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清道:“单是侍卫身份的人,大约有百名左右。”
岳秀道:“百名左右,你还能掌握四十,单是这一点,就不容易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张兄,侍卫等级,如何一个划分之法,还请明示一二。”
张一清道:“侍卫共分三等,武功最高的是一等侍卫,其次,二等、三等的排下来,其中那一等侍卫,约有十七八人,二等待卫有三十多人,其余都是三等侍卫了。”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张兄,岳某详问,实在是因此事关系重大,在下希望能多知道一些。”
张一清道:“侯爷身怀诏旨,如王亲临,有什么吩咐,张某人,无不从命。”
岳秀道:“不敢当,张兄言重了……”
语声一顿,接道:“请张兄召集能够控制的属下,直截了当的宣布,要担负起清君侧的大任。”
张一清点点头,道:“张某从命。”
岳秀道:“张兄,最重要的一点,责以大义之后,要他们自作抉择,愿意走的,可以离去,不用留难,我们可以少用几个人,但却要绝对的忠实,每一个人,都能够当一个人用。”
张一清道:“这件事,在下自然可以遵命了。”
岳秀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张兄去安排人手吧,是否要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张一清道:“这个不敢有劳。”
岳秀道:“皇帝有你这么一个人,也可以得到一点安慰了。”
张一清苦笑一下道:“不瞒岳兄说,侍卫宫中的势力,分成了两派,一派由兄弟领导,一派由两位副宫主领导。”
岳秀道:“两位副宫主,都是别人的心腹了。”
张一清道:“不错,是别人的人,一则,他们在侍卫宫的势力太大,在下只好暂时忍耐一下了。”
岳秀道:“这些事,为什么不早一些禀报上去?”
张一清道:“他们的势力已成,除非我有能力清除,禀报上去,也不过是扰乱圣意……”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当今对在下,确也别有恩宠,事实上,他对侍卫宫中的形势,也了解了很多,不肯下手整顿,自有他的苦衷。”
岳秀笑一笑,道:“他示意张兄在侍卫宫中,建立起一股忠于你,忠于皇上的力量。”
张一清道:“岳侯爷料事如神,猜的一点不错,皇上确有此暗示,本来,侍卫宫,是一个绝对忠于主上的组合,惭愧的是,在区区领导下,竟然被人分化利用。”
岳秀道:“你能及时警觉,时犹未晚——”
突然放低了声音,说了数言。
张一清躬身抱拳,脸上是一片诚挚神情。
似乎是,短短的一阵交谈,岳秀已使得领导侍卫的宫主,生出极为佩服之心。
岳秀转身而去,谭云、唐啸、马鹏、朱奇,鱼贯相随身后。
谭云紧行一步,和岳秀错个肩头而行,道:“岳兄,侍卫宫情形如何?”
岳秀道:“不太好,但还有一点挽救的机会,问题是咱们要助他一臂之力。”
谭云道:“岳少侠,那位张宫主,能掌握多少人手?”
岳秀道:“他自言有四十,我看总要打点折扣,但不管如何,咱们也要先助他掌握到侍卫宫中人手。”
谭云道:“岳兄,可已经胸有成竹?”
岳秀道:“借著代筹,我替他想了一个法子,不过,咱们都得委屈一下。”
谭云道:“如何委屈?”
岳秀道:“咱们都假扮侍卫宫中人,助张一清对付异己人。”
谭云道:“很高明的办法。”
第二十五回生擒内奸
岳秀道:“谭兄,张一清的武功如何?”
谭云:“飞环追月,好一位极负盛名的人物,只不过他在江湖上的时间很短,很快就消失了。”
岳秀道:“被罗致当了侍卫宫主……”
语声一顿,接道:“目前的形势,虽然仍极复杂,但咱们已可大致上,瞧出了一点眉目,京城里有一两位重臣、亲王,暗中支持这件事,咱们这位皇帝嘛,也早已心中有数,他隐忍不管,那是发觉了大权早已旁落。”
朱奇道:“咱们对付侍卫宫中人,要选定对方的主脑,一举歼杀,才能使侍卫宫重入张一清的掌握。”
岳秀道:“所以,咱们这次行动要愈是隐秘愈好。”
谭云道:“岳兄,咱们要几时行动?”
岳秀:“现在。假如未先平服侍卫宫中人,咱们一直有内顾之忧。”
马鹏道:“岳少侠,就是咱们五个人去?”
岳秀道:“我想去三个行了!”
马鹏道,“哪三个去?”
岳秀道:“我,马鹏,和谭兄,三个人。”
朱奇道:“公子,属下和唐啸呢?”
