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愣住了,望着岳秀,半晌讲不出一句话来。
他心中很奇怪,一个三等侍卫,怎能硬接下自己的掌力。
岳秀淡淡一笑,道:“副官主你只攻了一掌,而且,你的破山掌力,也未完全的发挥出来,是吗?”
王丹吁一口气,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岳秀道:“侍卫宫中一个三等待卫。”
王丹道:“不可能,就算是二等侍卫,也无能接下我这一掌。”
岳秀道:“但事实胜过雄辩,在下接了一掌,仍是安然无恙。”
王丹道:“所以,你不是三等侍卫。”
岳秀道:“我不是侍卫,又是什么人呢?”
王丹回顾了同伴一眼道:“咱们去吧!”
不再看岳秀一眼,却对张一清一抱拳,道:“宫主,请想想属下的话,咱们也要仔细想一想宫主之言,过两天,咱们再来讨教。”
岳秀恐张一清被两人面子拘住,答应了放他们走,立刻接口说道:“不行,不能过两天来讨教了。”
张一清道:“如若两位真不能答应在下的条件,两位也不用走了。”
王丹道:“留下我们?”
张一清道:“不错。”
岳秀道:“背叛宫主之命的人,一定要受到制裁,很严厉的制裁。”
王丹目光转到同伴身上,道:“洪兄,咱们该如何决定?”
那青衫老者冷笑一声,道:“王兄,难道咱们真要被几个三等侍卫,把咱们唬住了吗?”
王丹道:“那自然不成。”
青衫人道:“不能被他们吓住,只有冲出去了。”
王丹道:“洪兄说的是……”
放低声音,接道:“洪兄先请,兄弟给洪兄掠阵。”
青衫人一皱眉头,似想出言反击,但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人却举步行了过来。
岳秀淡淡一笑,道:“如是两位肯联手对敌,冲出的机会大一些。”
青衫人道:“好大的口气,你究竟是什么人?”
岳秀道:“三等待卫,衣服很明显,难道两位瞧不出来?”
青衫老人道:“三等侍卫,大都难当王副官主一击。”
岳秀道:“那是我们的事,不劳两位费心了。”
青衫人突然一上步,右手五指若钩,抓了过去。
这一抓,快如流垦,五指展布之间,已然搭上岳秀的脉穴。
岳秀早已有备,故意诱敌把招数用老,等他掌已接近腕时,突然一翻右手,反向青衫人的腕穴上扣去。
青衫人吃一惊,只好一吸气,向后退开了五步,才算避开了岳秀的反击之势。
岳秀没有追赶,只是冷漠一笑道:“两位,可以再想一盏热茶的时间,回答宫主的话。”
青衫人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岳秀道:“不能奉告。”
青衫人道:“三等待卫,大都接不下我们三招——”
岳秀冷冷接道:“两位,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两位如是自觉有能力冲的出去,那就尽管出手,用不着彼此多费口舌了。”
青衫人道:“男子汉大丈夫,你为什么这样藏头露尾,不觉着有失气度吗?”
岳秀道:“兵不厌诈,愈诈愈好,不论我是什么人?无关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逃出这大厅的机会太小。”
青衫人知道遇上了生平不遇的劲敌。一皱眉头,低声对王丹说道:“应该如何呢?”
王丹道:“冲出去,还是留在这里和他们周旋下去呢?”
青衫人道:“自然是以冲出去为上。”
王丹道:“好好!咱们合力冲过去。”
青衣人点了点头,突然大喝一声,飞跃起来。
在跃起的同时,松开了腰中的扣把,抖出一把缅刀,锋利的寒芒,有如一道划空闪电,直向岳秀冲去。
以他副宫主之尊,忽然间亮了兵刃,实有些出了岳秀的意料之外,也激起了岳秀的杀机,拔剑迎击。
但见寒芒闪动,响起了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声。
一阵金铁交鸣过后,紧接着响起了一声惨叫。
两条交错的人影,也突然分开。
但见鲜血迸冒,那青衫老者的前胸,后背,同时冒出了鲜血。
身子摇颤了一阵,倒摔下去。
岳秀杀了那青衫老者之后,眉宇间杀机未消,目光转移到王丹的身上,道:“阁下可以出手了。”
王丹见同伴已死,他面对着死亡时,引起了无比的恐惧之心。
轻轻吁一口气,王丹缓缓说道:“宫主,在下……”
张一清接道:“副宫主有什么吩咐,只管请说。”
王丹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张一清笑一笑道:“张某人的心腹,侍卫宫中的三等侍卫。”
工丹道:“不可能,张兄……”
张一清冷冷接道:“王丹,不论他是什么人,但他能取你之命,对吗?”
王丹点点头。张一清道:“现在,你要选择的是死是降,没有第三条路好走!”
王丹道:“死怎么说?”
张一清道:“给你一个博斗的机会,让你死而无怨。”
王丹道:“我可不可以另选一位对手?”
