嘴巴也是张大了,甚至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又看了那份绝密任务书一遍。上面写的什么呢?曲明俊和崔泽非常好奇。
冯绍军惊骇的神情慢慢地从脸上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凝重和忧虑的表情。由于江安杰有不许发表意见的话在先,所以他只能看看曲明俊,看看崔泽,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司马青终于看完了,他死咬着牙,双手死死攥成拳头,不住地在大腿上摩擦,他眼睛始终盯着地板,似乎想把地板看出一条缝来一样。
江安杰叹了口气,把任务书递到了崔泽的眼前,崔泽简直有些迫不及待地低头看了过去。
“我操!”崔泽的口头禅夺口而出,江安杰“嗯?”了一声,才把这小子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崔泽的脸涨的通红,额头开始一滴一滴渗出了汗珠。
终于轮到曲明俊了,冯绍军、崔泽和司马青三人现在都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眉头全都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看到江安杰走到曲明俊身前,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忧虑地看着曲明俊。
天黑了!
暴风雪呼啸地更加狂怒,一辆客车,已经被困了七八个小时。
车上二十几名乘客中,有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她的孩子刚刚两岁多一点儿。还有一个兵,他入伍不久,他那张脸看上去怪稚气的,让人觉得他还是一个大孩子呐!
那时车厢里的温度,由白天的零下三十几度左右,渐渐降到了零下四十几度左右了。车窗全被厚厚一层雪花“裱”严了。车厢里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快冻僵了,那个兵自然也不例外。不知从哪一年起,中国人开始把兵叫做“大兵”了,其实,普通的“大兵”们,实在都是些小战士。
那个兵,原本是乘客中穿得最保暖的人。棉袄,棉裤,冻不透的大头鞋,羊剪绒的帽子和里面是羊剪绒的棉手套,还有一件厚厚的羊皮军大衣。
但此刻,他肯定是最感寒冷的一个人。
他的大衣让司机穿走了,只有司机知道应该到哪儿去求援,可司机不肯去,怕离开车后,被冻死在路上。于是,兵毫不犹豫地将大衣脱下——…
他见一个老汉只戴一顶毡帽,冻地不停地淌清鼻涕,挂了一胡子,样子非常可怜。于是他摘下羊剪绒帽子,给老汉戴上了,老汉见兵剃的是平头,不忍接受,兵憨厚地笑笑说:“大爷,你戴着吧!我年轻,火力旺,没事儿。”
人们认为他是兵,他完全应该那么做,他自己当然也这样认为。
后来,他又把手套送给了一个女孩戴。
她接受时对他说:“谢谢!”
他说:“不用谢!这有什么可谢的?我是兵嘛,应该的。”
后来那年轻的母亲哭了,她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经冻地嘴唇发青,尽管她一直紧紧地抱着孩子。
于是有人叹息——…
于是有人抱怨司机怎么还没找来救援的人们————
于是有人骂娘,骂天,骂地,骂那年轻的母亲哭得自己心乱心慌——
于是,兵又默默得脱下自己的棉袄——…
那时刻天还没黑。
一个男人说:“大兵,把棉袄卖给我吧!我出100元!我身上倒不冷,可我的皮鞋冻透了,我用你的棉袄包鞋,怎么样怎么样?——”
一个女人说:“我加50元卖给我吧!他的大衣比我的大衣厚,我有关节炎,我得再用什么护住膝盖啊——”
兵对那男人和女人摇摇头。在人们的注视下,走到那位年轻的母亲身边,帮着她,用自己的棉袄,将她的孩子包了起来——
穿着大衣的几个男人和女人,都用大衣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仿佛,兵的举动,使他们冷上加冷了——…
再后来,天就黑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车厢里忽然有火苗一亮,是那个想用100元买下兵棉袄的男人按着了打火机。他接近到兵面前,一松手指,打火机灭了,车厢里又伸手不见五指。
他低声说:“真的,你这兵就是经冻,咱俩商量个事儿,把你的大头鞋卖给我吧?200元,200元啊!”
