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青叶旗的旗名为名,难道说你就是青叶旗旗主?”
“好象是的!”
“那就坐下来聊吧!”
“好!一起来!”
费日斜依着凉椅,说:“青叶旗旗主、白藕旗大长老,阿勒部落的两大实权人物,居然一起暗地里拜访一位银马兽医,哪道不怕别人起疑心吗?再说,阿勒部落十年一换的部落首领的任期快到了。哪道不怕红花旗旗主曼狂沙暗生猜忌?”
藏青叶随手拉过一张凉椅子,坐下来说:“你没见我戴了面具吗?就是要瞒过他们。”
瞒谁啊?这种水准的面具谁认不出来。但就因为谁都能认得出来,反而让人不能确定他就是藏青叶?藏青叶要是有意秘谋什么,又怎么会戴这么差的面具,连平时的衣服都不换?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这个藏青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要密谋也总得有个密室吧,这里可是半公开的小院啊!至于马痴?这里有匹天马超光,还有两匹天岸马,别说他来,就是他今夜要睡在这里,也是情理中的事?
白涌泉拍手说:“看来我这个银马医仆不但不用回避,还可以随时在旁边插嘴!”说着,跟费日、马痴、藏青叶一起相视而笑,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升上心头。
藏青叶身子往后一靠,全身放松说:“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费日眨眨眼,笑得很神秘说:“有多久!”
“大约两年吧!”
“两年前?雪城好像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吧!”
“大事?没有!只是好像有几匹马儿病了而已!”
“病得怎么样?”
“有点麻烦,雪城的三位银马兽医都找不出毛病来!”
“那就是说没病!”
“可马儿一天比一天瘦,四肢无力,昏昏欲睡!”
“这种病还会传染吗?”
“会!凡是病马在发病之前的三天里接触过的马都会被传染。”
“那就是说,传得很快啊!”
“是啊!依当时的发展来看,不出半年,阿勒部落将无可用之马。”
“后来,有人能治好这种病吧!”
“是啊!一个过往的商人带来一个偏方,居然全都治好了!”
“还会再犯吗?”
“会,这两年春天,就会有一些马儿发病,不过一用偏方,当即就好了!”
“那个偏方的药是不是比较难配?”
“也不难啊!只有风舞菇、花落苔、雪飘叶和月见草而已!”
这样的对话足以让有心打听什么的人打哈欠,但费日和藏青叶在有一句没一句里,渐渐陷入了沉思。看来,真羿国的计划早已打算到了雪城古原。阿勒部落的马会病得那么古怪,难道就没有真羿国的人在背后捣鬼?偏方中的花落苔和月见草根本就只产生真羿国。如果真羿国控制了这两种药,就等于控制了阿勒部落。那么羿倾海腻在阿勒部落,是不是有监督阿勒部落动静的任务?如果是的话,那么阿勒部落之中肯定发生了一些人所不知的秘辛。
……
“再过十天,阿勒部落有个盛大的典礼,不知贝先生有兴趣参加吗?”
“当然,是什么典礼?”
“阿勒部落十年一次的祭神大典,为期十天,每天都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啊!”
“祭神大典?”
“对啊,你问谁都知道!”
“谁都知道?”
“可能…”
“可能有人不知道,是吧!”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只一味的崇外媚外,学了别国的纨裤风气,却把自己的传统给丢了!”
……
这些毫无营养的对话,两人居然谈得津津有味。末了,在白涌泉的呵欠声中,在马痴与天岸马的窃窃私语中,藏青叶笑着说:“跟贝先生谈话,真是令人愉快!”
费日伸了个懒腰说:“愉快的谈话很容易啊!”
藏青叶摇了摇头,说:“难!难!难!”
费日用右手指着头,点头说:“容易!容易!容易!”
藏青叶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转身拉上马痴就走!费日看着藏青叶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时,不禁一阵发呆。两个时辰流水般的谈话中,费日已得到了无数的内幕。
自从阿勒部落加入烂柯王国,将部落联盟定居雪城后,与其他国家的交往渐渐多了起来!在交往中,关于贵族统治、等级制度和享乐主义也越来越成为新一代年轻人所接受思想,对阿勒部落传统的自由主义构成极大冲击。特别是在前两任部落首领曼啸云和藏奥义去世后,十年前新接任的部落首领曼狂沙开始着手改革。
原本阿勒部落的首领只是各旗对外的统一发言人和部落联盟会议召集人,是一个象征性职务,并没有多少实权。但曼狂沙接手后,逐渐要求部落联盟将一些日常决策的权力赋予自己。部落中的一些年轻人也开始鼓吹君主制和门阀制。特别是近几年来,那些从各国游学归来的人,开始形成一股势力,提出要在雪城高原上建立雪国。在学习外国先进经验的叫嚣下,完全不懂草原生活的人,却要在草原上复制平原国家般的生活。这一切都让老一辈感到极为担心,当然,部落内坚持传统思想的年轻人也不少,但没人得到重用。两年多前那场奇怪的马瘟不但不使得他们警惕,反而一个劲地靠向真羿国,甚至提出要与真羿国联盟。做为曼狂沙左膀右臂的惠三由更是通过各种手段,进入了部落最高权力机构长老会。
要从藏青叶藏头露尾的话中明白阿勒部落现在所有的处境是很难,但要获取费日所需要的资料却是相当容易!问题是藏青叶无缘无故跑过来跟一个银马兽医说这些有什么用处?还有,是马痴在费日医好超光后临时起意的,还是早有预谋?马痴和藏青叶真正的用意何在?七天以后的祭神大典该是一个十分关键的时刻,他们会期望费日在其中起什么作用呢?算了!到时就知道了!