张一清道:“那要看你选的什么人了!”
王丹道:“你!张宫主。”
张一清笑一笑,道:“好吧,咱如不动手战,你还觉着我十几年来,一直虚占其位了。”
王丹点点头,道:“张一清,看起来,你还有一点气度。”
张一清道:“夸奖,夸奖,这称赞由何而起?”
王丹道:“因为洪兄和兄弟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但我又不能降,所以只好寻找一份生机了。”
张一清道:“和我动手,觉着是一份生机。”
王丹笑一笑,道:“就算我不是宫主之敌,但有逃命的机会。”
张一清道:“好吧!王丹,你如能胜我一招半式,我就放你离开……”
王丹精神一振,道:“此话当真?”
张一清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王丹道:“别人也不会拦阻?”
张一清道:“不会。”
王丹一跃而起,道:“好!宫主先吃在下一掌。”
呼的一掌劈了过去,张一清一闪避开,道:“慢着。”
王丹道:“宫主可是准备变卦了?”
张一清摇摇头道:“如是我胜了你,那又如何?”
王丹道:“任凭处置,是杀是剐,在下决无一句恶言。”
张一清摇摇头,道:“这个不成。”
王丹道:“千古艰难唯一死,我以死亡作注,难道还不够重?”
张一清道:“咱们相处数年,我无意要你死。”
王丹道:“那宫主的意思是……”
张一清道:“我想知道你们背后的人是谁?”
王丹道:“这题目比起要我死来,还要难一些。”
张一清正容说道:“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死了之后,那就一无所有,但你如愿意和在下合作,你仍是侍卫宫的副官主。”
王丹道:“别人会要我的命。”
马鹏接道:“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哪一个不是刀头舔血,生死事,也无法放在心上,不过,死要死的有价值,阁下这死法,使在下觉着十分不值。”
王丹道:“你们究竟是谁?”
张一清道:“王兄可知道布衣侯岳秀吗?”
王丹道:“哪一位是?”
岳秀道:“我。”
王丹道:“在下败的不冤,也败的心服口服。”
岳秀一挥手道:“王兄不必过谦,张宫主说的不错,如若你能立刻摆脱这些,你仍是此地的副官主。”
王丹沉吟了一阵,道:“侯爷,除非我编一套假话出来,我如是说了真话,别人怎会相信?”
张一清怔了一怔,道:“怎么回事?”
王丹道:“宫主相不相信,我堂堂侍卫宫的副宫主,受命于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张一清道:“什么样的人物?”
王丹道:“咱们侍卫宫中一个扫地的工人。”
张一清怔了一怔,道:“有这等事吗?”
王丹道:“是……”
张一清道:“那扫地工人,叫什么名字?”
王丹道:“大家都不太清楚他的名字,都叫他老董?”
张一清道:“老董,就是那个专门打扫庭院的老董。”
王丹道:“就是他。”
张一清道:“想不到啊!老董竟会是一方首脑人物。”
王丹道:“咱们一直听他令谕行事。”
谭云道:“你们怎会甘心雌服于一个扫地工人的手中?”
王丹道:“他如没有表现出一些什么?咱们自然是不会听他之命了。”
谭云道:“王兄和他动过手吗?”
王丹道:“没有,但我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强。”
岳秀道:“王兄是屈服在他武功逼迫之下了?”
王丹苦笑一下,道:“如若只是以死相逼,王某人还不至于任他摆布!”
张一清哦了一声,道:“王兄,难道有什么把柄落他手中不成。”
王丹道:“妻儿之命,再加上我个人的生死。”
张一清道:“王兄家乡原籍,遥遥数千里,怎会……”
王丹接道:“可怕的是,已经被他们掳入京中,一次从命,就多一分陷溺,欲拔不能了。”
张一清道:“王兄,此刻作何打算呢?”
岳秀微微一笑,道:“在下倒有一点不同的看法,不知王兄是否同意?”
王丹道:“岳侯爷请说,在下是否立刻可以答复。”
岳秀道:“王兄如是被点了穴道也是一样,那老董是何等人物,岂有一眼瞧不出的道理。”
但闻岳秀接道:“王兄可知道令郎住在何处?”
王丹道:“这个知道。”
岳秀道:“那很好,咱们对付了老董之后,立即赶往贵府,以解尊夫人和令郎之难。”
王丹沉吟了一阵,道:“老董其人,好狡异常,千万不可大意。”
马鹏道:“他人在何处?”
王丹道:“早晨打扫过一次庭院之后,就行踪不明,但他又会陡然出现在面前。”
沉吟了一阵,接道:“在下倒有一策,或可引他出现。”
张一清道:“王兄请说。”
王丹低言了数语。
张一清道:“岂不太过委屈副官主了?”
岳秀、谭云、马鹏三个人,押着王丹,向外行去。
王丹走在最前面,直奔向自己的住处行去。
张一清在四人离去不久,立时下了道密令,全面行动,立刻追岳秀等而去。
这是该院中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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