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比数量，志愿军就没有吃亏。
算上敌机的价值，志愿军不但没有吃亏，还赚了不少。
一架E…3C就价值数亿美元，EC…135的采购价格不会比E…3C低多少，而F…22A的单价更是高达两亿美元，即便在美军扩大采购规模，在战争爆发后，分两批向洛马公司增购了三百二十四架，其批量采购的单价也高达一亿两千万美元。与之相比，中国的J…11B与J…10不但便宜，还非常便宜。单从战斗机的价格来看，十架J…11B才顶得上一架F…22A，J…10就更加不说了。
除了有形的价值，还有无形的价值。
虽然在此之前，志愿军取得过击落F…22A的战绩，但是不管是首开战果的敬山平，还是其他飞行员，能够在空战中击落F…22A，无非两种情况，一是运气特别好，二是拥有绝对的数量优势。
正常情况下，J…10与F…22A的空战交换比在二十左右。
也就是说，需要损失二十架J…10，才有机会击落一架F…22A。
如此巨大的差距，不但没有打破F…22A的神话，还助长了美国军火商的气焰，让更多的人相信，F…22A是现在任何一种战斗机都无法战胜的。洛马公司甚至宣称，只要F…22A在空中飞行，就没有真正的对手。
不可否认，洛马公司在吹牛。
不管是俄罗斯的T…50，还是中国的J…20，都具备了对抗F…22A的本钱，只是还没有量产服役。
问题是，同样不可否认，比起第三代战斗机，F…22A的优势确实足够明显。
在某种程度上，洛马公司的宣传已经收到了效果。
就在“雷暴”战役前，由日本政府资助的美国国会游说团公开宣称，应该尽快废除禁止出售F…22A的法案，让那些受到了潜在威胁、急需用新式战斗机替换老旧战斗机，以应对全新国际形势的盟国得到货真价实的安全保障。因为日本的战略价值得到了充分体现，如果没有日本提供的军事基地，美军根本不可能在朝鲜战场上大展雄风，所以一些重量级的国会议员已经动摇，准备发起新的议案，为出售F…22A解冻。一切顺利的话，日本将在九月底再次向美国提出采购F…22A的请求，并且一并提出购买F…22A的生产线与生产专利，以及火控软件的源代码。
可惜的是，一场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的空战，彻底打破了F…22A的神话。
虽然在空战结束后两个小时，五角大楼就公布了交战情况，承认在战斗中损失了两个中队的F…22A，也同时强调导致惨重损失的主要原因不是F…22A遇到了强敌，而是预警机被击落之后，美军的作战指挥系统受到破坏，F…22A没有获得有效的作战支援，但是作为世界上唯一服役的第四代战斗机，如果必须依靠完善的作战支援系统才能击败敌人，与第三代战斗机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预警机的支持下，F…15C也能够有效对抗志愿军的战斗机。
五角大楼在为洛马公司开脱，只是没有达到预料的效果。
次日，洛马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更多细节，特别是F…22A在作战使用中的细节问题，其中就明确提到，F…22A兼容美军、以及盟国的作战指挥系统，拥有远超过第三代战斗机的独立作战能力。
显然，洛马公司的解释也不足以掩盖F…22A在空中被对手击败的事实。
换个角度来看，对洛马公司来说，这不见得是件坏事。
如果F…22A无法确保美军在大规模战争中掌握制空权，那么美军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对F…22A进行现代化改进，提高其作战能力，二是着手研制第五代战斗机，争取在下一场战争中替换F…22A。
实际情况是，美军确实这么做了，而且是双管齐下。
九月底，美国国防部空军装备办公室就向洛马公司提出了改进F…22A的要求，即充分利用这些年来的技术积累，特别是在开发F…35时应用到的新技术，对F…22A进行全面大幅度改进。
为此，五角大楼还给了一个新的编号：F…22B。
第二次朝鲜战争结束后，美国国会批准了开发第五代战斗机的第一笔拨款，随后美国空军开始公开招标。因为在冷战结束之后，美国军火企业进行了大范围的整合重足，很多战斗机生产企业被兼并，所以能够开发战斗机的企业只有三家，即洛马、波音与诺思罗普。凭借在F…22A与F…35上积累的研制经验，以及为之开发的众多全新技术，洛马公司在空军招标中胜出的可能性最大。
对那些想要购买F…22A的国家来说，这也不是坏事。
既然美军已经着手改进F…22A，甚至投入巨资开发第五代战斗机，那么几年后，F…22A就不是最先进的战斗机了。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再拿出来卖，还不如趁F…22A还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第四代重型战斗机的时候卖个好价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以当时的情况，这场空中战斗产生的最大影响就是让联军对制空权失去信心，不再坚信能够轻易击败志愿军的挑战。
对志愿军来说，这肯定是一次非常重大的胜利。
如果能够把制空权夺过来，志愿军就有机会掌握主动权，甚至有机会在较短的时间内击败美韩联军。
