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他的身子动了,从岩壁上脱出,直向疯子飞去。
歌亚身在半空简直就要虚脱,心道:天呐,难道自己上辈子做错什么,都是什么世道,所有苦难全都遇到。
被迫吞下火灵不说,现在又落在这儿受疯子折磨。
小雪揉着哭红了眼睛,还道歌亚真的找到了亲人,不由破涕为笑,怎知某人内心竟经历了一番生死挣扎。
疯子师傅高高跃起,半空一把抱住了他。
只听骨头咯吱、咯吱作响,歌亚心里大苦,再让这力大无穷的疯子抱上一刻非没命不可。
忙分他心道:“爷爷,我找了你很多年了,是谁这么大胆,把你谁锁在这儿?”
他当然不信天下还有谁能降伏这个疯鬼,那肯定是用邪门外道。
看看疯子师傅身上衣服腐烂程度,穿了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年,这么多岁月不知他是怎么渡过的,不疯才叫没天理。
其实歌亚心里还是有点可怜疯子师傅,全家死尽,又被人锁在这天绝地灭的地方,疯疯癫癫地过了不知多少年。
人比人吓死人,这么一比,他那点悲惨算得什么。
“我忘了……爷爷……忘了为什么在这儿。”认了他这个冒牌亲人,疯子师傅狂态十足的脸面方显出柔和,松开环抱着他的手臂,(奇。书。网…整。理。提。供)疯狂扯动满头乱发。
疯子师傅越想越是头痛,身上锁链哗哗震响,不安地来回走动,突然仰起面孔,红着眼睛朝空大吼,“是谁……是谁把我关在这里!……是谁敢把我关在这儿。”
“是谁把我关在这里!……是谁敢把我关在这儿……关在这儿……”,回声激荡,岩浆、水面波澜翻动,似要随时喷发。
歌亚心忧小雪,忙双手抱住疯子师傅臂膀,“爷爷,我在这儿,歌亚在这儿,孙儿陪着你,不要叫了。”
听见他叫喊,疯子师傅立刻停止狂啸,望着他,神情又转柔和。
歌亚心中一动,清醒中的师傅就是一把出鞘利剑,不仅行思缜密,而且威严庄重,无懈可击;疯了后虽然狂暴,却变得纯朴自然,好似小孩一样,喜怒由着性子,至少对他这个冒牌货非常亲切。
“咦——”,疯子师傅轻叫一声,探手自歌亚怀中拿出一物。
疯子师傅动作快到极点,等歌亚眼光跟上,疯子师傅已就着光线翻看起来。
原来他先前扯开衣襟,陆胖子给的“烈焰极阳”露了出来。
疯子师傅清醒时自然不屑于看别家斗气法门,现在百无禁忌,哪有顾虑。那书不知什么材料制成,几经水中浸泡,居然封皮如新,毫无磨损。
疯子师傅信手乱翻,突然大叫一声。
(周末列行锻炼,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节先传了,下一节晚上11点左右更新)
第三十一节 狂师 五
歌亚吓了一跳,不知他又要怎样。
却见疯子师傅两眼望天,口里神神道道、念念有辞。
隐隐听他说什么:“……第八层它不如我……九层我不如它……为何如此?”然后背着手转来转去,待歌亚眼睛都要看花之时,疯子师傅停下,两条长长眉毛同时耷拉下来,一脸愁容,摇头叹道:“好厉害……好厉害,可惜……可惜……我练不了。”
歌亚心头大动,忍不问道:“爷爷,你可以教我么?”
疯子师傅一喜,紧紧抓住他手臂,道:“你想学这个?”
歌亚忙不迭点头。疯子师傅松开手,又开始狂抓头发,说道:“乖孙子,等我想个法门让你练快些。”
咯噔,歌亚心头一跳,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疯子师傅现在是货真价实的疯疯癫癫,他想出的法子那还不是离经叛道,胡乱无比。
歌亚忙道:“爷爷,歌亚又笨又蠢,按部就班教我就好啦。”
疯子师傅眼珠子一瞪,道:“不行,我的好孙子,乖孙子,怎能慢慢吞吞,学乌龟爬似的功夫,不成、不成,一定要快……大快而特快。”
歌亚心头发慌,掉头想跑。就听疯子师傅大叫道:“哈哈,有了。”
一条冰凉链锁卷来,他双脚一紧,整个被倒立提起,疯子师傅两只手掌捉住他脚心。
紧跟着两道气息从脚心而入,直冲腹下,原本平复了的火灵灼焰应着气息轰然爆裂。
“不——”歌亚惊得魂飞魄散,刚想大叫,逆气由脚至头,便说不出话了。
此时他双手撑地,气血倒流,淡金色瞳仁须臾转成血红。皮肤滚烫,不由张口喷出一口热气,地面绿草当即焦黄枯萎。
疯子师傅对斗气掌握何等细微,就等待这种变化,脱出一只手掌迅速按在他背心处,灼焰无处可逃,尽被疯子师傅一只大手按住,随着疯子师傅意愿在他胸腹间运转。
歌亚一声长号,疯子师傅大手移向何处,灼焰即刻跟至那处。那种痛苦超出人类承受范围,若非他早先饱受过“非人待遇”,又若非疯子师傅另一手源源不断疏入斗气护住灼焰周围脉络,他痛得连舌头都能咬断。
但痛苦煎熬也就是片刻,灼焰一旦离开,暖融融的温热即刻充盈被灼烧的地方,随着疯子师傅手掌游走范围扩大,越来越多的地方倍觉温暖,而他腹下三寸就是一切温暖源泉,那感觉如同吸毒,缥缈迷茫,舒服透顶。