岳秀笑道:“你们两个人的名气太大,一出头,就可能被人瞧出身份,何况,你们还有别的事情要作。”
朱奇道:“公子吩咐。”
岳秀道:“侍卫宫已有变化,很可能形成全面搏杀,禁宫中虽有黑、白双龙和欧阳俊等,但恐怕我们实力太弱,你们两个先回去,阶增强实力,告诉他们,以守为主,不可以开门迎敌。”
朱奇道:“属下遵命。”带着唐啸,急步而去。
岳秀目睹二人去远,突然转身,隐入了一片花木之中。
花木环绕中,有座存置杂物的工房。
工房中早已有人恭侯,带了三套侍卫宫中的衣物。
三套衣服,都是三等侍卫的衣服。
三人换过了衣服之后,岳秀突然一把抓住了那守护工房中人的右腕,道:“你是—
—”
岳秀放了那工人右腕,道:“去告诉张一清,要他行动了。”
那工人哦了一声道:“三位,不要在下带路吗?”
岳秀道:“这一路防守很森严吗?”
工人道:“不敢,但适才侯爷到过侍卫宫,未有激烈搏斗,两位副官主,好像已经找向宫主理论去了。”
谭云接道:“你是张一清的什么人?”
工人道:“我是他的侄儿,也算是他的弟子。先父母,早弃人世,我一直跟着他长大,说他是严父、慈母,亦无不可。”
谭云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阁下怎么称呼呢?”
工人道:“在下张成。”
岳秀道:“两位副官主,会逼令叔解说此事吗?”
张成道:“在下很悬念,所以,我急着赶回去看看。”
岳秀等换过衣服,戴了面具,稍经易容,跟在张成身后行走。
张成心中焦急,走的很快,片刻工夫,重回到侍卫宫。
这是张一清的下榻之处,一座精雅的跨院。守卫的,都是张一清的心腹。
张成发出暗记,守卫人就恍如未见。指指上房,张成低声说道:“家叔就在上房住,三位先请去见家叔,我去换过衣服就来。”
侧身行入左厢。
谭云回顾了岳秀一眼,道:“在下带路。”
当先行入上房。
一进门,立刻停下了脚步。
原来,敞大的客厅中,正坐着三个人在谈话。
坐北面南的,正是张一清,另两个也都是五旬以上的老者。
他们交谈的声音不高,但可以从神色间看出几人,谈的并不愉快。
谭云站在门口,岳秀和马鹏却错开身子,向里面瞧了一眼。
敞厅中除了三个交谈的老者之外,未再见其他的人。
张一清面对大门,早已瞧到三人,轻轻一招手,示意他们进入厅中,站在一侧。
另外两个老者,一个穿着青色长衫,一个穿着紫袍。
这两人已有警觉,齐回头看来。
见是三个三等待卫,根本未放在心上。
紫袍老者冷冷说道:“你们进来作甚么?”
马鹏却接口说道:“咱们来此,保护宫主。”
紫袍老人哈哈一笑,道:“如是宫主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你们又能作得什么用?”
马鹏道:“所以,在官主还有能力保护自己之时,咱们先赶了来。”
紫袍人霍然站起身子道:“放肆!你在哪一档下听差,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马鹏淡淡一笑道:“我连两位都不放在心上,何况一个档头的身份。”
紫袍人一皱眉头,似要出手,但却又忍了下去,回顾了张一清一眼,道:“宫主,这三个犯上的三等待卫,想来,都是你的亲信手下了。”
张一清已接到递过来的暗号,微微一笑,道:“不错,王副官主猜对了。”
紫袍老者仰天大笑三声,道:“张兄,如若不是你的亲信,他们也不敢对我破山掌王丹如此无礼了。”
马鹏心中一跳,暗道:“原来此人就是破山掌王丹。”
张一清道:“听副宫主的口气,似是不能原谅他们的失札了?”
王丹道:“老夫请命,替宫主教训他们一顿。”
张一清道:“王副宫主的破山掌力,能够碎石如粉,一掌开碑,只怕他们当受不起。”
借劝阻之言,把王丹的掌力成就,点了出来。
王丹冷笑一声,道:“宫主,就算点明了,老夫也一样一掌取他们的性命。”
张一清道:“你以副官主之尊,竟和几个三等侍卫一般见识……”
王丹道:“三等侍卫的身份,也敢对老夫无礼,如不教训他们一顿,侍卫宫还有什么法纪可言?”
岳秀突然接道:“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阁下不听宫主之命,又叫咱们如何去服从阁下之命呢?”
王丹道:“反了,反了,顶撞之外,还敢教训老夫,有胆子,你给我过来。”
岳秀笑一笑,直对王丹行去,一面说道:“亡羊补牢,时犹未晚,阁下还来得及改变主意,听命宫主。”
王丹冷哼一声,道:“你要找死。”
呼的一掌,劈了过来。
岳秀早已运气戒备,右手一抬,竟然硬把一掌接下。
但闻篷的一声,双掌接实。
这一掌王丹只用了七成真力。
在他想来,一个小小的三等侍卫,这一掌要把他震的吐血而亡,七成真力,已是含怒而发了。
那知事情大谬不然,这一掌接实下来之后,岳秀竟然是纹风不动,那王丹反而被震的连退了两步。
幸好只是七成真力,如是再加大一些,这一掌吃的苦头更大。
王丹愣住了,望着岳秀,半晌讲不出一句话来。
他心中很奇怪,一个三等侍卫,怎能硬接下自己的掌力。
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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