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家直接去了欧力住的地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然后又很纠结地问他:“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是我还是做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指的是帮她瞒着怀孕这件事,你…明白吗?”
他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温和地说:“听我说,不管你答应过她什么,又做过什么,我只知道作为朋友你做的够了。我还是挺赞同最后你的决定,以后没什么事大家都不要联系,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就好,你也有你的生活,你要陪着安琪,你还要找你哥,你还有我……”
“可是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天下永远没有不散的筵席,也许现在的戛然而止并不是坏事,最起码还能在彼此的心中保留当初美好的一段。”
我重重点了点头,然后靠着他的胸口,好累!
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发生,可我知道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欧力说得对,就把这一份美好深深埋在心里吧。
为期八年的友情,在我几天后在别墅看郁小妖,发现已是人去楼空的时候算是告一段落,我知道她跟我们一样的想法。
只是我不知道这一次该在我们友情上画下一个什么样的符号,是一个不完美的句号,还是…还有下文的省略号?
抬头看看广阔的蓝天,我再一次问老天:友情到底是什么?
无耻
秋风渐渐染黄了树梢,一阵风吹过,一片片落叶如同蝴蝶般旋转飘舞,下一刻却跌落在地,像一个折翼的天使。
安琪静静地站在树下看着纷飞的叶子,仿若看到自己的人生。
我拿了安琪的外套给她,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也伤感起来,人生真的这么短暂吗?
几天前,在她的坚持下办理了出院手续,住回了家里,她说还想多看看这个生活了八年的地方,人生中的转折站。为了方便照顾她,我也跟着搬了回来。
满园的秋色透着凄凉,花花草草已不复往日里斗艳争芳的劲头,退去了昔日夺目的色彩个个耷拉着脑袋,唯独一簇簇相思草开得正欢,红的粉的花朵为冷冽的空气中添加了一丝温度。
我的心又开始撕扯般痛了起来,每一次看到她或是她的家人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揪成一团,疼痛像一阵风紧紧挟裹着我的全身,每个地方,甚至我的呼吸。
总想为她做点什么,可终究是什么做不了,一如我手中此时没有勇气送出的外套。
我就这么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抓住外套的那只手早已因为用力青筋爆出。
眼泪又开始悄悄夺眶。
安琪转过头来看到了我,酸涩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每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她总是带着笑容,我慌忙擦掉已经滑落的泪水,走上前把外套地给她。
“进房间吧,外面冷。”我低声说。
她点点头,顺从地走在我的后面。
***
“为什么?”郁小妖颤抖的声音问道,一手扶着悄悄隆起的小腹,绝望带着愤恨的眼神在安杰赫的身上来回扫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他现在应该早就下十八层地狱几百次了吧。
安杰赫不屑一笑,伸出食指晃了晃,说:“这个问题你他妈问了快几百次了吧?烦不烦你。”
“我现在肚子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娶我?当初你妈说好的,会让你给我一个交待。”
“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过要给你结婚?我好像记得我没说过,你一直都知道我要娶的人是谁,等等…你说我妈说好给你交代?哈哈哈,你听好了我妈说的交待是……给你一笔钱,然后让你闭嘴,当初你那个朋友扬言要把你大肚子的事情捅到周家去,要不然你以为你是谁,我妈那么忙会来见你。”
他戏谑地看着她慢慢扭曲的脸,在她的怒火还没爆出来前,他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说:“除非你也有个银行家的爸爸,比起周大小姐我更乐意娶你,你比她有意思多了,哈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无耻。”她低声骂道,额头青筋突出。
他转过脸来,嘴角微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跟我耍个性。”不顾她的身孕,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转身就走,头都没回。
她捂住肚子,对着他的背影无力地骂道:“你会不得好死……”
打算
又一个新年即将来临,时间总是喜欢在你指间悄悄溜走,等你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在很远的地方。
安琪的病情最近总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
本就消瘦的她看上去更加的虚弱。
“安琪。”我轻声叫道,我仍然叫她安琪,记得前段时间我曾对她说,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妈’可我实在叫不出来,要不我叫你阿姨吧。
当时她笑着说,还是喜欢我叫她安琪。
于是,我就这么一直安琪安琪的叫着她。
“安琪。”我又叫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问道。
“我在想…你今天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她挤出点笑容说,我知道她不想我们担心,我也配合地扬起手中的保温桶,问道:“你猜?”