兵说:“这不行,我要冻掉了双脚,就没法再当兵了。”
他一再央求,说哪会冻掉你的双脚啊,你多经冻呀!不会的。说你太傻了点吧?
你把大衣,棉袄,帽子和手套都白送给别人穿着戴着了,怎么我买你一双鞋你倒不肯了呢?没人会知道你是卖给我的!大家都睡着了,听不到咱们那么小声说话—…
兵沉默片刻,犹豫地说:“那———…如果你愿意用你那半瓶酒和我换的话,我可以考虑——…”
于是他又按着打火机,回到自己的座位那儿,取来了他喝剩下的半瓶酒——…
于是兵弯下腰,默默地解自己的鞋带———
二人互换之际,他又灌了一大口酒,好象如若不然,这种交换,在他那一方面是很吃亏的。
兵又从车厢这一一端,摸索着走向那一端,依次推醒人们,让所有的人都饮口酒驱寒,包括那位年轻的母亲,包括那个女孩。男人们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比一个贪心,反正黑暗掩盖着贪心,谁也看不见谁喝得多了——…
酒瓶回到兵的手中时,兵最后将它对着嘴举起来—…只有几滴酒缓缓淌进兵的嘴里,兵感到口中一热,似乎混身也随之热了一下——…
车是被困在一条山路上,一边是悬崖,矿风像一把巨大的扫帚,将下坡的雪一片片扫向悬崖谷底。
于是车开始悄悄地倒滑了。没有一个乘客感觉到这是一种不祥。
但兵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下车了—…
佛晓,缩聚引领来了铲雪的车和救援的人。乘客们欢呼起来,只有一个人没欢呼,就是兵,就是那脸看上去怪稚气的兵,就是那使人觉得似乎还是个少年的兵。
人们是在车后面发现他的—…他用肩顶着后轮,并将自己的一条腿垫在后轮下。
他就那么冻僵在那儿,像一具冰雕。
也许,他没有声张,是怕人们惊慌混乱,使车厢内重量失衡,车向悬崖滑得更快。也许,他发出过警告,但沉睡的人们没听见,呼啸的狂风完全可能将他的喊声掩盖———
事后人们才知道,他入伍才半年多。他还不满19岁,他是一个多子女的穷困山区的农家的长子,他的未婚妻是个好姑娘,期待着他复员后做他的贤妻——…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讲给我听的,他是听他的的一个朋友讲的。
从那以后,我总想说出一句心里话——最一爱是兵!!
这些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穿上那身迷彩,就开始被训练成为不同的人。
训练成为什么样不同的人呢?
毛主席当年有一条语录,“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兵们就被训练成这样的人。时刻,准备着,为老百姓出生入死,赴汤蹈火!
一场大灾难发生之后,最先出现的,必是兵们的身影,兵的使命,使他们不惧伤亡,一往无前,前赴后继。
一位在公安部门工作的朋友告诉我—…他审讯车匪路霸时,曾有如下的问答:
“为什么单单抢劫第二辆车儿放过第一辆车?”
“因为—…因为第一辆车上有几个兵——”
和兵在一起,许多人会逢凶化吉,一路平安。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向人无虑相托,你
看见一个兵,如果他真是一个兵的话,你就看见了一个最值得信赖的人,报载:一位厂长在火车上请一个兵替他看着自己的手提包。他下到站台上,没能及时上车。而那个手提包里有十几万公款。不久,那个兵亲自将手提包送到了他的单位。
如果你要踏上一条充满艰难险阻的路,有一个兵做伴,你定会暗自庆幸的,因为你深信,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甩下你不管。如果有两个兵为伴,你就会无忧无虑。如果有三个兵为伴,你简直可以唱着歌儿上路,尽管他们才十八九二十来岁——
关于兵的故事,知道的渐多了,真的不能不从心底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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