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尔文空中腾身正要再度落向独轮车上,而卫浪云已斜身扑到,奋起一锤砸去,“咚”的一声,武尔文的那辆独轮车已粉碎四散----
“卫浪云,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竟连老夫的坐车也不放过,今天你死定了!”
卫浪云一哼,道:
“是吗?那就别往车上坐着休息喘气,彼此一路拼下去岂不是干脆!”
两支银棒突然发出劲力呼呼轰轰的挟着雷霆之威扫闪掠击,一波接一波,一轮跟一轮,交互相连成线,成网,那么涌劲的罩向卫浪云,银线似是来自极西,寒气宛如自天而降的冷霜,那光弧、条影,便在武尔文单足弹跃中,仿佛成了一只万能的蛛精,欲将卫浪云网在其中了——
立刻——
卫浪云精芒毕露,身形稍偏,右足伸左足撑而双臂下垂,姿势只是一现间,他的双锤便电掣般的暴扬飞旋,交互撞击,那“当”“当”“当”的碰击声便如万千个滚动激荡的焦雷打进人们耳膜,扣人心弦而丧人心志,于是斗大的银锤光团纵横飞旋,四射纷扬,仿佛千百个日头在滚翻,千百个太阳在旋转,几乎,天地在倒翻了!
不错,卫浪云的绝招,“比日大双锤”的第一式“千阳罩魂”!
武尔文的“地海奇学”“天网索魂”所形成的极光丝网,就在撞击上卫浪云的双锤以后,立刻便见满天飞星,二人宛如置身在浩翰的银河中,无数的流星尽在二人身体前后穿梭飞闪!
又是一声劲急的“咝咝”声,武尔文弹身倒翻在五丈外,他满面冷汗直流,右手一支银棒已裂,棒内落出许多怪东西来,而令他忿然把损伤的银棒抛弃于地,立刻将左手银棒抓在右手!
喘息着,卫浪云道:
“姓武的,你还算幸运,没有被我把你碎了!”
冷厉的吼着,武尔文道:
“公冶龙就未说错,你在这双银锤上的造诣果然已达尖峰,可惜的是你并未伤得了本门主毫发!”
一声冷笑,卫浪云道:
“是吗?你的幸运也只是坛花一现,就如同我击毙公冶龙是一样!”
武尔文鹰目犀利的死盯着卫浪云,道:
“卫浪云,你休矣!”
话声中,武尔文单足再弹,右手银棒前刺,左掌已呈赤红状的向卫浪云面门抓去!
银锤原处飞旋,撩起一阵气漩,卫浪云上身前倾,中途下塌,直往武尔文的单足砸去!
武尔文发觉敌人企图,掌势一挽,倒翻在空中,骂道:
“可恶!”
卫浪云冷笑道:
“你更阴毒!”
刹时间,二人顺着山坡一路杀上山顶——
这时候整个水火岛上的这座大山凹坡前,兵刃的寒光闪耀,躯体的滚跌沉闷,夹杂着利器切入肉中的“噗哧”声,人们发自丹田的怒吼与凄厉呼号,一个个影子在追逐,在扑击,一条条生命在倒下去,在静止,自高潮趋向于幻灭
岸边激起了浪花——
浪花是蓝与白的混合,那么的赏心悦目……
而山坡上飞溅着血花——
血花中充满了腥味,令人恶心欲呕----
这时候谁还珍惜流血?
斗场中——
展履尘、田寿长、澹台又离、舒沧、赫连雄、杨宗、段凡、樊翼升,只这几人的大结合、大联手,便足以把南海门二十四护法与二十四武士加以个个击毙!
现在,四十八名南海门高手已被展履尘等冲散开,展履尘手中的“尺中刃”已染成了红色,上面更粘着人肉,但他还是疯狂的往人头敲击劈杀!
赫连雄与田寿长二人配合得十分巧妙,一掌一爪,一交上手便被他二人击毙五个!
“大盾王”曹步前与“玉面屠夫”吕迎风,加上“蝎子”组合的易少龙、皮四宝、马超风,也早纷纷率领兄弟们冲入南海门阵中混杀起来……
战斗已至关键中,因为从整个搏杀面看来,或拥簇一堆,或分散四周的南海门人,虽渐有落在下风之势;但他们人人还是作殊死拼杀而不稍退,虽然半个时辰下来他们未作稍退,但山坡上业已尸横狼藉,血流遍山----
就在这时候,岸边后援的“六顺楼”五百弟兄们,便突然在李青管庸的率领下吼叫着也投入战斗——
这是有计划的一支伏兵,也是田寿长与澹台又离展履尘舒沧几人商议的-----
因为,如果双方力量均衡,这五百六顺楼兄弟自然立时联合行动,否则,先将这五百人隐在后面,等到有利时机出现,这对敌人是一项威胁,相反的,对己方的士气便极为有利!
现在,李青与管庸便认准时机,立刻率队扑杀过来——
原是一场惨烈无比的混战,“六顺楼”的五百名兄弟们一杀到,形势上立成压倒之势!
于是,“六顺楼”兄弟们一个个在人丛中寻找敌人,而非是迎战,残酷的又一次疯狂追杀的高潮重现……惨烈狠辣比之任何一次搏杀还狠烈!
不少人一面伸手扶去面上标溅的血,一面挥刀拼杀!
更有的是踩在尸体上奔跃着!
而地上-----
有几处地上躺着无头尸,但那尸体的双臂却又紧紧的搂缠着敌人不放,直到那敌人也倒下去!
