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视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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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视法则-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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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狗娘养的!”他挥舞着军刀,瞪着一双红眼睛:“有种停下,我要吃了你们!”

“小爷有种没种,跟你一男的证明有屁用!”汤森什么都能吃就是不吃亏,而且他也知道怎么才能刺激别人最敏感的神经,即使对方是个粗鲁的俗人。于是,他顶着个最大号的盾牌,表情淫邪地叫嚣着:“我们这就去找你妈证明——顺便给你弄几个弟弟出来好不好?!”

“弄死他们!你们给我弄死他们!”向导暴跳如雷:“我一定要弄死他们!快去叫个烈火师来啊!”

第二节:你们都是孙子!(下)

等那个什么烈火师到了岸边,快运船已经顺流下行了两百多米。等他们咒骂着骑马追上,并找到个合适地段准备“发功”的时候,悲哀的发现快运船又飘出范围了,原地只留下尖兵们的嘲笑和奚落……这时候,有个狗头军师类的人物凑上去,跟向导耳语了几句。

“给我把俘虏军官押来!”悲愤欲绝的向导眼睛一亮,跟身边人吼:“快马赶到前面堵!”

不得不说,晨曦议会的叛军做事很有效率,或者是向导本人的地位真的很高,所以在下一个水流平缓岸边有大片平地的地段,满船的人都看到一个刚刚搭好的木头架子,上面绑着个浑身赤裸、伤痕处处的家伙。

汤森的视力极好,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倒霉蛋是后勤处的少校,只不过,他这时已经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软趴趴的像条虫子,根本无力收拾汤森。

“停船!”向导挥舞着手里的皮鞭,狠狠抽打在少校身上:“垫猪肚子的杂碎!给我停船!”

汤森嘴角撇了撇,向导是个鲁莽人,他屁股一翘汤森就知道他要玩什么猫腻。但汤森现在要做却不是指出对方的错漏处,而是准备用另一种方式——因为在汤森内心的小本上,后勤少校可不是自己的战友或上司,而是自己的仇人!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那么在衙内这里呢?

其实,衙内没有仇人,衙内也没有隔夜仇。这也就是说,衙内有仇不隔夜——此时,距离汤森在小本上记仇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降低船速,”汤森缓缓放下盾牌,一脸沉痛的吩咐下去:“听我口令,随时准备加速。”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汤森眼一闭,脸部表情像是翻版一样瞬间完成了变化。他一个“失手”让盾牌掉落水中,然后,将上半身探出船舷、伸直了手臂,发出一声震惊、悲切、真挚到可以感天动地的呼喊:“长官?!是长官啊!”

“长官你怎么了?叛军杂碎们,我跟你势不两立啊!”

他的目光是如此悲切,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催人泪下,他的呼喊最初是惊讶、中途时转成恐慌、到末尾已经变成了嘶哑的恐吓,丝丝相连,情真意切!

被绑在木架上的少校一脸迷糊,他也想不出汤森要干嘛,大家分明是仇人啊。

“对了,这就是你长官!”穿着皮甲的向导大喜过望,他吐出一口怨气,无限舒坦地抽出腰刀:“想救他吗?停船啊,乖儿子!你停船我就把他给你!不然的话,我就这样——”

他回手就在少校身上割了一刀,伤口又深又大!少校痛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

“啊——放开他!”发出惊天惨叫的却是船上的汤森:“放开他你这杂种!”

“骂啊,骂啊,你再骂啊!”向导畅快的昂天长笑,又一刀,顺着少校的大腿切到脚背!

“不要啊!啊!我不认识他呀!妈呀——”少校哭喊着求饶:“我跟他是仇人啊,大爷!”

“不!长官!”汤森左手扣住船舷,右手猛力的捶打着:“你这个杂碎啊啊啊啊啊!”

“叫啊,叫啊,叫得大声点!”向导和他身后的一帮叛军狂笑,仿佛过新年一样,完全淹没了受难少校的求饶话语:“你叫得越大声,我割得越开心——哇哈哈哈哈哈!”

“长官——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啊!”汤森的嘶吼声如泣如诉:“我怎么交代啊!你那温柔可爱的夫人,你那刚刚出生的女儿,我怎么面对她们啊!”

“继续呀,看啊杂种,我在割他的肉呢!我以后还会割他老婆和女儿呢!”为了追求视觉效果,向导的刀口已经转到受难少校的上半身了:“这里哟,这里哟,我就要割咯——这刀是为你的水壶!这刀是为你手下的水壶!这刀是为了你允诺的一个硬币!你娘的一个银币!”

汤森已经开始在船帮上打滚,弹得灰土飞扬,嘶吼声更是如痴如狂。可怜的受难少校,他身上大小二十几处伤口血流如注,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你看好了,看好你长官最后的模样。”同样满身鲜血的向导丢下腰刀,从手下处接过一柄战锤:“看好了,千万不要眨眼啊,你一定要完完整整地跟他家里人交代啊,他就是因为你这样死的——杂碎,这就是我给你最后一份礼物!”