一些头脑过热的志愿军官兵甚至认为，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万幸的是，黄峙博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如果击落二十多架F…22A就算胜利，还需要大张旗鼓的动员几十万地面部队吗？
黄峙博找来的时候，杨禹方正在跟周渝生、牧浩洋讨论刚刚结束的作战行动。因为没有参与作战指挥，只负责安排海航的佯攻行动，所以杨禹方有点郁闷，搞得周渝生与牧浩洋的情绪也不大好。
“总司令……”
见到黄峙博，三个人都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敬礼。
按理说，黄峙博这个时候应该跟廖文纲在一起，表彰指挥有方的空军参谋，说不定还该给母祁铁许下嘉奖诺言。
“不用多理，都请坐吧。”黄峙博笑了笑，非常自然的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了周渝生放在茶几上的香烟。“不错嘛，白中华，这可是陆军的特供香烟。”
周渝生愣了一下，笑着说道：“认识几个陆军的参谋，让他们帮我带过来的。”
“你的？抽几根，没意见吧？”
周渝生哪敢有意见，赶紧拿起打火机，替黄峙博点烟。
“过来前，廖司令给我打了电话，说是给官兵颁发嘉奖令。”黄峙博笑了笑，连着抽了几口烟，说道，“肯定得嘉奖做战有功人员，还要抚恤阵亡将士家属，只是我觉得，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杨禹方听出了黄峙博的言外之意，立即锁紧眉头。
“这次反击，收到了不错的战果，可是离胜利还非常遥远，部队反映出来的一些现象让我非常担心。不怕你们笑话，战役还没结束，我就接到了几十个电话，全是地面部队指挥官的出战请求。”黄峙博叹了口气，说道，“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陆军将领，非常清楚陆军的求战想法。空军是这次反击的主角，那几个参谋高兴得合不拢嘴，哪考虑得了胜利之外的事情，所以我想找你们谈谈，让你们从旁观者的角度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指出潜在的危险。”
“总司令，你太抬举我们了，我们只是海军参谋……”
“就是因为你们是海军参谋，我才来征求你们的意见。”黄峙博看了眼周渝生，“海军没有在这次行动中立下战功，你们都是旁观者，能够更加清楚的看到我们存在的问题，也就能够给出更加客观的建议。”
周渝生笑了笑，没有接话。
杨禹方也笑了笑，觉得不应该当着总司令的面，说其他军兵种的坏话。
黄峙博扫了两人一眼，知道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参谋，非常清楚军队里的规矩，最后把目光转向了牧浩洋。
“总司令，我……”
“你是吴建军那边过来的牧浩洋少校？”
牧浩洋点了点头，显得有点紧张。
“老吴跟我是老相识了，去陆战队之前，他差点抢了我的饭碗。”黄峙博笑了笑，“你来司令部没多久，而且在前线执行过作战任务，比其他参谋更熟悉战场上的情况。你说说，我们现在应该注意什么？”
“这……”牧浩洋的脑袋一下就大了。
“这里就我们几个，你不敢说的话，要么是害怕我，要么是担心他们两个把你说的话传出去。”
“总司令，我们都是守口如瓶的人，绝对不会乱说话。”杨禹方立即表明态度。
黄峙博呵呵一笑，对牧浩洋说道：“这么说，你是害怕我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牧浩洋还能保持沉默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胆直言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胆直言
借着点烟，牧浩洋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思考时间。
见到牧浩洋有开口的意思，黄峙博很有耐心，没有催他。
“总司令，我说一些个人看法，不对的地方，请不要见怪。”
黄峙博笑着点了点头，鼓励牧浩洋说出来。
“我军目前的状况，确实有很多值得担忧的地方，比如空中力量严重不足，海军没有充分发挥的机会，陆军急于求战。如果能够解决这些问题，或者合理利用，比如借陆军求战心切，及时发动地面战争，我们能把坏事变成好事。”
“关键是，怎么解决与利用。”黄峙博替牧浩洋说了一句。
牧浩洋抽了两口烟，说道：“空军的问题一时半会无法得到解决，作为两栖特种部队的军官，我也不好指手画脚。缺乏空中支援与空中掩护，肯定会对地面进攻产生影响。只是在新的战场环境下，也等于少了一个包袱，让我们在策划作战行动的时候，不用过于顾忌空中力量受到的影响。”
“或者说空中力量产生的限制。”杨禹方主动插了一句。
黄峙博笑了笑，把目光转向了海航作战参谋。
“扩大电磁战规模，首先得考虑空中力量受到的影响。这次反击行动已经证明，电磁攻击不分敌我，我军的作战飞机也会受到影响。如果过于强调空中力量的作用，我们在作战行动中肯定会畏首畏尾。”
“上校，你不担心海军航空兵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