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关也轻松过去,第三关稍微费了一点劲,第四关结束时,常鸣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摸着肩膀,心有余悸:“好烫,好痛!这还只中了两下,要是再多一点……”
小智说:“你不是已经有了成为烤鸡的准备吗?”
常鸣翻了个白眼,说:“好吧,继续,第五关!”
第五关难度猛地增加,光线隐蔽的程度、速度、密集度都一下子涨了上来,还没到十秒钟,常鸣就已经中了十下。光线极烫极热,常鸣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咬紧嘴唇,把痛呼强压了下去。
好在中了十下之后,光线迅速消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小智说:“只要被射中十下,就代表这一关失败了,必须从头再来。”
常鸣不知是喜是忧,他揉着火辣辣的伤处,问道:“我刚才坚持了多久?”
小智说:“八秒。”
才八秒啊……
他深深吸了口气:“再来!”
……
十秒、十五秒、二十秒。
到了二十秒时,常鸣始终不能再进步,总是带着满身灼伤停了下来。
他听见自己的成绩,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
小智说:“你的关注点放错了位置。”
“关注点放错了?我应该关注什么?”
小智只提点了一句,就安静了下来。
常鸣冥思苦想了一阵,摇摇头说:“想不出来,再试试吧。”
接下来的两次,他还是在二十秒的位置失败。他没再继续尝试,而是坐在地上,浑身火辣辣的,托着脑袋细思。
保持在二十秒的成绩已经有三十多次了。这三十多次里,他尝试过很多方式。
靠着身体反应强行闪避,失败。
用脑子记下光线出现的位置,失败。
分析光线出现的规律,失败。
每一种方式都毫无疑问地失败了,没给他带来任何一点进步。
这是为什么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常鸣这一坐,就是十分钟。他纹丝不动,如果不是他拧得紧紧的眉心,不断闪亮着的眼神,说不定还会以为他睡着了。
十分钟后,他跳了起来:“我知道了!”
小智说得没错,他的确把关注点放错了位置!
他不应该太过注意那些光线,他练习的是步法,注意的也应该是步法!
他站在原地,又想了一会儿,咬牙说:“再来!”
这一次,他站在立柱的起始点,闭上了眼睛。
他根本就不去看那些光线,而是自顾自地踩着几乎已经变成身体记忆的步法。
光线在他身边擦过,有时候几乎是贴着皮肤,但却没有一道光线能够伤害到他。即使离得再近,也只是轻巧擦过,完全不会真正接触到他。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常鸣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果然,他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找到了正确的方法!
这一分心,行云流水般的脚步突然一顿,一道光线无声无息地射中他的脚踝。灼热让他的脚一抖,他脚步失常,立刻又被第二道光线射中。接下来,十道光线接连击中他,他又在十秒内失败了。
这次虽然失败了,但常鸣还是非常高兴,他坐在地上,咧开嘴笑着。果然,这才是正常的方法!
“别得意地太早了。”
一个声音像一盆冷水一样泼在他头上。
小智冷淡地说:“你还是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你不应该闭上眼睛。这套光线是为了步法而设计的,分毫无差,所以你闭着眼睛也能避开。但如果是实战中呢?你以为所有人都会照着你的想法行动?”
常鸣笑容一敛,默默地点头。
小智说:“闭上眼睛固然可以避免外物的骚扰,但你能得到的,并不全部都是骚扰,还有各种各样的信息!怎样观察这些信息,怎么分辨这些信息,是你急需要做到的。”
这实在是大好忠言,常鸣听得连连点头。
小智说:“第二,你这套无影步本来走得好好的,为什么在被击中一次之后,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是心乱了?还是身体受到了疼痛的影响?在实战中,你难免会受伤,因为受伤就改变自己原先的行动?让自己的步调乱掉?”
常鸣的笑容完全消失,沉默地凝思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再次点头说:“小智,你说得对。不管什么时候,内心必须保持冷静,绝对不能浮躁。这样,才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叫道:“好,我知道了,再来!”
……
常鸣在光线的丛林中穿行,他的目光清亮敏锐,仿佛任何一道光线,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他的动作轻盈灵巧,脚下丝毫不乱,每一次动作都恰到好处地躲过突然射来的光线,不管它出自哪个角度,是快还是慢。
时间嘀嘀答答地过去,很快,十分钟到了,光线一收,常鸣站在原地,额头光洁,滴汗未现。
他轻松地说:“原来还是挺简单的嘛。”
小智说:“你在这一关一共尝试了三个小时,而且,这才是第五关。”
常鸣说:“你偶尔也表扬一下我嘛!鼓励才能让人进步!而且,才三个小时就能满血通关,你不觉得我还是很厉害的吗?”
