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啊!”
林睿勇顿然哭笑不得,气道:“不是‘飞机’!”
邱平皱眉道:“不是?”
“不是!”林睿勇坚定着,搬出生硬的面孔。
邱平为难道:“那……那是啥?”
胡金铨同徐渊伟愤愤然走到邱平两侧耳朵边,大吼道:“烧鸡!”
顿时令邱平‘振聋发聩’,他捂着两耳痛苦道:“烧鸡?有啊,正宗童子烧鸡,鲜嫩香滑,美味多汁。可同志们,小点儿声成不?还没打炮呢,现在就想震死我?”
林睿勇道:“震你妈个头!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快拿出来?过会儿拼起来,真要有个什么英勇壮烈的,上路也好做个饱鬼。”
“得令!”邱平一笑向着屯兵洞走去。
胡金铨一声大叫,道:“老邓,停!我最爱的四川泡菜……”
邓觉华满意的一抹肚子,从战壕里爬了起来,道:“嘿,对不住啊老胡。小邱干了三,我一个收手不住干了两;没了!”
胡金铨哀叹道:“咋办?吃不到泡菜咱会死不瞑目的!”
邓觉华笑了,道:“那就争取不死呗,同志……哈哈。”
就此时徐渊伟看到了邱平从洞里捧出个钢盔里4只比鹌鹑大不了多少的‘烧鸡’,惊道:“天啊,毛都没长齐就TM拿出来卖了(PS:讽今之语)……邱平,你这童子鸡够‘嫩’的啊!”
邱平无奈道:“同志,童子鸡能不嫩吗?我这可是顶着残害小动物的名义给大家加菜啊……这是要遭天谴的!”
“天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徐渊伟笑笑道。
“开饭,开饭。”林睿勇也不啰嗦拿着敌人缴获直接开动,南路敢死队就在如此活跃的气氛中在黑夜里静待着总攻开始。待众人饭饱,第三侦查大队的老甘领着两个其他第三侦查大队同志赶了来;众人一齐准备就绪,这才一发红色信号弹从南路升起……那时还不到凌晨4:00,我们想到了他们完成任务会很轻松,但决计没预料到会如此轻松。一切都只因为有邱平这混蛋,我们的第一颗最锋利的‘獠牙’。但真正考验他们的还是在攻占了611后……
当敌人的火力同注意力全集中在无名高地上的时候,我带着先锋突击组的其他战友顺利摸到了敌人外线阵地前陡坡雷场。因为我们就在敌人暗堡的眼皮底下秘密排雷,所以不能用引爆的方式,而是用手工。在这里ПMP8苏制木壳式反步兵破片地雷数量最多,对我们的威胁也最大;它的阴险在于难以用工兵探雷常用磁性圈发现,而必须用探雷针一针一针刺到长满厚厚苔藓的泥土里去。狡猾的越南人为了使珍贵的ПMP8发挥最大效能,特意把它经过了改装;在其原本的押发方式下叠加上了挂发方式,使每个ПMP8地雷都成为了越军精心设置的诡雷或诡雷阵。当我们每发现一个ПMP8时都不得不异常小心,因为漆黑的夜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手工排雷本就充满了危险。更何况在这还是在危机四伏的战场敌人的眼皮下面。黑暗中我们每刺到一个ПMP8时都不得不亿万个小心,一点一点掏开土,再用手检查、检查上面是否有挂着细线一挂就爆的金属线;这才更小心将它缓缓托起,检查下边是否也有比细线粗不了多少的金属线。除了敌人这根画蛇添足的金属线,ПMP8本体几乎没有任何金属物;外壳都采用非金属的木壳或塑料壳,破片也基本是细小的铅片或强化陶瓷碎片,木壳式地雷本就寿命短,还因为老毛子支援越南佬的是旧货再加上一阵日晒雨淋,整个情况很不稳定;埋在地里不动还好,一但刨开露出地面,稍有挤压、碰撞便会爆炸,对于我们必须手工排雷来说,差不多是在鬼门关前打转。反倒是更令ПMP16红外线定向爆破地雷让我省心,因为它后面必须拖个长尾巴(PS:老式的都带电源线),并且只能悬空在能够承重的植被或山石之后;所以在这片缺乏山石和植被掩护的地方非常容易令人发现;虽然我们没手工排出这种家伙的经验,但我们用上了老胡教给我们的釜底抽薪的方式,直接剪掉电线,比起那些常规家伙来倒是更省力;无奈这些家伙基本都藏在用石头磊成的暗堡近处,咱们还得在敌人眼皮子下面悄悄行动,所以每排一个都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幸亏当时夜里大雾能见度不足5米,我们也没撞上装备夜视镜的越军精锐特工,所以一路有惊无险。大家密切配合着,工兵在前秘密排雷,突击手在侧掩护警戒、平整路面,爆破手提防着近处敌人暗堡,我则一路用708电台秘密通报配属炮兵发现的敌火力点位置,一路在陡坡上的平缓处打下固定扣椎把同突击手栓着的登山绳系紧在固定扣上。
一路还算得上顺利,敌人的重火力被北路敢死队的成员几乎全吸引到了无名高地,尽管这样谨慎的敌人依然时不时对着我们东路主力部队进攻方向打上两枪,给自己壮胆。黑夜里,雾气中,远处炮弹一阵一阵持续轰鸣着,近处子弹时不时一梭子从我们的头顶、耳朵边嗖嗖穿了过去。早经过鲜血洗礼的我们不以为意,更压低了身子向敌人611高地外围阵地摸去。但就在我们翻过了陡坡来到敌外围阵地前不到50米远的缓坡处时,眼看就要冲上阵地发起攻击时,一场意外发生了……
他叫彭乐良,红1团六连5班副班长。湖南临武人,一个人如其名的老兵。尽管在老山对峙期间大家都痛苦煎熬着,但他总是比别人脸上带着更多笑容,虽然笑是那样的勉强和苦涩……老蔡要走了,他只想像老蔡一样做个好班长。战争的残酷不仅来自于死亡,更来自于突然而至的不可预知。
“轰!”地雷的一声炸响仿佛如一击重锤狠狠砸在了我们心头。10秒钟前带着些胜利微笑,刚成功排出了个ПMP8的彭乐良正要拆掉地雷底火,地雷却瞬间在他手里爆炸了!