“奶汤海参。”
“啊…又是一下被你猜中。”我佯装失望。
“那是因为你差不多每次都给我带这个来,我记得你哥以前最拿手的汤就是这个。”安琪笑了起来,因为很虚弱,笑的有些吃力,苍白的脸上有些泛红。“你说是不是男生都喜欢给女生做这个汤,欧力也会给你做吗?”
“他呀。”我哼了一声:“他哪舍得给我做这么好吃的,告诉你哦,他就只会给我买什么木瓜银耳,说是适合我,我猜他八成是抠门……”我像是大倒苦水跟她说了我跟欧力刚认识那会的事,当然还有那件‘强吻’的乌龙事件,安琪听得笑弯了眉。
听完后,她搅了一下碗里的汤说:“你没你哥做的好。”眼神里藏着遗憾。
我赶紧说:“那你等着我那他揪回来,我让他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拜托,天天这个我会腻的,能不能换其他的。”她微撅着嘴,像是撒娇。
“可以啊,你想吃什么?”
“我想……刚刚亮起了的眼神又暗了下去:“算了,我这个病肯定要忌口的。”
“没关系。”我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但是强忍着眼底泪水不要滴下来。
“真的?”
“嗯。”我拼命点着头,因为……医生说她已经不用忌口了。
***
郁小妖再一次失眠了。
自己的肚子已经快八个月了,而安杰赫只是把她晾在这里。
每次她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加理会,问烦了直接甩出一笔钱。并且不知廉耻地说:“金钱是万能的,不管有什么不甘心,想想你手中的钱,你的心情就会好了。”
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她该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隔壁房间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无奈地捂上了耳朵。
不知什么时候起,这房子里多了个女人………温妮莎。
温妮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安杰赫提过,曾经自豪地告诉她—除了她能跟他身边这么久的只有………温妮莎。
当时安杰赫带她来的理由很直接,你现在怀孕了大着肚子不能斥候我。
可笑,他当自己是皇帝么?
可她还是无奈地沉默了,因为即使抗议也依然不能改变什么?
他说得对,金钱的确是万能的,在它面前,所有人的骨头都是软的。
而女儿也只会对穷小子耍个性。
可是现在她再是自己一个人,她要为将要出生的孩子打算。
她决定亲自去找………安谢惠仪。
又一年新年将近
我一直到安琪睡着了才离开,大概是用了止疼药的缘故,她睡得昏昏沉沉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宁静。
回到家,我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我记得我当时我是带出来的,可我真的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那是一枚松鼠尾巴的标本,是哥哥的,记得哥哥以前一直很宝贝。
今天安琪又提到了这个标本,说是她送给哥哥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我几乎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可就是找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
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我砸掉了厨房里炖汤的东西。
锅碗瓢盆,散落了一地。
面对等待死神来临的安琪,我不能安慰她心灵上的伤口,也不能减轻她半份的病痛。
我能做什么?我除了每天说些无聊的笑话,炖上一锅味道不佳的汤,我还能做什么?
我恨恨地踩着地上的汤料。
她都快不行了,我还做这些有什么用?到底是为了帮她养病还是减轻自己的亏欠。
今天走的时候问了医生,他告诉我做好思想准备………安琪大概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
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呼吸颤抖的声音。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双腿发软蹲在地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从来没有这样力不从心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无可奈何过。
我终于明白了苟延残喘是种怎么滋味。
像是一只被剥了壳的蜗牛,在太阳底下暴露最柔软最无力的软体,任凭被酷热的阳光兹兹焦灼。
许是折腾累了,我竟然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睡着了,直到一阵阵的门铃响起。
已经快一点了,不知道这个点还有谁来。
可视门铃上我看到的是………lulu。
我这才想起来,很长一段时间,我这里除了欧力,再也没有人来过。
“要不是看到灯亮着,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这么久才开门,你在干嘛啊。”她说。
我耷拉着脑袋侧身让她进来。
一进门,她看到我满屋的狼藉,仍然没改往日里的一惊一乍:“艾薇儿,你表演乱世佳人啊?”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倚着靠背坐下,无力地说:“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她环顾了四周,站着没动,估计是实在没地方落座,小心地问道:“你跟欧力打架啦?”
我真开眼看着她,刚想说,你能不能脑子除了打架,装些女人该想的东西,这才发现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略显憔悴。‘憔悴’这个词,一般不会用在她身上的。
我才想起来了半天,还没问她大半夜来干什么?
“你不睡觉跑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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