“晨曦议会的老爷——我跟他真的是仇人——”

战锤高高地举起,布满尖角的锤头画出一个圆滑的弧线,“噗!”的一声,红红白白的东西飞起来,溅了向导满脸。但他一点都不介意,他狂笑着转过身,就像个人生赢家那样,向着快运船挥舞战锤,脚下跳着不知道名字的舞步。

不管之前如何憋屈,但现在,向导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

“死了吗?”汤森突然换了正常口吻,问躲在旁边偷看的猴子。

“死了。”猴子脸色煞白,连连点头:“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汤森用手在脸上一抹,泪痕啊痛苦啊狂乱啊全都消失不见,跟着潇洒的弹了弹衣服上的尘土。此时,他脸上只剩下清冷,一种带着寂寞的清冷,瞥过岸边的目光里,更是充斥着一股浓重的鄙夷。

在岸边狂喜而歌的向导,还有他手下那群张牙舞爪的虾兵蟹将,他们都同时在汤森的目光下凝固了。从上到下,叛军们瞠目结舌,也对,以他们豆子那么大的脑仁,很难知道事情发生了什么变化。

“你们看见了吗?”汤森重新顶起一面盾牌,转头对自己的手下说:“只要有脑子,杀人报仇是不需要自己拿刀的,满世界的蠢货会争着帮你干,就好像岸上这个一样——加速!”

尖兵队员们用敬佩而震惊的目光看着汤森,哪怕是平时最油滑的猴子也无言以对。而在岸上,向导则是一副茫然而凄苦的表情,他看着身边的卫兵和狗头军师,挨着个地问他们:“我做错什么了?我哪里做错了?我做得不对吗?你给我讲讲这道理,那出问题了?”

斜阳下,快运船渐行渐远,岸边却响起郁闷悲痛、梦想破裂的悲惨嘶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来告诉我啊!?”

“谁来告诉我,那个杂碎到底是谁啊!?”

“谁来告诉我啊啊啊啊啊——!”

第三节:战争的背面(上)

光辉历一四三八年(万世历五二七年)十二月的大陆,形势应该说是相对平静的。各联盟、还有各大势力之间一片祥和。但世界就像一场激昂华丽的表演那样,总会有那么点儿意外或遗憾出现。

就在大多数人为即将到来的新年而忙碌的时候,在安道尔联盟雅修公国东南边境,“强大精锐并一直把握形势”的联军再次与“狼狈逃窜苟延残喘”中的兰斯顿叛军发生战斗。

这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它发生在当月二十七日上午,地点是静流镇与蘑菇头镇之间。起因是联军驻雅修公国预备军团旗下的秃鹫联队,在行军途中被潜入战区的兰斯顿叛军伏击。

虽然双方参战的总人数不到一千,结果却异常的惨烈。根据战后的初步统计,秃鹫联队不但全军覆没,就连军徽军旗等标志物都被缴获了,大量物资军械被叛军收入囊中——旗开得胜的兰斯顿叛军再接再厉,于当日晚间攻下邻近的蘑菇头镇。

夺取一个有数千居民的镇子,也就意味着流浪多时叛军终于在雅修境内获得了立足点,但这还不算完,经过短暂休整,已经梅开二度的兰斯顿叛军于次日中午攻下了静流镇。

从地图上看,沦陷的两镇连成一线,加上野外部队,依托运河跟缴获军械和储备物资,叛军终于摆脱了浮萍般的命运,具备了起码的战役纵深和持久力。所以叛军马上开始招兵买马,准备应付接下来的战斗——而此时,安道尔联军的其他几个联队,却还在进军的路上。

这是毫无疑问的连续胜利,一群“泥腿子”和“流放犯”用沾满污垢的手,狠狠的扇了安道尔联军的小脸蛋……三次!

兰斯顿叛军的规模和战斗力尽人皆知,他们在年初才升旗造反,鼎盛时最多也就千把人。之后就被安道尔军队撵得上窜下跳,凄凄惨惨戚戚的拖了大半年,能上战场的还有四百多人。这回是东躲西藏翻山越岭的逃到雅修公国,他们还能召集到多少人?

安道尔联军这边,一个标准联队齐装满员有五百多人,正常的话对上叛军可以一个打俩。而在这场战斗中,秃鹫联队没有一个军官活了下来,也没有一个通讯兵逃了出来,他们甚至没能撑到三个小时,更别说在第二天,连随军附庸和民夫都被人一锅端了!

秃鹫联队,他们都是麦芽糖做的吗?

跟很多机密事件一样,还不到十天时间,秃鹫战败、两镇沦陷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已经在安道尔联盟内传得沸沸扬扬。不但各国王室官员们知道,就连街上要饭的都知道了。

输给这样的对手,又是如此战绩,安道尔联军的新年是过不下去了——位于德班城的联军总部已经是一片肃然,军令雪片一般飞往各国,上上下下都是义愤填膺卧薪尝胆的模样。

而位于雅修公国首都瓦莱城的联军战区指挥部却很平静,这个掩映在苍翠植被中的大院落,既没有发出激昂的宣告,也没有进行悲切的缅怀,甚至连大门边的新年装饰也没有换下来。所以那些鲜艳的彩带和花束,还在湿冷的空气中微微颤动着。

顺着洁净的石板路,一个年轻中尉走出指挥部大门。他似乎才刚值完夜班,消瘦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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