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道:“胡大人看法,要多少时间,可以捕到正凶?”
胡正光呆了一呆,道:“这个,王爷恩典?卑职将尽出府中捕快,尽早捕捉凶徒。”
七上爷道:“胡大人,这件案子很辣手,你自己定个期限。”
胡正光脸上的汗珠儿,一颗接一颗直往下滚,只要一句,就算赌上了他的前程。到期限,如若是破不了案,能落个罢官削职,那还算祖上有德,一个不好,那就是株连满门,全家问斩的罪。七王爷领缩江南军政,圣赐上方剑,有先斩后奏之权。
越想越怕,汗水越大,偷抬双目,望了七王爷一眼。
壮着胆子,道:“卑职和属下总捕谈过……”
七上爷接道:“他怎么说?”
胡正光道:“他说,贼人恶毒,但武功绝高,恐非一时之间能够缉捕。”
七王爷道:“贵府的总捕现在何处?”
胡正光道:“候命厅外,未得王爷宣召,不敢擅自入内。”
七王爷点点头,道:“水总管,宣应大府总捕头进来。”
水总管传话出去,杨晋垂首欠身而入,道:“应天府总捕杨晋,叩见王爷金安。”
七王爷道:“胡大人你问贵府总捕,给我一个期限。”
胡正光侧脸望了杨晋一眼,道:“杨晋,你想想看,多少天能够破案,七王爷大度容天,你估算清楚些。”
杨晋道:“回大人话,来人武功很高,卑职想求大人多宽限几日?”
胡正光道:“你倒是说个时限啊!”
杨晋道:“三个月。”
胡正光抬头望望七王爷,道:“三个月……”
七王爷皱了眉头,道:“三个月吗?”
胡正光道:“卑职尽量追他们限前破案。”
七王爷长叹一声,道:“好吧!就以三月为期,希望贵府在限期之内,捕得元凶,为小王兰妃申冤。”
胡正光一欠身,并谢过王爷恩典。
正待告退,神眼杨晋突然欠身说道:“杨晋有事,启禀王爷。”
七王爷道:“嗯!什么事?”
杨晋道:“王府中戒备森严,宵小竟能夜入王府行凶,王府中巡更当值,也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七王爷点点头,道:“昨夜中当值的府卫巡更,都已收押王府,贵府如有需要,可以提入应天府去询问。”
杨晋道:“王爷明鉴。”
七王爷道:“胡大人,还有需要小王协助之处吗?”
胡正光道:“不敢再劳动王爷,卑职告退了。”
七王爷回顾了水总管一眼,道:“昨夜巡更当值的府卫一十八人,立刻押送应天府。”
水总管一哈腰,应道:“王爷金安。”
七王爷一挥手,道:“代我送客。”
转身行入内室。
刘文长是坐轿子,杨晋是骑马而来。
神眼杨晋,正要飞身上马,却被刘文长拦住,低声道:“杨兄,在兄弟的小轿里挤一下,有点事,咱们得商量商量。”
一轿双乘,就这样杨晋就挤入了轿中。
刘文长放上垂帘,才轻轻咳了一声,道:“杨兄,此案关系重大,影响到大人的前程……”
杨晋接道:“这个,我也知道。”
刘文长道:“杨兄是当代名捕,对这件案子的看法如何?”
杨晋道:“王府的守卫不少,但那人入府行凶,似入无人之境,而且做案之后,又未留下一点痕迹,显然是一位做案的高手,因此,在下觉着这件案子,十分棘手,只怕不是短时间能够破掉。”
刘文长道:“杨兄,准备如何给大人回话呢?”
杨晋道:“在下,只好据实回答了。”
刘文长道:“杨兄,大人对此事,极为困扰,杨兄,如再不能给大人一个限期,大人的心情,只怕是更为沉重了。”
杨晋道:“文长兄,这等事,兄弟只能尽力,不能在大人面前,故作豪壮之语。”
刘文长声音十分低微他说道:“杨晋兄,大人待咱们不薄,咱们应该替他分担一些忧苦才是。”
杨晋道:“文长兄说的是,但在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良策了。”
刘文长道:“杨兄,可否来一个李代桃僵,以假乱真。”
杨晋道:“这个,有些不妥当,过了限期不能破案,也不过是一个追捕不力的罪名,如若弄出一个假人假案出来,七王爷一旦识破,不但要坐实兄弟的大罪,只怕大人和文长兄,也要受到株连。”
刘文长道:“杨兄话虽不错,但咱们一味承大人器重,俗语说的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人遇上了这等苦恼的事,咱们理当为他分忧。兄弟的意思是,咱们找一个妥善的办法,安慰其心,致于以后如何,咱们再从长计议了。”
手捋长髯,沉吟了一阵,道:“如若咱们安排一个死无对证的结局,再设法打点一下,七王爷虽然心中存疑,但他无法证明,也只有不了了之。”
杨晋道:“文长兄的才气,在下向来佩服,但这件事兄弟不能立刻答应,俟回府之后,看看大人的意思,再作道理。”
应天府距离王府并不太远,不大工夫,已到了府外。
刘文长的轿子停下。
轿外面立时传来了督府长随胡义的声音,道:“刘爷、杨爷,大人吩咐请两位到内宅花厅待茶。”
事情早已在刘文长的意料之中,掀帘出轿,说道:“我们随后就到。”
胡义一欠身,道:“小的给两位带路。”
刘文长,杨晋并肩而入,道:“给大人见礼。”
撩起衣角,准备叩拜。
胡正光一挥手,道:“不用多礼了,两位请坐下。”
两人站起身子,在花厅木案两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胡正光没有坐,他心里太紧张,有些坐不安,来回的走动着,说道:“杨总捕头,三个月的限期很长了,能不能如期破案。”
杨晋道:“回大人,属下尽力而为。”
胡正光轻轻叹息一声道:“杨总捕头,这些年来,本府待你如何?”
