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抬起头,脸色一紧,问道:“结界能量耗尽,我们可否寻找替代能源?过去我们因为神谕而过早准备避险才得以延续至今,难道这一次我们就不能吗?”
其他人心里纷纷自语,对啊,神谕的作用不就为了这个吗?结界的能量耗尽,那我们就寻找另一个替代品,替代品的能量耗尽,我们再寻找!听到二长老的话,所有人无不精神一振!
大长老复又合上眼帘,好像身体已经疲乏到极致,忍不住休憩起来。下面的人见大长老兀自打着瞌睡,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也渐渐落回到胸膛。可是下一刻,那颗脆弱的心脏却又猛地重新跳到了嗓子眼。却听见大长老淡淡地说道:“代替品不是没有,我想问在座的各位可有修为达到老夫这般境界的?”
答话的还是二长老,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大长老修为参天,已然是半神之体,我们又怎么可能达到像您这般的修为?只是老夫又一时不明,难道结界的力量与修为有什么关系吗?”
大长老没有回答,只是在说:“祖尔格拉布城内有一位身上带有天神印记的人,这个人能够带领我们走出这一场危机。”说罢,他再无声息,凌空端坐,宛如坐化了一般。众人知道这是大长老在暗示自己等人离去。只是他却没有透露关于天神印记的任何情况。其他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言。但祖尔格拉布的危机一日不接触,这人便一日不能安生,很快便纷纷告辞,去寻找那不知道是谁的“领路人”。
末了,当菲尼克斯眼见就要离开的时候,她的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大长老的声音,“你留下来。”她微微一愕,停下身子站在门口,过了会儿,才僵硬地回到白塔的内部。
拜因里希等人全都离开了,这些人顾着自己的心思,根本没有留意到菲尼克斯还在白塔内。直到白塔的内部重新没入一片静谧和清冷之后,大长老凌空悬浮的身子轻飘飘地落在了菲尼克斯身前。怅然黯淡的叹息声从大长老口中传出,这一刻,他解除了适才高高在上的威严衣装,这一刻,他仅仅是眼前这位女子的父亲。
“你还恨我吗?”空旷的白塔内部回荡着这苍老的问询。
菲尼克斯冷着脸,紧紧抿住唇瓣,她用力地抿着,以至于她的唇瓣没有丝毫的血色。
大长老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在记恨着我。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尤里斯并不值得你这般等待。他欺骗了你,然后一走了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可曾有过任何片言只语传回来?”见女儿一脸意冷心灰无动于衷,大长老双目闪过一丝心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自责着,每每到一年的这一天,我就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小家伙。他就和你小时候一般,脸蛋粉嫩粉嫩,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总喜欢四处地打量,好像总是充满了好奇……”
够了!!菲尼克斯浑身气得哆嗦,只见她掩住了脸面,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流淌出来。“你觉得你这么说还有什么意思吗?你忘了,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过。是你,是你亲手将他杀死的!我总是想,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如此狠心,竟然将一个还不足月的孩子扔到郊外,任他自生自灭……”说到最后,菲尼克斯仿佛忍受不住心中被一丝一丝蚕食般的痛苦,失声痛苦起来。
“过了今天,他就是十八岁了。”大长老仿佛在自言自语,“如果他还活着,我就亲手为他主持成年礼。”
第五十八章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天色才蒙蒙发亮,达可便隐约听到房间外有轻微声音响动。虽然在冬季时节,但在独特的祖尔格拉布依然能够听到枝桠上扑腾跳跃吱喳玩闹的鸟儿鸣叫。达可因为父母的事情一直没有心思修炼,找了张椅子靠在床头直到凌晨三四点才兀自睡下。听到外边的声响,达可腾的就跳了起来,轻快地拉开房门。
只见在静悄悄的大厅内,身穿厚重大衣的赛梅尔正弯腰穿鞋,一副就要出门的模样。达可不由问道:“这么早你这是去哪儿啊?”突兀的声音忽然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吓得赛梅尔差点惊呼出来。飞快转身,发现是达可她才捂住胸口一副心惊肉跳的可爱模样。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本想早早起来到野外采摘一些野菜蘑菇什么的,不好意思呢,没想到吵到你了。”
达可这才发现在赛梅尔脚边赫然躺着一个竹篮子。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事儿,平时我也是这般时候起来的。你平时也是一早就到外边采摘野菜蘑菇的吗?”
赛梅尔想到这里脸色忽然红了一红,嚅嚅道:“平时一般很少这般早起来的……”
达可心中微微一叹,忽然对这个小女孩儿生起几分怜惜。达可何等聪明,如何不知道那是因为昨天炎魔不分轻重的话起的作用?更何况她腰间别着的那柄猎刀又显而易见。达可正想劝说赛梅尔不用多心,可转念一想,却另有打算。达可脸色肃了一下,仔细地打量起赛梅尔的模样来。天战神族的族人与中土人种最大的不同便是眼珠子乌溜溜,而且头发多为黑色。至于相貌容颜上边却差不多。达可让赛梅尔等一等,风风火火跑到天井打了一桶水,然后从契约空间里摸出一支奇怪的药剂倒入水中。很快,清凉见底的井水变成了墨汁一般。
当达可回到厅堂的时候,赛梅尔惊讶得掩住了樱桃小嘴,却见她眼前站着一个黑发黑眸的清秀少年人,却面貌陌生的很呢!赛梅尔还以为来了外人,惊慌的几乎掏刀子。谁知那小子居然朝着自己眨巴着眼睛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赛梅尔不由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是我。”达可弯腰拿起了竹篮子,一马当先地走出门。赛梅尔这才反应过来。她匆匆忙忙地拉住了达可,急道:“你,你干什么呢?”