小智说:“对于自卑者才需要使用鼓励,你自卑吗?”
常鸣叫道:“这是歪理,是谬论!”
小智根本不理他:“继续开始第六关吗?”
常鸣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感觉,发现经过三个小时的训练,丝毫没有感到疲倦,反而轻松活泼,正处于身体最巅峰的时刻。
他说:“行,继续吧!”
第六关开始,常鸣又在三十秒内倒地。
他四肢抽搐,过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十下就自动关闭的吗?!”
小智说:“那是前五关。第六关的上限调整到了一百下。”
常鸣恨恨地说:“这是欺诈!”
他休息了好一会儿,一百下密集攻击造成的剧烈疼痛才缓缓消去。这段休息里,他的脑子仍然在急转,回想着刚才三十秒内发生的事情。
第五关的时候,他只需要自顾自地踩着自己熟悉的步法,就可以安全避过那些光线。可第六关完全不同。他的做法跟第五关一样,但光线还是毫不留情地射中了他。
现在回想起来,他并没有踩错步子,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光线的位置改变了!
刚才光线出现在哪里?
他的目光落在立柱上。
第一道,是从这里出现的,往这个方向;第二道,是从另一根立柱射出来,与前一道交叉穿过……
前十道他还能记得清楚,但接下来的全是一团模糊。
不过,单是分析前十道光线,他好像就有一点感觉,似乎隐约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能观察到更多的光线,他就能分析得更清楚!
要试试吗?
咬牙,拼了!
虽然百道光线同时击中的感觉,跟区区十道完全不同,但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不是?总是再尝试尝试!
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狂叫道:“好,拼了,再来!”
再次倒地,记住了二十道。
第三次倒地,记住了五十道。
之前训练了三个小时,他一点汗也没有;这时前后总共才五分钟不到,他就汗出如浆,身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倒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喘息得像拉风箱一样,紧紧地咬着牙才能忍住快要溢出的痛苦呻吟。尽管如此,他的眼神却是极为清明。
结合三次记下的光线,他已经明白了其中关窍!
拆分步法!
那套步法,并不是完整的一套,而是许多小型步法组合而成。
也是,在实战中,谁会让你踩着一套步法从头走到尾?又不是跟舞伴跳舞!
这些步法可以被拆分出来,针对不同的情况随机应变地使用。第五关上使用的是技能术里的默认顺序,第六关就需要自行拆分,重新组合了。
原来如此!
对,这样才是正确的!
常鸣终于明白了过来。他躺在地上,汗水把地面都打湿了。
这种状态肯定没办法继续练习,他也没打算马上继续练习。他强忍着疼痛坐起来,打开技能术,用全新的眼光重新打量被他命名为“无影步”的这套步法。
拆分肯定也不是随便来的,中间一定有规律。常鸣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其中规律,把这整套步法拆成无数的组合。
他入神地看着,眼中光芒闪烁。
这认真而专注的神情,让他的脸变得魅力十足。
136 无人发现的反击
金乐令一个人呆在寝室里。
白鹭汀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一下午都没看见人影,金乐令还假装若无其事地跑去工坊看了一眼,还是没找到他。
也是,一个机关学徒,难道还指望在九天后的比赛里拿到什么好成绩吗?
不过没见到人,怎么按照李连珂说的,把这东西放到他身上,还要保证他明天上午带去常鸣那里啊?
金乐令拿着那支笔状的机关,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还嗅了嗅,始终没发现它是做什么用的。
他坐立不安地呆在寝室里,等着白鹭汀回来,不时看一看这个机关。不知道它的用途,让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算了,不要想那么多!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让姓路的把它带着!放在他衣服里吗?
金乐令走到衣柜旁边,拉开门。
一个房间只有一个衣柜,两人一间,室友们约好一左一右地把衣服放好。金乐令的衣物放在左边,现在他拉开的是右边的门。
衣柜里空空如也,一件衣服也没有。
咦?之前倒没有留意,这家伙难道没有换洗衣物的?还是说,他不需要把衣服拿出来放?
前面只代表他是个邋遢鬼,后者却暗示着他的来历不凡……
金乐令握紧了柜门的手柄,正在低头思索,身后突然传来问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半边衣柜是我的吧?”
金乐令一惊,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头:“哦,一时间记错边了。说起来,你怎么不把衣服放进去?”
白鹭汀不以为意地说:“懒得放,麻烦。”
金乐令半是试探着笑道:“我一直觉得,空间机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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