破片散布地雷的歹毒想必大家都知道,爆破力不强,但四射的弹片却可以带给人比死更深的痛……就在我的眼前,彭乐良痛苦的喊着,翻滚着,浑身血淋淋的尽是陷进肉里拔不出来的破片,他痛苦欲绝的惨叫浸进我脑子里怎么锉也锉不掉,瞬间敌人数发照明弹升了起来,枪声四起!
我们迅速卧倒。“嘭!嘭!”警戒着敌人暗堡的爆破手红军和老梁霎那间扣动了‘60火’将和我们近在咫尺的火力点撩倒,但遽然而至的密集子弹还是把他们挂彩了。虽然敌人看不见我们,但寻着乐良忍不住的痛苦哀号,密集子弹还是准确打在了我们周围,我们正身处距离敌人第一线阵地不到30米的开阔地带,没有掩体,四面全是敌人环形防御工事,情况万分危急!
正在乐良身旁的老梁想扑上去救下他,可他迅即间见到了乐良打着颤的手摸到了左肋下的铁皮盒子,他一面痛苦的翻滚着,一面惨叫着:“别管我!快闪开开!”我们的眼睛瞬间模糊了。为了我们的安全,他选择了壮烈……“轰!”
再次光荣弹炸裂了我们脆弱的心,悲痛带着愤怒一齐涌上了我脑门。就在敌人密集的子弹变得盲目起来时,疏散在一旁的我们不约而同抽出了腰间的手雷;“全体都有……打!”随着我一声令下,一颗颗手榴弹带着我们失去战友的痛苦和愤怒划过一条弧线砸向敌阵。
“轰!”前面红光一闪,透着夜色里山火的点点红光,扬起的烟尘在敌人的阵地前布起一道烟幕。趁着敌人被手雷砸得一愣神,一发绿色讯号弹被我打上了天,随着我振臂一挥,其余人全跃了出来,向着近在咫尺的敌人猛冲过去;猛然间,我们的身后杀声震天,一声声清晰的爆破声随着无数枪弹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响从我的身后准确打在了我前方敌人的火力点上,刚才还志高气昂的敌人此刻却如困兽一般疯狂徒劳的嘶喊着嘶喊。先前配属炮兵对敌人的打击起到了很好的战果,敌人的防御工事和人员都遭到了惨重打击,战壕内外到处是弹坑,露天的环形阵地上几乎全身破碎的武器和同样破碎的尸体。但敌人扼守着通道口的三个坚固残破碉堡和设置在后方陡坡前的第二线阵地仍顽强向着我们射击着,六连主力迅猛的进攻被一时压制了……
我扔下了碍事的步话机,手里的56冲一刻不停向前面敌人第二线阵地扫射着。就在此时,冲在最前面的张廉悌同杨廷锋跃进了敌人交通壕里,又是两声手雷爆炸声。随后我和其他3名战友也冒着敌人瓢泼似的弹雨扑下了敌人交通壕。先锋突击组6个人团蹲在一堆,两个突击手警戒着两侧。在密集的枪声与爆炸声中我大声对众人交待任务:“老梁、廉悌向左;红军、廷锋向右;光忠和我向前,砸了敌人火力点!”
“小心敌人阵地里的地雷、陷阱。”老梁补充了一句。
“明白!”其他人应了声,迅速行动。
险恶的攻坚战开始了。我带着丁光忠顶着敌人似火山岩流喷发出来,灼热得带着死亡威胁的火雨向着敌人设在两线阵地间建在石头缝中的敌人暗堡逼去。而其他2个小组则同一线阵地上的残敌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堑壕争夺战。一线阵地上的残敌虽然顽强,但在六连主力猛烈的火力打击和掩护下显然被我突进了阵地的4名敢死队员慌了神。突击手在前,爆破手在后,在战壕里阻击的敌人刚准备投手雷,就被廉悌和廷锋发现,杀红眼的爆破手老梁和红军便迅即在战壕里用火箭筒开道,把敌人炸了个屁滚尿流。廉悌和廷锋迅速冲了上去,把露出泥土来的敌人彻底了结。跨过一线阵地被炮兵弄死的敌人尸体和残渣,张廉悌同老梁顺利解决了交通壕里阻击的残敌,到了南面敌人残破的暗堡废墟,一捆5kg炸药包迅速了结了苟延残喘的敌人。廷锋和红军更是威风,最后一发火箭弹砸开了碉堡废墟大门,还没等蒋红军扔掉没了弹药的‘60火’,上好刺刀的杨廷锋一个箭步冲了进去,随即一梭子弹横扫;杨廷锋用刺刀将爬在地上活着的敌人结果两个,还有三个家伙想给杨廷锋较劲儿,却被杨廷锋一砸、一抹、一挑给解决了;当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