达可又一次眨巴着眼睛,笑道:“我和你一块去好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么?”
赛梅尔红着脸小声说道:“你是客人,而且身份尊贵,怎么能够做这种粗重工夫……啊,你干什么?”
达可带着一脸的笑意,硬是扯着赛梅尔走出门口。大门才刚刚拴上,达可两人的脚步声还在外边的石板路上轻荡,接着一个小脑袋从赛梅尔的房间伸了出来,眼睛咕噜噜地不知想着些什么。却见她脸上时而甜蜜时而幸福,时而又忧愁时而又感叹,总之百般情绪一股脑汇聚在这张稚嫩的小脸上,好生奇怪。阿诺加的房间内卡罗琳原本静坐休息闭合的眼眸突然张开来,同时脸色怪怪的啐了一口,“殿下还真是……”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达可一开始身边就跟着个漂亮的女孩,又与一个叫小猫的女孩子纠缠不清,还和塞第安家族的孙女订了姻亲。想到这里卡罗琳看了眼脸色不再苍白的阿诺加,暗忖:如果你也像你这个花心弟弟似地,小心我,我不理你。
达可不知打着什么主意,直接拉着赛梅尔的小手走向城门再出野外而不是直接通过密道。赛梅尔的人品确实不错,一路上不少早起的大爷大妈都是笑脸相迎打着招呼。达可面生的很,好些个八卦大妈不由得在他面前大声称赞赛梅尔如何如何美丽,心性如何如何善良友好,又扬言你小子看起来不壮实,生得像个小白脸似地,能抱得美人归是你天大的福分记得如何善待赛梅尔云云……赛梅尔脸皮薄,被这些大妈大婶说的脸红到脖子根,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两人的关系。达可脸皮果然足够深厚,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解释,反而悄悄地将手搭在了赛梅尔的纤腰上。
两人走出了城门,天边也才露出片片鱼肚白,野外雾色甚浓,寒意深重。赛梅尔修为不高,不觉紧了紧大衣的衣领。赛梅尔不动声息地挣脱开达可的怀抱,自顾走在前边。突然一声野兽的嗥嚎从一侧的丛林里响了起来,吓得赛梅尔猛地惊叫一声,回身扑入了达可怀抱。放在平时只要不是遇到成群结队的野兽群,以她的实力就算不敌也是能安然逃脱的。今日先是被达可挑逗的芳心大乱,然后又被那些个喜欢当媒人的大妈级人马搬弄得她心如鹿撞,否则这短短的一声兽嗥又如何能令她花容失色?过了半晌,赛梅尔才发现自己扑入到达可的怀里,她慌忙撤出手,抬起头正要说两句道歉的话,却见那双深邃的黑眸正笑意吟吟地瞅着自己,而自己的心脏则不争气地扑腾扑腾地加速跳动。
赛梅尔突然觉得今天是自己十八年以来过的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她不需要去想该怎么去捕猎什么样的野兽。她不需要去想今天该到哪里去采摘一些无毒的野菜和蘑菇。她只需要做的就是跟在达可的身边,用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如何一挥手就捉住一只野兔,或者一点手指头就射下一只飞鸟。他明明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小家伙,达达尼尔绝对分不清楚什么叫马齿苋什么叫花蘑菇,但他知道。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空余之中,赛梅尔忍不住就会悄悄地发一会儿呆,想他的神秘,他的微笑,他的身手,他的……他说他是菲尼克斯夫人的儿子,这可奇怪了,菲尼克斯夫人的儿子据说早早就夭折了呢,甚至乎她还曾经到过他的坟墓。两人渐行渐远,很快来到了结界的边缘。
时间过得很快,赛梅尔还道才过了一阵子,可金黄色的太阳已经斜斜地悬挂在半空。达可放下猎物突然拉着赛梅尔的手跑到旁边的小山丘上面。“你看,这就是我们所在的土地。”顺着达可的手指,赛梅尔极目眺望。这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沼泽。天地仿佛在极遥远的某一点连成一体。阳光挥洒,沼泽上的小湖泊可是反射着碧蓝碧蓝的天空,与周围的深绿色相映成趣。各种熟悉的陌生的野兽魔兽在广阔的大地上肆意地奔跑游荡。赛梅尔看得都痴了。
“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发现这样的景致呢?”赛梅尔深深地呼吸着林间清新的空气,情不自禁地靠在了达可的怀里。
达可低着头,仿佛眼底下的景色要比这辽阔的美景还要好看几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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