费日的神经还真不是普通的大条,一遇到自己想不通的问题,就马上扔到一边。又吃了方西瓜,站起来刚要回屋睡觉时,超光突地全身肌肉一紧,鬃毛上竖,额头上隐起的白角又现了出来,双眼盯着前方的屋檐处。同时,白涌泉肩上的雪雕似笑非笑的咕哝了一声;两匹天岸马也开始在地上刨蹄,口中发出低嘶!
杀气!只有杀气才能让这些天生灵性的动物如此紧张。费日朝白涌泉一笑,说:“交给你了!”
白涌泉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模样,朝前方的屋顶上叹气说:“月黑风高,几位大哥不回家搂着老婆睡觉,还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医生说,在睡觉之前,不能有强烈运动,各位不遵医嘱,也该体量一下白水公子我吧!”
说话间,白涌泉的身周显出一圈白蒙蒙的雾气,水元素从四面八方相聚而来,在费日与前面的屋顶间聚起了防护带。
费日擦了擦满带睡意的双眼,说:“好了!你们慢慢玩吧!别打搅我睡觉,也希望我的睡觉不会打搅各位的运动!另外,给个医生建议,夏夜露重,容易得禽流感!”
费日一步跨入自己的房间时,超光额前的白角突然大亮,一声惊嘶!
刀光!
一道刀光自费日的房中破门而出,目标,费日!
第十二章冰龙哮天
刀快,但快不过光。
当那柄刀自房中直击而出时,超光的白角猛然一闪,强暴无比的光芒在夜空中瞬间绽放,房中的杀手在眼睛受刺激的情况下,手中的刀不免一滞。这时,超光的嘶声也到了,凄厉尖锐,直刺人心,让人全身燥动,杀手的刀又是一滞。
刀影两滞,费日的身前突然暴发出七彩的光环。光环闪烁间,杀手如遭雷击,手一颤,“呛啷”一声将刀扔在地上。光环再闪,变形成一条光带,流水般地扑向杀手,一卷一抛,将杀手扔到了白涌泉前面的屋顶上。
白涌泉见费日受袭,一时之间又来不及救援,早已双目尽赤,见杀手和屋顶的那几个鼠辈混在一起时,就毫不客气地完成手中的法诀:
“万物隆冬,寒凝千里,天地肃杀,冰龙降世……成!”
“海枯石烂,水晶宫倾,龙舞芙蓉,山河再造……怒!”
济世初期的冰龙降世诀和第一次使用的济世中期的怒龙破叠加而成,夜空中出现了一条全身水晶剔透的冰龙,鳞甲飞扬,须爪尽张,长啸一声,无穷的寒意水瀑从天而降。
惨了!白涌泉一脸的苦笑,没想到费日平时所说的法诀叠加有这么变态的威力。现在的白涌泉体内的道力早已被这两个法诀抽空,根本无法再控制眼前的局势。照此下去,不但这个人来居会被这条狂暴的冰龙夷为平地,就连附近一二里内的建筑也很难幸免。
被空气中狂暴的水元素惊醒的武士和术士们纷纷从各自的房里钻出头来,当他们看到夜空中飞舞的冰龙时,莫不倒抽了一口冷气,顿时,火盾、木甲、金罩、水幕、土墙,还有真气外放,兵刃狂舞的,只求能抵挡住马上要从天而降的灾祸。
屋顶上几个可怜的刺客早就被冰龙事先喷出的龙息冻僵在哪里,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倒是事后被扔上去的那个杀手居然浑身升起青白色的光芒,月辉后期的青铜战气,企图对抗从天而降的冰龙怒破!
这时,平时神在在的雪雕怪叫一声,化为一道白光,将连摇头都没有力气的白涌泉给罩住。半空中翻腾的冰龙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似地,除了分出一道冰瀑继续冲向那几个刺客外,居然将剩下的外溢水元素束成一道海蓝色的光华降落在白涌泉的身上。
当海蓝色的光华照在白涌泉身上时,被雪雕所化的白光完全吸收,马上又转化为道力传入白涌泉的体内。这些水元素本身就是白涌泉耗费体内的道力所凝聚的,现在又变转化为道力时,与白涌泉自身的道力完全同源同质,迅速补回他体内空虚的道力。白涌泉感觉无边舒适的冷意从全身的毛孔狂贯入体内,让人舒服的几乎要呻吟出声了!
白涌泉微闭着双眼,全身心地沉浸在自身道力的补充和外界水元素的体悟中。当一种别样的明悟在心头升起时,“啪”地一声,后脑勺就受了一击。
白涌泉一睁眼,就看着费日似笑非笑的脸色,说:“我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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