杨晋道:“恩重如山,属下死不足报万一!”
胡正光道:“这就是了,如若三月期限无法破案,本府这顶乌纱,故然难保,只怕我一家老少的性命,也要断送在这件血案之上,千不该,万不该,死的不该是七王爷的宠妃……”
胡正光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文长,七王爷很赏脸了,给了三个月的限期,如若,我们无法在三个月内破了此案,那后果……”
刘文长轻轻咳了一声,道:“大人,这一点,属下早想到了,万一三月限期之内,无法破案,为了保护大人的前程,咱们给他来一个……”
突然住口不言。
胡正光坐下身子,低声说道:“文长,你的才气,素为我所敬重,这件事关系太大了,你说说看,这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刘文长缓缓道:“大人,属下受大人知遇,自该全力报效,属下的意思是,不能限期之内,咱们就来一个李代桃僵。”
胡正光低声诵吟道:“李代桃僵,这法子不错,'奇書網整理提供'但七王爷要来一个亲审,那又将如何是好了。”
刘文长右手食指轻轻在桌上划动,缓缓他说道:“大人,死无对证。”
胡正光忧苦的脸色,绽开一缕笑容,但矜持的说道:“文长,七王爷领绾江南兵符,虽非当今之尊,但欺骗的罪名,也够承受的了。”
刘文长道:“大人,这件事,自然要仔细的设计一番,也是万不得已时,才可使用,以杨总捕头的精明,我想在三月之内,定然会有消息。”
胡正光道:“文长,你仔细筹划一下,万不得已时,只好用你的办法了。”
刘文长低声说道:“大人,多给杨总捕头一些方便,办起事,也可利落一些。”
胡正光似是服下了一粒定心丸似的,人已安静了不少,回头望着杨晋,道:“总捕头……”
杨晋离位欠身道:“属下在。”
胡正光道:“本府应该如何帮助你。”
杨晋道:”大人以江南巡抚衔的身份,下一道令谕,着江南各州府中捕快领班,一体听从属下的调遣,协办此事。”
胡正光点点头,道:“这事容易,我立刻叫文长备份公文,快速分头交送各州府去,王爷家中的事情,量他们不敢怠慢……”
轻轻咳了两声,整整官威,接道:“杨总捕,只要能破此案,本府全力的支持你,要人要钱,你只管开口。”
杨晋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大人,作案的人,未留下一点痕迹,老实说,这是个难破的案子,各州府中的捕快,也只能作作耳目,要他们出马捉贼,决难用场,属下的意思,想请几位有真才实学的江湖朋友们帮手。”
胡正光道:“行,杨晋,你放开手干,不论什么人,只要能帮你破了这件案,本府就在王爷面前保荐你实任江南六省总捕头,管辖六省中州府捕快。”
杨晋苦笑一下,道:“大人,属下破了此案,还求大人恩典。”
胡正光道:“说吧!你要什么?”
杨晋道:“求大人恩典属下,准我告老退休。”
胡正光怔了一怔,道:“这个……”
刘文长接道:“杨晋兄,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谈,先设法破案要紧……”
笑一笑,接道:“劳动江湖上朋友们,只怕要不少花费。”
杨晋道:“多谢刘兄的照顾,杨晋家中薄有田产,足可应付。”
胡正光道:“什么话,怎能让你贴钱,本府先拨一万两银子给你,不够用,再告诉我。”
杨晋也有着意外的感觉,不觉一愣。
刘文长笑一笑,道:“杨兄,还不谢谢大人。”
杨晋急急拜伏于放地,道:“大人,太多了,属下不敢领受。”
胡正光大方的笑一笑,道:“杨晋,这是你办案的费用,破了这件案子,本府另有赏赐。”
杨晋道:“杨晋再谢大人。”
胡正光挥手道:“去罢,你时间宝贵,我不能耽误你了。”
一万两银子的厚赐,有如一副干斤重担,压得杨晋有些不胜负荷。
拿着胡正光手谕一万银的亲批,杨晋缓步行到了捕房。
那是应天府中的一座跨院,八个当值的捕快随带铁尺、单刀等家伙候命。
眼看总捕头驾到,八个人齐齐地迎上去,行礼拜见。
杨晋在一张大木椅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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