歌亚无法看见自己面貌,此时他通体透红,足可跟蒸熟的大虾媲美。
疯子师傅一只大手跟着游上光头,灼热如影随形,歌亚正魂游物外,耳鼓、太阳穴突突狂跳,猛然狂嗥一声。
疯子师傅神情变得凝重,手掌移动得分外迟缓。
汗粒自疯子师傅指缝流下,越流越多,越流越快,才一滴落立刻“嗤”地化为蒸汽。
眨眼工夫,浓浓水汽中包围了两人。
歌亚算是明白了,疯子师傅不达目的别想让他收手,太多次痛苦经历告诉他,面对痛苦时决不能软弱,否则心理崩溃后的时光将比任何时候都难熬,当即咬牙闷声忍受。
“行啦,哈哈。”终于熬到疯子师傅一声兴奋低笑。
一瞬,也许是一瞬,歌亚脑海中翻江倒海,电闪雷鸣,白光耀动,忽然一道滚烫洪流轰地强挤过鼻颚,汇向胸腹。
他思维停滞,无法衡量时间流逝,意识海一片空白,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失禁横流。
就这同时,“烈焰极阳”第一重,被疯子师傅硬生生迫着修成了。
疯子师傅正玩得上瘾,哪里肯罢手,斗气高歌急进,歌亚通红身体顿又变成紫色,那可是“烈焰极阳”第二重紫焰境界。
歌亚方才舒服点,立刻又感觉自己变作一个不断膨胀的燥热气球,皮肤、汗毛飞快涨大,强烈反差令心脏承受到极限,他惊骇得“嗬、嗬”乱叫。
“别动啊,乖孙子,马上就到好玩处。”疯子师傅一手按住胡乱扭动的身躯。
此时歌亚心中不知是该感激还是诅咒,这个老疯子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玩具,把压抑不知多少年的变态抑郁找到了发泄地方。
顷刻之间,他经历了光想像都会汗毛倒竖的待遇,刺痛、奇痒,抽搐,冰冷、麻木接踵而来,还有各种说不出名堂的幻像、迷境,他甚至看到了一只头长双角的大公鸡,挥舞着黑色翅膀在眼中狂舞,他挣扎在清醒和疯狂边沿,皮肤由红变紫,由紫变绿,再由绿变青,这已经是“烈焰极阳”第四重青焰境界。
歌亚终于受不了了,口角抽搐,双手死命拍地,鼻孔中鲜血喷流,无力嘶叫。这刻歌亚甚至怀疑疯子师傅就为将他逼疯。
一老一少一对疯子,可笑啊可笑。
事实上,疯子疯疯癫癫只考虑怎样行功,却不循循渐进,要知“烈焰极阳”产生之初便是为了对抗一门极阴柔斗气,从筋到骨就是大刚大猛,突破极阳,以极强制极柔,若非歌亚身体早被多次磨难不断强化,又有火灵之气为之提供源源动力,加之疯子匪夷所思的操控能力,他早就爆血身亡了。
此时百脉愤张,一根根血管浮现,歌亚皮肤撑成青色,恐怖之极。
疯子师傅终于瞧到他有点不大对劲儿,把耳朵贴到他嘴边,道:“好孙子你说什么?”
歌亚两眼翻白,气若游丝道:“救……命,爷爷……我不学啦……你行行好饶过我……。”
疯子师傅意犹未足,搓着双手哄他道:“再忍一忍,爷爷马上就要把你造就成一个绝世无双的高手了。”
这句话比晴天霹雳还有效用,歌亚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疯子师傅慌了手脚,连忙把他救醒,扫兴叹道:“唉,你不玩,等下我自己玩好了,可不准后悔求我啊。”
一句话又叫歌亚热泪盈眶,双手一撑地便想爬起,他可怕疯子师傅变卦,只想爬着也爬离这个疯狂的家伙。
谁料这一撑身体竟笔飞起,飞了两丈有余,骤然转而向下。
歌亚饱受折磨的心脏急速收紧,不由连声惊叫,手舞足蹈砰地落地。
事故太过突然,歌亚反应也算快的,立马明白了是疯子师傅强助自己练成斗气的缘故。
但他突觉不对,视线下移,更大的变故叫他目瞪口呆,无法说话。
他全身火热滚烫,如浸沸水,但这还不紧要,最要命的是他裤裆上竟然支起老大一顶帐篷。
歌亚脸色发绿,忙用疑问眼光探问疯子师傅。
谁料疯子师傅也正偷眼瞥他,见他望来,飞快移开目光,胡乱抓抓头发,再见歌亚还是一副不问出究竟,誓不罢休的架势,只好干笑道:“以男子刚阳欲望养就烈焰斗气,嘿嘿,这个‘烈焰极阳’的后遗症,乖孙子没问,爷爷恰好忘了说。”
“什么!恰好忘记说?”歌亚险些背过气去。
还好小雪乖巧,一直躲得远远的,再要让小雪在看到,那、那……,他结结巴巴急道:“爷爷,你、你……可别告诉我没法补救。”
疯子师傅更感不好意思,拼命乱抓头发,歌亚怀疑他会不会将一头乱发都拔光时,才讪讪道,“那也不是,总之、总之……唉,乖孙子以后只管勤加修习功法,每次修习后自然会有少许时间恢复正常,……嘿嘿,等修成‘烈焰极阳’第八重无欲之炎那就解脱啦。”
他越说越是流利,一脸悠然神往,摇头晃脑啧啧赞叹,“这叫欲盛则火旺,火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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