李青与管庸等一径杀入,立刻就听得展履尘道:
“老二,快上去看看,浪云怎的同那姓武的一路杀上高处去了!”
附近,澹台又离也叫道:
“田兄,我二人追去看看!”
田寿长大笑道:
“你们放心,那是浪云追姓武的,我们且先把这所剩无几的南海门武士解决,便一齐上去看好戏吧!哈……”
突然间,有个高大黑粗汉子,双手举着两支巨刺棒,高声狂叫道:
“退守‘阎王崖’!”
叫声中,一溜闪八名南海门武士,立刻便跟着这黑大汉往山崖上腾飞而去!
田寿长见这八名大汉的去向也是往山顶冲去,忙叫道:
“拦住他们!”
田寿长当先扑过去,后面,展履尘,澹台又离、舒沧、赫连雄,也跟着追去!
只见前面八人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去,就在坡脊高处,那黑汉放过跟来的七人,自己猛烈旋身,全刚怒目的双手握着一对刺棒站在那儿!
田寿长衔尾追到,不由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个仅能容下一个人越过的断崖,两边皆是陡峭石壁,往下望—边似是深涧,一面是海涛拍岸的碓滩,抬头望向上面,乖!正是水火岛的那个大火山口!
这时卫浪云与武尔文的身影仍在弹飞腾跃相互扑击,看得出是舍死忘生的拼杀!
后面,展履尘、澹台又离、舒沧、赫连雄也相继追到,几人一见这光景,全都一愣一一
这条叫做“阎王崖”的山脊,足有十几丈长,别说是拼杀,便平时走过去也会提心吊胆不自在!
哈哈一哼,田寿长道:
“大个子,你以为你能固守住这断崖通路?”
黑汉厉吼道:
“能!”
田寿长道:
“能守多久?”
黑汉嘿嘿笑了,他露出两只大虎牙,伸舌头舐着唇,钢锥眼怒视着面前几人,道:
“守到我们门主回来再一起送你们回老家!”
淡淡一笑、田寿长道:
“大个子你没弄错吧,贵门主可是逃往山顶去的哟!”
嘿的一声笑,黑大个子道:
“你以为是吗?但我们心里明白,门主是把姓卫的诱上火山口去的,因为那地方才是收拾姓卫的绝佳之地!”
田寿长怒道:
“傻大个子,如果贵门主有本事,早在坡前就使出来了,又何用逃到火山口,老实说,姓武的死定了!”
黑大个子吼道:
“你唬人!”
田寿长冷沉的道:
“你想美!”
话声中“大魔爪”一探又抓疾退一步!
大个子抡棒交互挥出,但就是不往田寿长身前追半步!
“大黄伞”澹台又离怒哼一声,道:
“田兄,我来!”
田寿长回头笑道:
“澹台兄:这大个子似是有一身蛮力呢!”
边缓缓向后走着,就在澹台又离正迈步逼向断崖处,田寿长竟头也不回,身子不移,右手突然从左肩头掷出一蓬黄灰色弹丸——
守在断崖处的黑大汉哪会想到田寿长要走的中途竟掷来这弹丸,等到摸棒去隔,已是不及,在这种窄道上又无法急闪,便听“噗”的一声!
一团白磷火花已在这黑大汉的身上燃烧起来——
一声吼叫,黑大汉忙抛去一棒本能的伸手去抹拭,不料那白磷火竟也在大汉的手上烧起来——
黑衣大汉虎吼一声往田寿长扑去,正遇上“大黄伞”澹台又离,“砰”的一声一张铜骨大伞飞旋如祥云盖顶.大汉已泣叫着掉向断崖下,血在空中飞溅,火尚一路的燃烧,那被伞骨撩破的肚皮,有一团肚肠跟着落下去!
迎面,另一全身红衣大汉,双手端着一支钢棍早递补在断崖边,他双目已赤,嘴巴闭得几乎成了一条缝,对于惨死在崖下的黑大个子似乎连正眼也不看!
“唿”的一声抡起大黄伞,澹台又离冷冷道:
“嗯,你正在表现武士精神,只是那武尔文已看不到了,可惜,可惜!”
不料,那红衣大汉仍然闭着嘴巴,双目不眨的厉视着面前的澹台又离!
手持大黄伞唿的低身错步,就在大汉举棍下砸又捣同时,突见一团黄影已飞,旋在那红衣大汉面前----
清脆的裂肤断骨声传来,大汉那托棍双臂齐腕断掉,那支丈五长的钢棍上仍然带着大汉的双手落向深涧——
狂踢一腿未中,红衣大汉整个身子竟被澹台又离疾速收合的大黄伞打落崖下!
断崖上又见另一红衣大汉双手抱着一柄巨号鬼头刀冷冷的守着!
缓缓的,展履尘道:
“澹台兄尚请稍歇,容我僭越开路吧!”
澹台又离点头,道:
“好,展兄谨慎!”
不等展履尘逼近,那红衣大汉双手抱刀狂劈十八回旋,瞪目欲裂的吼道:
“鸟毛咳,哪个送死全一样!”
双脚看似未动,实际已到了红衣大汉面前,魔术般的,展履尘手中已握了一柄尺许长的铁尺,刀击尺身,“当”的一声火花四溅!
就在火花飞溅中,“铮”声又弹,铁尺中已弹出一柄九寸长的刃锋闪闪的刀,刀身上的血与肉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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